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简直手拿把掐 > 第一章

岑琅:你是我的观音菩萨~
木礼鲤:……
岑琅:我是你的……
木礼鲤:……
小,小狗……
……
1.
喧闹的酒吧,烟嗓嘶吼的动次打次。
木礼鲤不适应这种环境,奔三的年纪,这种五光十色的地方,她还是第一次来。
这很正常,她就是那种木讷甚至无趣的姑娘。
来这里,是为了她那贪玩甚至风骚的小男朋友。
姐弟恋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岑琅那模样,随便撒个娇,呆板到一定境界的木礼鲤也拒绝不了一点。
但木礼鲤知道这段关系,只是玩玩。
理智归理智,木礼鲤还是失控了,好在没有沦陷。
忧郁的木礼鲤看着不知名的热心小姑娘给她发的视频,找到了岑琅所在的包房。
视频里岑琅玩得很嗨,虽然没有实打实地接触,但是好看的嘴微启接过女生嘴里衔着的纸杯,两个好看的人,暧昧至极。
……
木礼鲤揉揉太阳穴,叹口气,总要面对的,刚好也结束这段玩笑一般的关系。
门微开,里面的声音迫不及待地传出来。
岑哥,你和嫂子还在一起呢,沐沐这么好的姑娘,你真的舍得让她等这么久啊!
就是,岑琅,你玩真的啊,姐弟恋,那姐姐,emmm不是我说,我真没看出来哪里好的,是不是
哎,就是,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也没钱,岑琅你去精准扶贫啊,哈哈哈……
……
别的暂且不说,就说扶贫,说起这个,木礼鲤都嫌自己蠢,他们在一起,别人肯定会这样议论,为了自己那些没用的自尊,还真推拒了岑琅砸钱,甚至自己还时不时供岑琅吃住……
木礼鲤握着门把手,迟迟没打开,这种情景的小说她看过,她还设想过自己遇到会怎样反击。
踹开门,进去端起酒就泼,然后大骂:是你丫的缠着老子,搁这还嫌弃上了,分手吧,龟儿子!
打一堆纨绔的脸,爽死啦!
……
一声声嘲笑后,岑琅终于开口了:玩玩,碍着你们了。
哎哟,没没没,岑大少,不提了不提了,我们只是替沐沐着急嘛……
……
木礼鲤深吸一口气,最后叹息着关好门。
木礼鲤是个很体面的人。
体面人,是不会像个泼妇一样歇斯底里的。
三个月,木礼鲤觉得岑琅还是坚持了挺久的,她原先以为这个小少爷也就玩一个月呢。
来都来了,木礼鲤摸索到吧台,找了个高凳,有点费力地坐上。
抬头环视了一下,犹豫着拿出手机打开百度。
还没来得及查酒吧喝酒的步骤,一个微长卷发的服务员就微笑着过来了。
女士,请问喝点什么
……
木礼鲤看看手机又看看服务员,清清嗓,开口:你们招牌……
招牌菜叫招牌菜,招牌奶茶叫招牌奶茶,那招牌酒是叫招牌酒吧……
干了这么久,调酒师意会能力还是挺高的,他点点头,不多言。
木礼鲤好奇地看着他摇晃舞动双手。
……
看这花哨程度,这酒估计不便宜。
看着成品的模样,木礼鲤再次确认,今晚要消费一波了。
不眠夜,调酒师端着职业微笑,继续道:请慢用。
……谢谢。木礼鲤摩挲着身前的酒杯。
昏暗暧昧的光线里,静谧深蓝渐变粉白,好看,和岑琅一样的好看……
木礼鲤尝了一口,么嘎,天爷,这么辣!
身旁传来低笑。
她本就是第一次喝,闹笑话很正常,不怪别人笑,木礼鲤头都没抬一下,拿手机准备拍个照,记录一下这杯难得喝且不好喝的酒。
笑声的主人并未离去,反而靠近了一些。
你不常来吧
听声音还挺文雅的感觉。
木礼鲤抬头,望了望,点点头,回答:第一次来,不太习惯。
哟……陈铭低叹,这是……装纯
这位衣着板正的男士,眯了眯银框眼镜后的眼睛……
emmm,算了,他怎么猜忌的也和她没啥关系,陌生人而已。
木礼鲤有个十分突出的优点,那就是读空气十分厉害,称得上天赋,但这个优点别人不知道,所以她看起来总是慢半拍的傻样。
大学才开始叛逆吗哈哈,最好别一个人来。陈铭打趣。
……
木礼鲤端着杯子又小口砸吧了一点,听见这位陌生人的话,也是无语。
片刻,木礼鲤忍不住解释:不好意思,我二十八,工作都五年了。
……哦。
啊陈铭有点吃惊,看起来还真是显小,原本只是随意一瞥,他突然来了聊聊的兴致。
那你为什么来这里,体验生活
没什么,等一个人。
哦,有主的……
陈铭都没意识到自己的低叹。
木礼鲤继续说:你看起来条件也很好,冒昧地问问,你挑对象时,主要看什么啊
……陈铭忍不住笑了笑,回答:看脸。
木礼鲤可不漂亮,普通的,五官端正……可能各个部件还有点不对称。
但是,妈生爹养的,先天定好的,无所吊谓。
打从一开始,木礼鲤就知道和岑琅牵扯上,她就会变得烦恼这些不痛不痒的瑕疵。
但是,陈铭抬杯磕了磕木礼鲤的酒杯,又道:有些人总是莫名的吸引人。
木礼鲤挑挑眉,调笑:帅哥,你是在夸我吗
木礼鲤抬着酒杯,还没来得及喝,就注意到岑琅他们,出来了。
她挑的吧台,出口的必经地。
木礼鲤放下杯子,看向岑琅。
岑琅也是看到她了,只是又默默移开视线。
没办法,木礼鲤收回了目光。
错过时,她听到他们一行欢快的讨论,说什么没注意,但是听着还挺高兴的。
木礼鲤今晚叹气频率有点高,区别只有明显的不明显的。
你等的人,是不是先离开了
木礼鲤抬头看了看陈铭,缓缓点点头。
陈铭忍不住好奇:你看起来好像不是很难过。
一点点就够了,没必要太多。木礼鲤觉得这个搭了几句话的陌生人应该还是个能力不错的人,说话这么有分寸。
木礼鲤觉得就像偶然间捡到一个纯金嵌宝石的摇椅,靠着睡了一段时间,主人找到了,收了回去。
本就不属于她,所以一点点失落就行,本就是她的贪婪引起的失落。
木礼鲤想回去,但酒肯定贵,她想喝完,问题味道又不好,她让嘴快点喝,有点强人所难。
就在木礼鲤嘬着酒为难时,身后一阵熟悉的压迫感。
她还没转过身确认一下,手里的酒杯就被人抢走了。
岑琅这个弟弟还是玩得开,这么辣的酒,面不改色一口干了。
……
烈酒味的吻,倒不似之前那般呛人。
酒疯还能即时发作吗
遇到某些不能描述的压迫时,不要反抗,不然容易激起所谓的兽性。
酒吧也不是什么需要很正经的地方。
木礼鲤有较多的理论知识,她考虑一下,舌头她先伸的,带着安抚的意味。
陈铭先是吓一跳,然后忍不住眯起眼,木礼鲤是背着他的,这个小年轻带着攻击性的目光看过来……
emmm,陈铭笑了笑,挑衅一般,品着酒,默默观赏。
岑琅生气的时候,异常文静。
木礼鲤想,他生哪门子气,她都没闹呢!
但是活得好端端的,她也不想去点炸药桶,算了算了,木礼鲤拿过岑琅手里的酒杯,轻轻放到桌上。
木礼鲤红着脸,看着桌子抱歉:不好意思,见笑了。
陈铭满眼的趣味,体贴地笑了笑:没事~
说完,他眼神瞟着,这姑娘等的人,拳头好像都捏的咔咔作响呢!
木礼鲤问岑琅:这里是怎么结账
她没找收银台之类的。
岑琅还是不说话,只是转身,余光确认了木礼鲤跟上,才继续走。
亏得岑琅那模样,不然木礼鲤怎么容得下这么个炮仗在身边。
孽缘吧!
这个状态的岑琅,木礼鲤觉得自己不能把他带回家去,只能在街上闲逛。
她走到哪里,岑琅跟到哪里……
明天还得上班,木礼鲤停下脚步,环顾四周,找着能坐一坐的地方。
这么烈的酒,一口干了,过来坐坐吧,你酒量还真好。木礼鲤拍拍身旁的位置,笑了笑。
岑琅小她三岁,木礼鲤觉得他有时候像是三岁!
岑琅坐下,一言不发。
……
你在气什么
逛了这么久,爆发点得过了吧,木礼鲤估计着。
那些话,木礼鲤肯定是听到了,岑琅可以确定,那个时候,这么多人,他随嘴就应和了……
门边那一点动静,他瞥见,串起来,就可以肯定。
木礼鲤听到了,却没有任何表示,她总是这样,没有一点脾气,没有一点在意。
他那样说,她该教训他的!
……
不是……
岑琅咬牙。
木礼鲤望望天,今晚星星还挺亮。
不气了,换我我也会那样说的。木礼鲤认真地换位思考。
我小时候学习很差,一无所长,但是我回家和我姐、我妈说我是班里的卫生委员、宣传委员、学习委员、小组长,十项全能,啥都管,老师眼里的大红人。说起来,木礼鲤都忍不住笑了笑。
爱面儿这种事再正常不过啦!呼,老弟明明你是出口伤人的那一个,居然还等我来安慰你!木礼鲤忍不住在心里吐槽。
木礼鲤提议:回去吧,喝酒吹风,会头晕的。
又没能说结束的事……
木礼鲤拿出手机,准备给岑琅打车。
岑琅却伸手按住木礼鲤的手,说道:带我回去。
……木礼鲤犹豫,这个毛她还要不要继续顺。
风险怪大的。
带我回去!岑琅挎着脸复述。
……
木礼鲤闭闭眼,又无奈一声,没办法,岑琅那该死的模样!
女孩子,只要守好身体,其实男女关系结果好与坏,没有那么大的影响。
木礼鲤对这方面体面的认识,身体应该等着结婚对象,以示尊重。
她喜欢岑琅,但她结婚的对象会是别人,喜欢归喜欢,身体归身体,不相碍。
所以,木礼鲤很惊奇,岑少这三个月究竟想了些什么,这玩笑开到了现在。
她有个外号,师太,一个曾经对她有好感的男生取的,每次木礼鲤装傻糊弄对方的暧昧后,他都会无奈感叹,这个年代怎么会有这样的老古董!
岑琅高,木礼鲤很少会细看他的长相,对方眼底的诡谲,她也看不见,但是她的第六感多少管用。
开了门。
岑琅轻车熟路地径直进去,木礼鲤深呼吸一下,走进去,关门。
高大的阴影围拢,明晃晃的侵犯企图,宛如蓄势待发的老虎。
……
木礼鲤抑制着本能的胆怯,故作淡定地转身,抬头望向身前的男人。
你喝酒前好好吃饭了吗
突然的语句,打断了男人缓缓俯下的身体。
岑琅最终还是直起腰回答:没。
还有面,我给你加个蛋吧!木礼鲤边换鞋边说。
气氛,是需要两个人共同营造的。
恋爱也是需要两个人一起谈的,木礼鲤觉得她和岑琅,目前为止,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精准扶贫的有钱人,每次来她这里,都能吃她一整锅面条!
岑琅吃面,木礼鲤就去洗澡,她洗完,岑琅又去洗。
木礼鲤吹完头发就上床躺好。
有钱又怎么样,好看又怎么样,来木礼鲤家都睡地铺,暴殄天物!
岑琅朝木礼鲤侧卧,支着脑袋望床上的身影,望着望着,忍不住撅起嘴巴,这娘们到底是为什么,凭什么!
岑琅越望越气,越气越睡不着,噌地站起来,跨上床,掀开木礼鲤的被窝挤进去。
……
木礼鲤没办法再装睡了。
岑琅的动作很过分。
木礼鲤压住岑琅的一只胳膊,转身……
不是,今晚她就不该听信谗言,就不该去那个酒吧,她就该一直装傻!
省得还要顺这个火药桶的毛,这都顺几次了,今天这毛是顺不好的了还是咋滴!
毕竟是谈恋爱,一点不接触也不可能,她这么喜欢岑琅,自然也会有欲望,只是这欲望也仅限手。
岑琅今晚就是过不去这个坎,这个脾气是忍不了一点,不满一浪又一浪:不准你这样!
我现在这样,已经很出格了。木礼鲤第一次这样挑明。
岑琅翻身压着木礼鲤质问:我们是在谈恋爱吗!
