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秦暮暖眨眼，“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宋清寒评价，“你太粘人了。”
秦暮暖好似对这件事完全没有意识，“有吗？”
“有。”
“可我只是想你在离我最近的地方，”她眨了眨眼，语气很是温淡，“你要是不喜欢，那下次我离远点。”
说完，就主动后退了一步，“这样可以吗？”
宋清寒，“……”
见他不说话，秦暮暖沮丧的垂下眼，又后退了一步。
男人仍旧没吭声。
“还是不行吗？”秦暮暖白净的脸蛋已经变得委屈，抿唇后退了好几步，直到距离他足足二十米远，才蹲下身，慢慢红了眼睛。
宋清寒放下碗筷走到她面前，捏着她的下巴，“姐姐，你都不怕我骗你吗？”
“骗我什么？”
秦暮暖眨眼，“我没什么好骗的。”
要钱她给钱，要感情她给感情，他要是真的走了，那就走。
她只要现在，他是她的药。
她咬唇，小心翼翼的拽住了他的衣袖，“我们……可以吃饭了吗？”
宋清寒嗯了一声，在餐桌旁坐了下来，给她盛粥。
秦暮暖坐在他对面，跟小学生等待食堂放饭似的，难得乖巧。
“谢谢。”她捧过粥，低头拿勺。
宋清寒盯着她看了许久，忽然道，“你好端端的去墓园让什么？”
秦暮暖舀粥的动作顿了下，扯唇，“没什么，看个故人。”
她垂眸，继续吃饭。
宋清寒挑唇，“前男友？”
秦暮暖怔了下，摇头，“你怎么会这样觉得？”
“霍珩跟我提到过，”男人嗓音淡淡，“不过我跟姐姐的关系，的确还不至于到推心置腹的程度，不说也正常。”
秦暮暖抬眸对上他的眼睛，没吭声。
一顿饭，格外沉默。
吃完之后，秦暮暖主动站了起来，“我……今晚睡哪里？”
宋清寒抬眸，“今晚没下雨。”
秦暮暖目光顿了下，“哦。”
她去沙发拿自已的东西，之后转身开门，手握到门把手上，转头睨了眼餐桌上安静吃饭的宋清寒，不甘心问了一遍，“那我走了？”
“嗯，”宋清寒眼都没抬，“姐姐再见。”
秦暮暖心脏仿佛被堵住了，猛的把门甩上，气鼓鼓的离开了。
电梯门打开，她摁了楼层。
出来的时侯，迎面撞到了一个穿着白色短袖和牛仔短裤的小姑娘，干净的短发，五官说不出的清纯。
上次车外面敲门的女孩，就是她。
秦暮暖和对方擦肩而过的瞬间，本能停下了脚步。
“这位小姐，我们之前在哪里见过吗？”祝雨熙察觉到她的打量，目光上上下下扫了一眼秦暮暖，目光定格在了她的一侧耳坠上，眸光微动。
时装周最新款的红宝石，价值七位数。
秦暮暖怔了下，“不认识。”
小姑娘含笑，摁了电梯门。
宋清寒听到门铃声，起身开门，看到门口的女孩眸光顿了下。
“是你。”
“不然是谁？”祝雨熙进门，指了指手里的保温盒，“这可是我妈特地熬的，说是让我给你送过来。”
她自然而然看了眼四周，目光停在了餐桌上。
两幅用过的碗筷。
她眼眸微动，佯装没看见，惊讶道，“哇，有我爱吃的秋葵哎！”
宋清寒蹙眉，“我已经吃过了，刚打算收拾。”
“可我还没吃，”祝雨熙眨眼，主动打开保温盒，“我带来的汤还是热的呢，清寒你也吃一点吧，我看你的饭碗都没怎么动。”
“你自已吃吧。”
宋清寒单手插兜，转身上楼。
祝雨熙刚起身想追，脚下忽然踩到了不知道什么东西，她本能弯腰去捡起。
是红宝石。
刚才在电梯里，她碰到的那个女人只有一侧带了耳坠。
她咬唇，把耳坠攥进了掌心，一抬眸却看到了走到一半折返回来的宋清寒，她本能紧张了一下，“清……清寒……”
“东西拿来。”宋清寒朝她伸出手。
祝雨熙咬唇，“刚才下去的那个女人，就是包养你的富婆对不对？”
宋清寒蹙眉，“东西给我。”
祝雨熙虽然跟宋清寒平日里有往来，但那都是碍于祝老爷的面子，她也不敢真的惹怒宋清寒，只好把耳坠给了他。
宋清寒拿走后逐客，“你可以走了。”
祝雨熙牙关紧紧咬着，“清寒，你别忘了，要和你结婚的人是我。”
“婚约而已。”
宋清寒懒散的把玩着掌心的红宝石耳坠，笑的肆虐，“我有说过我是正人君子，一定要守诺吗？”
“你……”祝雨熙眼眸发红，“所以，你喜欢上她了？”
“喜欢？”
宋清寒眯起眸，思考了下，“谈不上。”
他勾唇，“不过还挺好玩的。”
看着私生活浪荡，脾气纨绔不可一世的千金小姐，骨子里却好像藏了一个小女孩，跟平日里那个张扬肆意的模样截然不通。
她是天性就这样，还是……有人让她变成这样的？
祝雨熙听到好玩两个字，松了口气。
“清寒，”她走过去，凑到了男人身边，“我知道这段时间是我逼你逼的太紧了，其实我也是怕我爸把我嫁给别人……”
她声音带了半分委屈。
宋清寒起身，冷淡嗯了一声，“你不愿意嫁的人，祝叔叔不会逼你。”
说完，就起身上楼了。
祝雨熙看着男人的背影，脑海里浮现的全都是刚才在楼下看到的女人，一身名牌，仅仅一个耳坠都价值不菲。
她咬牙，指节狠狠紧握成了拳。
……
秦暮暖回到秦家已经半夜，周围静悄悄的。
她蹑手蹑脚进门，开灯的瞬间一眼就看到了沙发里坐着的秦律之。
她吓了一跳，“你大半夜不睡觉在我房间让什么？”
秦律之没说话。
秦暮暖确定没有惊扰到秦老爷，这才把门关好，把自已甩进了床褥里。
下一秒，沙发里的秦律之忽然站了起来，丢给了她一个文件袋。
她蹙眉，“这是什么？”
“宋清寒的个人资料，”秦律之皱眉，“姐，他比你想象中复杂的多，你要是不及时收手，受伤的人只会是你。”
秦暮暖睫毛颤了颤，盯着眼前那份文件，似有千斤重，压得她喘不上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