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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此,傅司衍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躯壳。
他亲手把胸口上刻着‘林栀夏’名字那块肉一点一点剜去。
不等伤口愈合,就重新刻上了姜晚柠的名字。
然后他将自己彻底囚禁在这栋别墅,曾经和姜晚柠的卧室里。
这里还保留着姜晚柠离开前的模样。
她挂得整整齐齐的衣服,她翻阅过留下折角的书籍,她养的多肉植物还在窗台上倔强地活着......
最刺目的,是书桌抽屉里那一沓沓情书。
傅司衍颤抖着手拿起一封,上面是他当年一笔一划写下的、滚烫的爱语:阿柠,你是我穷尽一生也要守护的珍宝......
字迹犹在,墨香也仿佛未散,可那被他承诺守护的珍宝,却被他亲手逼死了。为了麻痹这些啃噬心肺的剧痛,傅司衍开始疯狂地酗酒,但痛苦却在酒精浸泡下显得更加清晰。
他醉眼朦胧中,抚摸着每一件留有姜晚柠痕迹的旧物。
指尖划过她曾坐过的沙发,仿佛还能感受到她的体温;目光落在她挂在衣帽间的旧衣,鼻尖似乎还能捕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熟悉馨香。
可这每一件物品,都变成了一根尖锐的刺,深深扎进他千疮百孔的心,牵扯出无数甜蜜又剧痛的回忆碎片,日夜啃噬着他。
对于傅司衍来说,这间卧室不再是爱巢,而是困住他灵魂的、插满回忆尖刀的牢笼。
但他甘愿沉
沦其中,只因这里,还残留着姜晚柠最后的气息。
可慢慢的,在巨大的愧疚与悔意之下,傅司衍开始出现幻觉。
他仿佛经常能听到姜晚柠低低的啜泣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回荡。
她在埋怨他为什么出轨。
她在埋怨他为什么不殉情。
于是傅司衍真的动了殉情的念头,他要去找姜晚柠,去和她忏悔。
傅司衍同样选择了自
焚。
决定实施计划那天,他给别墅所有人放了假,将自己关在和姜晚柠的卧室里,他准备带着他们之间所有的回忆去见她。
然而就在他准备放火时,傅家父母先一步踹开了房门。
傅母看着形销骨立的儿子,眼里隐有泪光闪烁,但她强撑着上去抱住了他,司衍,你真的要为姜晚柠殉情,抛弃我们吗
傅司衍却淡淡推开了她,他没有问他们怎么知道他要殉情,只平静道:你们拦不了我,即使这次不成功,我也会找下次。
那我们就把你绑起来,24小时看管。
傅父的拐杖重重杵到地上。
傅母不满瞪了他一眼,又对傅司衍说:你问过姜晚柠的意思吗
阿柠的意思傅司衍空洞的眼神终于有了波澜,甚至攥住了傅母胳膊,催促道:妈,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大师说,人死后不一定去同一个地方,也就意味着你给姜晚柠殉情也不一定能见到她,但是......
傅母反握住他的手,字字恳切,大师还说,若你能虔诚叩拜,诵经礼佛一千个日夜,或许能通阴阳一线,得见亡灵。那时,你就可以见到姜晚柠。
真的吗
傅司衍绝望的眸子里,燃起一丝微弱而偏执的光。
傅母重重点头,心底却五味杂陈。
其实哪有什么通灵的法子,不过是她劝傅司衍放弃殉情的法子而已。
这段日子,傅母看傅司衍的状态越来越差,怕他做傻事,就交代了管家随时向她报告傅司衍的任何异常。
在听管家说,傅司衍给别墅里所有佣人放假后,傅母心里就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带着傅父匆匆赶来,果然就看见了要自
焚的傅司衍。
那一刻傅母心如刀劈,为了劝服傅司衍,她才扯出了这个谎话。
而听了傅母的话后,傅司衍果然放弃了殉情。
他又一步一叩首地去寺庙求回了一座观音像,日夜虔诚诵经跪拜,只期待着再见姜晚柠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