……
谈个屁,不是玩玩嘛!
大多时候,木礼鲤情绪很稳定,她能很轻松地自洽,面对岑琅时,她知道他好看、有钱、人还单纯,很诱人,和自己天堑差距,即便这样,她有时候会很不礼貌地可怜岑琅。
木礼鲤直愣愣地遇上岑琅的目光:你今天说的话,让我伤心了。
……
突起激烈的情绪,又如潮水退去。
对,对不起。岑琅手脚并用,捆住木礼鲤,道歉有些磕巴。
但是你和别人喝酒了,还笑……
木礼鲤推推岑琅的胸膛,努力缩着下巴,呼吸新鲜空气,然后解释:我在等你。
你没叫我!
……
睡觉吧,你明天也要上班吧!木礼鲤建议。
岑琅实打实的纨绔,上班……搅屎差不多。
但毛都顺了,被窝里还暖,也没理由不睡。
又逃过一劫,木礼鲤心里又有几分莫名的失落,不多时,又想以后的事以后说,明天又是新的一天,睡了。
明日复明日,又是一月,小少爷居然还没玩腻!
木礼鲤持续纠结着甜蜜,她想应该也快了吧,和他那些狐朋狗友在一起,肚子里没装多少花花肠子的人,迟早会幡然醒悟,好好吃他的细糠去吧。
周五,结束完一天的工作后,木礼鲤收拾着东西,准备掐点就走出办公室。
岑琅玩去了,今天估计不会再来找她,最近难得的独处时间,她都计划好了,先去看场电影,然后打包份蒜蓉粉丝虾回去,吃完打游戏,明天睡到自然醒。
嘿嘿,美滋滋!
可惜,电影看完,岑琅的电话就打来,说话的不知是他哪位兄弟。
嫂子……
木礼鲤不喜欢这个称呼,但也从未说过什么,对于陌生人,她从来都非常无所谓。
岑哥喝醉了,你能不能来接他
对方估计也与她不熟,讲话一板一眼的,居然还有点礼貌。
麻烦给我发个地址吧。木礼鲤回答。
正常来说,岑琅即便醉了,也有得是去处,这个电话,多半是什么大冒险之类的玩笑吧。
收到地址,木礼鲤思量了一下,坐公交怕少爷等不及,闹腾得烦人,她拿出手机打了个车。
目的地,又是一个炫酷的高级会所,木礼鲤提一口气,不紧不慢地走进去,找前台询问房间号位置。
她不太喜欢这种躁动的氛围,看着没醉糊涂,还好端端坐那里的岑琅,木礼鲤其实更想转身出去,然后回家。
但是……
嫂子来了,快来坐,岑哥等你好半天了。
说话的人笑嘻嘻,攒攒身拍着岑琅身边空出来的位置。
……
小少爷长这么大,没被谁落过面子,木礼鲤想算了算了,应付一下,笑了笑,走过去。
见人推过来的酒,木礼鲤摇摇头,笑着拒绝:我喝饮料吧。
出来玩,喝酒呗嫂子!
木礼鲤把酒推给岑琅,说道:我可是来接喝醉酒的人,我再醉了咋整哟。
哈哈哈哈哈,嫂子真疼我们岑哥啊,听他喝醉了,马不停蹄地就赶来了。
就是,羡慕岑琅啊!
……
你们接着玩你们的吧。木礼鲤回避了调笑,转移话题。
我们刚刚玩牌呢,岑琅输了,是个小姑娘,很元气的声音,她继续说:平时都没见过嫂子,岑琅老是把姐姐藏起来,这次终于见到真人了!
哈哈哈,我比较宅,很少出来玩。按理说可以互相恭维一下的。
但木礼鲤其实不太高兴,也没兴致想那些恭维的词句。
继续吧。岑琅丢下手里的牌,语气里听不出情绪。
木礼鲤喝了口橙汁,有些无奈,她总是忍不住心软,然后又后悔,比如现在,她又忍不住想,当时找个借口推掉就好了。
姐姐你回家又出来的吧,孙曦嗔怪:岑琅你也是运气好,一般女孩回家后都不想再出门了,姐姐还专门来接你。
岑琅皱皱眉,其实他没想让木礼鲤来的,她不爱玩,不喜欢这些场合,他知道,但是他们左一句右一句,她在意他的话,会来的吧。
岑琅,你女朋友从来不陪你出来,整的你和单身有什么区别……
说起来,你喝醉了,你女朋友也从来没接过你吧。
哎呀,不是一个圈子的,人家来了估计也不习惯。
但是哪有女朋友会一点不在意男朋友在外面玩什么,何况岑哥还这么抢手。
就是,岑琅,你谈这么多恋爱,这个都几个月了,能谈这么久,都不见你带来看看,怎么回事儿啊
……
没有,下班也还没回家,刚好接了个电话就过来了。木礼鲤解释。
陈雅沐忍不住好奇:姐姐你们上班不用化妆吗
……
这个倒是没强求,偶尔才会画。
木礼鲤她们公司没那么在意员工穿着打扮,得体就行,主要老员工占大半,多是些大哥大姐,化不化妆之类的没有要求,所以大家都不常化妆,大都市里好像是少数。
能不化妆真好啊,脸上不会有闷闷的感觉,孙曦感叹,突然想起什么一般又说:不过,姐姐你和岑琅一起出去会化吧,他以前还笑过女生不化妆呢。
……
木礼鲤又喝了喝饮料,余光里岑琅明显愣了一下。
还好吧,去约会,时间充裕都画一下吧,自己看着也高兴。木礼鲤答的有些离题。
他们约会,应该是因为她的性子闷,他们好像没有一次恋人一般正经的那种约会。
说起来,木礼鲤都有些汗颜,这么一想,都是她带着岑琅去超市、菜场……
木礼鲤忍不住看了看岑琅,他是不是因为新奇那些地方……
岑琅清清嗓子,把分过来的牌塞到木礼鲤手里。
谢谢。木礼鲤看看牌,道谢。
她也要一起玩吗
木礼鲤觉得以这一堆人的认知,她是岑琅个十分拿不出手的存在。
人多少都要在别人的认知里存在一下。
木礼鲤见不着他们的时候,她可以不考虑这些,但一起玩,就没法回避这种问题了。
特别是,这些还多是只适合一起吃喝玩乐的朋友,不过他们之间的吃喝说不定就促成了什么合作之类的,谁知道呢。
但是,换个想法,大家总说不好,岑琅该会因此厌倦了这段关系吧。
打着牌,嘻嘻哈哈,半真半假,交谈着过分一点的话也只是玩笑。
出来玩,要放得开才好玩。
木礼鲤看过了接吻、做俯卧撑、交杯酒……
终于自己也跑不掉了。
哈哈哈哈,终于轮到嫂子了,来来来,大家说想看看什么惩罚谢统丢下对应的王牌,勾着旁边的伙伴激动道。
哎,这不得亲一个了!
亲一个!
岑琅,亲一个!
木礼鲤看着靠过来的岑琅,突然觉得这个面子,要不她还是落一落吧。
唉,都到这个地步了,木礼鲤捧住岑琅的脸,一侧,亲在脸颊上。
……
耍赖啊~
不行吧~
岑琅揽住木礼鲤的腰,往自己拢拢,回怼道:你们也没说亲哪。
你以前可不这样啊!
哎哟,岑少这是动心了!
岑哥你这么厉害一人,还是栽了呀!
起哄声此起彼伏。
我陪一杯,快闭嘴吧你们。岑琅说完,干了杯里的酒。
木礼鲤还是忍不住有些害羞,脸有些红,但举止还是镇定下来。
她虽然喜欢岑琅,但对他的过去一点不好奇,甚至有意回避,她知道,他的过去必然是红颜众多。
岑琅都喝酒了,我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宅女,放不太开,你们接着玩吧。木礼鲤也不管他们怎么看的,反正她只是来接人的,当个搭子还可以,要是冲着她来,还是算了吧。
木礼鲤推推腰上的胳膊,小声说:我要出去方便一下。
岑琅没放手,反而扶着木礼鲤站起来。
你也要去木礼鲤呆了一秒,没注意问出口。
嗯。
……
解决好个人问题,木礼鲤出了卫生间,岑琅已经在外面的走廊站着了。
这么快!木礼鲤走近,随口找话。
嗯。
……
你的电话,别人的声音,我以为你真醉了呢。
4.
狼来了,下次看她还理不理了!
岑琅说:你不喜欢,可以不来的。
还好吧,偶尔看看不一样的环境,挺新奇的。
木礼鲤总是这么好脾气,她心里真的是这么想的吗,别人起哄的时候,她皱眉了吧,岑琅今晚不是很高兴,好像这段关系开始以后,他时常会莫名的不高兴。
走吧,你陪我出来这么久,回去他们说不定又要说,木礼鲤突然换了换说法:开我玩笑了。
岑琅反驳:他们不会。
不化妆、不喝酒、不会玩、还妨碍岑琅玩,他们今晚一直在开她的玩笑呢,木礼鲤有些郁结,最后不在意地笑了笑。
当你觉得难堪时,不用怀疑,对方故意的,真拿你当回事的不会提一些会让人多想的话题。
你先打电话给你的司机等会儿来接你吧。木礼鲤突然开口。
岑琅转身,问道:你明天要加班吗
……木礼鲤想着借口,一瞬间,老毛病又来了,懒得动脑,她开口:玩累了,我先回去啦,我在你们还会有点放不开,你们好好玩吧,拜拜啦。
木礼鲤说着摆摆手,转身就走。
岑琅下意识抬手要扯住木礼鲤,但忍了忍,捏捏拳,又收回手。
木礼鲤在转角处,忍不住看看了站在原地的岑琅,脚步却没停。
坐着公交,看看夜景,不知不觉就到家了。
岑琅回了包房,众人见只有他一人,忍不住好奇。
嫂子呢
先回去了。
哦,可惜了,难得见到姐姐真人。
以前都只看过人影,姐姐真是个特别的人,难怪岑琅你会喜欢呢!
岑琅这么好一个小少爷,我还是觉得沐沐和岑琅般配些。
感情的事,怎么说呀!
……
岑琅不知道在失落些什么,闷闷地喝酒,听着他们左一句右一句,突然觉得烦人。
我先回去了,你们玩吧,走的时候留我的名就行。
岑琅站起身,往外走,半道被人拉住。
哎哎,岑哥干啥呀,嫂子走了,你也走了。
姐姐到底什么魅力,讲实话,我不太理解,给你下蛊了吧!
岑琅皱起眉,看了孙曦一眼,和个女的计较啥。
就是,你玩你的,你以前可不这样啊!
你以前天不怕地不怕的,什么时候也让女朋友管着了。
走走,坐回去,酒都没喝尽兴,着什么急,嫂子不让你进屋啊那你换一个呗!
咱们要啥样的没有,是不!
岑琅的火气一下就上来,挥开扯他的人,吼道:玩你们的,他妈的老子说了要回去,听不懂人话!
空气一滞。
被推得踉跄撞到装饰柱的人回神后,不可置信,气急败坏骂:艹,岑琅你TM是不是玩不起。
岑琅突然觉得没意思,转身出了包厢。
门口,司机的车还没开到。
风吹得他头晕。
喝酒了吹风会头晕哦……
木礼鲤说过。
岑琅喝过这么多酒,他当然知道。
……
岑琅拿出手机,头晕也不妨碍他熟练地打车去木礼鲤住的地方。
独居女性的房门突然被敲响。
木礼鲤瞬间静音手机,停下动作,不吱声,装没人在家。
门敲了几下,恢复平静,木礼鲤小心走到门边,她的猫眼坏了,沾了胶布糊住,她只能侧耳确定外面的动静。
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是岑琅。
……
是真醉了让她去接,还是门外就是他……
木礼鲤犹豫片刻还是接起。
是我,开门。
木礼鲤放松肩膀,叹息,这恋爱谈的,真闹心。
岑琅看来是真有点醉了,步伐都有点飘忽。
你在吃什么
屋里有很重的蒜香味,岑琅忍不住问。
……花甲粉。
炒菜店都关门了,她去小吃街买的。
岑琅在的时候,她不会吃这些,因为岑琅应该不吃这些。
挺香的。岑琅走到桌边。
木礼鲤阻止:饿的话我给你煮面吧,这个容易拉肚子。
岑琅把刚拿起筷子扔到桌上。
……
胎神!
