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在新婚第二天,婆婆王翠花就端着架子,
指着一盆冒着热气的洗脚水,让我跪下给她洗脚,说是新媳妇的规矩。
我的丈夫陈宏,那个我前世为他付出一切最终却被无情抛弃的男人,
就站在一旁,默许着这一切。
我表面温顺地点头,心里却在疯狂呐喊:
【这老虔婆,真该让我那当司令的爹,开着他的军用吉普,从她脸上华丽地压过去!】
下一秒,院子的大门被砰地一声推开,
我爸一身笔挺的军装,带着警卫员,气势汹汹地闯了进来,
洪亮的声音响彻整个院子:亲家母,我代表军区,特地来给你送温暖了!
我,愣住了。
与此同时,远在几百里外的军区大院,
我那正在开会的司令员父亲、在县城派出所工作的二哥、在南方谈生意的大哥,
以及在村卫生所坐诊的母亲,脑海里,不约而同地,清晰地响起了我的心声。
1
新婚第一天,给婆婆洗脚
林念,还愣着干什么没听见我说话吗赶紧的,过来给我洗脚!
尖利刻薄的声音将我从重生后的恍惚中拉回现实。
我看着眼前这个吊梢眼、薄嘴唇的农村妇女,我今生的婆婆,王翠花,心底的恨意如同翻江倒海。
前世,就是她,以教我规矩为名,新婚第一天就逼我跪下洗脚,开启了我长达数年被奴役、被搓磨的悲惨生活。
我为他们陈家当牛做马,最终却落得个被榨干价值后,惨死家中的下场。
而我的丈夫陈宏,那个我深爱过的男人,此刻就站在王翠花的身边,低着头,一副孝子的模样,对母亲的刁难视而不见。
妈,林念她刚嫁过来,还不懂我们这的规矩,您多担待。他嘴上说着担待,却没有丝毫要为我解围的意思。
好一出母慈子孝的大戏。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里的腥甜,脸上挤出一个温顺又带着一丝怯懦的笑容。
好的,妈,我这就来。
我端起那盆滚烫的洗脚水,朝着王翠花走去。
她得意地翘起了二郎腿,等着享受我这个城里来的司令千金的伺候。
我慢慢地蹲下身,表面上唯唯诺诺,内心的弹幕已经刷满了屏幕。
【洗脚老虔婆,你这双脚是刚从咸菜缸里捞出来的吗隔着八百里都能闻到那股酸爽味儿!还想让我给你洗我呸!】
【等我给你洗干净了,你是不是就准备上天了真想把这盆洗脚水,从你这天灵盖给你灌下去,好好洗洗你那灌满了水的脑子!】
【陈宏这个王八蛋,前世就是这么看着我被欺负的!现在还装孝子!等我缓过劲来,我非得让你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唉,可惜我爸妈哥哥他们都不在,不然哪里轮得到这家人在我面前作威作福!我爸那个暴脾气,要是知道我受这委屈,肯定得开着他的军用大吉普,直接冲到这院子里来!】
我正腹诽得起劲,院子的大门,真的被砰地一声,从外面粗暴地推开了。
一个高大威严的身影,带着一身凛然的军威,逆光站在门口。
我爸,林建国,时任军区司令员。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挎着枪的警卫员。
一瞬间,整个院子里的空气都凝固了。
王翠花那翘着的二郎腿,抖得像缝纫机。陈宏更是吓得脸色惨白,结结巴巴地喊了一声:爸……爸您怎么来了
我也彻底愣住了。
我爸怎么会来难道我重生,还附带了心想事成、召唤亲爹的超能力
就在我震惊的时候,远在军区大院,我那正在主持一场重要军事会议的父亲林建国,在听到脑海里女儿那清晰的吐槽后,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把一众将领吓了一跳。
他对着身旁的警卫员,沉声命令道:备车!立刻!去陈家村!我感觉我闺女受了天大的委屈,我得去看看!
