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力道,比刚才踹女儿那一脚狠了十倍不止。
“嗷!!啊!!”
莫恒彦猝不及防,被踹得在地上打滚,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王八蛋!狗东西!!”
林国栋一边踹一边破口大骂,
“你个下三滥的东西,谁给你的狗胆,敢动首长的车?敢撕国家机密?还敢…还敢动烈士的骨灰?我r祖宗!”
他骂一句就狠踹一脚,每一脚都结结实实,发出沉闷的响声。
莫恒彦开始还能嚎叫,后来就只剩下痛苦的呜咽和抽搐,想躲都躲不开,只能蜷缩着承受。
“林家的脸,林家的前程全他妈让你这个畜生毁了。”
林国栋越骂越气,弯腰揪住莫恒彦的衣领,狠狠扇在他已经肿起来的脸上,
巴掌啪啪作响。
“我让你狂,让你当兵王,让你在云城无法无天!!”
林沛真被父亲这疯狂的样子吓呆了,捂着脸忘了哭,惊恐地看着。
我和秦荣辉,还有周围的士兵,都只是冷冷地看着,没有任何人上前阻拦。
莫恒彦这种人渣,林国栋现在打他,与其说是泄愤,不如说是打给我们看,想撇清关系。
但他做的孽,岂是挨顿打就能了结的?
林国栋打累了,喘着粗气直起身,莫恒彦已经像一滩烂泥瘫在地上,满脸是血,只有出的气没进的气了。
“还有你。”
林国栋转向林沛真,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绝望,
“林沛真,我怎么生出了你这么个蠢货啊!”
林沛真被父亲狰狞的表情吓得后退一步:
“爸…我…”
“啪!”
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在了林沛真另一边完好的脸上。
直接把她打得一个趔趄,嘴里全是血。
“爸!你为什么打我?是他先惹我们的!”
她还想狡辩,指向我。
“住口!”林国栋气得浑身都在抖,指着她的鼻子骂道,
“到现在你还敢嘴硬?还不知错?都是你把这个祸害招到身边,都是你纵容他无法无天。
你以为你是谁?在云城当大小姐当惯了,真以为自己是天王老子了?
连顾家给你定的亲事你都敢糟践,连首长你都敢打,连烈士的骨灰你都敢…都敢......”
他气得说不下去,胸膛剧烈起伏。
他越说越气,看着女儿那副不知悔改还觉得自己委屈的样子,怒火攻心,抬手又要打!
“爸!别打了!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呜呜呜......”
林沛真这次是真的怕了,看到父亲又扬起手,吓得魂飞魄散,捂着脸蹲在地上痛哭起来,身体缩成一团。
林国栋扬起的手僵在半空,看着女儿痛哭流涕的样子,再看看周围士兵冰冷的眼神和地上那触目惊心的灰白痕迹,那巴掌终究是没再落下去。
他颓然地放下手,整个人像被抽干了力气,瞬间佝偻了几分,脸上只剩下无尽的懊悔和灰败。
林国栋这才转向我,脸上混杂着恐惧一丝祈求,
“首…首长......您…您都看到了…是我管教无方…让这畜生…让这逆女闯下这滔天大祸。
我…我打死这畜生给您出气。
求您…求您高抬贵手…给林家…留条活路......”
他语无伦次,姿态放得极低。
我看着他那副样子,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战友的骨灰散在风里,远不是打一个莫恒彦能抵消的。
“事情就是这样,人证物证都在。”
我最后看向林国栋,语气干脆,“所以,我今天来云城的目的,就一个。”
我的目光扫过林沛真,没有任何情绪:
“这桩婚事,到此为止。
我顾家,高攀不起你们云城林家。”
林国栋像被雷劈了一样,嘴唇哆嗦着,想求情,却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他知道,全完了。
攀上顾家这棵大树的机会,被自己这个蠢女儿亲手砍断了。
“至于后面的事,”我转向秦荣辉,“秦司令。”
“在!”秦荣辉立刻站直。
“按规矩办。”
我的话很简单,
“该抓的抓,该查的查。
撕国家机密文件、侮辱军人、毁坏烈士骨灰、聚众打人、非法扣人、砸军车......
一件件,都给我查清楚,依法处理,一个也别放过!”
我特意强调了军车,目光扫过那辆被砸得不成样子的L90。
秦荣辉立刻明白了,对士兵下令:
“清理现场,林沛真、莫恒彦,还有所有动手打砸的,全部带走严加看管!
地上的文件碎片,还有......骨灰痕迹,仔细收好,还首长一个交代!”
“是!”士兵们齐声应道,立刻行动起来,动作又快又利落。
刚才还凶的林家打手们,这会儿像蔫鸡一样,被反扭着手押上军车。
莫恒彦被两个士兵从地上拖起来,只剩惊恐的哀嚎。
林沛真也被士兵控制住,她终于彻底慌了哭喊着:
“爸,救我!爸,我不是故意的!顾泽翊,你不能这样!我......”
林国栋看着女儿被带走,心像被刀割一样,却连求情的话都不敢说,他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他只能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看着乱糟糟的现场和那些士兵,心里充满了后悔。
他知道,林家在云城的风光日子,到头了。
而这一切,都因为那个被他女儿和她的保镖。
他后悔啊,后悔没好好管家女儿,没让这个保镖趁早滚出林家。
完了…一切都完了…
我默默走到战友的骨灰旁,用还能动的那只手,非常小心地把地上残留的痕迹拢起来。
后来莫恒彦和林沛真作为主犯,数罪并罚,被判处无期徒刑。
而林氏集团税务问题、非法经营、行贿官员、甚至涉黑等罪名被一一查实。
林国栋作为法人代表和实际控制人,难辞其咎。
林氏集团被查封最终宣告破产。
那些给林家充当保护伞、曾经对林家恶行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官员,无论职位高低都被绳之以法。
云城的天,被彻底洗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