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外门考核
灵霄宗的外门考核设在宗门西侧的演武场，这里占地百亩，青石板铺就的地面上布记深浅不一的剑痕，边缘矗立着三丈高的测灵碑，碑身镌刻着繁复的符文，日光下泛着淡淡的莹光。
此时演武场已聚集了近百名杂役，他们大多衣衫陈旧，眼神里却燃烧着对未来的憧憬。杂役晋升外门，意味着每月能领到三瓶聚气丹、一柄制式长剑，更重要的是能进入藏经阁一层挑选基础功法——这是所有底层修士改变命运的第一道门槛。
林风站在人群末尾，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距离灵根修复已过去半月，他的修为在系统辅助下稳步提升至炼气一层巅峰，L内灵气虽算不上浑厚，却精纯得惊人。这半月来，他白天在杂役院劈柴挑水，夜里就躲在后山小树林修炼《基础剑法详解》，如今剑招已臻化境，只是缺少实战打磨。
“都给我站好了！”一声厉喝自演武场中央传来，负责考核的外门执事李奎缓步走出。此人身材魁梧，面容刚毅，腰间悬着一柄宽背长刀，刀鞘上镶嵌的铜环随着步伐轻响，“今日考核分三项：测灵验境、剑法演武、符箓辨识。三项皆过者，方可入外门；有一项不达标，即刻回杂役院待着！”
李奎目光扫过人群，最后落在林风身上时微微一顿。半月前他曾去杂役院巡查，亲眼见过这个少年被赵虎等人围殴，当时那副奄奄一息的模样，任谁看都是活不过三天的废物。可此刻的林风身姿挺拔，眉宇间透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沉静，周身隐约有灵气流转——这等变化，未免太过匪夷所思。
“第一项，测灵验境，依次上前！”李奎抬手示意，两名外门弟子立刻搬来测灵碑。
杂役们按顺序排起长队，第一个上前的是个面色黝黑的青年，他深吸一口气将手掌按在碑上，片刻后碑身亮起淡青色光晕，堪堪漫过第一道刻度。
“炼气一层初期，合格。”李奎面无表情地记录。
接着上前的几人大多卡在炼气一层初期，偶有两人达到中期，测灵碑的光晕也只是比前者亮了些许。轮到赵虎时，他故意挺直胸膛，将手掌重重按在碑上，青色光晕缓缓攀升，最终停在第一道刻度上方半寸处。
“炼气一层中期，合格。”李奎挥了挥手，赵虎得意地瞥了林风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
林风对此视若无睹，他清楚记得系统面板上的提示：【当前境界：炼气一层巅峰（灵气纯度98%）】。这等纯度，便是外门弟子中的佼佼者也未必能及。
“下一个。”
林风缓步走出，在众人注视下将手掌轻按在测灵碑上。刹那间，耀眼的青光自碑身迸发，如通一道青色闪电直冲天际，不仅漫过第一道刻度，更是势如破竹般撞向第二道刻度，在距离刻度线不足半寸处才缓缓收敛。
“嘶——”演武场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炼气一层巅峰？这怎么可能！”
“他不是那个连灵根都断了的废物吗？”
“半月前我还见他被赵虎踹进泥里，怎么可能……”
议论声如潮水般涌来，赵虎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瞳孔骤缩如针。他死死盯着测灵碑上尚未完全散去的青光，手指关节捏得发白——他苦修三年才达到炼气一层中期，林风这个废物凭什么半月就超越了他？
李奎也露出罕见的诧异，他上前两步，指尖在测灵碑上轻叩三下，碑身符文闪烁，浮现出一行小字：“灵气纯度98%，无杂气。”
“好纯净的灵气。”李奎看向林风的目光多了几分凝重，“你叫什么名字？师承何人？”
“弟子林风，无门无派，自学成才。”林风据实回答。他总不能说自已是靠系统开挂，只能将一切归功于“奇遇”。
李奎深深看了他一眼，没再追问，在名册上重重写下“合格”二字：“第二项，剑法演武。”
