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寒哦了一声，“姐姐这意思，是不记意？”
“够了你们两个！”叶璟隔着不近不远的距离吼了一声，“秦暮暖，我可是答应了我爸要送你回去的。”
他一把拽住了秦暮暖的手，把她塞到了副驾驶。
发动车辆，扬长而去。
秦暮暖隔着后视镜，看着男人的身影消失，无奈道，“叶公子，即便你不送我回去，也不会有人说什么。”
“那不行，”叶璟冷哼，“你是我的小老婆，我必须要亲自送回去。”
秦暮暖，“……”
他看着面前脸皮比城墙还厚的男人，“我没答应。”
叶璟勾唇，“那宋清寒答应让你小白脸了？”
“答应了啊，”秦暮暖笑眯眯的眨眼，“所以叶公子，我让不了你的小老婆，你还是找其他女人吧。”
叶璟眼眸暗了暗，没吭声。
不多时，车辆在秦家门口停下，叶璟率先下车，绅士的帮秦暮暖打开了车门。
“谢谢。”
秦暮暖道谢后下车，脚刚落地，男人忽然俯身。
“秦大小姐，”叶璟弯腰捏住她的下巴，“我之前的提议你好好想想，毕竟与其嫁给别的男人，还不如嫁给我，最起码我能给你自由。”
叶璟松手，回到了车里，“下次见，我的大小姐。”
不等秦暮暖回去，车辆就扬长而去。
“姐？”秦律之听到引擎声出来，一眼看到了秦暮暖，“叶璟哥送你回来的？”
秦暮暖没回答，拎着包往里走。
秦律之本能拦住了，“姐，家里来客人了。”
“客人？”秦暮暖眨眼，“谁？”
秦律之眼神闪躲，欲言又止。
秦暮暖深吸了一口气，推开秦律之手，堂而皇之走了进去。
客厅的沙发里，坐着一个穿着浅蓝色长袖裙的女人，短发及肩，脸部保养的很好，看起来也不过三十五六岁的模样。
而女人身后，还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
秦暮暖指节紧绷。
“文柏，”女人主动起身，朝着楼上喊了一声，“暖暖回来了。”
秦文柏闻言下楼，见秦暮暖回来，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缓声道，“阿璟呢？你没请他来我们家坐坐？”
“家里这么多人，坐得下吗？”秦暮暖反唇相讥。
秦文柏皱眉，“秦暮暖，你怎么说话呢？”
“之前怎么说话，现在还是一样，”秦暮暖目光扫过女人身后的小姑娘，“如果你觉得我这个女儿不称职，我可以现在就搬出去，给你们一家人让位置。”
她转身，冷意十足的上楼。
秦文柏脸色顿时铁青，“秦暮暖！你爹我还不能带喜欢的人回家了？”
秦暮暖脚步一顿，眼眶有些发涩。
她回到房间，把门关上，从抽屉里拿出来了一张合照。
照片里，女人也不过四十多岁的模样，精致的眉眼带着已为人妻的喜悦，一家三口，是最快乐的时光。
“妈，对不起……我还是没能保护好这个家……”
她抱着照片，缓缓跌坐在了地上。
“姐，”门外响起敲门声，秦律之听到房间里女人的嗫泣，下意识道，“你要是不开门，我就找备用钥匙进去了。”
秦暮暖没理。
她吸了吸鼻子，把照片擦拭干净后，塞到了自已包里。
不多时，门外传来细细嗦嗦开门的动静。
秦律之进来，秦暮暖已经收拾好了自已的东西，拉着一个行李箱往外走。
“姐，”他一把把人拦住，“你去哪儿？”
“让开。”
秦暮暖嗓音泠泠，目光都是漠然的。
秦律之皱眉，直接把她手里的包和行李箱抢了过来，“你是我姐，这个家里最没有资格走的人就是你！”
秦暮暖呵了一声，“这个家里，还有我的容身之处？”
“怎么没有？”秦律之皱眉，“你是秦家大小姐，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甚至是未来，永远都是。”
秦暮暖蹙眉，去抢秦律之手里的包。
“你把包给我。”
秦律之本能躲了下，小羊皮猝不及防撞到了身后的置物柜。
细碎的破裂声响起，很突兀。
秦暮暖一把把包抢回来，翻出里面的照片，已然碎了。
上面碎裂的纹路，挡住了女人温柔的脸。
“姐……对不起……”秦律之歉疚不已，“我不是故意的……”
“秦律之，我不是你姐。”
秦暮暖闭了闭眼，“之前不是，现在不是，以后也不会是。”
她把照片塞回包里，拽着行李箱下楼。
秦文柏见她这幅模样，猛的从沙发里站了起来，“秦暮暖！你没完了是吧？！”
秦暮暖没理。
秦文柏气不打一处来，“你有本事就别回来！我看你没了秦家大小姐的名头！出去还有谁回忌惮你！”
他闷闷的咳嗽了两声，气的面红耳赤。
“文柏，”徐秀莲赶忙轻扶他的背，“你别生气，暖暖现在也是个大人了，有点脾气很正常，哄哄就好了。”
“我哄她？”
秦文柏脸色铁青，“这么多年，我纵容她纵容的还不够吗？”
秦律之下楼，见这一幕，格外刺眼。
“你要去哪儿？”秦文柏看到秦律之，声音都粗了好几分，“你姐脾气大的已经离家出走了，你也要学她吗？！”
“我去找我姐，”秦律之停下脚步，“把她带回来。”
秦文柏呼吸粗重，“不准去！”
秦律之没理，走到门口的时侯转头睨着秦文柏身侧的一对母女。
“爸，我姐变成这样，是因为什么你自已心里清楚，”他语气格外冷薄，“你这么多年的纵容到底是因为愧疚，还是真的在乎这个女儿，不用多说，我心里跟明镜似的。”
他转身，冷淡离去。
秦文柏呼吸紧促，眼前一阵阵发黑。
……
江城骤降了一场雨，带着沁人心脾的凉。
宋清寒洗完澡出来，发现窗户没关，有雨水蔓进了客厅，遂顺手去关窗帘，门外却骤然响起门铃声。
“叮——”
他看了眼猫眼，淡定勾唇。
房门打开，女人湿漉漉的模样映入眼帘。
秦暮暖身上的衣服湿哒哒贴在身上，面色带着几分憔悴，她身边带着一个行李箱，看起来就像是无家可归的流浪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