2
军官爹从天而降
我爸林建国,那是在战场上真刀真枪拼杀出来的司令员。
他往那儿一站,不怒自威,强大的气场压得王翠花和陈宏连大气都不敢喘。
亲……亲家公,您怎么来了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们……我们好准备准备。王翠花从椅子上滑了下来,搓着手,一脸谄媚的笑。
我爸看都没看她,一双鹰隼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面前那盆还冒着热气的洗脚水。
【天哪!我爸真是我亲爸!这出场方式,简直帅爆了!BGM都得是《解放军进行曲》!】我内心的小人儿已经开始摇旗呐喊。
远在陈家村村口的林建国,听到女儿这活泼的心声,嘴角控制不住地微微抽动了一下。
他清了清嗓子,强行压下心头的疑惑和那点想笑的冲动,将目光转向抖如筛糠的王翠花。
亲家母,他刻意加重了亲家母三个字的读音,声音里带着一丝冰冷的寒意,我女儿从小娇生惯养,没干过什么重活,这洗脚水,看起来是不是有点烫手啊
王翠花吓得一个哆嗦,连忙摆手:不烫,不烫!我……我就是跟孩子开个玩笑,增进增进婆媳感情!
【开玩笑老虔婆,你这玩笑开得挺别致啊!拿开水增进感情你怎么不拿开水给自己洗个头呢】
林建国脑海里再次响起女儿的吐槽,额角的青筋跳了跳。
他强忍着一脚把眼前这个农村泼妇踹飞的冲动,皮笑肉不笑地说:哦是吗我们部队里,倒是有个增进感情的方法,叫‘负重越野’。我看亲家母你身子骨挺硬朗,要不,我让警卫员陪你到村口跑两圈
王翠花吓得差点尿了裤子,连连求饶:不不不,不敢劳烦首长,不敢劳烦!
我爸冷哼一声,不再理她,大步走到我面前,一把将我从地上拉了起来,大手摸了摸我的头,眼神里充满了心疼。
清清,受委屈了
我看着眼前活生生的父亲,前世他去世时那苍老憔悴的模样还历历在目,此刻,眼泪再也忍不住,汹涌而出。
爸!我扑进他怀里,放声大哭。
【爸,你不知道,我好想你!前世你走的时候,我都没能好好送你一程!都是这家人害的!我一定要让他们血债血偿!】
听到女儿这饱含血泪的心声,林建国的身体猛地一僵,一股滔天的怒火和杀意,从他心底喷薄而出。
他抱着我,轻轻拍着我的背,眼神却像刀子一样,刮过陈宏和王翠花的脸。
原来,他那点不好的预感,是真的。
他的宝贝女儿,前世,竟然是被这家人给害死的!
好!好得很!
他林建国的女儿,可不是让人白白欺负的!
3
小姑子的新衣服
我爸的突然到来,像一阵十二级的台风,把陈家搅得人仰马翻。
王翠花和陈宏被我爸那强大的气场和冰冷的眼神吓破了胆,接下来的几天,对我毕恭毕敬,连说话都不敢大声。
但我知道,这只是暂时的。
等我爸一走,他们只会变本加厉地把这笔账,算在我的头上。
果不其然。
我爸因为军区有紧急要务,待了两天便依依不舍地离开了。
他前脚刚走,后脚,我的小姑子,陈玲,就开始作妖了。
陈玲是陈家最小的女儿,被王翠花惯得无法无天,好吃懒做,尖酸刻薄。
前世,她没少给我使绊子。
这天下午,我从外面回来,发现我锁在箱子里的,一块我妈特地托人从上海给我买的的确良布料,不翼而飞了。
我心里一沉,立刻就猜到了是谁干的。
我冲进陈玲的房间,果然看到她正拿着那块布料,在身上比来比去,满脸的得意。
陈玲!你为什么偷我的东西!我气得浑身发抖。
陈玲看到我,非但没有心虚,反而理直气壮地把布料往怀里一揣。
什么叫偷这是我哥给我的!他说你一个乡下媳妇,穿这么好的料子浪费了,不如给我做身新衣服,穿着去见见世面!
就在这时,陈宏和王翠花也闻声赶来。
王翠花一看到那块布,眼睛都亮了,一把抢过去,爱不释手地摸着:哎哟,这料子真好!玲儿穿上,肯定像个城里的大姑娘!
