第86章
最懂她的他
这个会开的很顺利,也很别扭,十分钟左右就结束了。
对于许姝做出的工作安排,没有人提出异议。散会后,大家各忙各的,办公室鸦雀无声。只有周闻捧场的给许姝竖起大拇指。
许姝经受到一种无声的打击,拿着水杯出去接水,刚走出去没多几步,听到周闻在办公室里说：哥哥们,许姝姐脸皮薄,以后她开会咱都积极点呗。
许姝犹疑了两秒,折返回去,站在门边。
年龄最大,三十三岁的于浩说：我是来上班的,不是来给一个丫头拍马屁的。
这怎么是拍马屁。周闻看向另外两个人,这是鼓励,对吧
罗杰和张宇凯互相看看,笑笑不说话。
周闻：啧,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啊大老爷们儿欺负一个女孩有意思吗
于浩：我们可没欺负她,这不是她让我们干啥我们干啥。
周闻不爽道：你们这是冷暴力！
许姝终于可以准确形容自己的感觉。没错,不是女性之间的乱嚼舌根的暴力,而是一种,沉默,无视的对待,他们甚至不屑于多说些什么。
这个会直接把许姝开自闭了,之后一周,冷暴力三个字在她心里持续发酵。
周五,下班时间一到,同事纷纷离开。
程章序提前告诉过许姝今天要跟高中复读班的两个同学出去吃饭,她也就不着急回家了,逗留在工位上,在电脑上找了几个管理类型的课程观看。看了没几分钟,她被一种无力的,做不到的感受笼罩,叹了口气,有一搭没一搭看。
坚持到九点多,除了设计部的灯是亮的,外面漆黑一片,出现的脚步声分外明显。
许姝莫名有种是程章序来了的直觉,她直起头,果真看到他走进来。
程章序走到她身边,胡乱揉一把她的头发：手机为什么关机。
许姝这才拿起扣在桌上的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程章序看向电脑：不就是三四个人,这么焦虑
从金邑回来后,他察觉到她工作状态紧绷,上班时间几乎不在微信上跟他说话。
许姝失落累积到一定程度,终于忍不住说出来：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根本不适合这个职位
程章序拉过一旁的椅子：同事说你了
许姝摇头：我后悔了,不应该冲动答应管设计部。你之前说的对,师兄是在对我搞特殊,但我根本做不来。
我是被师兄那句‘一起做大最强’鼓舞到了,并没有深思细枝末节的事情。
程章序大致听明白了,从一个半自由从业者变成坐办公室的,且有了一个经理的头衔,她产生了无所适从和自我怀疑。
他问：边颂文这次重整工作室,一定是倾尽心血,对吗
许姝赞同：对啊,他很拼命。
他这样的人,不会让一个草包当设计部经理,一定经过了详细的考量,才做出这个决定。程章序看待问题很客观,他作为老板,不可能不知道让你上任会惹多少口舌,但还是选了你,说明在他心里,你有这个价值。
许姝倒是没往这层想过,她更多侧重的还是与边颂文的私人交情,因此,会有种忐忑感。但程章序说的对,边颂文对她额外照顾是没错,但他是一个非常看重事业的人,不会胡来。
程章序的手总是闲不住,拨弄着她的头发：你虽说是冲动,但一定有过短暂的考虑自己能不能胜任。你真觉得自己的专业水平比他们差
许姝抿抿唇,他勾唇：是吧,在你心里,觉得自己比他们强。
许姝被他说的不好意思了：可是……
谁都没当过经理,让他们做也是错漏百出。程章序示意电脑上的内容,先想通这些,再看课,才能恰如其分。
被他这么一开导,许姝连续阴郁几天的心情缓解许多。
走。程章序把她电脑关掉,拉着她起身,吃饭。
许姝说：你不是吃过了吗,我打包个炒粉就行。
又饿了。程章序关掉办公室的灯,快想吃什么。
两人穿过走廊进入电梯,许姝昏沉一天的胃总算知道饿了。她牵住程章序的手：我想吃旋转小火锅。
程章序另一只手插着兜,侧头：这么一说,我第一次吃小火锅还是你带的。
