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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静姝听见这话,脸色猛地一变,她倏地站起身来,大步流星地往外走。
等她匆匆赶到医院时,正好看见季砚声躺在病床上脸色惨白,看上去十分虚弱。
砚声,你怎么样
季砚声看见林静姝,一直隐忍的眼泪顿时落了下来:妈妈,我好难受......
林静姝心疼坏了,连忙询问医生情况。
医生叹了口气:还好送来得及时,再晚一会儿,孩子就危险了。
林静姝听见这话,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妈此刻也心有余悸,她颤抖着开口:小姐,都是我没照顾好小少爷。
先生最近一直出去打牌,家里的一日三餐都是我在负责,今天先生说想吃虾,我便做了,可我没想到,小少爷会对虾过敏,等我发现的时候,小少爷已经晕倒了......
林静姝听见这话,脸色越发难看,她攥紧拳头,强忍着心底的怒火:裴宴舟呢
张妈不敢隐瞒,小声说道:先生正在打牌,说小少爷就是吃坏了肚子,没什么大事,等打完牌再回来。
林静姝闻言,再也压抑不住心底的怒火:胡闹!
他在哪你照顾好砚声,我现在就去找他!
张妈连忙说出了一个地址,林静姝看着躺在病床上已经昏睡过去的儿子,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如果季临川在家的话,一定不会发生这种事。
她心里一阵烦躁,似乎是发觉自己最近这一段时间频繁想起季临川,这种感觉很不好。
林静姝不愿意承认,自己好像真的看错了人,但她更不愿意承认,裴宴舟远远比不上季临川。
她按着张妈给的地址,一路找去。
看见了一处小的私人庭院里,门口没有人把守,她索性直接走了进去。
透过窗子,能看到里面几个人聚在一起说说笑笑,有男有女,东边坐着的人正是裴宴舟。
她刚要推门进去,却因里面传出来的说话声僵在了原地。
宴舟啊,我看刚才你家佣人打电话过来挺急的,你真不去看看
不去。裴宴舟扔出一张牌,又将手中的香烟搭到烟灰缸上,轻轻抖落掉烟灰,林静姝又不在家,我才懒得对一个小贱种献殷勤。
你们是不知道那个小贱种有多麻烦,是这个过敏那个过敏,连喝个牛奶都会拉肚子,真是烦死了。
旁边的女人笑着打趣道:我可记得六年前你托我找人要了点助兴的药,这药我以为会用在林静姝身上,怎么最后倒没声音了。
裴宴舟一想到这事,就气得牙根痒痒。
他咬牙切齿道:我怎么没用当时药都下进去了,我爸非着急叫我回去,最后竟然便宜季临川那个杂
种了!
有林家那个老太婆压着,林静姝这么多年都没离婚,不过好在这次是季临川不知道发什么疯,竟然主动提出离婚,现在林静姝这个女人总归是我的了。
林静姝整个人如遭雷击,愣在原地,半晌都没回过神来。
原来,她一直以来都搞错了。
六年前给她下药的人,不是季临川,而是裴宴舟!
她竟然错怪了季临川整整六年!
那前几天厨房里......
林静姝不敢再想下去,她闭了闭眼睛,强压下心底的慌乱与懊悔,转身快步离开。
她重新回到医院,看到此时季砚声已经醒了过来,但脸色还是不好看,一看到林静姝就委屈地哭了起来。
我要爸爸,我不要宴舟叔叔了,我要爸爸!
林静姝的心狠狠一痛,从前季砚声可是最喜欢裴宴舟的,现在却......
砚声,你老实告诉我,厨房那天你真的看见你爸爸在欺负裴宴舟吗
季砚声听见这话,哭声一顿,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
他哽咽着开口:妈妈,我错了,我不该撒谎。
那天我听见宴舟叔叔在和爸爸吵架,然后宴舟叔叔握着爸爸的手腕,爸爸挣扎......
之后......之后宴舟叔叔挡的严实,我只听见爸爸的叫声,其他什么都没看见。
我以为是爸爸在欺负宴舟叔叔,可我......可我好像看错了......
林静姝只觉耳边嗡嗡作响,心口像是被人用刀子划开了一般,疼得她忍不住颤抖。
她真的错怪季临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