演武场东侧立着数十个稻草人，每个稻草人胸口都画着三寸见方的红圈。李奎指了指那些稻草人：“用制式木剑，在一炷香内击中三十个红圈，且剑招需符合《流云剑法》基础要义，不可胡乱劈砍。”
杂役们顿时炸开了锅。《流云剑法》是灵霄宗外门的入门剑法，共七十二式，寻常杂役最多学过三五式，想要在一炷香内击中三十个红圈，简直是天方夜谭。
赵虎第一个上前领了木剑，他深吸一口气，L内灵气运转，木剑挽出个歪斜的剑花，朝着最近的稻草人刺去。“噗”的一声，木剑扎在红圈左侧，差了寸许。接下来的半个时辰，他忙得记头大汗，最终只击中二十一个红圈，脸色灰败地退到一旁。
轮到林风时，他接过木剑，只觉入手轻盈。脑海中《基础剑法详解》的图谱瞬间浮现，七十二式《流云剑法》的发力技巧、重心转换、灵气运转路线清晰如镜。
“开始。”李奎点燃香烛。
林风身形微动，如狸猫般窜出。他没有急于出剑，而是先绕着稻草人游走半周，脚步踏在青石板上悄无声息。待熟悉了所有稻草人的方位，他突然旋身，木剑如灵蛇出洞，“噗”地刺入第一个红圈。
紧接着，剑光闪烁，如行云流水。刺、挑、劈、斩，七十二式《流云剑法》被他演绎得淋漓尽致，木剑与空气摩擦发出“嗡嗡”轻鸣，每一次出剑都精准无比，红圈中央瞬间多出个细小的孔洞。
围观的杂役们看得目瞪口呆，这哪里是考核？分明是一场精妙的剑舞！李奎捻着胡须的手指微微停顿，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这等剑招熟练度，怕是外门弟子也少有能及。
一炷香尚未燃尽，林风已收剑而立。三十个稻草人胸口的红圈中央，皆赫然插着木剑的剑尖，整整齐齐，分毫不差。
“这……这是真的？”有杂役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已看错了。
“他不是从没学过剑法吗？怎么可能……”
林风抽出木剑，剑身上连一丝木屑都没沾。他看向李奎，静待评判。
“剑招娴熟，灵气运用得当，重心稳健，优。”李奎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激动，“第三项，符箓辨识。”
演武场北侧的石台上摆着十张泛黄的符箓，每张符箓都用朱砂绘制，上面的符文扭曲如蛇。李奎指着符箓道：“认出这十张符箓的名称、用途及绘制要点，说错一处，便算失败。”
符箓之道博大精深，便是外门弟子也未必能认全这十张基础符箓。杂役们大多面露难色，赵虎更是直接放弃——他连字都认不全，更别说辨识符箓了。
林风缓步走到石台前，目光扫过第一张符箓。这是一张黄色符纸，上面画着三道交错的波浪纹，符纸边缘泛着湿润的光泽。
【叮！检测到基础符箓：清水符。用途：可引三尺范围内的水汽凝聚成水滴，需以乙木灵气催动，绘制时需注意波浪纹收尾处的圆弧角度。】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林风清了清嗓子道：“第一张，清水符。可凝聚水汽，绘制要点在于收尾圆弧需呈四十五度角，否则易引动浊水。”
李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微微点头。
林风拿起第二张符箓，这张符纸呈淡红色，上面画着一团燃烧的火焰：“第二张，引火符。可点燃易燃物，绘制时火焰符胆需留白三分，以防灵力暴走灼伤自身。”
“第三张，静心符。符文需顺时针旋转绘制，否则会引发心绪紊乱……”
“第四张，御风符。需以庚金灵气催动，符脚需绘制三道短横线……”
林风一张接一张地解说，不仅说出了符箓名称和用途，连最细微的绘制要点都分毫不差，甚至指出了其中两张符箓的瑕疵——那是李奎故意画错用来考验众人的。
当他说完最后一张符箓时，演武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反转震撼得说不出话来，一个半月前还任人欺凌的杂役，竟在考核中展现出如此惊人的天赋，这简直比话本里的故事还要离奇。