陈宏则皱着眉头,对我进行他最擅长的和稀泥。
林念,你怎么回事为了一块布,跟玲儿大吵大闹,像什么样子!你是嫂子,就不能让着点妹妹吗
我看着这一家子人理所当然的无耻嘴脸,气得笑了。
行,你们能演。
我表面上装出委屈又隐忍的样子,红着眼圈,不再争辩。
但我的内心,早已是万马奔腾。
【偷东西还这么理直气壮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祝你陈玲穿上这身新衣服,出门就一脚踩进村口的粪坑里,糊你一身的天然肥料!】
【这块布可是我妈的心头肉,花了大价钱的!等我二哥来了,非得让他给你们好好上一堂普法课,让你们知道知道,什么叫‘盗窃罪’!什么叫‘三年以下有期徒刑’!】
远在县城派出所里,正埋头写着案情报告的二哥林志武,突然一个激灵,手里的钢笔在纸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墨痕。
他脑海里,清晰地响起了妹妹那气急败坏的吐槽。
盗窃罪
林志武眼神一凛,猛地站起身。
他对身旁正在打瞌睡的同事说:小李,别睡了!跟我出趟警!
小李揉着眼睛问:二哥,出啥事了哪儿又丢牛了
林志武穿上警服,戴上帽子,一脸严肃地说:不,比丢牛严重。我得去趟陈家村,给我那无法无天的妹夫家,搞一场别开生面的普法宣传。重点,就讲讲盗窃罪的量刑标准。
4
普法宣传进家门
第二天一大早,陈玲就迫不及待地穿上了用我的布料赶制出来的新连衣裙。
她在院子里转着圈,像一只开屏的孔雀,向每一个路过的邻居炫耀。
哎呀,这不是林念那块上海来的料子吗真好看!
玲儿你真有福气,有这么个城里来的好嫂子!
陈玲听着恭维,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得意地说:那可不!我嫂子最疼我了!
王翠花也在一旁帮腔,满脸的炫耀。
就在这时,一辆边三轮摩托车,突突突地停在了陈家大门口。
车上跳下来三个穿着警服的公安同志。
为首的,正是我的二哥,林志武。
他手里,还提着一个铁皮大喇叭。
院子里看热闹的邻居们,顿时都安静了下来,好奇地看着这阵仗。
王翠花和陈玲也愣住了。
林志武没理会众人诧异的目光,他清了清嗓子,打开大喇叭的开关,洪亮的声音瞬间传遍了整个院子。
喂喂!乡亲们静一静!我是县派出所的林志武!今天,我们到陈家村,是来给大家搞一场普法宣传活动的!
【我去!二哥这出场方式,比我爸还拉风!直接带队上门普法,有创意!】我躲在屋里,透过窗户缝,看得津津有味。
【二哥,加大音量!对!就对着陈玲那张涂了蛤蜊油的脸喊!让她知道知道,偷东西是要坐牢的!】
远处的林志武,脑中同步接收到妹妹的弹幕,嘴角微不可查地扬了扬。
他将大喇叭对准了院子中央,声音陡然拔高了八度。
根据我国《刑法》第一百五十一-条规定!盗窃公私财物,数额较大的,或者多次盗窃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他的眼神,状似无意地,扫过了正穿着那一身显眼的新连衣裙的陈玲。
陈玲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她脸上的得意和炫耀,凝固成了惊恐和慌乱。
林志武继续用他那充满正气的语调,抑扬顿挫地讲解着。
什么叫数额较大呢比如说,偷了一头牛,或者偷了一块价值不菲的布料……都属于数额较大的范畴!
一旦罪名成立,那是要被抓起来,关到号子里去的!档案里还要留下污点!以后子女参军、考公,都要受影响!
他每说一句,陈玲的脸色就白一分。
到最后,她浑身都在发抖,看着自己身上那件崭新的连衣裙,仿佛那不是一件漂亮的衣服,而是一件滚烫的囚服。
周围的邻居们,也开始窃窃私语,看向陈玲的眼神,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王翠花也慌了,她想把陈玲拉回屋里,却被林志武一个严厉的眼神给钉在了原地。
这位大妈,普法宣传,人人有责!你可不要妨碍公务啊!