木礼鲤忙走过去,把岑琅按在椅子上,把筷子放回他手里,说道:小吃街买的,不太卫生,尝尝吧,什么都试试也好
这家花甲粉好吃归好吃,是真不卫生,花甲看着也不新鲜,木礼鲤只有嘴馋才会去买一次,每次等着就望天,望地,吃三次要拉两次肚子。
拉了就没问题,所以木礼鲤才如此不长记性。
连吃的他们都不一样了,她吃得他就吃不得!岑琅忍不住瞪了木礼鲤一眼

……
尝尝吧。木礼鲤面带微笑。
吃了两口,岑琅就红了眼眶。
木礼鲤给他扯了两张纸。
这么辣!岑琅擦擦眼睛,又扯纸擦鼻子。
以前木礼鲤就好奇,现在的富贵人家寻常也不吃辣吗
木礼鲤起身去拿牛奶。
转头看岑琅又拿起筷子。
辣还吃啊!
味道还行。
两三口应该不至于拉肚子吧,木礼鲤思量。
辣了出出汗,岑琅觉得清醒不少,顺便解酒。
木礼鲤吃了没剩多少,岑琅吃完吸着气,喝着牛奶。
嘴唇滟潋,双眼微红,好看的人,吃花甲粉都好看,木礼鲤觉得自己真的是没救了,唾弃完自己,才开始收拾桌子。
看来游戏是打不成了,啧……
木礼鲤收拾完,忍不住问道:你们怎么这么快就散了
岑琅面色一沉。
么,看来又问了不该问的,死嘴。
还辣吗木礼鲤嘴角抽抽,问道。
岑琅摇摇头。
我先回来了。
哦……木礼鲤想了想,接着说:走早点也挺好,少喝点酒还是挺好的。
你不喜欢喝酒的人吗
……
喝不喝是人家自由,木礼鲤回答:你又不会发酒疯,你高兴就好,只是说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说完木礼鲤起身准备拖个地。
岑琅点点头,目光一瞟,看见桌下隔层上多了一张电影票,是今天的。
你下班后去看电影了岑琅问。
对啊,木礼鲤接着说:有部新上的动漫,还不错。
不,你不该告诉我,我们一起去看吗!
岑琅把电影票丢回去。
木礼鲤总是这么理所当然。
你怎么不叫我岑琅质问。
木礼鲤下意识回答:你又不看动漫呀。
……
额,好像情侣是一起去。
嗯,你喜欢什么题材的,下次有新电影我叫你呀。木礼鲤在心里擦把汗,他去不去是一回事,她说不说可是另一回事。
岑琅这个火气,上来又下去一点,反复。
他很少去看电影,以前也没和谁去看过,麻烦。
……所以他在气什么,岑琅更郁闷了。
你看什么都可以叫我。
好嘞。说完,木礼鲤马上转移话题:你要不先去洗澡吧,洗完澡应该会舒服一点。
岑琅皱了好一会儿眉,看着木礼鲤在衣柜里翻他的睡衣,想了想,起身就脱衣服。
一般他是进去脱的,木礼鲤拿着睡衣,眼观鼻,走到浴室给他放好睡衣,溜进阳台。
跑什么!
岑琅真是哪哪都不爽,哼了一声,气呼呼地去洗澡。
……
消不了气,他要搞事,洗一半刷地开门,光溜溜地出来喊:我头晕!
……
木礼鲤杵着拖把快石化了,好半晌才挤出来点声音:你羞不羞!
没力气了。说着,岑琅也不管一身泡泡,故意往床边走。
你等等,木礼鲤忙去拦着,无奈道:没力气,你随便冲冲啊。
没力气了。
木礼鲤看着岑琅那耍赖模样,叹口气,把人塞回浴室,打开水。
可以了,冲吧。
岑琅挑眉,捉住木礼鲤的手,他不信,都这样了她还能跑出去。
我们一开始就说好的。
……
岑琅慢慢停下动作,眼里聚起的不满越来越多。
手机铃声很识趣地响起。
木礼鲤捏捏拳,推开岑琅,走出浴室,拉好门。
是她妈,木礼鲤松口气,拿着手机到阳台,聊些家长里短,日常讨论下她的终身大事……
出来后,岑琅已经窝在他的地铺上。
木礼鲤翻出吹风机打开。
岑琅也不反抗,也不吭声。
……
木礼鲤只大岑琅三岁,她猜测,岑琅估计有点子恋母情结,她也真是,做这些事都这么习惯了。
一开始,她就明白,以后退让的只会是她,好在包容这件事,对她来说不是难事。
岑琅睁开眼睛,他向来脾气大,有火他就发,毫无忌惮,但是对着木礼鲤他就闹不起来,也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比如现在,他不爽,但是她给他吹头发,他吼不出来,话语又不自觉变成嘟囔:你这不让那不让,谁谈恋爱不这样!
我帮你了……木礼鲤知道很正常,可即便被迷晕乎了也能理智地守住底线。
一半冲动,一半清醒,岑琅气了还能咋咋呼呼,但她只能自己忍下来,自己调节情绪。
她不想提及,虽然是现实,谈恋爱是一回事,结婚又是一回事,这段关系她注定不能全力以赴,她需要底线,维护自己的安全感。
她性格就这样,做事也一样,没有过拼命的意识,什么都是差不多就行了。
偏偏她能想通,看《宝莲灯》杨戬骂沉香什么都差不多就行了,学习差不多、武力差不多……可沉香要去劈山救母,她又不用,可不是差不多就行了,当真哪天危及生命了,那拼命,好端端的拼啥,这件事全力以赴,那件事全力以赴,哪有这么多全力……
谈恋爱不是言字旁的嘛。木礼鲤决定给岑琅洗洗脑。
岑琅弹起身,怪道:你一天也没和我说什么呀!
……
好像,除了吃喝睡,是没什么交谈。
你有这么多小伙伴,额,兄弟,不是挺好玩的嘛。
提起这个,岑琅想起今天闹的矛盾,更气了,都是因为谁!
你又不去!岑琅扯过被子,背过身。
emmm这老弟是在外面受委屈了
她先走了,让他没面子了
按理说,他们一党党里,岑琅地位应该是比较高的,想走走,想留留,她早走,谁敢给他气受啊!
……
木礼鲤想起她在时,那些姑娘小伙一句句,她能听出阴阳怪气,那是因为她刚好在意这些,但别人应该是觉不着的。
你们闹矛盾了吗木礼鲤放下吹风机,问道。
岑琅犹犹豫豫,还是开口:……他们说话不好听,我还用看谁脸色了!
你家里是不是比他们都厉害木礼鲤不了解这些,知道岑琅是个少爷,这方面也是第一次问。
岑琅转回身,回答:差不多。
那你有什么好气的,底气这么足,交友难道不是挑能让自己高兴的交么,这个玩不在一起,那就下一个呗。
……
你说的容易。岑琅嘀咕,又解释:我们从小就认识。
酒吧、迪厅这些地方,玩多了,其实没什么意思,但是他们喜欢去……
木礼鲤感觉自己像是离间人家兄弟情一样。
但她还是忍不住说:那就当小矛盾,下次谁也不提就可以啦,好朋友是不会揪着小矛盾不放的,实在解不开那算啦,说明你们想法不同,当点头之交就好。
不是,岑琅气愤地掐木礼鲤的腰,问:你到底是不是想和我谈恋爱,他们说你,还让我找别人,你倒是一点不在意!
木礼鲤扯开岑琅的手,苦着脸揉揉自己的腰,反问:你不是没找么,你要找我也拦不住啊,他们说点什么又不是很重要的事,对不
我看你完全没有拦的意思!
……不是在说朋友矛盾的事,怎么又扯到这上面。
上次就是,你听到了那些话也不说什么,你还去和别的男人喝酒!
……
我没和他喝酒,只是说了两句话。
你们那不是喝酒是什么,你不还笑得挺开心的嘛!
木礼鲤深吸一口气,想吵架是吧,想得美,岑琅那点小心思,惹急了是不是就要上手了,门都没有!
木礼鲤迅速挂上微笑,建议:那下次我不坐外面,我进去就把你们都骂一顿,然后把你从那个盘丝洞里揪出来!
……
岑琅又一拳打在棉花上。
哼!岑琅又转回去,这次连头都捂住了。
木礼鲤起身,忙自己的去,忙完洗漱睡觉。
半夜听到声响,木礼鲤迷糊醒来,看看床下垫子上只有一团被子。
拉肚子了吗……
木礼鲤揉揉眼睛爬起来,准备烧点热水。
走近一点,听到呕吐的动静。
木礼鲤倒好水烧上,敲敲厕所门问:岑琅,你是醉酒还是吃坏了
岑琅肚子疼,头也疼,还犯恶心,浑身冒冷汗。
唔……
公租房,单身公寓,厕所门是推拉门,没有锁,木礼鲤打开门,看见岑琅蔫头耷脑地蹲在马桶边。
事实证明,还是不能乱吃。
木礼鲤把人扶起来,关上马桶让他坐着,冲了水,又出去接温水回来。
先漱口。看岑琅水杯都拿不稳,她移移手,喂给他。
把人扶出来后,她又去兑了杯盐糖水。
岑琅喝了一口,直摇头。
木礼鲤没管,把杯子放下,去拿衣服回来给岑琅穿上。
起身,你不动,这裤子能穿上虽然岑琅一副虚脱样,但不至于赖着人一动不动瘫了一样。
肚子疼……
我知道,这不要去医院嘛。
我今天为什么这么倒霉……
好了找个庙拜拜呗。
嘿,呕,等等……岑琅挣扎着爬起来去厕所。
刚好不远有医院,平时走路十分钟也到了。
6.
木礼鲤先打上车,扶着岑琅下楼,半晌也没人接单,大半夜的,她又看了看路边的共享电动车。
上来,我带你。
岑琅捂着胃,看木礼鲤大屁股后面剩的一丢丢位置。
一会儿就到了。
磕蛋……
……
就说吧,这小单车岑琅自己骑都显局促,何况木礼鲤带他。
当然最后两个人还是挤在一辆电单车上,开得慢,比走路好,只是可怜小车车走起来嘎吱嘎吱怪叫。
木礼鲤也是担心岑琅,没多想两人之间的距离会如此近,本来也没在意,奈何岑琅一直动。
木礼鲤心情复杂地虎道:你安分点吧……
岑琅脸色苍白,回答:你乱想什么呢,我要掉下去了。
……
木礼鲤小心把车开到医院门口,停下,迫不及待地站起来,扶着车,说道:到了。
岑琅慢悠悠站起来,木礼鲤别开眼。
岑琅也有点尴尬,身体有点奇怪,明明不舒服,还比平时敏感。
路颠……唔
岑琅话没说完,腹部又是一阵绞痛,木礼鲤忙去扶人。
再忍一下,走两步就到了。木礼鲤边说边帮人揉了揉肚子。
这一疼,把那不多的旖旎带走了,岑琅缓过劲,倒打一耙:还不都是你要骑这破车。
别说话了,省点力气,走吧。
果然是食物中毒,急性的,针水起效很快。
不疼了就闭上眼睡会儿。木礼鲤见人睁着眼盯着她,不知道他又要搞什么事,劝他先休息。
岑琅还是好奇,还不平衡,问道:为什么你没事
木礼鲤吃坏肚子要不拉了,要不吐了,还没遇到过上吐下泻需要进医院的情况。
我打小就不挑食。
小时候,纯馋的年纪,路边马屎她都能捡起来往嘴里塞,可能那个时候的她看着像板栗,没塞成,她爸看见一掌拍过去,阻止了这场恶心事件。
当然,这事不能说。
……
快睡吧,针水吊完可以回去了。木礼鲤不打算展开这个黑历史话题。
木礼鲤玩着手机,顺便分神注意一下岑琅需不需要换吊瓶。
我肚子还不舒服。
岑琅看见木礼鲤坐一边,又有些不满意。
嗯。
木礼鲤哼了一声,拖拖椅子靠近,伸手进被子里给岑琅揉肚子,但另外一只手还是划拉着手机。
岑琅叹气。
看着好点的岑琅,木礼鲤以为他会让人来接他回去,没想到,他又跟着她回去了。
说是地铺,但是是上一任房客留下来的床垫,棕垫,支撑性很好,也没哪里坏,岑琅就拖到床边当榻榻米用。
寻常没事,但病人睡地铺,感觉不太好。
不舒服就回去睡你的席梦思呗,真搞不懂岑琅。
把岑琅安置在床上,木礼鲤去淘米煮粥。
木礼鲤的生活可能在别人看来有点无趣,但她觉得自己很忙。
睡觉就花了大半时间,醒着要玩手机、要看书、有时高兴还要画画、还要抽时间收拾一下卫生等等。
木礼鲤出来,看见坐着的岑琅,嘱咐:多睡会儿呗。
你不累吗木礼鲤半夜爬起来带他去医院,一直忙到现在,她不来睡觉,还在忙什么!