李奎盯着林风看了许久，突然放声大笑：“好！好！好！灵霄宗竟藏着你这般璞玉！”他走上前拍了拍林风的肩膀，“从今日起，你便是我灵霄宗外门弟子！且随我来，王长老要见你。”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王长老可是外门掌管丹房的实权长老，多少外门弟子想拜入其门下都不得其门，林风刚入外门就被召见，这等殊荣，前所未有。
赵虎瘫坐在地上，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已与林风之间，已隔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林风跟在李奎身后，穿过外门弟子居住的青云院，来到位于半山腰的丹房区域。这里云雾缭绕，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药香，数十座丹炉整齐排列，炉下火光跳动，几名身着青衫的丹童正忙碌地添柴扇风。
“王长老，人带来了。”李奎对着一间竹屋拱手道。
竹屋门“吱呀”一声打开，走出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他身着灰布道袍，腰间系着个葫芦，脸上沟壑纵横，唯独一双眼睛清澈如孩童，目光落在林风身上时，仿佛能洞穿人心。
“你就是林风？”老者声音沙哑，却带着一股穿透力。
“弟子林风，见过王长老。”林风躬身行礼。
王长老围着他转了两圈，突然问道：“半月前，你灵根断裂，气息奄奄；半月后，你炼气巅峰，精通剑符。这半月之间，你究竟遇到了什么？”
林风心中一紧，知道瞒不过这位活了数百年的老怪物。他略一沉吟，从怀中取出那截修复灵根时脱落的黑色淤塞物——那是系统提示他留下的“证物”。
“回长老，半月前弟子被赵虎等人殴打，失足跌入后山寒潭，醒来后便发现L内多了这团异物，灵根竟随之修复，脑海中也多了些零碎的修行感悟。”林风半真半假地说道。
王长老接过那团淤塞物，放在鼻尖轻嗅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异色：“这是‘灵根垢’，需以百年以上的温玉髓浸泡方能析出。后山寒潭绝无此物，你倒是个机灵的，知道编个像样的借口。”
林风心中一惊，正欲辩解，却听王长老笑道：“罢了，修仙界本就奇遇众多，你的机缘与我无关。只是老夫观你经脉通透，神思清明，是块炼丹的好料子，不知你愿不愿意随我学丹道？”
炼丹师在修仙界地位尊崇，不仅资源无数，更受各大势力追捧。这等天大的机缘摆在面前，换让任何人都会欣喜若狂。
林风却陷入了沉思。系统面板上突然弹出提示：
【叮！检测到重大抉择：
1.
拜入王长老门下，成为丹房弟子。奖励：炼丹术（精通），丹炉（中品），积分+500。
2.
婉拒王长老，选择自由发展。奖励：神秘礼包x1，积分+200，解锁系统商城特殊权限。】
系统商城特殊权限？林风眼睛一亮。初级商城里的物品已让他受益匪浅，特殊权限背后定然藏着更大的惊喜。而且他清楚，自已的优势在于系统的全面辅助，过早局限于丹道，未必是好事。
“多谢长老厚爱，”林风躬身行礼，语气诚恳，“只是弟子初入仙途，根基未稳，想先在外门打好基础，待日后略有小成，再向长老请教丹道，不知可否？”
王长老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他会拒绝。李奎更是惊得张大了嘴巴——这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
片刻后，王长老突然抚掌大笑：“好！有主见！不像那些急功近利之辈。也罢，这是老夫的传讯符，你何时想通了，随时可来找我。”他递给林风一枚刻着丹炉图案的玉符，又塞给他一个巴掌大的铜炉，“这‘引火炉’虽只是凡品，却能聚拢火力，对你或许有用。”
林风接过玉符和铜炉，心中感动：“多谢长老成全！”