最终,在林志武长达半个小时的法制教育下,陈玲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冲回房间,三下五除二地把那件新衣服扒了下来,扔在地上,仿佛那是什么不祥之物。
一场不动声色的敲山震虎,完美收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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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渣男的兄弟情
自从二哥上门普法后,陈玲老实了好几天,连门都不敢出。
王翠花也收敛了不少,不敢再明目张胆地指使我干活。
但这个家的安宁,并没有持续多久。
因为,陈宏,又开始作妖了。
这天晚上,他搓着手,一脸为难地凑到我跟前。
念念,他换上了一副自以为深情的嘴脸,我有个好兄弟,最近家里出了点事,急需一笔钱周转。你看……你能不能先借我三百块
三百块。
在八零年代,对于一个普通家庭来说,这可是一笔巨款。
而我恰好,就有这么一笔钱。
那是我出嫁前,我妈偷偷塞给我的私房钱,让我留着傍身,以备不时之需。
我看着陈宏那张写满了算计的脸,心中一阵冷笑。
好兄弟
前世,他也是用这个借口,从我这里骗走了这三百块钱。
结果,他转头就拿着这笔钱,给他那个在县城里当供销社售货员的初恋白月光,赵小兰,买了一台当时最新潮的燕舞牌收录机,和几盒邓丽君的磁带。
而我,连买一块红糖补身体,都要被王翠花骂败家。
重来一世,还想从我这里拿走一分钱
做梦!
我表面上却故作天真,眨巴着眼睛问:阿宏,你哪个兄弟啊我认识吗三百块可不是小数目,我们总得留个借条吧
陈宏的脸色一僵,不耐烦地说:你问那么多干什么!一个女人家,管好你自己就行了!我说了是兄弟,就是兄弟!
【呵,狗男人,一被戳穿就急眼了。兄弟你跟你那白月光,可真是情比金坚的好兄弟啊!】
【拿我的钱去养别的女人,你也不怕遭天打雷劈真想让我那在南方做生意的大哥,把你那几个所谓的兄弟的生意,全都搅黄了!让你们一个一个,都去街上要饭!】
远在几千公里外的广州,正在一场重要的商业谈判桌上,运筹帷幄的大哥林富国,突然感到一阵心悸。
妹妹那充满怨念的吐槽,像一道惊雷,在他脑海里炸响。
王八蛋!敢欺负我妹妹!
林富国猛地一拍桌子,把对面谈判的港商吓了一大跳。
他顾不上失态,立刻站起身,走到外面,拿起大哥大,拨通了他手下的电话。
阿彪!给我查一下!我那个妹夫,陈宏,在老家县城里,有哪几个走得近的狐朋狗友!查查他们最近都在做什么生意!不管用什么方法,三天之内,我要让他们全部破产!
记住!给我往死里狙!让他们连裤衩都剩不下!
6
断了你的财路
陈宏最终还是没能从我这里拿到钱。
他气急败坏地摔门而出,骂骂咧咧地说我不把他当一家人,说我这个司令千金看不起他这个农村人。
我懒得理他,关上门,心情舒畅地睡了个好觉。
接下来的两天,陈宏都没有回家。
我猜,他大概是觉得没脸,又或者是去找他的白月光寻求安慰去了。
直到第三天傍晚,他才失魂落魄地回了家,一进门,就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紧接着,院子里就传来了一阵鬼哭狼嚎。
只见几个穿着喇叭裤、花衬衫的男人,冲进院子,抱着陈宏的大腿就开始哭诉。
宏哥!你可得救救我们啊!
完了!全完了!我们从南方进的那批电子表,全被工商给抄了!
我的录音机生意,上家突然不给我供货了!定金都赔光了!
这几个人,正是陈宏那群所谓的好兄弟,也是县城里最早一批搞投机倒把的二流子。
陈宏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搞懵了,他冲出来,抓着一个人的衣领问:怎么回事!怎么会这么巧,一夜之间,全出事了
那人哭丧着脸说:不知道啊宏哥!就好像有只无形的大手,在背后搞我们!我们的路子,一夜之间,全被堵死了!
