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5
贺盛年眉头紧皱,声音变得颤抖。
「什么你再说一边,这些尸块是谁！」
「就,就是......」
「就是柳如烟啊......」
秘书惊得说话都开始结结巴巴。
下一瞬我那半截有疤的右臂掉在贺盛年脚边。
贺盛年颤抖着手捡起来,直接喊破了音。
「医院！去医院！」
「快把如烟送到医院去！」
贺盛年疯了似的大喊着赶走众人。
「都给我滚,你们谁都不许踩到我老婆,都给我滚！」
贺盛年推开苏芊芊,在地上疯狂捡起我的尸块。
「如烟你被怕,我们现在就去医院好不好」
「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1分钟前,你不是还在和我演戏吗怎么会......」
「怎么会真的变成这样」
贺盛年抱着我的尸块,泪水模糊了双眼。
就连声音都变得哽咽。
对啊,一分钟前我还在求他救我。
可他却一脸嫌恶地叫我去死。
我永远忘不了贺盛年那看垃圾一样的眼神。
现在我真的死了他应该高兴才对。
哭什么
今天可是苏芊芊的生日,哭来哭去的,这里又不是灵堂。
我看不懂他,只是飘在半空默默看着贺盛年捡起我那些沾满血迹肮脏的尸体。
贺盛年有洁癖,吃饭都必须在腿上放一块阻挡油污的布。
无论何时何地衣服永远干净整洁。
可现在他像一个刚刚逃走的刽子手一样,身上满是血污。
就连我手上沾满白色粘液他也毫不嫌弃。
「如烟别怕,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对,我们去医院。」
一路上贺盛年带着儿子疯了似的飙车闯红灯。
儿子坐在后排,不敢置信的把我的尸块拼起来。
「妈妈你怎么了妈妈,你说话啊妈妈。」
我苦笑着。
看不懂吗
妈妈如你们所愿死了啊。
到医院后,贺盛年疯了似的大吼大叫。
「我老婆生病了,赶快来人！」
没人敢得罪京城这位顶尖财阀。
可在医生看到我的那一刻,所有人屏住呼吸。
我不是生病。
我是死了,而且还被人肢解了很多块。
医生声音哆嗦。
「贺总,您夫人她不是病了......她......」
不等话说完,贺盛年愤怒地拎起医生衣领。
「我夫人她怎么不是病了劳资有钱,赶紧给我夫人治病！」
「能听懂吗劳资有钱！」
贺盛年自以为在京城有钱有势。
可现在的问题已经不是钱能解决了。
医生只好硬着头皮把我的尸体推进手术室一点点缝合起来。
手术室外贺盛年满脸焦急。
就连儿子也在哭着喊妈妈。
不料下一瞬儿子突然哽住,径直栽了下去。
「嘭！」
「思烟,思烟你怎么了」
「来人,快来看看我儿子！」
我飘在半空,冷冷看着儿子贺思烟被推进手术室。
换作平常我一定会急得满头大汗。
可现在,我好像并不在意了。
儿子手上满是红点,是过敏。
是巧克力过敏。
6
经过抢救,果然如我所料。
贺盛年一脸不敢置信。
「我儿子怎么会巧克力过敏,以前他妈妈照顾他的时候从来没有这样过啊。」
医生找到贺思烟病例。
「贺总,小贺总满月时就查出巧克力过敏,当时差点休克这件事儿您不知道吗」
医生一番话让贺盛年思绪回到六年前。
那天他连看都没看儿子,满心满眼都是白月光苏芊芊。
他当然不知道。
哪怕我已经和他说过无数次,贺盛年都没上过心。
他愤怒地捶打自己。
「是我不好,是我没照顾好儿子。」
「是我没照顾好如烟,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儿子如烟,你们快醒过来啊。」
崩溃之际,苏芊芊推开门。