……
少爷你真不是三岁,真不需要哄睡。
我煮了粥。
可以点外卖。
……
是哦,她也是顺手,想想的确是,木礼鲤反应过来:对吼,忘了,看到砂锅,顺手就煮上了。
我等会儿点外卖,你就喝白粥就行。木礼鲤想了想,都煮上了,不碍事。
木礼鲤有时候会很放纵,有时候遇到感兴趣的事,会忘了时间,打游戏能两天不合眼。
最长的记录是大学熬小组设计作业,熬了三天,愣是没睡,算数据。
睡不着等会儿吧,等喝碗粥,吃点药又睡。木礼鲤边说边走到地铺上,把被子叠起来,往后攒攒,翻了翻书架,又问:你要不要看点啥
岑琅头回见要病患看书的,她那些书,什么易,什么草药,什么选集……
什么都有,但本本都是枯燥的。
有漫画的,岑琅翻了翻,找出柜子里层的漫画和小说。
给,这本,《阿衰》。很老,她小时候喜欢过一阵子,是有一次路过地摊,三块一本,她就买了两本。
木礼鲤给岑琅递了一本,定了个闹钟等粥熟,然后靠着被子翻开另外一本。
岑琅小时候有电脑有手机,漫画看得不多,毕业后就难得翻看纸质书本,感觉还有点奇特。
看着木礼鲤舒服地靠着被子,他又跑人边上挤着。
……
床上不好靠。岑琅挤着木礼鲤说。
木礼鲤看了看,起身扯下床上的被子给岑琅,说道:病还没好的人很小气,小心又冷到。
……
岑琅默默的不说话,盖好被子,也翻起手里的漫画来。
没一会儿,闹铃就响了,木礼鲤一骨碌起来,穿上拖鞋去厨房看粥。
岑琅放下看了大半的漫画,看看旁边空了的位置,和木礼鲤在一起,总感觉时间要快一些。
他来的次数不算少,没啥事,也没啥话,有时候木礼鲤会煮面,一下就到睡觉的时间,这次他一早就在这里,时间也还是很快,岑琅觉得有点神奇。
木礼鲤不出门,一天在家干什么呢,光看书
吃完药,岑琅回床上去,还没躺好就见木礼鲤没跟上,她居然在摆弄地铺上的被子枕头。
给岑琅气笑了,他都病了!
还是我来睡地铺吧。岑琅面带微笑。
……木礼鲤望着他,回道:你都病了,睡床吧。
岑琅脸色一变,恶声恶气低吼:你麻溜上来。
我都和你盖着被子纯聊天了,你见谁谈恋爱这样谈的!岑琅越想越气。
木礼鲤无奈,边坐床边,边反驳:也不纯啊!
岑琅把人扯怀里,还有点委屈:小爷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你不让碰我都忍着,你不让……说起来,木礼鲤对他的要求好像就只有这个……
偏偏是这个,岑琅脸色一变,盘问:你到底对我什么意思
木礼鲤现在就特想怼一句,你是不是有病!
但她知道不能说,她得忍着。
你是不是不喜欢我!
木礼鲤肯定地回答:喜欢呀!怎么不喜欢!
就这俊样,配上这傻德性,这不纯纯地主家傻儿子,还是个如花似玉的,但凡眼睛正常的都会喜欢吧!
那你怎么总是拒绝我!岑琅不理解。
哦,你说那个啊。木礼鲤解释:谈恋爱不是相互理解的过程嘛。
对呀,那什么方面都需要了解的呀!
这种方面,不是也了解过了么,都很正常。
……
岑琅一愣,要说了解,那的确是知道都正常了。
emmmm。
岑琅,很抱歉,我不是你理想中的女朋友。
木礼鲤忽觉有些抱歉,要是开始时候就照常糊弄过去,也不会有后来这些事了。
她以为他只当玩笑,而她也只是想看看谈恋爱究竟是怎么个事,没想到他会上心,也没想到自己会舍不得。
那你不能改改吗岑琅觉得木礼鲤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喜欢他就不能变成他喜欢的样子吗!
你听没听过,狗改不了吃屎的性。木礼鲤觉得改是改不了的。
呵,处不了就换一个对吧。岑琅忽然想起木礼鲤说的话,如果真喜欢,哪那么容易就换。
……
你喜欢个鬼呢!岑琅背过身去。
是因为生病吗,怎么这么难缠。
木礼鲤望着天花板,又开始动脑:我对你好吗
不好!
emmm,她好像是除了能忍一点,的确也没付出啥……
木礼鲤准备换个方向,还在思考。
岑琅听木礼鲤不说话,又觉得自己是有点无理取闹,人家刚刚还带他去看病,又改口了:不是很好,有点好吧。
是吧,我不喜欢你,怎么会对你好呢。
……那你是不是没那么喜欢我岑琅又生气地侧过身。
啊,这就是见鬼的谈恋爱吧!
很喜欢呀!木礼鲤一口咬定。
你别问别的,问就是喜欢,很喜欢。
你们姓木的都这种木头性格吗岑琅躺回去,嘲讽。
岑琅,你有钱,有颜,这一辈子可能都遇不到什么挫折,就算有,可能体会了失败,你大可当体验生活。
既然现实问题无法避免,拿出来谈吧,不然总这么来来回回扯。
我不一样,我几乎没什么抗风险的能力,所以我不喜欢面对挫折,如果我失败了,就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来调整,我的目标只要稳住就可以了。
谈恋爱也一样,开始一段恋爱需要很大的成本,所以这件事我是很郑重的。
很郑重,很郑重地开了一个玩笑一般……
这个问题对于岑琅来说,太超前,他不用考虑这些,木礼鲤讲出来,只是随便提一下。
……也算是预告,他们之间,只需要一个矛盾,应该就会断开来。
你什么意思讲这些,岑琅知道,但感觉木礼鲤是要说分手对吧。
木礼鲤叹息着抱住岑琅,闷声道:我说,这么大差距我还喜欢你,我也很努力了,要不是很喜欢,我才不理你。
那你直说啊!
你肚子好了
没呢!
那你这半天怎么这么精神
我强撑着的。
……
沉默片刻,岑琅又张开他那死嘴。
你那意思是说我烦人吗
要不,你还是让你家司机接你回去吧!木礼鲤放开手,转朝一边,理理被子,闭眼。
岑琅又凑上去,嘚瑟:你可知足吧,小爷可没对别人这样过。
嗯嗯,谢您赏光,我的荣幸,您快歇着吧。
我肚子还不舒服,你转回来。
……
岑琅忽然想到自己和木礼鲤这样的状态,这不就是老夫老妻嘛,感觉和木礼鲤这样的呆子在一起,也别想整出什么热恋的感觉来了。
……
木礼鲤知道迟早会遇到矛盾,就是没想到,这个矛盾居然是兄弟和女人,你选谁
又是酒吧,这种地方,她居然来三次了。
这次比较严重,岑琅和那个叫沐沐的姑娘,实打实,嘴碰嘴亲上了。
……
木礼鲤这次按约定,推门而入,只是犹豫着也没能骂出口,可能接受能力太好,气归气,还是惦记着体面。
岑琅擦着嘴,看见木礼鲤瞬间僵硬。
木礼鲤觉得自己该说点什么,但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出点台词。
岑琅站起身,喃喃开口:我……
哎!嫂子你怎么来了。
这一嗓子,都品不出到底是个什么情绪。
木礼鲤又看看在岑琅身边捂了捂脸,又开始说话的女生。
姐姐……陈雅沐张张嘴,没说完。
哈哈哈哈,意外,嫂子来坐。
木礼鲤看着满脸带笑要来拉她的男人,往后退了退,闪开点。
李荣威有些尴尬地挠挠头,心里除了得意又升起些恼怒,责怪木礼鲤居然还给脸不要脸。
木礼鲤大概能拼凑出这个场面的前因,的确是意外,可能这些小黄毛们起哄,或是打闹,刚好促成了这个意外。
可那又如何。
岑琅,木礼鲤突然开口:我们……
是她走过去没站稳!
岑琅气急败坏地解释。
就是嫂子,都是意外,我们都可以证明,你生啥气嘛!
闹得多不好看,都是误会。
自从有了嫂子,岑哥都不太和我们玩了,出来也是只喝喝酒,嫂子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
岑琅慢慢坐下,就是,他本来就什么都没干。
岑琅什么身份,他就坐那里肯定都会有别的女人主动呀,姐姐,这些都很正常!
以前不是没有过这些事,岑琅那些前女友都知道。
何况他又没做什么,他这个地位,这些事本来就避免不了,木礼鲤有什么好生气的!
来吧,嫂子既然来了,一起玩嘛。
木礼鲤又往后靠,拂开要来朝她伸过来的手。
李荣威皱起眉。
室内也安静了下来,只剩并不大声的背景音乐。
岑琅,你这女朋友脾气还真大。李荣威边说边走回沙发上坐下。
岑琅家和李荣威家离得不远,他们那一圈,总会在某个场合有所交集,小孩子们自然就玩到一处。
这么多年的交情,李荣威不屑地看着木礼鲤,这个不上档次的老女人。
木礼鲤也不说话,这么多人,本来只是一件很小的事。
岑琅皱着眉,不耐烦地开口:我都说了没什么,你要怎样啊
……
木礼鲤努力控制着情绪,露出一个讽刺又洒脱的笑,接着说:算了吧,岑琅,我们分开吧……
说完,木礼鲤转身。
岑琅几步跨出茶几,要追上来,又被他的兄弟们拉住。
艹,你TM真敢说,好啊,小爷给你脸了,谁稀罕啊!岑琅很气,心里难受,分不清是什么,好像全是生气。
不好意思,还打扰到你们了,你们继续。说完,木礼鲤关上门。
卧槽,你干啥去啊岑琅,她和你提分手哎!李荣威拉住岑琅,感同身受一般。
你快醒醒,疯了吧,你还要去追,你什么身份,她什么身份!
兄弟环绕,又是安慰,又是苦口婆心的劝告,拖住了岑琅,也的确让他清醒不少。
的确,他岑琅要什么没有,难道还用去缠着一个女人吗,疯了吧!
木礼鲤觉得自己应该冷静一下,路过便利店,店外有桌椅,她进去买了瓶水,又买了盒泡面。
是有点难过,她是真喜欢岑琅。
坐下来喝了点水,心里的失落怎么也散不了,木礼鲤也不着急,她知道时间一长就好了。
趁早结束挺好的。
岑琅那傻样,对他好点就屁颠屁颠地凑上来,亏得他还不开窍,不会真喜欢上了,现在结束,没什么大问题的,对大家都好。
木礼鲤吃着泡面,吃着吃着,突然抽泣一声……
木礼鲤以前就比别人成熟的早,长大了,总是很容易就能知道一件事的本质,这种天赋,不能让她事业有成,也不能让她风光无限,但可以让她轻易想明白大多问题。
很早的时候,木礼鲤就听过长辈们夸她小小年纪就很通透。
这次,她也能想开,失恋就失恋,一开始她就知道会失恋,也只是想体验一下。
只是没想到会真这么难受,岑琅明明只是个纨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改变的,他又为什么要改变。
木礼鲤从岑琅身上看到了她们可能有的未来,看到了岑琅会真的喜欢上自己的可能性,偏偏她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掐了这诱她万分的苗头。
木礼鲤停下吸溜面条的动作,擦擦嘴巴,又叠起纸擦了鼻涕,看看旁边有洗手台,就把面汤倒了,剩下的扔垃圾桶里。
洗了手,擦了眼泪,又忍了忍想哭的冲动,才动身回家。
回到家,木礼鲤开始收拾东西,把自己的房间,恢复成一开始的样子,一个人住的样子。
她不用考虑岑琅还会不会来,根本没必要考虑这些,他是什么人,他们那种人,极度爱面子的。
木礼鲤也就花了一晚上调整自己的情绪,然后又想得开开的,透透的,没办法,她底子里就是个冷漠的人。
寻常,木礼鲤偶尔会一个人去看看电影,因为这个活动只用坐着享受,去电影院的路上,她可以听听歌,看看一路的风景,放空自己,看完电影,还可以就在商城里逛一逛,然后再去超市买点东西,一天的时间就过去了。
像她这种不愁温饱的穷人是很闲的,在时间的富裕程度上,她简直可以傲视群雄,因为觉得时间很多,所以做什么都不急不躁。
她这个人和急性子在一起,有得吵,比如她妈,比如她们一起过红绿灯,木礼鲤看见绿灯开始闪,她就慢慢吞吞走到路牙子上停下,而她妈又跑又跳地在红灯亮起后到达路对面。
她妈转身一看,木礼鲤还在路对面,懒洋洋要死不活的模样,当即打了视频开骂。
木礼鲤耐心听完她妈的训斥,问:我们不是去买菜么。
……
不着急这一两分钟吧。
……
慌里慌张的容易出汗,不舒服。
……
木礼鲤妈妈撂了电话。
等到绿灯又亮起,木礼鲤走过马路,见她妈还不说话,又劝:你先过来就玩着手机等我两分钟呗,有什么气尝呀!
