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外门暗流
清心丹的药香在竹屋内弥漫时，林风正用银针剔除赤阳花的花蒂。
这株五十年份的赤阳花被神级火眼金睛照出淡金色光晕，花芯里还凝着一滴琥珀色的液珠——这是炼制清心丹的精髓，需在丹火初燃时精准滴入，早一瞬则失其性，晚一瞬则散其华。
“林师弟，这手法够老道啊。”张胖子端着个粗瓷碗凑过来，碗里盛着褐色的药汤，是用凝露草和青蛇胆熬的，据说能壮气血，“我昨天在后山见着赵虎了，他跟刘成的堂弟凑在一起，手里还拿着张‘追魂符’，看那样子是想找你麻烦。”
林风手上动作不停，将处理好的赤阳花放进玉盒：“追魂符？那不是内门弟子才能接触的符箓吗？”
“谁说不是呢，”张胖子压低声音，胖脸上记是担忧，“刘成虽然被废了修为，但他堂哥刘烈可是内门排名前三十的狠角色，听说已经筑基一层了，手里还有柄‘玄铁剑’——”
话音未落，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脑海中响起：
【叮！检测到潜在威胁：内门弟子刘烈（筑基一层），持有下品法器玄铁剑，擅长‘烈火掌’，对宿主敌意值80（极高）。】
【触发支线任务：化解刘烈的报复。任务要求：三日内令刘烈主动放弃寻仇，或在其出手时成功抵御。奖励：积分+300，获得‘基础身法·踏雪无痕（入门）’，解锁系统法器修复功能。】
林风指尖一顿，琥珀色的液珠险些滴落。筑基期修士与炼气期有着天壤之别，对方一个念头就能压垮自已，硬拼绝无胜算。
“刘烈为什么这么护着刘成？”他不动声色地问道，指尖已开始在系统面板上翻阅资料。
“听说刘成是刘烈带进门的，当年还把自已的‘洗髓丹’给刘成用了，”张胖子喝了口药汤，咂咂嘴道，“这俩人虽是堂兄弟，却比亲哥俩还亲。你废了刘成，刘烈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林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将玉盒放进储物袋。这是完成聚气丹任务后解锁的系统储物空间，一立方米的容量虽不大，却能隔绝灵气波动，正好用来存放贵重药材。
“对了，”张胖子像是想起什么，从怀里摸出张皱巴巴的黄纸，“这是外门小比的报名表，李执事让我给你带一张。”
纸上用朱砂写着比赛规则：下月初一开赛，采用单败淘汰制，前十可进入藏经阁二层，前三还能获得上品聚气丹和进入“淬灵池”的机会。
【叮！主线任务更新：外门小比进入前三。任务要求：在小比中击败至少五位炼气三层以上修士，最终排名不低于第三。奖励：随机中品法器x1，积分+500，获得‘灵霄宗内门入门资格’。】
林风看着“内门入门资格”几个字，心脏微微一缩。灵霄宗内门与外门简直是两个世界，不仅每月能领到筑基丹，还能拜入长老门下学习高阶功法——这正是他目前最需要的。
“我报个名。”他拿起笔，在报名表上写下自已的名字。笔尖划过纸面时，他突然想起王长老今早说的话：“修仙者，既要懂刚猛，也要会转圜。一味逞强，不是勇，是蠢。”
或许，不必非要跟刘烈硬碰硬。
次日卯时，林风特意去了趟丹房。王长老正在给一株千年雪莲浇水，这雪莲栽在玉盆里，花瓣泛着冰晶般的光泽，周围的空气都比别处冷上三分。
“长老，弟子有一事请教。”林风躬身行礼，将刘烈的事和盘托出。
王长老直起身，用银铲将雪莲周围的土壤松了松：“刘烈那小子，我知道。三年前在丹房偷过‘紫河车’，被我罚去守了半年药圃，性子倒是烈，就是太护短。”他转过身，浑浊的眼睛里闪过精光，“你想让老夫帮你？”
“弟子不敢，”林风递上昨日炼制的清心丹，玉瓶里的丹药泛着淡青色光晕，“只是觉得，为这点事坏了宗门规矩，不值当。”
王长老拿起一枚清心丹，放在鼻尖轻嗅片刻，突然笑了：“这丹炼得不错，比老夫年轻时第一炉强多了。”他将丹药放回瓶中，“你可知刘烈最近在求什么？”
林风心中一动：“难道是……药材？”
“算你机灵，”王长老指着墙角的药架，“他突破筑基后，一直想炼‘固元丹’稳固境界，偏巧缺了味‘龙须草’。这草要长在千年寒潭的石缝里，只有每月初一十五的子时才会露头，采摘时还得用‘冰蚕丝’包裹，否则一离水就化。”
林风眼睛亮了。他的神级火眼金睛不仅能辨药材年份，还能感知灵气脉络——青冥山深处的黑龙潭，不就有这种寒潭吗？
“多谢长老指点！”
离开丹房时，林风直奔后山。他记得张胖子说过，黑龙潭在青冥山北麓，那里常年结着薄冰，潭底有不少罕见的寒属性药材。
山路崎岖，晨雾里藏着不少低阶妖兽。一只青面獠牙的山魈从树上扑下来时，林风侧身避开的通时，指尖弹出枚清心丹——丹药在半空炸开，淡青色的药雾瞬间笼罩山魈，这妖兽顿时瘫在地上，眼神变得呆滞。
【叮！‘清心丹’对低阶妖兽效果显著，熟练度+10%。】
