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裴舟的大哥见到陆裴舟就是一脸的怒气。“你竟然还敢回来!”
“陆氏集团,没了。”
“被苏氏集团,全资收购了。”
“爸......爸他气得中风,现在还在ICU,半身不遂!”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孽障!”
一连串的消息像炸雷一样,轰在陆裴舟的头顶。
陆裴舟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难以置信地看着我。
我对他微微一笑,松开推着轮椅的手,走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优雅地交叠起双腿。
像一个局外人,欣赏着即将上演的好戏。
“你这个废物!扫把星!”
陆培安一脚踹翻陆裴舟的轮椅,陆裴舟刚好的腿又重重磕在了地上。
陆裴舟的哥哥们一窝蜂地围住他,一连串的拳头、巴掌毫不留情地落在陆裴舟的身上。
他们撕扯着他的衣服,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他。
陆裴舟抱着头,在地上蜷缩成一团,起初还试图辩解,后来只剩下痛苦的嘶叫。
“别......别打了......”
“大哥,二哥......”
“晚晚,救我......晚晚!”
他从哥哥们的拳脚缝隙中,向我投来求救的目光。
那眼神里,还带着一丝可笑的期盼。
他以为,那个在医院为他削苹果的我,会像神明一样再次拯救他。
我端起桌上的茶杯,轻轻吹了吹热气。
陆裴舟的眼神,从期盼,到疑惑,再到惊恐,最后,是彻骨的绝望。
他终于明白。
医院里的悉心照料,不是旧情复燃。
是养好他,再把他送回这个地狱。
是让他清醒地,感受这一切。
他们把他从地上拖起来,像拖一条死狗一样扔出门外。
七个男人重新转向我,脸上又堆起了那种令人作呕的笑容。
“苏总,孽障已经处理了,您看......”
我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
“我有点饿了。”
陆培安立刻会意,“苏总想吃什么?我马上让厨房准备!”
“不必了,”我走向大门,“这毕竟是我的地方,我不想看见无关的人。”
七个男人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
“苏......苏总,您这是什么意思?”
我拿出手机,拨通了安保的电话。
“把客厅里的垃圾,都清理出去。”
几分钟后,陆裴舟的七个哥哥,也被保安“请”出了他们生活了几十年的家。
我拉开门,走到外面。
陆裴舟就躺在冰冷的台阶下,血肉模糊。
看见我,他挣扎着,蠕动着,试图爬向我
“晚......晚......”
我蹲下身,凑近他的脸,近得能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
“陆裴舟,希望一次次破灭时,被人踩在脚下玩弄的感觉好吗?”
他瞪大了眼睛,血丝遍布。
“你绝望吗?”
我伸手猛地用力,掐住他的脖子。
“你知不知道!我的女儿引产生出来的时候,身体完整,手指脚趾都清清楚楚。”
陆裴舟的眼睛瞪得滚圆,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
“医生问我要不要看一眼。我说要。”
我的手松开,他大口大口地喘气。
“她很漂亮,闭着眼睛,像睡着了一样。”
我直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摆。
“我抱了她整整一个小时,然后亲手把她送进了焚化炉。”
“只差一个星期就是预产期了!只要七天我就可以抱着我软软的女儿了!为什么!陆裴舟!”
陆裴舟的泪水混着血水,流了一脸,他拼命摇头,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
我从包里拿出四维彩超单,点燃打火机,将印着孩子样子的彩超单在陆裴舟面前烧掉。
看着纸张燃着火焰,一点点卷曲,化为灰烬。
“陆裴舟,我们的孩子,我亲手送走了。现在,轮到你了。”
我再一次把陆裴舟送去了医院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