「盛年哥哥,你怎么能这样对自己,这只是如烟姐姐演的戏罢了,你可不能伤害自己啊。」
苏芊芊声音娇软。
换做平时贺盛年一定会恼羞成怒的指责我。
可这次苏芊芊失算了。
贺盛年语气满是怒意。
「你还敢来这里」
「我问你,你给我儿子吃什么了」
苏芊芊眼神不解。
「巧克力蛋糕啊,还是盛年哥哥给我买的呢。」
苏芊芊想上前却被贺盛年狠狠甩了一巴掌。
「思烟巧克力过敏,你不知道吗你是不是存心要害死我儿子！」
苏芊芊听到后慌了神,语气委屈。
「盛年哥哥,我不知道啊。如烟姐姐没告诉过我,是不是她故意不告诉我的......」
「怎么可能一定是你存心要害我儿子,你给我滚！」
面对苏芊芊的茶言茶语。
贺盛年第一次没吃这套。
真是可笑。
我死了,他也不再眼盲心瞎了。
苏芊芊被打了两个巴掌,委屈地跑了出去。
可她又故意在门口停留。
她以为像往常一样只要她哭,贺盛年就会屁颠屁颠来哄她。
可这次没有。
医生把缝合好的尸体推了出来。
贺盛年眼里没有活人,唯独对我这个死人情有独钟。
「对不起如烟,是我没看好儿子,我不知道他巧克力过敏。」
「不过医生说了,吃得不多很快就能醒来。」
「如烟你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不难受的话我们回家好不好」
「我给你请的都是最顶尖的医生团队,我知道你都是在演戏的。」
「如烟你睁开眼看看我好不好」
「如烟你说话啊。」
贺盛年像个傻子一样对着我的尸体自言自语。
他紧紧拉着我那双连骨节都被掰断的手。
我倒是想问问,到底那个演员能把死人演的这样逼真呢
贺盛年也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
「如烟你理理我啊,我知道错了,我以为你在演戏的。」
「我不该撤掉你身边的安保,都是我害你被绑匪抓走。」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如烟你睁开眼看看我,你不是求我救你吗,我已经把你送到一样来了,如烟。」
贺盛年把我搂紧怀里他这才注意到我平坦空洞的小腹。
「医生,我老婆的肚子怎么是空的」
贺盛年眼里满是惊恐。
「如烟小姐内部肾脏都已经被掏空,就连胎儿也被活体拽出不知所踪。」
贺盛年瞪大眼睛不敢置信。
「你说什么我老婆真的有孕了！」
7
贺盛年双腿一软,他背靠墙壁才能勉强站立。
「如烟不是不能怀孕了吗」
「这怎么可能」
贺盛年看向自己的双手。
「是我不相信如烟,是我害死了如烟和孩子。」
「居然是我亲手害死了他们母女。」
崩溃之际,警察打来电话。
「是贺盛年先生吗我们接到一起报案......」
不等警察说完,贺盛年擦干眼泪,声音低沉。
「我会配合你们查案的。」
贺盛年眼神逐渐变得阴鸷。
早年贺盛年在国外黑道起家。
每每这样,我都知道是他要出手了。
我有些不解。
他不是很期待我死吗
甚至一口笃定我肚子里的就是野种,如今怎么还要为了我和女儿报仇
一路有警车跟随,贺盛年一脚油门踩到底。
可等他们赶来时,这里早已人去楼空。
贺盛年翻遍了废弃楼房都没看到我的器官内脏。
直到出来时,他看到一个破草丛周围满是血迹。
「这......这是我的女儿。」
贺盛年颤抖着手。
可小小的女儿早已变得浑身青紫。
「是爸爸来晚了,是爸爸来晚了。」
「爸爸该死,我该死！」
贺盛年崩溃的蹲在地上痛哭。
很显然绑匪是有备而来。
警察没找到任何痕迹。
「老大,我们查到绑匪ip已经逃到国外了。」
警察瞬间犯了难。