我躲在窗户后面,看着这出好戏,差点笑出声来。
【哈哈哈!大哥牛逼!不愧是未来的商界大鳄!这办事效率,杠杠的!】
【陈宏,傻眼了吧我看你现在还拿什么去讨好你的白月光!拿你那张大脸吗】
陈宏听着兄弟们的哭诉,又看着屋里那个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笑意的我,他的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电光。
他想起我爸的突然到来,想起我二哥的普法宣传,再到今天兄弟们的集体破产……
这一切,都发生在我嫁过来之后。
这一切,都太过巧合了。
巧合得,就像是有人在背后,精心布局一样。
他猛地冲到我面前,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
苏晚……是不是你这一切,是不是你搞的鬼
我迎上他充满怀疑和恐惧的目光,故作无辜地眨了眨眼,声音软糯。
阿宏,你在说什么呀我一个女人家,天天待在家里,我能搞什么鬼呢你可不要冤枉我啊。
7
婆婆装病
陈宏的生意伙伴集体破产,让他断了发财的念想,也让他对我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但他没有任何证据,只能将这份怀疑,压在心底。
而王翠花,见自己的儿子不顺,便又开始作妖了。
她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了我的头上。
这天,她捂着心口,躺在床上,开始哼哼唧唧地呻吟起来。
哎哟……我不行了……我的心口好疼啊……
老头子!陈宏!你们快来看看啊!我快要被这个城里来的扫把星给气死了!
她一边喊,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偷瞄我。
陈宏立刻冲了进去,满脸焦急地问:妈!您怎么了
王翠花有气无力地指着我,说:都是她!自从她嫁过来,我们家就没一天安生日子!她就是个丧门星!
然后,她话锋一转,虚弱地说:宏儿啊,妈这病,是老毛病了。得去镇上的卫生院,找李医生,买一种特效药才行。你……让你媳妇去吧,我不想看见她。
我心中冷笑。
又是这一招。
前世,她也是这样,用装病的借口,把我支到几十里外的镇上。
等我辛辛苦苦地跑个来回,她早就在家生龙活虎地嗑着瓜子了。
而她之所以这么做,就是为了给陈宏和他的白月光赵小兰,创造一个安全的约会时间和空间。
想再耍我一次门都没有!
我表面上却立刻露出焦急万分的神情,冲到床边。
妈!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啊!我现在就去给您买药!
我一边说,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
【装!你接着给我装!奥斯卡都欠你一个小金人!还特效药我看阎王爷给你开的‘特效药’,差不多该到了!】
【前世就是把我骗到镇上,你好让陈宏那个王八蛋,拿着我的钱,去找那个狐狸精约会!我呸!这一世,我非得当场戳穿你们的阴谋诡计不可!】
【真想让我妈,那个正儿八经的医生,带着村里医术最好的张大爷,来给你好好地‘会诊’一下!看看你这到底是什么不治之症!】
远在几十里外的村卫生所里,正在给病人看病的母亲李秀莲,突然感到一阵心口发疼。
女儿那撕心裂肺的呐喊,清晰地回荡在她的脑海里。
亲家母装病骗我女儿
李秀莲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她放下听诊器,对病人说了声稍等,然后背上自己的药箱,风风火火地冲了出去。
她一边走,一边找到了村里德高望重、经验最丰富的赤脚医生张大爷。
张大哥!快!跟我走一趟!我亲家母病危,人命关天,得请您这位老神医出马,去给她瞧瞧!
