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隐犯了难…
“有钱有势的人,公开玩弄人妻,救还是不救”?
他苦想…
有没有一个既可独善其身,又可帮到这位女子的答案…
他倒不是怕惹上大人物,只是,自家麻烦尚未解决,再惹出新乱子,实在是令他难以“消化”…
赵阎王身份不一般,这是最基本的判断。
救下此女,他在青山县逗留都是个问题,还怎么查案?
作为穿越者,路隐想到蓝星。
在那儿,曾有人说,“若是看到渣男骗妹纸,那就闭眼走过去!看不见,就不会气了。”
那时间的路隐,并不认同这样做…
他的想法是:攀一份交情,把渣男灌醉,酒后吐真言!若妹纸得真相后依旧猛扑,那就是钱的问题…
而他能得到的是:一份心安!一份将来他的儿女或许也会在误入歧途时得到他人指点的恩情!
看了看,再看一看,眼下赵阎王十分嚣张!路隐知道,这不只是渣男泡的问题。
而是,当街抢抢民女…
有能耐压死人…
不去救?
女子以及娘家,两家人今后的生活,怕是要生巨大的变故。
普通家庭!变故是致命的!
若是救了这姑娘,路隐自认为目前还没有能力护住他们今后不被叨扰!
决断难下,路隐耷拉下眼皮,半张开嘴,继续在理智与热血间抉择,不觉间,握刀的手,渐渐松开!
待他回过神,人群中,突然冲出疯一般的男人。
男人清瘦的身子,扑在赵阎王随从身上那一刻,所有的爆发力下,尽是满满的扑向男人的尊严…
从助跑到起跳,直到撞倒矮粗胖的随从,骑在他身上挥拳,怒斥,“我杀了你们!”
他必死的决心,是没有半点拖泥带水的!
目睹着,心痛着,路隐闭上眼,想着男子刚刚的动作,想着自己所使用的《七刀斩》刀法!
真真感受到他的身子,越来越轻…
这是…要破镜的感觉…
他猛的睁开眼,却看到男人的身子好似狗虾一般,佝偻倒地。单手抱头,另一只手紧抱赵阎王随从大腿,咬掉了牙…嘴里流出血…
男人头被重踢,被拳打,被扯掉一把头发,他都不在乎,好似挨饿的人,咬住一只鸡腿…咬住求生的希望!
碎花裙呜呜哭泣,泪花如泉涌。
哭喊中,她扑向清瘦男子,胸脯压在他身上,想要替相公挨上几脚。
她祈求道,“别打了,我们赔钱...”
“赔!赔的起吗?陪睡还差不多!”
妻子再次遭到羞辱。
清瘦男子双手抱头,在乱拳下尝试起身。
“噹”的一声…
清瘦男子又一次倒在乱拳脚的击打下!
他只能再次咬住其中一位随从的腿。
“啊”
被咬的随从,揪住男人头发,生生将男人瘦弱的身子骨摔在地上。
怒骂道,“妈卖批,你属狗的?”
不远处的赵阎王,也跟着发飙了,“敢动赵府的人,你是活腻歪了...”,冷冷的声音在街上传递。
顷刻间。
余下的几名随从蜂拥而上,对倒地抱在一起的小夫妻,拳打脚踢。
好像在打的不是人,而是畜生!
小夫妻俩虽落了下风,二人却交换着替对方吃下一些毒打。好教彼此深爱的人,少吃一些拳打脚踢的痛。
“这男人太窝囊了!”一位提篮大婶指责道…
“是啊!自己媳妇都护不住!”
“这女人也是!不好好在家待着,穿的花枝招展的,准保是狐狸精。”
听着三观扭曲的言论,路隐长出一口气,大声喊道,“你们几个,别打了!凑热闹的,也都别逼逼了!针不扎到你们肉上,你们是真不知道那玩意扎谁谁疼。”
赵阎王听到路隐的喊声,神色微变。
走近路隐一些,他手中的鸟笼,怼向路隐的帅脸,粗声道,“你谁啊?面生...哪来的?”
嘎吱响。
路隐徒手捏碎鸟笼,沉声道,“赵阎王!相依为命的小夫妻,拆散他们,你心里会不会疼?”
路隐的话,惊起围观老百姓们的嘀咕声,
“这外乡人,不知天高地厚,敢得罪青山镇活阎王。”
“县令也拿赵阎王没办法,何况他一外乡人。”
一老者叹息道,“说来也可怜!那女娃本就是苦命人,父母逃荒饿死了,多亏那小伙子收留她。方才没饿死。那女娃倒也是知道感恩的人,为报恩,嫁给那小伙子...如今,这小伙子怕是要娶个不干净的回家去喽...”
这一番话说完,老者躬下身子告诉小伙子,“这都是命!多好的姑娘啊!小伙子,就算被糟蹋了,也不能嫌弃人家啊...”
“老头!你这话是不是太扯了?谁愿意跟个残花败柳过日子?万一再带个种,养还是不养?”
“哈哈哈...老白头莫不是儿子不是亲生的?”
众人议论纷纷声中,赵阎王“哈哈”一笑,歪着脖子斜眼打量路隐,仰视一圈后说道,“你凭什么管我的事?”