……
木礼鲤站在路口等红绿灯,想起这事,忍不住笑了笑,她也觉得自己有时候很欠打。
木礼鲤喜好很广泛,没有什么忌口,只要有趣的,好玩的,能取悦她的,什么她都能试,看电影也是,什么题材都可以。
这次看科幻片,她还买了杯奶茶,提溜着走进影厅。
新开的商城,新的电影院,声效很好,应该是音响放置或是其他方面花了心思,再加上是3D电影,场面很壮观,观影体验很好。
木礼鲤心情舒畅地出来,准备逛逛商城,她也不买啥,就在走廊上走,绕完后,钻进面包店。
面包店的香味很霸道,老远就能闻到。
想着今天突然惦记小区外小吃街上的炸串,木礼鲤打算买完面包就打道回府。
拿了两个很讨喜的面包,木礼鲤准备去结账。
人有点多,有个小孩扑腾着要撞到柜子,木礼鲤眼尖地伸手拦了一下。
托盘本就有些重,她一只手端着,又被人撞一下,感觉要拿不稳了,好在有好心人帮她扶了一下。
谢……
这个人有点高,木礼鲤抬头,有点眼熟,她又道:谢谢。
不用谢,好久不见。陈铭笑了笑,放开端着木礼鲤托盘的手。
你是……木礼鲤只觉得眼熟,没想到真见过,不是工作上认识,私下,她好像也没认识过长得这么容易被人记住的人。
……
酒吧,哦,是你呀!木礼鲤忽然想起来,那位男士。
陈铭引着木礼鲤一起去排队结账。
真荣幸,你还记得!陈铭接着自我介绍:我叫陈铭。
哈哈哈……木礼鲤尴尬地笑笑,也回应:你好你好,我叫木礼鲤。
排队的人有点多。
陈铭想了想,开口道:你刚刚也看电影去了吧,我还说看着像熟人。
啊木礼鲤有点茫然。
《异形》
哦,你也看了啊!
陈铭眼底有些狡黠,点点头。
闲着没事,偶尔看看电影打发时间,也没啥喜好,买票的时候听见别人谈论这个。
哈哈,场面有点恶心哎,没心理准备就去看了啊!木礼鲤是看过片段和推荐才去看的。
嗯,是有点,这不想着买两个甜点缓缓。陈铭有些好笑,这姑娘还幸灾乐祸起来了。
嘿嘿,那你还吃得下,心理承受能力很好嘛!
你之前看过吗陈铭问道。
木礼鲤点点头,回答:我是看过推荐才来的,好歹有点心里准备。
陈铭其实撒了谎,他的确是来打发时间,但不是看电影打发时间,他看到木礼鲤一个人提着奶茶去看电影,他突然有点好奇。
电影里有些场面的确很大尺度,他又有些好奇木礼鲤什么表现。
木礼鲤喝着奶茶,看得很认真。
陈铭忍不住笑了笑,这姑娘的性格说不上来的奇怪。
上次在酒吧他就有这种感觉。
结完帐出来,木礼鲤朝陈铭摆摆手。
陈铭犹豫着,想邀请的话在嘴里打转,开口却是:哎,说起来,你不是有……
木礼鲤!
陈铭的话没说完,被一声怒吼打断。
刚想说呢,你(那个占有欲爆表狗一样的)男朋友怎么没在,陈铭眼里的趣味更多了。
木礼鲤被吓一激灵,有些不想转头。
岑琅可不管这么多,噔噔噔几步就靠过来。
过就过来把,岑琅居然抡起了拳头。
……
啊!
陈铭也没料到,差点没能避开。
木礼鲤无语完,气上心头。
岑琅,停下!
这一嗓子,震得岑琅一愣。
木礼鲤平时说话声音小得快让人听不清了,居然有这么大嗓门!
见人停下,木礼鲤忙站在陈铭身前。
男的打架不能拉,她也拉不住,好在没打起来。
你居然……岑琅满眼不可置信,吼道。
木礼鲤皱着眉打断,吼回去:你闭嘴吧!
从岑琅这狗东西吼第一嗓子开始,就开始聚起人,商场里,一楼空地,简直就是一个大舞台。
木礼鲤忍不住脸红,声音也低了:有什么出去说!
呵,这个时候知道丢人了!岑琅嘲讽。
……
陈铭再次确认,木礼鲤这小男友,不只是犬,还是只斗犬呢。
岑琅看到陈铭翘起的嘴角,和他眼里的打量,瞬间气爆了,又要动手,指着陈铭就要骂:艹你……
木礼鲤皱眉,捏着的拳头突然松开,岑琅压过来时,她扯下岑琅的衣领,抬手给了他一巴掌。
……
感觉商城都安静了。
陈铭原本想要把木礼鲤拉开的手愣住。
木礼鲤也僵住,慢慢松开岑琅,收回的双手藏在衣摆后面,颤抖着。
冷静点,你想说什么,你为什么生气,我和你有什么关系吗木礼鲤维持着镇定,保持寻常谈话的语气,继续道:岑琅,我们已经分手了。
岑琅直起身,笑了一下:你耍老子是不,什么分手,转头就和别人好上,你计划好的吧,我说呢,这么洒脱……
我今天才知道陈先生名字,碰巧看了同一场电影,出来遇到打了个招呼。
哈哈,岑琅咬牙切齿:哦,刚好,这么有缘,那我是妨碍你们了。
你妨碍我回家了。
有缘……岑琅和陈铭才是有缘吧,这么多天,木礼鲤都没碰到过岑琅,偏巧陈铭就碰上了……
看岑琅动不起手来了,木礼鲤转身对陈铭道歉:不好意思,又见笑了……
没关系,哈哈。陈铭真忍不住笑出声来,完全没有要被打的危机感。
见木礼鲤那紧张样,他还不嫌事大补充:我也练过些,打起来一般不会有事,倒是你这小身板得躲远点。
……
木礼鲤又气上心头,她这是何必,一个两个都是傻逼。
木礼鲤都气笑了。
他们居然还聊上了!
岑琅又气势汹汹起来。
木礼鲤闪开,头也不回地走了。
费半天劲她图啥,她也是二!
他们打起来她还得在伴边娇滴滴地喊,哎,你们别打了,别打了呀!
搞笑呢!
陈铭憋着笑,收回放在木礼鲤身上的目光,问岑琅:还打吗,朋友
去你妈,谁你朋友,离她远点!岑琅骂骂咧咧。
你们不是分手了吗岑琅那小孩做派,陈铭没放眼里,他只是想确认他想知道信息。
关你屁事!岑琅冷哼。
陈铭笑了笑,惹急眼打起来有辱斯文,他又不是小孩,便不再多言,转身要走,又说道:要打架可以去拳馆约,你看着也不是小孩了,这么大还不分场合吗
岑琅继续冷哼:你也配教老子做事!
……
话不投机半句多。
木礼鲤这姑娘,怎么会喜欢这种小孩。
木礼鲤回家就不生气了,有什么好气的,气出病来无人替,她照常窝在床垫上玩手机,只是注意力总是会聚焦在手上。
……
她打他了,这么多人的面,她打他……
……
木礼鲤丢开手机,去洗澡。
她试图转移注意力,但只要一看到手,就忍不住想起那一幕,魔咒一般,烦得她呼吸都不顺畅起来,看什么都有些不爽。
屋外几声闷雷,接着就下起大雨。
暴雨倾盆,气压也下降,木礼鲤心里郁结也散不掉,她关了灯,想早点睡吧,睡着了就不烦了。
躺着又想起窗没关,她只能起来关窗。
关完阳台,又去关厨房。
一阵风吹进来,带着湿气,冰凉的雨滴打在屋檐上,沾进窗框。
木礼鲤感觉吹一吹风好像好了一点,呆呆地站着。
遥遥一看,窗外的路边有个黑影,应该是个人,没有打伞,木礼鲤潜意识里认作岑琅,脚瞬间动了动,几步后又清醒。
关好窗,关好厨房门,关好灯,走回床上睡觉。
想什么呢你!
失恋也就一开始会难过一下,时间长了都不是事儿,这下恋爱她也谈过了,下一步积极相亲,找个志同道合的结婚搭子结个婚,也挺好的。
门被敲响,木礼鲤呼吸一滞,小心起身,她拿起手机看看,等了等,没有来电,然后调出报警电话的界面。
门又响了两下,木礼鲤心跳如雷,下地后垫着脚准备去厨房拿菜刀。
门外的人似乎不耐烦起来,哐哐哐,越发暴力,整栋楼都能被听见。
岑琅吗!
木礼鲤开灯,捏着手机还是有些犹豫。
开门!
……
这个声音,是岑琅……
木礼鲤放下戒备,扭开门锁,打开门。
门外,岑琅落汤鸡一样,滴滴答答还掉着水珠。
木礼鲤忍不住责怪:你有病吧!
什么烂俗情节,谁家好人真淋暴雨,真不怕被雷劈死吗
岑琅,你到底有没有脑子!
岑琅不动,两人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
木礼鲤侧身,让岑琅进来。
关好门后,木礼鲤又去打开浴室的热水器,温度还很高。
去洗澡。木礼鲤看可以直接洗,就叫岑琅。
岑琅走进去。
岑琅的东西,木礼鲤没丢……
本来要丢的!
木礼鲤有些气急,撒气一般扯出岑琅的睡衣,不够解气还直接丢地上,最后又捡起来。
衣服我放外面,洗好自己拿。
木礼鲤又开了厨房灯,走进去,打开柜子拆了块红糖放奶锅里接水,支在燃气灶上,拍了块姜丢进去,她捏捏拳头,又拍了一块进去。
辣不死你,傻逼!
姜水慢慢沸腾。
木礼鲤有些走神。
如果岑琅认真了怎么办
这段关系,注定不会走到最后。
这段恋爱只可能是恋爱。
下次分手,他和她肯定就不会再这么无所谓了。
怎么办呢
木礼鲤关了炉子,盛出大半碗姜汤。
闻着都够呛。
岑琅已经洗好了,面无表情地坐在床垫上。
木礼鲤端到床垫边的小桌上,吩咐:喝了,驱寒的。
岑琅坐过来。
木礼鲤又说:我们分手了的,岑大少不会还要搞什么死缠烂打吧,我也不是什么值当你这么做的人啊……
没等木礼鲤说完,岑琅一巴掌把桌上的汤水拍到地上。
碗碎汤溅。
木礼鲤冷了脸,认真道:楼下住了人的,这里的人大多早出晚归,你理解不了就麻烦你请人来接你回去。
……
岑琅别开头。
木礼鲤又回厨房盛了半碗汤出来放桌上,然后起身去拿扫把拖把。
其实干嘛真生气,她偶尔也会弄点动静,楼上楼下也都会……
收拾完,木礼鲤走到小桌边,摸了摸碗边,不烫了,就对岑琅说:可以喝了。
岑琅端起碗,喝了一口,又喷出来。
木礼鲤没能躲开……
你……
木礼鲤有些睁不开眼,感觉被人一扯,身子一转,坐到了对方怀里。
你懂不懂什么叫分手!木礼鲤费劲地擦着眼睛,有些汤水沾到唇上,说话间她都尝到那股又苦又辣的味道,难受死了。
下颌被人一掌握住,木礼鲤都来不及骂人。
岑琅含了一口姜汤,吻住木礼鲤。
唔……
木礼鲤挣扎着推打岑琅,手脚并用,但敌不过岑琅力气大。
咳咳咳……混……咳咳……混蛋……咳咳咳……
木礼鲤刚刚眼睛辣辣的睁不开,现在又呛到泪眼婆娑。
岑琅就这么看着,然后沉声说:喂我,你煮的太难喝了。
我喂你大爷!
你tm爱喝不喝!
谁管你!
木礼鲤推开岑琅的胳膊,身还没站起来又被按回去。
原来木礼鲤是有脾气的。
岑琅不知不觉就兴奋了。
木礼鲤僵住,识时务者为俊杰,不要和他闹,她好言相劝:你不是淋了雨么,姜汤驱寒效果好,味道虽然不好,你闭气一口就喝了。
喂我,刚刚不是很难喝,刚刚那样。
……
这tm又不是说进口什么药……
木礼鲤最后还是端起碗。
早知道不煮这么辣!