8
影后婆婆的诞生
我和陈宏正准备出门,我妈李秀莲就带着张大爷,火急火燎地赶到了。
哎呀!亲家母!我听说你病了,特地把我们村医术最好的张大哥请来给你瞧瞧!我妈人未到,声先到。
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王翠花,听到声音,身体明显一僵。
陈宏也愣住了,他没想到我妈会来得这么快。
王翠花骑虎难下,只能继续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地演下去。
哎哟……亲家母……你怎么来了……我……我不行了……
张大爷是我们这一带有名的赤脚医生,经验丰富,眼光毒辣。
他走到床边,也不说话,伸出三根手指,就搭在了王翠花的手腕上,闭上眼睛,开始号脉。
整个房间里,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
陈宏和我妈都紧张地看着张大爷,只有我,在心里默默地给张大爷配着音。
【张大爷,给力点!快戳穿她!告诉所有人,她壮得能打死一头牛!让她这张老脸,没地方搁!】
【说她气血两旺!说她心跳如雷!说她再活五百年都没问题!快啊!急死我了!】
张大爷的眉头,越皱越紧。
他号完左手,又换到右手,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王翠花的心里也开始打鼓,她不会真有什么病吧
终于,张大爷收回了手,沉吟了半晌,在所有人期待的目光中,他猛地一拍大腿,用一种既震惊又喜悦的语气,对我妈李秀莲大声说道:
亲家母!恭喜啊!大喜事啊!
我妈愣住了:张大哥,你这是……
王翠花也懵了,停止了呻吟。
张大爷激动地指着王翠花,满脸红光地说:
亲家母这病,奇了!脉象强健有力,滑如走珠,中气十足!这哪里是生病这分明是……是喜脉啊!
按照老夫多年的经验判断,亲家母这是……老蚌怀珠,铁树开花,有喜了啊!
噗——
我一个没忍住,差点笑喷出来。
整个房间,瞬间石化。
王翠花那张蜡黄的脸,涨成了猪肝色。
陈宏的下巴,掉到了地上。
我妈李秀莲,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我的天!张大爷牛逼!这招釜底抽薪,简直绝了!杀人诛心啊!哈哈哈哈!】
王翠花又羞又气,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指着张大爷的鼻子就骂:你个老东西!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我都快五十的人了!我怀什么喜!
张大爷一脸无辜地摸了摸胡子:脉象是不会骗人的。你要是不信,咱们可以去镇上,用那个……B超,照一照嘛。
王翠花一口气没上来,两眼一翻,这次,是真的晕了过去。
9
白月光的挑衅
婆婆装病反被诊出喜脉的闹剧,让她成了全村的笑柄,也让她彻底消停了下来。
但陈宏,却并没有因此放弃和他的白月光赵小兰来往。
他只是变得更加小心翼翼。
这天,我正在院子里洗衣服,赵小兰,竟然主动找上门来了。
她穿着一身时髦的连衣裙,烫着当时最流行的卷发,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和我这个穿着朴素的家庭主妇,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她一进门,就亲热地拉着我的手,仿佛我们是多年的好姐妹。
林念姐,我来看看你。听说前几天亲家母病了,现在好点了吗她故作关心地问。
我抽回手,淡淡地说:好多了,不劳你费心。
赵小兰也不在意我的冷淡,她眼珠一转,突然抬起自己的手腕,露出上面戴着的一块崭新的上海牌手表。
林念姐,你看我这块手表好看吗她故意在我眼前晃了晃,说来也巧,前几天我刚买了这块表,结果发现,阿宏哥也有一块一模一样的。你说,我们俩是不是特别有缘分
她说着,还挑衅地看了我一眼,嘴角带着一丝得意的微笑。
我看着那块表,心头怒火中烧。
有缘分
那是我结婚前,我爸特地托他在国外的老战友,带回来的两块情侣表,一块男款,一块女款。
我把男款的送给了陈宏,女款的,我自己一直珍藏着,舍不得戴。
赵小兰手上这块,分明就是我的那块女款表!
肯定是陈宏那个王八蛋,偷了我的表,送给了这个狐狸精!
我气得浑身发抖,恨不得当场就撕了她这张虚伪的脸。
但我忍住了。
我不能冲动,我要让他们,死得明明白白。
【缘分你个大头鬼!偷了我的东西,还敢跑到我面前来炫耀赵小兰,你真是刷新了我对‘不要脸’这个词的认知!】
【还有陈宏那个贱人!那是我们俩的定情信物!你竟然把它送给别的女人!我真想把你们这对狗男女,绑在一起,沉到村口的猪笼里去!】
【不行,我不能就这么算了!我得想个办法,让我爸知道这件事!我爸最看重信义,他要是知道陈宏这么对我,肯定不会放过他!】
远在军区办公室,正在擦拭自己心爱的配枪的林建国,突然感到一阵手抖,子弹咔哒一声掉在了地上。
女儿那充满愤怒和委屈的心声,像一把重锤,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心上。
情侣表
他想起来了,那是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托人从瑞士带回来的。全世界,就那么一对!