系统提示音刚落，林风已踩着山魈的脊背跃过溪流。他运转刚解锁的“踏雪无痕”，脚步变得轻盈如羽，原本需要两个时辰的路程，一个半时辰就到了。
黑龙潭果然名不虚传。潭水呈墨黑色，水面漂浮着细碎的冰碴，寒气扑面而来，连周围的松柏都裹着层白霜。林风凝神细看，潭中央的巨石缝里，果然有几株银白色的草叶在轻轻晃动，叶片上还挂着冰晶——正是龙须草！
只是潭水太深，寻常修士根本潜不下去。
【叮！检测到目标药材‘龙须草’（百年份），是否消耗50积分兑换‘避水诀（临时）’？】
【避水诀（临时）：可在水下呼吸半个时辰，免疫寒潭低温。】
“兑换！”
一股清凉的灵气顺着脊椎流转，林风只觉周身泛起层淡蓝色的光晕。他深吸一口气，纵身跃入潭水——奇异的是，冰冷的潭水接触到光晕就自动分开，形成一条可供呼吸的通道。
潭底比想象中更热闹。银色的鱼群在身边游过，它们鳞片上的花纹竟隐隐是符文形状；岩壁上吸附着巴掌大的黑色贝类，打开壳时会喷出带着灵气的水珠。龙须草长在最深的石缝里，叶片上的冰晶在幽暗的水底泛着微光，像一串串小灯笼。
林风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冰蚕丝——这是用三枚聚气丹从张胖子那换来的，据说他奶奶是养蚕人，这丝是家传的宝贝。他小心翼翼地用蚕丝将龙须草裹住，连根部的泥土都没碰掉一丝。
【叮！成功采摘百年份龙须草x3，获得积分+30。】
上浮时，他瞥见潭底的淤泥里似乎埋着什么东西，灵气波动比龙须草还强。用神级火眼金睛一看，竟是块拳头大的黑色石头，石头里裹着团金色的光晕——像是某种矿石。
【叮！发现‘玄铁母’（中品炼器材料），蕴含浓郁金行灵气，可用于修复或升级金属性法器。】
林风心中狂喜，这正是系统提示的“法器修复功能”需要的材料！他将玄铁母揣进怀里，这东西送给刘烈，再加上龙须草，足够让他放弃寻仇了。
回到外门时，夕阳正染红天际。林风刚走到青云院门口，就被两个内门弟子拦住了。
“你就是林风？”左边的弟子腰间挂着块虎头令牌，是内门执法队的标识，“刘师兄在演武场等你，赶紧过去。”
林风摸了摸怀里的龙须草，平静地跟着他们走。演武场的青石板上，刘烈背对着他站着，玄色内门服在晚风里猎猎作响，他手里的玄铁剑斜指地面，剑尖在石板上划出深深的刻痕。
“你废了我堂弟。”刘烈的声音像淬了冰，“今日要么自断一臂，要么——”
“刘师兄请看这个。”林风没等他说完，就将用冰蚕丝包裹的龙须草递了过去。
刘烈猛地转身，他的眼睛像鹰隼般锐利，当看清冰蚕丝里的龙须草时，瞳孔骤然收缩：“这是……千年寒潭的龙须草？”
“还有这个。”林风又取出那块玄铁母，黑色的矿石在暮色里泛着淡淡的金光，“玄铁母，正好能修复你的玄铁剑。”
刘烈的呼吸明显急促起来。他接过龙须草，指尖微微颤抖——这正是他苦寻不得的药材！玄铁母更是罕见，他的玄铁剑上次跟人比斗时崩了个缺口，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材料修复。
“你想要什么？”刘烈死死盯着林风，语气里的杀意淡了不少。
“只想请师兄高抬贵手，”林风拱手道，“刘成之事，是他先坏了丹房规矩，并非弟子有意针对。往后若有需要，弟子愿为师兄辨识药材，绝无二话。”
刘烈沉默了片刻，玄铁剑“哐当”一声入鞘：“好！冲着这份眼力和手笔，我信你一次。”他将龙须草和玄铁母揣进怀里，“但你记住，外门小比别让我遇见你。”
说完，他转身离去，玄色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暮色里。
【叮！支线任务‘化解刘烈的报复’完成！奖励：积分+300，获得‘基础身法·踏雪无痕（入门）’，解锁系统法器修复功能。】
林风松了口气，后背已被冷汗浸湿。刚才刘烈身上的筑基威压几乎让他窒息，若不是手里有对方急需的东西，今日怕是难善了。
回到宿舍时，张胖子正焦急地等着他，看到他平安回来，胖脸上的肉都松了：“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被刘烈……”
“没事了，”林风拿出那瓶清心丹，“分你两枚，凝神静气的。”
张胖子接过丹药，眼睛瞪得溜圆：“这可是好东西啊！上次我表哥买了一枚，花了五十个贡献点呢！”
林风笑了笑，坐在桌边开始修炼。窗外的月光洒在他身上，运转的灵气比往日更加浑厚——化解了刘烈这个威胁，接下来，该全力准备外门小比了。
他打开系统面板，看着【外门小比进入前三】的任务，又看了看刚解锁的【法器修复功能】。玄铁母还剩下一小块，或许，可以试着修复下那柄制式青钢剑？
指尖抚过剑身的刻痕，林风眼中闪过一丝期待。属于他的修仙之路，才刚刚铺展开来，而每一步，都需要用智慧和勇气去丈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