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远的训练在伊芙那次干预后，添了些更隐蔽的折磨。卡嘉不再用木棍抽打他的伤处，却改在烈日当空时逼他搬巨石，或是在暴雨倾盆的夜晚罚他劈柴。女精灵们的哄笑渐渐变成了漠然的旁观，她们看着这个异族男人被汗水浸透衣衫，看着他的伤口在雨水里泛白，眼神里的轻蔑像淬了毒的冰棱。
这天傍晚，他刚把最后一块石头堆上山崖，就被卡嘉拽着后领拖进了石堡的宴会厅。主母艾拉坐在高台上的石椅上，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腕间的骨笛，看见他狼狈的模样，嘴角勾起一抹凉薄的笑：“听说你今天搬完了三十块黑曜石？”
许知远的肩膀被卡嘉死死按着，只能佝偻着背，汗水顺着下巴滴在石板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水渍。他刚要开口，卡嘉突然踹了他的膝弯，迫使他重重跪下：“主母问话，该用敬语。”
膝盖撞在坚硬的地面上，旧伤瞬间炸开剧痛。许知远咬着牙，用精灵语低声说：“是，主母。”
艾拉的目光扫过他渗血的裤管，忽然对卡嘉抬了抬下巴：“带他去洗干净，今晚他睡我房里。”
周围的女精灵们发出一阵暧昧的低笑，那些目光黏在他身上，像无数只冰冷的手在抚摸。许知远的后背瞬间绷紧，他想起艾拉房里那面光滑的黑曜石墙——每次她想“观赏”他的伤痕时，就会把他按在那面墙上，让他看着自已苍白颤抖的模样。
卡嘉拽着他往浴室走时，故意在他耳边用精灵语啐道：“软脚虾也配爬上主母的床？”她的指甲掐进他的胳膊，留下几道血痕。
浴室里的水汽蒸腾，伊芙早已等在那里，手里捧着草药和麻布。她看见许知远身上的新伤，眉头又皱了起来，却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帮他擦拭伤口。温热的水淋在身上，混着草药的苦涩气味，他忽然觉得手腕一紧，低头看见伊芙正用布条缠住他的手腕，打得结却比往常松了些。
“别惹主母生气。”她的声音很轻，像怕被人听见，“她的骨笛吹第三声时，连黑熊都会发疯。”
许知远还没来得及细想这话的意思，就被卡嘉粗鲁地拽走了。艾拉的卧房比他住的石屋大得多，角落里燃着奇异的熏香，闻起来让人头晕目眩。艾拉坐在石床边，示意卡嘉退下，然后拍了拍自已身侧的位置：“过来。”
他刚走过去，就被艾拉猛地拽进怀里。女人的手臂像藤蔓一样缠上来，带着金属饰品的冰凉触感。她的鼻尖蹭过他后颈的伤口，呼吸灼热：“今天卡嘉说你比昨天有力气了，看来软脚虾也能变硬一些。”
许知远的身L僵硬如石，他能感觉到艾拉的指尖正顺着他的脊椎游走，每到一处旧伤就轻轻按压，像是在欣赏一件精心雕琢的艺术品。当她的手碰到后背那道最深的鞭痕时，他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怕了？”艾拉的笑声带着蛊惑，“可我听说，你对伊芙说‘不弱’的时侯，眼睛亮得很。”她突然咬住他的耳垂，力道重得几乎要咬下来，“在我面前，也敢藏着别的心思？”
剧痛让许知远浑身发抖，他想挣扎，却被艾拉紧紧地箍住。窗外忽然传来一阵极轻的笛声，只有两个音节，像毒蛇吐信的嘶鸣。艾拉的动作猛地一顿，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看来有人不放心，在窗外听墙角呢。”
她松开他，起身走到窗边，猛地推开石窗。月光下，伊芙的身影僵在窗外的石阶上，手里还攥着一包草药，显然是刚过来。四目相对的瞬间，伊芙的脸色苍白如纸，转身想走，却被艾拉叫住：“既然来了，就进来吧。正好，让你看看他听话的样子。”
伊芙的脚步像灌了铅，每一步都踩在许知远的心跳上。她走到房间中央，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却在艾拉命令她“按住他”时，手指微微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