每一口姜汤都是亦真亦假的吻,这个时候,木礼鲤脑袋里浮现着他们过往的诸多画面。
七个月,半年多,她已经如此不舍了。
每次都到快喘息不上来才停下,也分不清到底是谁在主动,这么苦辣的滋味,直到散完了,泛起淡淡的甜意……
姜汤见底,岑琅拿开碗,却没放开木礼鲤。
木礼鲤失神着。
鲤鲤,你也想我,对吗。
岑……
木礼鲤瞬间清醒,有被揭穿的羞愧,有跌落深渊的危机,惶恐着挣扎几下,突然又停下。
她其实想过,他们体格悬殊,若岑琅真要做点什么,她肯定拗不过。
只是她不愿意。
她不愿意是她的事,岑琅要硬来是岑琅的事。
他硬来,她还真会讨厌他一些,还是好事呢。
木礼鲤捏着拳。
岑琅脑袋可能想不到木礼鲤那些细腻的心思,但他可能有第六感。
不能继续。
被放开的木礼鲤侧开脸,喘息着。
我真没有做什么,是陈雅沐走从我身边过时没站稳。岑琅急的像是找木礼鲤告状一般。
……
你别哭。岑琅把木礼鲤抱到床上放好,保证:我不碰你。
木礼鲤不理岑琅,把自己埋进被子里。
鲤鲤,他们说你的时候,我生气的,上上次也是,我提前回来了……
这次是你要说分手我才生气的,你为什么不骂我,你都不听我解释!
你之前明明不这样说的,你把我一个人留那里。
你明明说过看电影会叫我,你都没和我说,你又和那个男人去看,我才生气的!
……
你还打我呢……
岑琅趴在床边,这么一说,他的确委屈!
岑琅搁那儿左一句右一句,请罪呢。
木礼鲤心里沉沉的,但又有抑制不住的欢喜,岑琅真把她放心上了,眼下是克制不了雀跃。
可只要一想到以后……
对不起,鲤鲤,我错了。
以后,以后再说吧。
你能不要跟你那些狐朋狗友出去玩了吗木礼鲤闷声问。
岑琅不说话。
你没发现么,我们每次闹矛盾,都是他们在撺掇,你仔细想想,他们真是你朋友的话,对我再不满,也不会左一次右一次明晃晃地讽刺我,说我的同时不也是说你不好么。
你交朋友可不可擦擦你的眼睛,谁不能和你一起吃喝玩乐,你好歹有个门槛吧,找几个人品好点的呀,几个大男人没点正事谈,张嘴闭嘴就是女人如衣服那套,处处捧杀你,你还真听不出来,还挺享受!
那几个姑娘,明点理的都知道要和有对象的男人保持点距离,人家都几次三番地让你换女朋友了,你是蠢了听不出来吗!
她们左一次右一次给我发消息,邀请我去看你们的好戏,岑琅,你总问我多喜欢你,我能多喜欢你!
越说,木礼鲤越委屈,都有些口不择言了:你多喜欢你那些朋友,你和他们过去呗!
我没有!岑琅忙否认,又解释:我们绕不开,总会有场合见到的。
那你别把他们当朋友,遇见也客套过去。
好。
……
木礼鲤吸吸鼻子,掀开一点被角,唤:上来。
最终,这个手没分成。
……
吵不散的架,就会变成感情的催化剂。
岑琅不出去玩,时间也多了起来。
找木礼鲤的次数指数上升。
木礼鲤的私人空间被挤占得只剩一丢丢。
木礼鲤问他难道不需要点私人空间吗
谈恋爱需要什么私人空间,谈恋爱就该两个人无时无刻在一起,做什么都在一起!岑琅义正言辞地回答。
……
空闲时间还好,问题是木礼鲤工作的时候岑琅时间也很多,木礼鲤不回消息,回去见着岑琅,又有得闹。
早上喝了杯咖啡,咸了、苦了、甜了、酸了……
今天天阴、天晴、有雨、无雨……
看见只鸟,在电线杆上拉了……
无话可讲时,岑琅甚至能问你在吗、在干什么……
岑琅像是找到了上木礼鲤床的关键点,每次都拿木礼鲤不回消息说事。
虽然盖着被子聊半纯洁的天,但木礼鲤觉得这对她来说就像温水煮青蛙,她那点意志力,经不住这样煮几次。
木礼鲤认真问:你上班都做什么呢
没什么可做的啊。
……
岑琅就像修仙文里有着极高天赋,又彻底摆烂的世家公子哥,天赋,只是为了说明他有天赋,连摆烂都能侧面描写他的天赋,只是有天赋,但除了吃喝玩乐,别的啥也不会!
岑琅能过目不忘,不是说看一圆周率就能倒背那种,是他随便看看,就能记住绝大部分,而且记忆时间还很长。
木礼鲤知道时,下巴都合不上,她知道可能是有这种人,没想到会就在身边。
难道富贵人家真有什么神丹妙药,或是风水真不同!
木礼鲤下班后,开始带着岑琅打游戏。
岑琅又不是没玩过,只是太简单了,觉得没啥意思。
木礼鲤要玩,岑琅就跟着玩。
他是厉害,但队友在后面死命扯后腿,那难度不就上来了么。
关键是,木礼鲤还哥哥长哥哥短的……没有哪个男人可以拒绝哥哥厉害这四个字的!
但喊哥哥的木礼鲤跟游戏限定一样……
岑琅,我想要包包,你赚钱给我买呗,不要你家的钱。
……
都是钱,有什么不同!
木礼鲤认真想了一下,像是人机上身一般,解释:你赚的钱,是你辛苦赚的,然后给我买包,花在我身上,感觉在爱我。
哦,好啊。
……木礼鲤只是试试,她还想了别的招,没想到这么容易。
你是喜欢那种事业有成的男人吧。岑琅语气突然酸起来。

跟你喝酒、看电影那个男的。
……
这事是过不去了吗……
岑琅,木礼鲤拉着岑琅的手认真解释:我喜欢你这样的,你不用这么在意别人呀,我和他说过的话十个手指头都没有,全是问候的话呀!
岑琅低头,看着木礼鲤哼了一声,倒显得他无理取闹了。
你就不想学点什么,发展点什么兴趣吗,你条件这么好。
什么都有可能失去的,唯独学进脑袋里装的东西永远都是自己的,死了都是自己的。
木礼鲤认真地建议。
你是在说我脑袋里没东西么!岑琅冷笑。
算了吧,木礼鲤突然觉得,这样的岑琅也挺好的,挺可爱的,他的确也没必要去学什么。
他什么都不用做,就拥有全部,这种人的确没必要再做什么,享受就好了。
这种生来就是享福的命,么嘎!
我知道了,我去好好赚钱!
岑琅觉得木礼鲤带他打游戏,就是引诱他出去卖力赚钱的。
你要什么包
木礼鲤突然答不上来了,她不了解。
我还没看好……木礼鲤汗颜。
哦,那我看着有新的就买呗。
……
倒不用……
阶层差距太大,木礼鲤其实想不到岑琅的生活环境和日常行为,他们所处位置不同,她以自己的眼界去劝岑琅努力学习、努力工作、努力存钱……
木礼鲤突然伸手,把岑琅的脸颊扯开,嗔怪道:我刚刚说了玩的,你认真什么,谁叫你一天到晚给我发消息的,我这么多工作,你睡地铺去,别来打扰我睡觉,我明天还要早起呢!
女人心,海底针!
岑琅回地铺。
那我买了包可以上床了吧!
都说是玩笑了,不能!
有床我为什么要睡地板!
你睡的是床垫。
哼!
木礼鲤轻轻偏头,看着岑琅生气背过去的身体,无声叹息。
她怕她压抑不了自己的感情。
遇上特定的人时,木礼鲤其实是个根本没有底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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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曦城处理完一天的公务,出了办公室,路过项目部时看到岑琅。
你怎么在这!吃惊得岑曦城忍不住问出声。
说完岑曦城抬手看看腕表,确认一遍时间。
瞎啊,加班。
岑琅眼神都没给这个同父异母的哥哥一个。
加班……岑曦城重复。
放心吧,威胁不了你,没事出门把门带上。
他们俩的对话从来都夹枪带棒。
岑琅准备在这里好好开两个项目,攒点钱,出去另起炉灶。
靠这点工资肯定不够,等出去干点雏形出来,回去找老爷子要钱。
即便一时兴起,也是实属罕见,岑曦城玩味地笑了一声。
岑琅就不稀得看岑曦城,轰人:别搁那阴阳怪气,你没事就出去!
岑曦城每次见他这个弟弟,都觉得他就是只只会呜呜叫的小狗,小时候还可爱一些,长大了很聒噪。
这么大个人了,还这么幼稚!
岑曦城出去,关好门。
岑琅搞事情原来这么认真。
他有干技术的底子,再捡起来,需要花时间好好捣鼓一下。
木礼鲤看着回来还在边看书边戳电脑的岑琅,心里五味杂陈。
他们经常在一间屋子里各干各的。
有时候岑琅看电脑看太久,木礼鲤会忍不住走过去打断他。
怎么了岑琅问。
木礼鲤忍不住说:你认真的样子好帅啊!
……
突然干啥呀这是,岑琅忍不住脸红。
那你不亲亲我!岑琅清清嗓子调戏。
木礼鲤沉默。
切,就会嘴上放炮!
木礼鲤靠近,亲了亲岑琅脸颊。
你也太敷衍了吧!
木礼鲤又吻过岑琅的眼角。
岑琅噤声。
木礼鲤直起身,点点岑琅的额头。
你……岑琅脸更红了。
电脑看久了要休息下眼睛。木礼鲤嘱咐。
岑琅一下站起身去厕所,路上还带着不满的怒音:不负责任的渣女,没事你瞎撩什么!
……
木礼鲤看着岑琅关上浴室门,自己接了两口凉水喝。
木礼鲤,你这个样子,真的还能去找一个结婚搭子吗
想这些呢!
有什么好焦虑的,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半年,岑琅负责的项目盈利时,岑曦城才意识到岑琅不是在小打小闹。
查到木礼鲤时,岑曦城难得合不上嘴。
开玩笑呢吧!
岑曦城找上木礼鲤。
作为甲方,参观完木礼鲤所在的公司,离开前,故意找等公交的木礼鲤说上一句话。
你是岑琅的女朋友
今天来的大客户,很大,整个公司,连她这种不见客户的专员都被通知到。
请问您是木礼鲤一阵心慌,但面上还是维持镇定。
我叫岑曦城,算岑琅的哥哥吧,有空聊聊吗
木礼鲤没犹豫多久,迟早的事,她点头答应。
岑曦城指指一旁的车。
木礼鲤走过去,岑曦城打开车门,示意她先上。
上车后,木礼鲤给岑琅发信息,说自己加班。
饭店……正经该说西餐厅。
岑曦城倒是一身正装,也没管木礼鲤穿着不太应景。
这里的牛排不错。岑曦城开口。
心机可不是女人的专属词汇。
木礼鲤可不信岑曦城想不到这些细节,他是故意的。
好像久居高位的人,会很轻易且含蓄地给别人制造这种阶层差异的尴尬。
木礼鲤笑了笑,抬起酒杯,估计一百八这小半杯,不喝白不喝,她举杯朝岑曦城偏一偏,说道:哦,我很少吃牛排。
岑曦城笑了笑。
服务员走近,得体的微笑和音量。
岑先生还是照旧吗
岑曦城点头,然后继续说:麻烦给这位小姐来一份你们的招牌牛排。
服务员记下,然后询问:这位小姐,请问牛排您需要几分熟
厨师觉得几分熟好吃就几分熟吧!谢谢。木礼鲤回答。
她又没吃过,厨师觉得满意的菜,应该是这道菜味道最好的状态,她不喜欢,那只能说明她不喜欢这道菜。
……
这种一看就昂贵的场所,服务员应该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多奇怪的客人,他也不会觉得奇怪,他只会客气地表示知道了,然后把顾客需求传达给相关人员。
岑曦城笑了笑,没说话。
难怪岑琅喜欢,也是个长不大的人,倒是比那种眼里只有钱的女人有趣些。
岑先生,菜也点完了,这段时间你看要聊点什么吧!木礼鲤还挺好奇岑琅的家人会说点什么。
岑曦城感叹:岑琅和你好像谈了有一段时间了。
一年多吧……挺快的,居然一年多了,木礼鲤忍不住不舍。
他以前交往过的女朋友,最长也就一个月吧。岑曦城说完,拿起菜单,又道:刚刚只点了主菜,其他你再看看需要什么吧。
为什么开中国的餐馆会用全外文的菜单!
太不专业了!
看见岑曦城盯着自己,木礼鲤感叹,和老板吃饭,处处是试题么!