跨国案件极难处理。
贺盛年把只有八厘米的女儿放进怀里。
捡起一旁沾满鲜血的怀孕报告单。
「我来处理,如烟你等我给你报仇。」
贺盛年眼尾猩红,他一遍又一遍抚摸着怀孕报告单下的一行小字。
「一家四口。」
看到这张怀孕报告单,我神情有些恍惚。
天知道当时确诊怀孕时我有多开心。
我其实当时就给贺盛年打去了电话。
他说他在公司忙,忙着赚钱养我和孩子。
结果我从医院出来时便看着他拿着一盒蛋糕从蛋糕店出来。
那时我还傻傻的以为是给我买的礼物。
没想到居然是买给苏芊芊的生日礼物。
是我没早点看清贺盛年心里根本就没有我。
回到医院时,儿子早已醒来。
六岁的儿子小心翼翼的牵着我的手。
「妈妈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听你的话,再也不吃巧克力蛋糕了。」
「都是我不乖,妈妈你别生气了,妈妈我们回家好不好,妈妈。」
儿子轻轻扶着我那道几十厘米长的疤痕,眼泪止不住流出。
「对不起妈妈,思烟不改变也听话,妈妈一定很疼吧对不起都是思烟不好,都是思烟不好。」
儿子哭到眼眶通红。
他钻进我怀里想让我抱住他。
可我本就破碎的尸体变得更加摇摇欲坠。
贺盛年跪在我面前。
把女儿刚到我怀里。
「如烟别怕,我们一家四口团圆了,如烟你看见了吗」
「妈妈,我要妈妈,妈妈我知道错了。」
父子俩在我尸体面前活生生哭成泪人。
8
苏芊芊不知道又从哪里冒出来。
她一把抱住儿子。
「思烟不哭,妈妈在这,妈妈在这。」
我平静地看着这一幕心里止不住发笑。
原来母子二人已经这样亲密了。
是我眼瞎,早看不出他们的感情。
不料下一秒儿子居然狠狠推开她。
「你也配当我妈妈都是你害我吃巧克力蛋糕,是你差点害死我！」
「我妈妈是柳如烟,她是全天下最好的妈妈,我只有她一个妈妈！」
儿子脸上满是愤恨。
苏芊芊第一次见到往日乖巧的儿子变成这个样子。
她慌了神。
「盛年哥哥,你快看看思烟,他怎么能这样说我」
苏芊芊还以为自己是万人迷。
「盛年哥哥,人死不能复生,更何况你已经向我求婚了,我们现在才是一家人啊。」
话落贺盛年声音狠厉。
「谁和你是一家人我只不过是想气如烟,像你这种女人也配进我贺家」
儿子也发了疯死命推着苏芊芊。
「你这个恶毒女人给我滚！」
「滚开,不要再出现在我妈妈面前,你就是毒妇！」
「我讨厌你,我讨厌你！」
看着这父子俩一唱一和,我倒笑出声。
活着时苏芊芊一个眼神,他们父子俩恨不能把我生吞活剥。
我总是忍着盼着。
毕竟我才是他们的亲人,他们会发现我的苦心的。
没想到这一忍,竟葬送了我自己的生命。
如今我真的死了。
他们反倒开始后悔了。
真是天大的笑话。
贺盛年紧紧抱着我的尸体。
他以为这样我们就能一直幸福下去。
不料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这场平静。
「贺总不好了,绑匪把夫人被凌辱的视频传到外围了。」
「有人甚至高价悬赏夫人的尸体当转运珠。」
「现在价格已经被炒到了八千万。」
秘书一字一句扎进贺盛年心里。
他握紧拳头。
「三分钟内找好弟兄,跟我集合。」
贺盛年虽然早已不在国外居住。
可当地黑道已经奉他为尊。
贺盛年一句话,便瞬间定位到绑匪。
闯进门那刻绑匪还想拍卖我的心脏。
「你们是谁」
贺盛年亮出手腕上的图腾。
绑匪瞬间吓得瑟瑟发抖。
「你,你居然是蛇帮老大！」
绑匪吓得想逃跑。
可楼外已经布满直升飞机。
贺盛年一个哨声引来无数条蛇爬到绑匪身上。
「贺老大,我们有话好好说。」
