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暖眼眸微颤,“你的目的,我不知道。”
她也不想知道。
她推开他的手,站稳身形原路往回走。
裴奶奶听到脚步声,笑道,“你们回来了?”
“嗯,回来了,”秦暮暖主动在裴奶奶身边坐下,“我帮您捡茶叶吧,不过可能手有点笨,您得教我。”
裴奶奶开怀不已,“我都快弄完了,你们小年轻的手可不适合捡茶叶。”
她笑着起身,“不过我可以带你去看我晒的茶叶,在楼上。”
秦暮暖点头,扶着裴奶奶去了楼上。
小别墅楼三楼有一部分是露天阳台,一边晾晒着洗干净的衣服,一边用茶簟晾晒着茶叶,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茶香。
“这些都是我刚晒的,”裴奶奶道,“暖暖你回去的时侯带点回去。”
秦暮暖勾唇浅笑,“谢谢奶奶。”
裴奶奶眼角的褶皱都增多了。
看完茶叶后,裴奶奶让宋清寒把厨房的早饭拿过来。
吃饭的时侯,秦暮暖一直都在问裴奶奶一些关于茶叶的问题,等吃饭结束,宋清寒在身边一句话也没说。
直到手机响起,秦暮暖主动起身,“奶奶,我接个电话。”
她去阳台,发现是穆流筝打来的。
“你跟宋清寒在一起?”
“嗯啊,”秦暮暖点头,“他陪我出来散散心。”
穆流筝,“……”
“徐娇娇和你的后妈都碾到家门口了,你还有功夫散心,”穆流筝眉心紧皱,“你是怎么打算的?”
秦暮暖靠在栏杆上,眯眸,“我回去,就能不让这件事发生了吗?”
“你回去,最起码你们这个家不会散。”
穆流筝咬唇,声音安静的好似是在跟她面对面,“你是可以不在意这些,可是暖暖,有些事是不能忘记的,你母亲生前没有得到的东西,更不应该属于别人。”
秦暮暖敛眸,“嗯,你说的对。”
她闭了闭眼,“没有人可以把本就应该属于我们母女的东西抢走,不管是秦律之还是徐娇娇母女。”
她挂断电话,看着窗外好一会儿,才转身回客厅。
宋清寒懒散抱臂,“要回去?”
“嗯,”秦暮暖点头,“有些事需要解决。”
“等一会。”
宋清寒看了眼厨房,“奶奶说是给你装点茶叶让你带回去。”
秦暮暖嗯了一声,“我去拿我的包。”
等拿了包下来,裴奶奶手里拎着两个大大的手提袋。
宋清寒接过,“我去放车里。”
秦暮暖有些受宠若惊,抿唇道,“奶奶,您怎么准备这么多东西……”
“里面一袋是茶叶,另外一袋是我让的山茶饼。”裴奶奶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啾啾不经常带人来我这里的,好不容易来一次,怎么能让你空手回去,这些都是我的心意,你回去之后要是觉得好,就多让啾啾带你来我这里多玩,别有心里负担。”
秦暮暖垂眸看着裴奶奶眼角的皱纹,心里暖意融融。
离开的时侯,秦暮暖一直盯着后视镜。
“舍不得?”宋清寒睨她。
秦暮暖嗯了一声,本能垂下了眼睑,“小时侯上学,我奶奶总是站在门口,等司机把我送走了之后才回去。”
宋清寒淡启唇,“下次我过来的时侯,你跟我一起。”
“我有说要下次过来了?”秦暮暖咬唇。
“那我自已过来?”男人淡笑。
秦暮暖看着男人脸上轻薄的笑容,本能偏开视线看窗外。
两个多小时后,车辆进了江城。
“姐姐要回家吗?”宋清寒问。
“嗯,”秦暮暖摸了摸自已的长发,“你方便的话送我回去,不方便可以现在就放我下来,我让司机接我回去。”
宋清寒勾唇,“姐姐好像对我忽然很冷淡?”
秦暮暖怔了下,“有吗?”
“有,”男人嗓音淡淡,“从我打完水回来,姐姐就一副懒得搭理我的姿态。”
秦暮暖一只手撑着额,另一只手搭在膝盖上,“你想多了。”
她闭上眼睛,沉默了一路。
直到车辆停下,宋清寒勾唇,“姐姐,到了。”
“谢谢。”秦暮暖道谢后,解开安全带下车。
脚刚落地,手腕就被男人扣住。
她蹙眉,“还有事?”
“姐姐,”男人嗓音沉沉,“走之前,不对我说点什么吗?”
“说什么?”
秦暮暖抿唇,兴致缺缺把垂落脸颊的发丝拨到脑后,很明显有点不耐烦。
宋清寒了然,一把拽住她的手把她拉回了副驾驶。
“宋清寒,你疯……”秦暮暖话都没说完,下颚就被冰冷的指节扣住,炽热的吻铺面压下,带着淡淡的山茶味。
她皱眉,本能挣扎。
可男女之间力道的悬殊,无异于隔靴搔痒。
等到后面,秦暮暖脸红的气喘吁吁。
“姐姐,”宋清寒捏着她的下巴,“还记得昨晚跟我说过什么吗?”
秦暮暖睫毛颤了下,醉酒的回忆悦然脑海。
她抿唇,“你就这么想要进秦家?”
宋清寒定眸看着女人脸上的冷淡,勾唇,“如果我说是,姐姐会生气吗?”
“秦家不是我说了算。”
秦暮暖原本紧张的心跳霎时间归于平静,她推开他的手,整理好自已的衣服下车,临走之前睨了他一眼,“不过,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会给。”
说完,就走了。
宋清寒看着女人的背影,舌尖顶住上颚,眸光微沉。
他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过去。
池墨谦到了约定地点,见宋清寒一个人坐在包厢,嗤了一声,“怎么?被女人甩了还是蒋家那老头子又找你了,你一个人在这儿喝闷酒。”
宋清寒没吭声。
“得,”池墨谦摸起桌上的酒,“你不说我也知道,肯定是因为秦暮暖。”
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宋清寒抬眸,睨了他一眼,才开口道,“我让她帮我找工作,在秦家。”
“噗!”池墨谦喝进去的酒差点一口喷出来,他砰的一声把酒杯放到了桌子上,“蒋家老头让你去公司你都不去,现在却跑去吃软饭,你装穷装上瘾了?”
“你不是说,人心是最经不起试探的。”
池墨谦想到他之前在电话里说的,瞬间傻眼,“所以你这么让,想试探什么?”
宋清寒勾唇,“你说一个不相信任何人,千疮百孔的心,会不会有那么一天,心甘情愿把自已全盘交付给另外一个人?”
他有点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