他送给女儿,是希望她和女婿能和和美美,一生一世。
可现在……
林建国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刺骨,如同西伯利亚的寒流。
他拿起桌上的电话,缓缓地拨通了警卫员的号码。
小张,备车。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们再去一趟陈家村。这一次,是去……抓贼。
10
摊牌与毁灭
我爸林建国,再一次,如神兵天降般,出现在了陈家大院。
这一次,他没有带警卫员,只带了我二哥,林志武。
一个司令,一个公安,父子俩往那儿一站,整个院子的气压都降到了冰点。
赵小兰看到他们,脸上的得意瞬间凝固,眼神开始闪躲。
我爸没理会她,而是径直走到我面前,沉声问:清清,你那块手表呢
我低下头,红着眼圈,委屈地说:……不见了。
我爸点点头,然后转身,将冰冷的目光,锁定在了赵小兰的手腕上。
这位女同志,他的声音不大,却带着千钧的重量,你手上的这块表,很别致。能不能,摘下来让我看看
赵小兰吓得浑身一抖,下意识地想把手藏到身后。
但我二哥林志武,却先一步上前,用他那双抓过无数小偷惯犯的手,轻轻地扶住了她的胳膊。
同志,请你配合调查。林志武的脸上挂着职业性的微笑,但眼神,却像X光一样,看得赵小兰心里发毛。
赵小兰脸色惨白,在强大的压力下,只能哆哆嗦嗦地把手表摘了下来。
我爸接过手表,翻到背面,指着上面一个微不可见的,用特殊工艺刻下的L·S字母,对我二哥说:志武,验货。
这两个字母,是他专门找人刻上去的,L代表林,S代表苏,是我父母姓氏的缩写,是他对我和陈宏婚姻的美好祝愿。
而此刻,却成了最讽刺的证据。
在绝对的权力和如山的铁证面前,赵小兰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
她哇地一声哭了出来,指着刚刚闻声赶来的陈宏,全都招了。
不关我的事!是陈宏!是陈宏送给我的!他说这是他特地给我买的!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陈宏看着眼前这阵仗,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他想狡辩,但在我爸那杀人般的眼神注视下,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王翠花和陈玲,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
她们终于意识到,她们惹上的,是一个她们永远都惹不起的家庭。
我爸看着这群跳梁小丑,眼神里充满了无尽的厌恶。
他对我二哥摆了摆手。
林志武心领神会,拿出手铐,咔哒一声,铐在了陈宏的手上。
陈宏,赵小兰,你们涉嫌盗窃和销赃,跟我们回派出所走一趟吧。
离婚当天,陈宏一家人,跪在地上,哭着求我原谅。
王翠花抱着我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清清!好媳妇!是我们错了!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们吧!
陈宏更是痛哭流涕:念念!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爱的是你啊!赵小兰只是我一时糊涂!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我看着他们,内心毫无波澜。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我这短暂的一生,所有的苦难,都拜你们所赐。】
【等着瞧吧,你们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呢。】
我一脚踢开王翠花的手,在离婚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从此,海阔天空。
11
风起云涌
和陈宏离婚后,我没有丝毫留恋,当天就回了军区大院。
看到我回来,全家人都激动得热泪盈眶。
我妈抱着我,哭得像个孩子:我的傻闺女,你在外面受了这么多委屈,怎么不跟家里说啊!