可贺盛年哪儿会给绑匪求情的机会。
贺盛年恨不能啃他的骨头喝他的血。
「是你杀了我老婆女人,还想跑！」
刹那间绑匪下肢被蛇啃食殆尽。
绑匪挣扎着。
「我不知道那是贺老大的女人,贺老大我求求你饶我一命,下辈子我给你当牛做马。」
「贺老大我求求你,别别让蛇吃我。」
贺盛年眼里布满血丝,仿佛变成一个杀神。
「我老婆求你的时候你怎么没有饶了她」
「你怎么对我老婆的,我要让你十倍百倍偿还！」
话落,那些蛇像得了命令一样疯狂缠绕在绑匪身上。
绑匪五官扭曲着。
比我死去时的样子还要惨烈。
他的骨头竟也被蛇咬断。
似是看到仇人得到报应,我感觉魂体轻了不少。
濒临死亡之际,绑匪挣扎着,脸色惨白。
「贺老大,是,是苏芊芊指使我干的,我求求你饶我一命,是苏芊芊！」
9
贺盛年听到消息后仿佛如遭雷击。
「怎么会是她！」
「我到底都做了些什么,我老婆孩子被绑的时候我居然还在陪罪魁祸首过生日！」
「我甚至还......当着如烟的面和她求婚,如烟一定狠透了我。」
京城的雷雨震天响。
不断冲刷着京城的血污。
从前害怕打雷的儿子现在紧紧抱着我,给我捂进耳朵。
贺盛年一脚踹开苏芊芊房门。
苏芊芊一脸惊喜。
「盛年哥哥,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管我的。」
苏芊芊语气娇弱。
不料下一瞬贺盛年抓起她的头发砸向梳妆台。
「是你害死了如烟,为什么为什么！」
苏芊芊颤抖着身子,眼神惊恐。
「盛年哥哥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啊。」
「还装傻」
贺盛年把只剩一口气的绑匪扔进房间。
苏芊芊还想解释。
不料下一瞬贺盛年拿起棒球棍直接砸在她身上。
贺盛年从来不打女人。
更是对苏芊芊轻声细语。
可这次贺盛年像是疯了似的。
一下又一下在苏芊芊身上发泄恨意。
「如烟哪里对不起你要这样对她」
「为什么要害死如烟,为什么！」
贺盛年声嘶力竭。
苏芊芊缩着身子,被打到头破血流。
「我才应该是思烟的妈妈,不被爱的才是小三,柳如烟才是我们之间的小三。」
「反正她现在已经死了,贺盛年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已经坏了你的孩子！」
看着苏芊芊隆起的小腹。
贺盛年笑了。
「孩子我根本没碰过你。」
自从苏芊芊回国,贺盛年好吃好喝养着她,这小肚子分明是胖出来的。
苏芊芊傻了眼。
「你,你都知道了。」
贺盛年知道。
苏芊芊一借口自己的第一次给了贺盛年。
所以回国后一直缠着她。
而贺盛年怕传出去苏芊芊名声受损,所以一直默认。
可正是因为他默认不澄清。
才让苏芊芊有了可乘之机。
我飘在半空,看着贺盛年神情失控。
「还我如烟,把如烟的命还给我。」
贺盛年打的更狠。
苏芊芊这才意识到贺盛年真的不会再宠她了。
「别,别打我,盛年哥哥我知道错了。」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我的如烟已经死了,你这个杀人恶魔！」
苏芊芊想跑,却被贺盛年打断手脚。
苏芊芊瑟缩着身体异常狼狈。
就像当时我苦苦哀求绑匪放过我和孩子一样。
「别,别打了,我知道错了,盛年哥哥我再也不敢了,我求求你别打了。」
「我快被打死了。」
苏芊芊一边跪地磕头,一边嘴里涌出鲜血。
她觉得自己可怜。
可我又何尝不可怜呢
我和孩子做错了什么
我只是爱错了人,不是犯下了滔天罪行。
夺走我的命不够,还要夺走我女儿的命。
