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虞心念一动,脑海中瞬间出现了无数的监控画面。
习惯了使用普通版的蜂巢监控仪,这高级版阮虞用起来更是得心应手。
没一会她就调试出了想要的画面,并把这些画面同步到了折叠接收屏之上。
阮虞快速而熟练地操作着手中轻薄如纸的折叠屏,随着她的动作,折叠屏无声地展开成一块书本大小的屏幕。
“你们过来吧!”她低声招呼霍渊和丁显。
霍渊和丁显带着满心疑惑靠近。
当他们看清屏幕上呈现的内容时,两人瞬间如遭雷击,瞳孔骤然收缩,呼吸都停滞了一瞬。
屏幕上,赫然是兀骨鲁府邸内部的实时景象。
饶是霍渊心志坚韧如铁,此刻身体也下意识地绷紧,仿佛看到了世上最不可思议的神迹!
他从未见过,甚至无法想象这样的“千里眼”!
这绝非任何机关术或是奇门遁甲所能解释的。
阮虞手中那薄薄的“板子”,竟能穿透高墙厚壁,将敌人巢穴内的景象尽收眼底?
这简直颠覆了他对世界的认知。
一瞬间,无数念头在霍渊脑中翻腾。
阮虞的能力远超他想象,已然接近传说中的“仙家手段”?
他看向阮虞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撼和探究,其中甚至夹杂着一丝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敬畏。
这比那“千里传音”的手环和“千里眼”的望远镜加起来还要震撼百倍!
旁边的丁显更是惊得差点原地跳起来,嘴巴无意识地张开,足以塞进一个鸡蛋。
他眼睛瞪得滚圆,眼睛死死盯着阮虞手中那会发光的“板子”。
他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又狠狠掐了自己大腿一把,剧烈的痛感告诉他这不是做梦。
作为阮虞的心腹,他见识过阮虞不少神奇手段,但眼前这一幕,还是超乎了他以往所有的想象。
这……这难道是传说中的“千里眼”成了精?
不,这比那叫望远镜的神器更加神奇。
这是将他们眼睛都看不到的景象,直接展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丁显喉咙滚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用敬畏到近乎膜拜的目光看着阮虞和她手中的神器。
“这……这是何物?!”霍渊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那是极致的震惊强行压抑后的结果。
“蜂眼。”阮虞言简意赅,并没有要仔细解释的意思。
她的手指在折叠屏边缘再次滑动,画面不断切换成府邸内的各处地方。
“它能为我们窥探府内乾坤。”
阮虞的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展示了一件寻常工具,但这平静更衬托出眼前景象的惊世骇俗。
霍渊和丁显的呼吸都屏住了,所有潜入探查的艰难和危险,在这“神迹”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霍渊心中翻江倒海,对阮虞“神通广大”的认知瞬间拔高到了一个全新的的层面。
丁显则只剩下一个念头,城主果然是神女下凡!
阮虞没有理会他们的震撼,她的心神已经与蜂巢监控仪链接,无数微小的视角如同蜂群般无声无息地渗透进那座戒备森严的堡垒。
画面在屏幕上快速切换。
空旷的回廊,堆积杂物的仓库,灯火通明的守卫休息室……
突然,阮虞的动作一顿,指尖轻点。
画面定格并放大。
视角来自一处类似偏厅的屋檐下。
几个穿着明显不同于普通蛮兵的男人,他们身上的衣袍上绣着扭曲的虫纹,站在廊下低声交谈。
他们说的是蛮语,声音被蜂眼清晰地捕捉,并贴心转化文字实时显示在屏幕下方。
一个脸上像是被虫子啃咬过,留下满脸的疤痕的男人语气带着敬畏,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抱怨。
“萨都大人又被惊动了!可汗那边刚传来消息,大人已经亲自带人去追那个‘鬼影’了!”
“什么?大人亲自去了?”一旁的高个子十分的惊讶,“就为了那个杀了我们几队人的家伙?那家伙虽然邪门,但也不至于劳动萨都大人亲自出手吧?”
有人跟着附和,“可汗也太小题大做了,区区一个力大点的莽夫,竟要劳动大人法驾。”
另一个身材干瘦眼神阴鸷的男人冷哼一声,“你们懂什么?那可不是普通的莽夫……”
“这话怎么说?”
众人纷纷看向爆料的男人,脸上满是对错过了重要八卦的急切。
“传回来的消息说,那‘鬼影’很特别了!不仅力大无穷,刀枪不入,还能未卜先知似的避开所有埋伏!咱们那些精锐在他面前跟纸糊的一样!”
干瘦男人压低了声音,带着一丝贪婪的兴奋。
“上面的人觉得这不是普通人能对付的,肯定有什么秘密或者‘神力’。萨都大人一听,立刻来了兴趣,说这是个‘绝佳的实验体’,比抓一百个普通奴隶都有价值!可汗亲自请托,加上大人自己也心动了,这才破例亲自出马追捕!”
众人一脸恍然。
随即又有人开始担忧起来,“可是……那人如此厉害,像是会邪术的样子,大人亲自去会不会有危险?”
“哼!再厉害也不过是血肉之躯,在萨都大人的巫法面前,不过是待宰的羔羊,大人的‘噬魂香’和‘引魂哨’专克这种莽夫。”
干瘦男人不屑的嗤笑。
“再说了,大人身边还有可汗派出的‘黑狼卫’精锐随行,万无一失。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守好这里,等大人带着那个‘完美容器’凯旋!到时候……”
干瘦男人眼中闪烁着残忍而期待的光芒。
只是说到这里,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没再说下去。
其他人也像是想起了什么,不约而同地激动起来。
几人很快改变了话题,聊起了日常无聊的琐事。
随即画面一闪,又开始不断切换起了府邸内各处的情形。
只是如此短的时间,蜂眼的搜查进展还停留在了表面,传回来的画面并没有阮虞想要的东西。
“城主……”丁显听到贾大被萨都盯上,紧张的脸都没了血色。
特别是“完美容器”听着就不像什么好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