高三下学期,有一段时间许姝的数学模拟成绩持续下跌。眼看就要高考了,她很慌张,把高一到高三的笔记和错题本全部找出来,利用一切时间,不断复习巩固,却不尽如人意。
同样是一个周五,放假后所有人都回家了,许姝一个人留在教室做试卷。
程章序已经连续观察她好几天了,将她的试卷抽走：你的基础没问题,不用做这个。
许姝的思路被打断,罕见的有些愠怒,却随着他把一只棒棒糖塞进她口中平复下来。
你是太着急了,心理失衡。程章序坐在前面的座位,放松下来,相信自己。
许姝认为他说的不对,程章序直接换了个话题：我刚才听两个女生说明天要去吃什么旋转火锅,怎么样,好吃吗
许姝的注意力偏了：你没吃过旋转小火锅吗
没有。程章序托着脸,向她发出邀请,明天带我去呗。
许姝打算明天刷一天题的,但又不忍心拒绝他,便同意了。她又打算中午吃完火锅下午刷题,结果中午吃完后,程章序拉着她玩,最后她干脆躺平,晚上十点才回家。
奇怪的是,周一返校后,她发现的自己状态好了不少。这才知道,程章序对她的判断是对的,由于一次失利,心态崩了,导致后面高度紧张,连续失利。
许姝遇到事情,外人不太能察觉到。
自从误会解除,程章序重拾了解读她的信心,再次变成那个能够及时察觉她的异样,并直接找出原因的人。
和他成为情侣之后,许姝逐渐投入其中。这种亲密关系带来的支撑和理解,让她不再是一个人。
从平阳回来后,许姝和姜今矜还没有凑到一起出去的时间。
许姝已经在微信上的日常聊天中大概跟她解释了和程章序发生的事情,但姜今矜觉得不过瘾,强烈要求周六一定要见面聚一聚。
许姝在梳妆台前化妆准备出门,程章序站在一旁,明知故问：跟姜今矜出去
对啊。许姝侧头看他,觉得把他一个人丢在家有点可怜,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我不是三岁小孩。
许姝认真的说：不是三岁小孩也能吃好吃的啊。
程章序宠溺的笑笑：行。紧接着说,我问你个事儿。
许姝涂着口红：什么事
姜今矜那天骂我的时候,说了两个字。
她用脏话骂你了她替姜今矜解释,她着急了,想为我出头,你别放在心里。
程章序哼笑：是挺脏的,我也放心上了。
他不是小气的人,许姝真有点好奇是什么脏字让他在这儿追究。程章序看着她等待的样子,张张嘴,又觉得荒唐,一副秋后算账的样子,扯过她的手,在手心上写字：看好了。
许姝认真看着,并且念出第一个字：阳
程章序捏着她的力道重了点,写第二个字,有点复杂。许姝没看出来,脑子里还在想阳这个字挺积极正面的,能组成什么脏话。
程章序并不着急,用更慢的速度,写下第二遍。许姝这次看明白,带了点迷惑正要说出来,脑子先一步和前一个字搭配,一下子闭紧嘴。
今矜竟然骂了他这两个字
我比较好奇,她为什么骂这个。程章序靠近一点,我的脸看起来肾虚还是你跟她说过什么。
许姝抵着他,不让他更近,否认：没有啊,我什么都没说过,我觉得……应该就是随口骂的,没什么特别的含义。
她看看时间,站起来：我得出发了。
程章序拦在前面,并且轻撞的她后退一步：不说实话,今天别想出门。
背后蛐蛐人,还叫当事人知道,许姝只得小声解释：之前咱们不是说好当情人,然后你把自己护的很紧,无意中说起,就觉得你可能不太正常。
程章序用猜的也知道是这个原因,他偏头坏道：我这人呢,不喜欢被人在背后议论。
这的确冒犯到他了,许姝诚恳道：以后肯定不会了,尤其不会说你的坏话。
程章序默了默,似乎不跟她计较了,绕到她身后,推着她出门。到玄关,贴心的帮她把包取下来：对于不实言论,我认为有澄清的必要。
许姝：
程章序贴在她耳边：去玩吧,记得澄清。
许姝：这……要怎么澄清
这就是你的事了。
被推出门的许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