警察带着儿子贺思烟赶来时苏芊芊已经奄奄一息。
房门被踹开那刻苏芊芊以为自己得救。
「思烟快救救我,求你爸爸别杀我。」
10
儿子快步跑来他站在苏芊芊面前。
苏芊芊以为孩子好骗。
不料儿子竟从身后掏出一把匕首,狠狠刺进苏芊芊胸膛。
在场警察都没反应过来。
苏芊芊一脸不敢置信。
紧接着儿子又狠狠刺入几十刀。
「都是你害死我妈妈,我要你给妈妈陪葬,我要你下地狱。」
六岁的儿子本应该在游乐园和伙伴玩耍。
可此刻他却双手沾满鲜血。
被警察强制拉开时,苏芊芊已经当场毙命。
绑匪被抓走审问。
儿子不甘心,他不相信我真的会死。
尸体从太平间拉走时。
贺思烟拿出自己全部玩具零食。
他跪在地上哭着求医生。
「我不要零食和玩具了,我再也不会嘲笑妈妈土,再也不吃巧克力蛋糕了。」
「这些都是玩具,他们值钱,值很多很多钱,我求求你们救救我妈妈。」
「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妈妈好不好。」
「我只要妈妈。」
儿子哭的崩溃。
我被绑匪直播残忍杀害的案件彻底曝光。
绑匪被执行死刑枪决立即执行。
儿子年幼,不受法律约束。
火花那天,许多人自发前来送走我和女儿。
短短半小时,我和女儿已经变成两搓骨灰。
有点好笑,女儿的骨灰几乎只有一点点渣。
尽管如此,贺盛年还是为女儿置办了一个最好看的骨灰盒。
父子俩跪在我和女儿碑前哭的伤心欲绝。
医生警告他们再这样下去有双目失明的危险。
可这父子俩丝毫不在意。
一个抱着我的墓碑说情话。
另一个拿着玩具不停哄妹妹开心。
可他们用尽手段都听不到我和女儿的回应。
直到人群散去。
墓园剩下一大一小佝偻的身影。
从前贺盛年贺贺思烟最体面。
出门时必须西装革履。
可如今他们父子二人身上的衣服都快打了布丁。
贺盛年面色苍老,眼尾满是皱纹。
身形佝偻,一夜之间满头白发,好似苍老了几十岁。
就连儿子脸上也没了笑容。
我飘在半空,默默看着他们二人,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儿。
可明明是他们亲手放弃我的生命的。
我和女儿明明可以活下来的啊。
我感觉魂体越来越轻,我知道我要离开了。
这些东西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
我和女儿的大仇得报。
此刻我心里再没了那些牵挂。
「如烟,如果有来世你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保护你吗」
贺盛年声音沙哑。
我飘在半空冷笑出声。
「不会。这一世老天为了惩罚我,让我爱你爱的太苦了。」
「如果有下一世我宁愿错过,从此只当陌路人。」
话落,贺盛年父子齐刷刷抬头。
「如烟。」
「妈妈。」
「别走好不好我求求你别走。」
父子二人追着我的魂体。
可是这一世缘尽了。
贺盛年哭到声嘶力竭。
儿子更是直接哭晕过去。
「我和儿子都知道错了,如烟我求求你了别离开我们,这个家不能没有你。」
贺盛年说错了。
这个家其实有我没我都一样。
我摆摆手。
身旁雾越来越大。
我看到一个小女儿扎着小揪揪向我跑来。
「妈妈下一世我还要做你女儿好不好」
我激动的点着头把女儿抱在怀里。
「好,下一世妈妈会爱你一辈子的。」
我和女儿越走越远,身后的呼喊声越来越微弱。
「贺盛年,贺思烟,再见。」
「不,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