她连菜单上是不是英文都不确定!
算了,何必呀,人家本就想看点笑话。
岑先生,这里没有中文菜单吗
岑曦城了然点头,回答:这家餐厅老板是法国人,有点奇怪的坚持,菜单只有这样的。
哦,那麻烦您给我说说这些都是什么吧,我看不懂,也没有配图。木礼鲤故作为难。
岑曦城扬扬嘴角,建议:我每次来点的菜很固定,我让服务员来给你介绍一下吧。
哦,那不用麻烦了,和你一样就行了呗。
岑曦城一愣,才说:也可以。
你不挑点你喜欢的吗岑曦城又问。
服务员不来,怎么让她明白服务员会的,她不会。
木礼鲤回答:我以前没来过,不了解,对我来说什么都差不多。
什么时候开饭,说话好累!
不过,岑琅哥哥居然真把她带到餐厅来好好聊聊……
不是那种,就坐车里,开口找对象不要光看别人长得好看,有钱有权,还要看看自己!,聊完然后把她赶下车,当面消毒……
毕竟有钱人总觉得的时间很精贵。
岑琅哥哥还挺有礼貌,上车还给她开车门……
木礼鲤在走神……
岑曦城……
木小姐……
啊!
岑曦城又开口:木小姐家在四川那边,本科在上海读的对吧。
嗯,对呀!
调察完还需要找本人确认的吗
那你和岑琅是怎认识的
在机场,他东西掉了,我捡起来给他。
岑曦城等了等,忍不住问:就这样
嗯,他问我叫什么,然后互相认识就好上了。
木礼鲤回家,难得坐次飞机,提前半天到达机场,时间何止充裕,她悠哉悠哉选要去哪个柜台值机。
路过一个暴躁小黄毛,岑琅那个时候头发染黄了的,一看就是不良少年,木礼鲤只感叹好潮!
后来木礼鲤站传送带上,行李箱在身旁,她靠右站可能也挡了后面人的路。
小黄毛撞到她,还嘟囔责怪:什么人呀,站着就站着,木桩么……
挡到他了说一声就好了呗,真没礼貌……
木礼鲤吐槽完就没放心上了。
传送带到头,后面一点异响,木礼鲤转身看见一张机票。
她捡起来,看了看四周,又到处找咨询台把机票放那里。
放完机票,她又去坐传送带,不知道什么时候,后面又是那个小黄毛。
怎么又是个木桩!
……
又被撞的木礼鲤揉揉肩膀。
下了传送带,身后又有东西。
身份证……
木礼鲤觉得好像和机票是同一个人的,她没仔细看机票,所以也不确定。
广播也播过了,刚刚广播叫的好像是身份证上这个名字。
……证件照能照这么好看,还是个大帅哥呢!
反正时间还早,只是换了地方,又要重新找咨询台。
站在传送带上,木礼鲤都觉得有点背后发凉,她时不时转身,还真看到那个小黄毛又来了,她连忙快走。
身后的人好像还笑了一声。
木礼鲤把身份证送到咨询台。
这帅哥丢三落四的!
站着也脚酸,木礼鲤这回不坐传送带了,推着箱子慢慢走,她妈给她发消息,她就停下来回复。
猛地又被撞了一下。
木礼鲤皱眉抬头,怎么又是那个小黄毛!
木礼鲤哼了一声。
你哼什么,机场你家的啊,在哪都像根木桩一样!
小黄毛都走远了还跑回来骂。
……
有病吧这人!
真没礼貌!木礼鲤愤恨。
你说谁没礼貌,你当路障就有礼貌!
小黄毛咋咋呼呼,人又高大,但心里有气的木礼鲤不带一点怕。
路这么宽,是你老撞我,传送带窄一点,你说一声就是了,我让你呀,谁规定传送带上不能站着了!
谁生气还讲道理啊!
特别木礼鲤声音还娇……
你都撞我三回了,一句道歉都没有,就是没礼貌。
得,就你有礼貌。
对呀,是比你有礼貌。
……岑琅无语片刻,想起什么,有些着急道:老子叫岑琅,你等着!
哦,我叫木礼鲤,我才没心情等你!
你爸是李刚么,这么狂!
这么大个人,小学没毕业吗!
还是什么巨婴!
木礼鲤朝着岑琅远去的背影又哼了一声,结果看到一个小物件从他身上掉出来。
木礼鲤想喊他,但他跑太远,她走过去,一看,钱包。
话说,岑琅……
机票、身份证、钱包……
这人居然能一个人来坐飞机呢!
身份证上那帅哥是这个小黄毛!
啧……
幻灭!
木礼鲤拿着钱包思考一下,忍不住坏笑,她抬头找咨询台,要是能找到上一个算你运气好,找不到你就慢慢跑吧,她说怎么着急忙慌的……
想着木礼鲤就忍不住笑。
笑死,木礼鲤坐在登机口前面的椅子上,岑琅先生今天丢了不少东西,跟寻宝一样,那大喇叭一直提示!
提示完失物招领,又提示登机,真的,木礼鲤幸灾乐祸极了,听到岑琅名字一次,她就笑一次,也不知道小黄毛最后有没有赶上飞机,要是没赶上,那可真是,太解气了!
……
木小姐……岑曦城看见木礼鲤呆笑,都有些无奈了。
哦!木礼鲤回神,她今天格外容易走神。
抱歉,哈哈。木礼鲤有些尴尬。
没事。岑曦城抬抬手表示:先用餐吧。
为了嫩,牛排带着血腥味,木礼鲤尝了两口。
不合胃口吗岑曦城问道。
木礼鲤回答:不太吃得惯。
只是淡淡的血腥味,大部分味道被调味料覆盖,木礼鲤把肉切大块些,准备囫囵吞了。
不喜欢就重上一份吧。
见岑曦城准备抬手,木礼鲤阻止道:不用了,只是不习惯,也不是不能吃,分量不大,两口就没了。
……
服务员问的时候为什么不直接说要全熟的。岑曦城皱眉。
我吃不惯牛排,木礼鲤擦擦嘴反问:岑先生带我来也不是想知道我喜欢吃什么的对吧
……
饭后,岑曦城终于进入正题。
木小姐,我看你也是聪明人,你应该知道,你和岑琅不合适。
然后呢木礼鲤的语气算不得好。
这只代表我的看法,然后是你自己的决定。
放心吧,我知道怎么做。
木礼鲤还以为这位岑先生会说,离开我弟弟,不然让你在这里混不下去……
岑曦城仿佛会读心术,补充:必要时,木小姐的工作和生活可能会受到影响。
……
可算让她押到题了,木礼鲤故作轻松地笑笑:我懂我懂。
那没事,我先告辞了。木礼鲤起身。
岑曦城有些看不懂了,但他也没追问,只是说:可以让司机送你回去。
木礼鲤摇头,拒绝:出去打车方便,不用了,谢岑先生。
说完木礼鲤就走了,身后仿佛有豺狼虎豹,她却要稳住步子,不至于方寸大乱。
木礼鲤没打车,还是坐公交,几百万的车,看着豪华大窗外的景色,心里平静一些。
……
挑了个风和日丽的日子。
木礼鲤开口:岑琅,我们分手吧!
岑琅从电脑前抬头,还没反应过来。
木礼鲤看着岑琅,认真复述:我们分手吧!
你在说什么!岑琅反问。
木礼鲤又说:我要去相亲结婚了,家里催太紧,恋爱的事先放着吧。
……
岑琅无语笑了:你在胡说什么啊!
我认真的,岑琅。
岑琅猛地站起来,质问:你和我分手去相亲!
木礼鲤肯定:对,和你分手去……
岑琅碰地把电脑扇飞……
哐当一声怪响。
木礼鲤嘴角抖了抖,又开口:你又不能娶我,早点晚点分对你来说影响不大。
但我不一样,过了三十岁,我就不好相亲了。
和你谈恋爱只是我没谈过,不甘心,你刚好长得好看,现在也谈过了,我要去相亲了。
岑琅知道木礼鲤脑袋不正常,没想到是这么不正常,不正常的让他一时不知道要说点什么。
你也没吃亏呀……木礼鲤小了声音,这本来也是事实,她为什么要心虚。
呵……岑琅讪笑,又问:你认真的
你要去相亲!
木礼鲤点头,回答:我到结婚的时候了,我要去相亲了。
……
岑琅是真找不到说点什么,咽咽口水,笑道:好,好啊!
分呗,我还能阻碍你去相亲不成!
谢谢,也祝你以后能找到合适的妻子。
岑琅猛地踹开小桌子,吼道:你祝个屁!
吼完,岑琅开门走了。
……
其实分个手也挺快的。
木礼鲤从僵硬中缓过来,骨节一个一个活动一般,好一会儿才恢复正常动作。
没办法的事,不是么!
木礼鲤叹息。
……
分手后,很安稳,岑琅没再出现过。
但一个月后,木礼鲤突然接到岑琅的电话。
木小姐,赏个脸来林杏一趟呗!
岑琅很少会对木礼鲤这样吊儿郎当地说话。
请问有事吗木礼鲤问道。
有事,很重要呢!岑琅回答。
不等木礼鲤回答,岑琅强硬道:你下班我来接你。
木礼鲤拒绝:不用了,我自己过去。
岑琅笑:那不行,你放我鸽子怎么办。
……
木礼鲤挂了电话。
下班,岑琅开着他那惹人的大G,明晃晃停在木礼鲤公司门前。
木礼鲤知道,她不过去,岑琅指不定能闹出多大动静,所以木礼鲤没犹豫,以最快的速度上了岑琅的车,并系好安全带。
岑琅揶揄,笑了一声,然后点火开车。
你喜欢什么样的岑琅开口问。
……
相亲,要什么条件的岑琅继续问。
……
这事,岑琅还要来监工是吗!
合得来的。木礼鲤用了个标准答案。
岑琅又笑了笑。
经济状况要什么样的
钱越多越好。
长相
正常人就行。
身材
正常人。
年龄
相差不太大。
木礼鲤打断岑琅:这些不用劳烦你操心。
你跟我一遭,我连个包也没给你,帮你找个接盘的不是应该的么。
你这么清高,给房给车你应该也不要。
咱们两虽然没真发生什么,但好歹一个被窝里聊过天。
哎你不让人碰,不会是留给你未来老公的吧!
……
岑琅在开车。
木礼鲤想再撒撒谎让他冷静点。
但看了看岑琅,他又不是真的是小孩,便默不作声了。
呵,木礼鲤……岑琅攥着方向盘,手上的青筋都要爆了。
又是那些狐朋狗友。
哎,姐姐,你突然要相亲,怎么一回事啊!
……
岑琅还挺上心的,帮你看了好多,你喜欢什么样的
……
木礼鲤就是个脾气大的人,别看表面闷声不出气。
不好意思,如果是这事,就不劳烦各位了,我先走了。木礼鲤都没坐,说完转身要走。
李荣威早看不惯木礼鲤了,拦住她的去路,笑嘻嘻地说道:哎别走啊,前嫂子,我们岑琅给你挑选了半天,看看呗!
麻烦让一让,我不想看,你们挑的人,我不会喜欢的。木礼鲤生气,也懒得虚与委蛇。
你没看过,怎么知道喜不喜欢。
又一个人说着说着走过来拦住木礼鲤的去路。
……
木礼鲤看了看眼前的两个人,人越来越冷静,语气越发冷:麻烦两位让一下,来去应该是我的自由吧。
哈哈哈哈,这倒是,不过你这么浪费我兄弟的心意,太欺负人了吧!
……
木礼鲤深呼吸一下,拿出手机,报警电话日常就存着,还是A字打头,点开很容易就能找到。
但手机被人一下拍飞,掉在地上。
木礼鲤看着地上的手机,飞出去,还滑了一段距离。
动手性质可就不一样了,犯得着吗木礼鲤看着眼前两人,继续道:要找什么样的人,什么人给我介绍,我要接什么人的情,应该是我的自由吧。
我不需要你们介绍,你们花再多心思也和我没关系。
我跟岑琅现在分手了,应该是断的干干净净,我没必要再和他有半点牵扯,这对大家不是好事么。
你们也不见得多舍不得我,我落了岑琅的面子,你们就这么多人围着我,这样面子就能找回来了吗
现在好受些了吗还是我就必须看看你们给我找了些什么人,你们才会就好受些了!
你们觉得你们现在有面子吗
一杯冰凉的液体,突然从头顶浇了下来。
……
木礼鲤没有抬头,谁浇的,她一点不在意。
我可以走了吗
木礼鲤试着绕过挡着她的人,没人拦着,她便快速离开。
走得太快,一不小心撞到人。
对不起!
