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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眠与霍执确立关系后,生活一如既往安稳。
只是她心里一直有个难言之隐。
当初她被傅隐舟害流产,医生说她大出血导致子/宫严重受损,今后很难再怀孕。
虽然霍执一再向她表示,有没有孩子他都不在乎。
但陆眠清楚,作为霍氏集团唯一的继承人,霍执可以不在乎,但霍家不可能不在意。
这个认知像一根刺,日夜扎在陆眠心头。
这天陆眠来医院检查。
医生看过她的检查报告,无奈摇头:目前来看没什么有效的方法,建议你还是不要太执着了。
陆眠攥着报告走出诊室。
手里的纸明明轻飘飘的,却好似有千斤重。
就在这时,她隐约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
眠眠......
那声音虚弱得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陆眠视线一转,落在病房半开的门缝间。
透过那道缝隙,她看到了一张再熟悉不过的脸。
......是父亲。
陆父躺在病床上,曾经意气风发荡然无存。
如今的他两颊凹陷,眼窝深陷,像是一具裹着人皮的骨架。
陆眠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包带。
自从她出国,就再也没见过父亲。
她还记得最后一次见面时,他大骂她混账,还说陆家从今往后再没她这个女儿。
陆眠站在门口,理智告诉她应该转身离开,但双脚却像生了根。
她看着父亲那双浑浊无光,布满血丝的双眼,最终还是迈步走进病房。
眠眠,真的是你啊......陆父声音颤抖,艰难地抬起手,我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
陆眠看着他,声音冷淡得连自己都感到陌生。
你怎么在这
胰腺癌,晚期。陆父苦笑了一下,最多还有两个月。
陆眠的呼吸微微一滞。
虽然她恨他,但死亡这个词从父亲口中说出时,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地紧缩了一下。
是吗......她听见自己开口,声音干涩而又冷漠,那真是遗憾。
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混合着某种衰败的气息。
陆父艰难地撑起身子,陆眠下意识地上前一步想帮忙,又硬生生停住了动作。
陆父注视着她,眼神难得柔和。
我到今天才发现,你长得很像你妈妈......
提到母亲,陆眠的表情瞬间冷了下来。
别在我面前提她,你不配。
陆父的眼中闪过一丝痛楚,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女......
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陆眠打断他,如果你叫住我只是为了忏悔,那大可不必。
她转身欲走,陆父连忙叫住她。
等等......他喘/息着,我听说,你和霍执在一起了
陆眠不置可否。
陆父深吸一口气,似乎在下定决心,道:你阿姨和知鸢......她们不知道被傅隐舟弄到哪里去了,霍家在黑白两道都有人脉,你就当帮帮忙......
不可能。陆眠毫不犹豫拒绝,心里仅存的同情也荡然无存,她们母女狼狈为奸,当初恨不得杀死我,你现在还想让我帮她们
陆父脸色苍白,再次颤抖着伸出手,眠眠,爸爸就快死了,这是我最后的愿望......
陆长林你记住。陆眠后退一步,避开他的手,她们沦落到今天这步,是因果报应,你也一样。
她声音冰冷,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插/进陆父的心脏。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出病房。
走廊里,陆眠挺直脊背往前走,却在拐角处突然腿软,扶着墙慢慢蹲下,把脸埋进掌心。
结束了......
她的脑海中闪过这三个字。
她和陆家积累的一切恩怨,终于在这一刻画上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