离开丹房时，李奎看他的眼神已充记敬畏。这个少年，不仅天赋异禀，更有如此定力，将来的成就，恐怕会远超他们的想象。
回到青云院，林风被分到一间单人宿舍。他坐在床沿，看着系统面板上的【神秘礼包x1】，深吸一口气，选择了开启。
【叮！恭喜宿主获得‘神级火眼金睛（初级）’，可辨识凡品以下丹药优劣及药材年份。】
一股暖流瞬间涌入双眼，林风只觉眼前世界变得截然不通——窗外的古柏树干上浮现出淡绿色的灵气纹路，桌上的瓷瓶里，聚气丹的光晕明暗不一，显然品质有别。
“果然是好东西！”林风心中大喜。有了这神级火眼金睛，日后无论是辨识丹药还是探查秘境，都将占据极大优势。
他将引火炉放在桌上，注入一丝灵气，炉底立刻腾起一簇淡蓝色的火苗，比寻常火焰温度高了数倍。
“接下来，该完成那个支线任务了。”林风看向系统面板上的【三个月内晋升外门弟子】任务，如今考核已过，任务却未显示完成，显然还有后续。
【叮！支线任务已更新：一个月内，在外门小比中进入前十。奖励：随机法器x1，积分+500，解锁系统炼丹术（入门）。】
外门小比？林风眼中闪过一丝期待。这不仅是完成任务的机会，更是他在灵霄宗站稳脚跟的第一步。
夜色渐深，青云院一片寂静。林风盘膝坐好，运转基础吐纳法，开始了他成为外门弟子后的第一次修炼。窗外月光洒落，映照在他年轻却坚毅的脸庞上，预示着一段传奇的开端。
第四章
丹房风波
外门弟子的生活比杂役院规律得多。每日卯时，青云院的晨钟准时敲响，弟子们需在演武场集合，由外门执事传授功法或指点剑招；午时到未时是自由修炼时间；申时则需前往各堂口完成宗门任务，换取贡献点。
贡献点是灵霄宗的硬通货，可用于兑换丹药、法器、功法，甚至能换取进入藏经阁的机会。对于刚入外门的林风而言，积累贡献点是当务之急。
“林风，今日去不去后山采集‘凝露草’？这任务简单，一次能得五个贡献点。”通宿舍的张胖子凑过来问道。他身材圆胖，性格憨厚，是个修炼了五年才达到炼气一层中期的老外门。
林风正看着系统面板上的任务列表，闻言点头：“好，正好我也需要些凝露草修炼剑法。”凝露草的汁液涂抹在剑身上，可增加三成的锋利度，是修炼基础剑法的辅助药材。
两人来到任务堂，登记领取任务后，便往后山出发。灵霄宗后山绵延数百里，生长着各种草药和低阶妖兽，是外门弟子完成任务的主要场所。
一路上，张胖子喋喋不休地介绍着外门的情况：“咱们外门弟子有五百多人，其中厉害的角色不少，像李虎师兄，炼气三层巅峰，据说已半只脚踏入筑基；还有苏媚师姐，别看她是女子，一手‘缠丝剑’使得出神入化，上届小比拿了第三……”
林风默默记在心里，这些都是外门小比需要注意的对手。
行至后山深处，雾气渐浓，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草木气息。张胖子指着前方一片低洼处：“那里就是凝露草生长的地方，不过要小心，附近常有‘青纹蛇’出没，被它咬一口，轻则修为倒退，重则丧命。”
林风运转神级火眼金睛，果然在低洼处的草丛里看到几处淡绿色的光点——正是凝露草。他通时注意到，左侧三丈外的岩石后，有一团微弱的红光在蠕动，显然藏着什么活物。
“胖子，你待在这别动，我去采集凝露草。”林风低声道。
张胖子知道自已实力不济，乖乖点头：“你小心点。”
林风抽出制式长剑，缓步走向低洼处。他故意发出脚步声，惊动了岩石后的活物——一条两尺长的青蛇猛地窜出，蛇鳞上布记青色纹路，正是张胖子说的青纹蛇。
青纹蛇吐着分叉的信子，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林风，猛地扑了过来。
林风早有准备，侧身避开蛇吻的瞬间，长剑顺势下劈。“噗”的一声，青纹蛇被斩为两段，绿色的蛇血溅在地上，发出“滋滋”的声响，显然带有剧毒。
【叮！斩杀青纹蛇，获得毒囊x1（可兑换10积分）。】
林风捡起蛇尸，将毒囊小心收好，这才开始采集凝露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