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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眠出国的第二天,陆知鸢便迫不及待地让佣人将家里的窗帘、地毯全部换成了她喜欢的款式。
傍晚时分,傅隐舟踏进家门,目光骤然一凝。
几个佣人正搬着陆眠书房里的檀木书桌往外走,那上面还放着她常用的钢笔和书籍。
你们在做什么低沉冷冽的嗓音让整个客厅瞬间凝固。
佣人们僵在原地,连忙解释:先生,陆小姐说这间房采光好,想改造成画室......
傅隐舟眸色一沉,嗓音冷冽:改造成画室那陆眠回来怎么办
佣人们低着头,无人敢应声。
这些天,陆知鸢早已暗中让他们扔掉了不少陆眠的东西。
她这么做的用意,众人心知肚明。
就在气氛凝滞之际,一道轻柔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隐舟,别怪他们,是我让她们这么做的。陆知鸢坐在轮椅上缓缓靠近,苍白的面容带着几分脆弱。
她仰头望着他,眼神里带着几分恳求:我只是想在最后的日子里多画几幅画,等眠眠回来,我立刻把房间还给她,好不好
傅隐舟垂眸看她,眼底情绪晦暗不明。
若是从前,他绝不会允许任何人动陆眠的东西。
可想起陆眠放火烧毁陆知鸢画展的事,终究还是心软了一瞬。
他抬手示意佣人:把书房里陆眠的私人物品全部收好,暂时放到库房。
陆知鸢脸上即刻浮现笑容,指尖轻轻攥住他的袖口:隐舟,你对我真好。
傅隐舟垂眸,修长的手指抚过她的发丝,动作温柔却带着克制的距离感:我答应过的事,从不食言。
他的声音低沉而平静,像在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
他会陪她走完剩下的路,但也仅此而已。
陆知鸢眸光微闪,仰头望进他深邃的眼底。
她知道,她要的不仅仅是傅隐舟短暂的陪伴。
她还要他余生的每一寸光阴。
......
夜色深沉,雨声淅沥。
陆知鸢端着一杯温热的姜茶,轻轻推开傅隐舟的书房门。
隐舟,外面雨大,喝点姜茶暖暖身子。她柔声说着,将杯子放在傅隐舟手边,指尖若有似无地擦过他的手背。
傅隐舟没想太多,把姜茶一饮而尽。
陆知鸢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书,视线却时不时落在男人冷峻的眉宇上。
虽然她已经哄着傅隐舟跟她领了结婚证。
但她没有得绝症的事一旦败露,傅隐舟难免生疑。
她必须尽快怀上他的孩子。
只有这样,才能彻底拴住他。
很快,傅隐舟便感觉身体有些不适。
他摘下眼镜,指节抵着太阳穴,试图压下那股不受控制的燥热。
不舒服吗陆知鸢趁机贴近,冰凉的手指抚上他发烫的脖颈。
傅隐舟看着陆知鸢,不知为何,眼前竟浮现出陆眠的脸。
他猛地扣住她的手腕,深邃的眸底翻涌着危险的暗色,呼吸灼热:你在姜茶里放了什么
陆知鸢顺势跌坐在傅隐舟怀里,破釜沉舟地吻上去:我时间不多了,你能不能......最后再满足我一次
傅隐舟黑眸沉沉,你疯了
既然药石无医,还不如及时行乐。陆知鸢捧着傅隐舟的脸,目光越陷越深,隐舟,别拒绝我。
在药效的作用下,傅隐舟的身体越来越烫。
他掐住陆知鸢的腰将她按在书桌上,钢笔文件哗啦散落一地。
俯身时,阴影完全笼罩住她。
陆知鸢,你真是......
咬牙切齿的尾音消失在交错的呼吸里。
陆知鸢紧紧抱住傅隐舟,眼底涌动着雀跃的光。
她想,这一次,她终于要彻底取代陆眠了。
......
翌日,傅隐舟从昏睡中苏醒。
凌乱的床单皱成一团,空气中弥漫着情/欲过后的暧昧气息。
昨夜与陆知鸢的放纵历历在目,可梦境里纠缠不休的,却是陆眠决绝的背影。
她拖着行李箱站在破晓微光中,任凭他如何呼喊,始终不肯回头。
傅隐舟烦躁地扯开被单,却被一双柔/软的手臂缠住腰身。
别走嘛......陆知鸢带着困意的声音甜腻勾人。
傅隐舟的目光落在陆知鸢的脸上。
面若桃花,呼吸匀称。
竟无半点绝症患者应有的病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