路隐蹲下身子,将笼中的鸟放飞!
直起身子,莞尔一笑,“赵阎王,放了他们,我做你府内护卫。”
许是路隐的话,有些另类,赵阎王“啊”声惊叹,勾唇一笑道,“做我护卫?我的护卫,是我让他们去死,他们就会去死...你做得到?”
“赵阎王,那你是养了多少没脑子的护卫?有能力的,谁会平白无故的就死了呢?再者...”
路隐凑到赵阎王耳边小声嘀咕道,“实不相瞒,我与赵老三之间交情很深,就求您办这点小事,不难吧?”
赵阎王斜眼道,“呵呵...我还说皇子是我的远方亲戚呢?有何凭证?”
“你可以差人去问,再者,赵老三刚送我的香火盆。这东西可不是一般交情能轻易送的,假不了!”
路隐将盆递给赵阎王,后者观察一会后言语道,“既然相识,那我也得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话说完,赵阎王命令八名小厮一拥而上。
八个人抱住路隐的腿,胳膊...
随从们嘴里还在叫嚣着,“想做赵府护卫,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那个福分...”
“还敢坏赵公子好事,去死吧!”
八人齐力,想要将路隐扳倒暴打一顿...
小夫妻得了缓神,站我身后看向路隐,忙拜谢他的出面。
但看路隐被八名壮汉围攻。
小夫妻不拜了,怯生生站在那里看。
欲言又止的样子…
纹丝不动,路隐汇聚念力,“哈哈”大笑起来,“八个,不够看,你们这些废物,十八个还差不多...”
“我的信念,就是要干翻你们!”
他运转体内念力,筋骨顷刻间增强,身上的肌肉,好似铜片一般坚硬。
愣生生将八名壮汉震飞。
“咚”声四起,撞翻了路边摊,撞到了路边大树。
赵阎王诧异张大嘴,嘴唇都在颤抖...
路隐走过去扶起那对小夫妻,缓缓道,“快走!带着家人离开这县城吧!”
俩人再次跪地要拜谢,嘴里念叨着,“多谢救命恩人...”
路隐没给他们墨迹的时间,冷声道,“再不走!赵阎王回去一定差护卫抓你们家人。”
二人闻声,急忙离去...
行至巷子里,回身又拜了拜...
看着二人背影,路隐摇了摇头,喃喃道,
“落寞的小夫妻,想好好过日子,都是一种奢望。更别提保护好家人了...我又何尝不是呢?
在大诏是这样。
在蓝星,亦是如此!我曾抓过的罪犯,为了报复我,杀我未婚妻...我虽抓到他,可我的未婚妻,却回不来了...
作恶的人,怎会知道?
他们所犯下的错,有些是神也无法挽回的…
那杀我未婚妻的罪犯,最后是哭了,可他后悔的x是他就要被毙了,仅此而已…”
待二人身影在巷子里消失,路隐回身按住赵阎王肩膀,强忍着怒火,言语道,“赵阎王,我这身手,不比那小娘子更有利用价值?”
赵阎王目光一扫倒地小厮们,缓过神,冷冷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我呢,就是你一直要找的路隐!皇家武道院最丢人的学子。
赵阎王...
我可听说了...
你要对付我?
正所谓冤家宜解不宜结,我呢,今后在青山县明里当差,暗里不就是你赵阎王的护卫?
合作共赢,岂不妙哉?”
赵阎王眸子一转,黑脸挂上一丝笑意,讪讪道,“那是当然!你这朋友,我交定了...”
听到赵阎王的话,路隐八尺身子压在他肩膀上,自来熟道,“初来青山县,得和赵老哥吃几杯。只是,这酒钱...得我来请,赵老哥损失一美人,老弟我得赔罪...”
“不行!路老弟初来青山县,青山县最大的酒楼浮生楼便是我开的,我做东,招待路老弟!”
那小弟便不和赵大哥抢了!该如寻到漂亮寡妇,定促成赵大哥良缘。”
“路老弟果然如诏都传言那般,对寡妇情有独钟...”赵阎王说完话,身子便在路隐的力道推动下迈出两步。
他的脑袋想回头看向小厮,愣是被路隐给掰直了。
路隐若有所思道,“赵老哥不必看,那些没用的护卫死不了,我又没下重手...”
没得到赵阎王命令的护卫,有的摸着胳膊,有的扭着腰,也没去追赶那对小夫妻...
喝了半天酒,路隐估摸着那小两口许是已经带家人走远了。
便借故辞去,言说衙门有事...
刚刚他发现,救人的执念与隐忍,让他体内的念力多了不少,看来,到了要辟谷破镜的拔刀境大成阶段了!
路隐走后,赵阎王差人寻碎花裙女子住址。
此后,他又放出一只信鸽,那信鸽飞入诏都,落入皇家武道院...
打开传信的慕雨柔,狠狠挠了挠胳肢窝...
自说自话道,
“路隐!那夜,你能为家人而铤而走险,还能领会到我拍你的用意...
如今,你能查到这一步,还敢在陌生的地界强出头,安然化解。
看来,你不是只有小聪明...你既爱我,那便榨干你的价值,可别让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