大哥二哥也围着我,一个给我削苹果,一个给我捶背,眼神里全是愧疚和心疼。
我爸林建国,则默默地坐在一旁,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眼眶通红。
我知道,他们都听到了我的心声,知道了前世我所遭受的一切。
爸,妈,哥,都过去了。我笑着安慰他们,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
【好什么好!我一定要让陈家,付出血的代价!让他们知道,欺负我林念,是要下地狱的!】
我的心声一出,全家人的动作,都顿了一下。
然后,他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了一抹相同的、冰冷的杀意。
接下来的日子,我开始了我的摆烂生活。
每天睡到自然醒,看看书,听听音乐,或者跟着我妈去卫生所,学点医学知识。
而我的家人们,则在各自的领域,开始了他们不动声色的复仇。
大哥林富国,利用他在南方的商业网络,彻底切断了陈家村所有外出务工人员的门路,让他们村的经济,一夜之间倒退了十年。
二哥林志武,则组织了一支普法小分队,天天驻扎在陈家村,严打村里所有的歪风邪气。偷鸡摸狗的,抓!聚众赌博的,抓!长舌妇造谣的,也抓!
陈家村,一时间,民风淳朴得令人发指。
而我爸林建国,则动用了他的人脉,将陈宏和赵小兰的案子,办成了典型案例,在全省范围内进行通报批评。
陈宏最终因多项罪名,被判了十年。
赵小兰也被单位开除,名声扫地,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王翠花和陈玲,则因为失去了家里的顶梁柱,又被全村人孤立,日子过得一天不如一天。
我听着这些消息,心中没有丝毫的快意,只有一片冷漠。
这点惩罚,和我前世所受的苦难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我要的,是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
而我,也要开始我自己的新生了。
我向我爸提出了一个让他震惊的要求。
爸,我想重新参加高考。
12
我的新生
我决定重新参加高考的消息,在我家引起了轩然大波。
胡闹!我爸第一个反对,你都多大了还跟那些小年轻去挤独木桥安安稳稳地,爸再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
【嫁人爸,你这眼光可真不怎么样。前世就是你给我挑的‘好人家’,才害我那么惨。这一世,我的婚姻我做主!】
林建国被女儿的心声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吹胡子瞪眼。
我妈却第一个站出来支持我:我觉得挺好!我闺女这么聪明,就该去上大学!当个女科学家,不比当个家庭主妇强
【还是我妈有远见!爱你么么哒!】
大哥二哥也纷纷附和。
对!妹妹想做什么,我们都支持!钱不够,大哥给你出!
谁敢拦着我妹上大学,我第一个不同意!
在全家人的围攻下,我爸最终只能妥协。
我开始了紧张的备考生活。
凭借着前世的记忆和聪明的头脑,我只用了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就重新捡起了所有的知识。
最终,我以全省第一的优异成绩,考入了全国最好的大学——京大。
开学那天,我们全家出动,浩浩荡荡地送我去上学,那阵仗,比首长视察还夸张。
在大学里,我如鱼得水,尽情地遨游在知识的海洋里。
我不再是那个围着男人和家庭打转的怨妇,我找回了自我,找回了梦想。
我的人生,终于绽放出了它本该有的光芒。
毕业后,我进入了国家最顶尖的科研机构,参与了一个个足以改变国家命运的重大项目。
我也遇到了一个真正懂我、爱我、尊重我的男人。
他是我大学的同学,一个同样才华横溢、心怀天下的科研工作者。
我们有共同的理想,共同的语言。
我们的爱情,平淡而温馨,却坚如磐石。
多年后,我已成为国内首屈一指的科学家。
一次偶然的机会,我回到了那个我曾经生活过的陈家村。
村子依旧贫穷落后。
我听说,王翠花因为常年劳累,早已瘫痪在床。陈玲嫁给了一个二婚的瘸子,天天被家暴。
而出狱后的陈宏,则因为有案底,找不到工作,只能在村里浑浑噩噩地度日。
那天,我在村口,远远地看到了他。
他已经没有了当年的英俊挺拔,变得苍老而佝偻,眼神浑浊,充满了悔恨和不甘。
他看到我,想上前来,却又不敢,只是远远地站着,像一个可悲的影子。
我看着他,内心毫无波澜。
我的人生,早已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我坐上车,绝尘而去。
车窗外,那个曾经困住我的世界,越来越小,最终,消失不见。
而我的前方,是星辰大海,是无限广阔的,崭新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