木礼鲤捂着鼻子。
木小姐!
木礼鲤一阵慌乱,抬头,是岑曦城。
他怎么也在这里!
身后传来冷冰冰的质问:你认识他!
木礼鲤又低下头。
岑曦城掏出手帕,递给木礼鲤。
岑琅胸腔里的气血翻涌着。
我说呢,和他相亲,你怕是够不上,我们家这么大家产等他继承,人家结婚对象早订下了!岑琅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岑曦城把手帕展开,铺在木礼鲤头顶,建议道:擦擦吧,路都看不见了。
艹,岑曦城你……
木礼鲤甩开手帕,用袖子抹抹眼睛,绕开人,迅速离开。
出门直接找到一辆出租车,上车报地址,一气呵成。
岑琅来不及跟岑曦城嚷嚷,要跟出去,却被岑曦城拦下来。
滚开,回头找你算账!
回家,家里有事!岑曦城拽住岑琅。
关我屁事,放开!岑琅大叫。
岑曦城忽然觉得,木礼鲤还当真是个聪明人。
和岑琅嚷嚷就是浪费口舌。
岑琅,你说胳膊拗得过大腿吗岑曦城说完,直接扭住岑琅。
专门控制人的招式,把人押到车边,交给保镖。
岑琅一路全是脏话,岑曦城淡淡吩咐:把他嘴堵了。
车里终于安静了一会儿。
快到前,岑曦城突然开口:岑琅,你要是还盼你那小前女友点好,就装装样子,别被人看出点什么。
……
木礼鲤下车时才想起自己手机没捡回来。
好在包里还有点现金。
手机即便是烂了也得拿回来,木礼鲤疲惫地靠在椅背上,缓了缓,又麻烦师傅开回去。
还好那一堆人散了,木礼鲤进去找到了手机。
开不开机了,用了四年,也是可以换个新手机的时候。
头发都差不多干完,稍微有点打缕缕,还有酒味,不过能接受。
手机是必需品。
木礼鲤权衡完,四周张望,附近没有手机店,她又上了一辆出租车,去最近的商城。
买好手机后,木礼鲤才跟着导航,坐公交回家。
木礼鲤不会给自己煮姜汤,太难喝了,她宁愿病了吃药。
结果真病了,高烧。
她撑着起身,烧水喝,吃了退烧药。
一闭眼,全是噩梦,一睁眼,感觉自己一直在哭,但又记不起梦了什么。
天蒙蒙亮,外面还下起了小雨,木礼鲤浑身无力,头还疼,还没好,她上完厕所喝了一杯温热水,又吃了一颗退烧药。
设了个八点的闹铃起来请假。
请完假,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木礼鲤感觉安心一些,不舒服所以一直皱着眉,慢慢睡着了。
睡醒身体轻松一大半,再不好点她都准备去医院打点滴,好在身体还是很会心疼自己的。
病好了,木礼鲤就回去上班,恢复了自己的日常生活。
从某一周的某一天开始,视线里多了一辆黑色惹眼的车。
木礼鲤以前挺喜欢这款车的,路上看见都会忍不住多看两眼,岑琅开的车也是这种时,她还感叹真神奇。
岑琅有很多种车,开这种,不过是逗木礼鲤高兴。
木礼鲤现在不看这种车了,车是好车,就是人看着膈应。
岑琅也就默默的停在那里,木礼鲤装没看见。
以她心硬程度,这样坚持一两年不成问题,岑琅还能坚持这么久不成!
哩哩是不是有男朋友了,我看天天来接你。吃午饭时,同事终于忍不住问,连着两个月,同一辆豪车。
木礼鲤摇头,回答:之前交过一个,分手了,最近还没有呢,准备相亲结婚。
早该考虑这事了,同事又道:你刚来那会儿就说这事,你一直拖着。
木礼鲤也附和:这不没想明白嘛。
……
岑琅开始闲不住了,下车堵人。
请问有事吗,岑先生木礼鲤看见楼道里堵着路的岑琅问。
岑琅不说话。
木礼鲤又开口:麻烦让一让,你挡着我回家的路了。
岑琅一点点让开。
……
这样又是半个月。
岑琅开始跟着人。
跟着人上楼……
跟着去超市……
只要他看见木礼鲤出门,他就跟着。
……
下一步应该是跟进木礼鲤家。
岑琅。
木礼鲤转过身,问:你知道你是什么身份吗
岑琅不说话。
你本来也只是想玩玩而已,不是吗
岑琅还是不说话。
只是没玩尽兴,没这么大影响吧,你回去吧!
没有一句话是他爱听的。
岑曦城和你说了什么岑琅嗓子有点哑,问道。
没说什么,我只和他打过招呼。木礼鲤继续编:他和你一个姓,是你什么人吗
无关紧要的人。
木礼鲤皱眉,换个话题:你应该不缺女人吧,我和你过去的那些女朋友有什么区别吗,我可能都没她们那么喜欢你。
岑琅吸口气。
木礼鲤强撑着,她怎么会不知道哪些话伤人,她能看明白很多事,自然也知道哪些话最能扎岑琅的心。
现在已经要说的这么过分了,再往后,只会更扎心。
岑琅,放过我吧……
也放过你自己。
岑琅猛地把木礼鲤推进门,把门带上。
凭什么!岑琅抱紧木礼鲤质问:凭什么,你喜欢我好看,我老了吗,我不还好看着的么!
你还喜欢我,凭什么让我放过你!
……
木礼鲤咽咽口水,突然就觉得没有力气再忍下去了。
木礼鲤,你不喜欢我了吗
他们的感情为什么会发展到这一步呢。
本来,他不认真,她也不认真的。
木礼鲤埋进岑琅的胸膛。
我爱你呀。
可是,这次是哥哥,下次会是谁
下下次会是谁
还会有多久
岑琅,你只会被她一次次放弃。
岑琅,木礼鲤突然不知道说点什么。
那天是我不对,我没有告诉他们,是我喝醉了,不小心让李荣威听到的,我没想到他们敢泼你水,对不起。
我没和他们玩!
你不要我,我不知道去哪。
岑曦城从小就抢我东西,他可坏了,你不能喜欢他,不能对他笑!
……
木礼鲤打湿着岑琅胸前的衣裳。
好。
这次分手,又失败了!
岑琅果然跟前跟后,跟进木礼鲤的家。
又是午餐,同事又忍不住问:哩哩,你不是说不是你男朋友么
你都上他车了,那帅哥还搂着你了……
木礼鲤清清嗓子,回答:那个时候还不是,差距有点大,我就想相亲。
哈哈哈哈哈,后来呢。同事忍不住跟进。
后来,他长得好看呗,谁拒绝得了啊!木礼鲤理所当然道。
同事直笑。
就是,谁拒绝得了!
晚上下班,岑琅又来了。
你来也就罢了,这车不能开远点么,太张扬了!木礼鲤忍不住抱怨,她有好东西从来都收起来,谁也不给看。
不开过来,怎么接你,停远点,那还开什么车,直接走回去呗。
我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存在吗
你身边有谁知道我了,我不来,个个给你介绍相亲对象呢吧!
木礼鲤咳嗽一下,不和岑琅争论。
岑琅现在,说一句回三句。
也不会说点别人爱听的!岑琅嘀咕。
宝贝,我爱你!木礼鲤马上就说。
岑琅沉默,开着车,好半天才嘟囔:谁信你!
木礼鲤其实不光会煮面,只是岑琅以前吃的机会不多,煮面方便。
岑琅现在在这里,木礼鲤就经常煮东西给他吃。
一次就煮一个菜,倒也不费事。
木礼鲤本就是吃饭糊弄型选手,一旦复杂的东西木礼鲤就不会想去弄。
各种汤都不辣,还挺符合岑琅胃口的。
岑琅总喜欢带木礼鲤出去吃,吃完还要去玩。
两个人吃喝玩乐倒是一样不差。
木礼鲤滋润的,腰都多了一圈肉。
要不咱俩做朋友吧,当你朋友真好,一起吃喝玩乐,好享受!木礼鲤忍不住期待,眼里满是期待。
岑琅把人按住亲了快半个小时……
你这享受的是女朋友的待遇,朋友,做梦呢!
朋友我还给前前后后安排好,不服侍老子就不错了!
朋友我还管你喜欢吃什么,不喜欢吃什么,有口吃的爱吃不吃!
木礼鲤满脸潮红,只道:亲久了会恶心!
你就得这么欠吗岑琅忍不住疑惑。
木礼鲤闭嘴。
……
一个寻常日子,木礼鲤又被人约了出去。
这个人自称岑琅母亲。
木礼鲤深呼吸,找到约定地点。
他们一家都喜欢把地点定在餐厅。
这次是粤菜馆。
木小姐。
来人清瘦,举止端庄。
木礼鲤站起身,并不知道怎么称呼,只能笑着问候:阿姨好。
坐吧。卫鸯先坐下。
木礼鲤坐下后,卫鸯就招呼上菜。
菜品都很精美。
尝尝吧,他家做的挺正宗的。卫鸯推荐。
木礼鲤点点头,安静地吃起来。
吃得差不多。
服务员来撤了菜,同时向旁边指引:女士,那边小桌备好了茶水,可以移步小坐。
卫鸯点点头,带着木礼鲤走过去。
不大的阳台,精致又充满绿意,环绕着丰富的小盆栽,阳台一边是垂下的金银花。
喝了会儿茶,卫鸯开口:木小姐,五百万,离开我儿子吧。
岑琅现在不祸着李家小子那一堆人混日子,他最近还做成功几个项目,他父亲都对他另眼相看了……
我这个当妈的以前怎么劝也不管用,应该是因为你吧,木小姐……
作为他妈妈,我真的谢谢你,这笔钱也可以是酬劳。
卫鸯边说,一张支票,已经从旁边跟她的秘书手里移到木礼鲤面前。
岑琅母亲倒不像岑曦城一般打探这么多,很直接。
卫鸯刚想开始劝。
木礼鲤已经回答:好。
木礼鲤话音落,支票已经收进包里。
……
先不管这支票真的假的,别管啊,这氛围,这情景,这辈子她算是体会过了。
那阿姨我先走了,我保证回去就着手离开,以后不会再出现在你儿子面前。
卫鸯:额……嗯……
木礼鲤刚要跨出门,就被岑琅堵了回来。
……
岑琅看着室内,看了看他妈,又看了看木礼鲤。
木礼鲤先说:我们分手吧,岑琅。
岑琅着急赶来,跑着上楼,气还未喘匀。
岑琅,这是我第三次说这句话。
就到这里好吗
岑琅攥着木礼鲤的胳膊,不置一词。
岑琅,你娶不了我。
你有能力对抗你的家族吗
岑琅,还有,即便你有机会,排除所有阻力,娶了我,你家里人依然接纳不了我。
我要看着他们,他们要看着我,总是在各个方面轻视、贬低我。或是我自己了解了你的世界,了解了我们之间永远跨不过的距离。
慢慢的,我也开始怀疑我自己,我会开始怨你,会不由自主地找你吵架,会疑心你在我看不见的任何时间。
然后消磨完我们之间所有的感情,最后一拍两散。
岑琅,门当户对,的确是你们最好的选择。
你妈妈给了我五百万,我收着了,我这辈子没见过这么多钱!
岑琅默默地看着木礼鲤。
木礼鲤问:我们分手吧,可以吗
岑琅嗓子很痛,盯着木礼鲤,努力了很久,发出一个音。
嗯。
木礼鲤低头,扯出自己的胳膊,稍微侧侧身,走了出去。
岑琅用力呼吸几次,恶狠狠地冲到卫鸯桌前,把上面的东西全扫在地上。
噼里啪啦,一阵响。
卫鸯看看岑琅,心疼。
看了看,卫鸯又别看脸,说:我那点小金库,总共一千万。
卫鸯说完,站起身,又道:别辜负人姑娘的心意。
岑琅,本来,你这一生可能只会有一个烦恼:到年龄了回家结婚。卫鸯感叹。
……
木礼鲤回家休息了一天,第二天就提交了离职申请。
交接工作有些忙,她还要抽时间把住得地方整理出来,准备退租。
一个月其实过得很快的。
木礼鲤当时出了饭店门就直奔银行把支票兑现了。
她没用过支票,去银行问工作人员,大城市,这点钱可能也不算太多,工作人员教着她也没多久就弄好。
木礼鲤该收拾的都收拾好了,躺在床上,回忆着岑琅在这里的时候,心里一点一点地麻。
电话突然响起,是李荣威。
有什么事吗
来一趟吧,岑琅状态很不好。
我做不了什么……
你到底是不是人,有没有心!李荣威忍不住大声质问。
你可以给他找别的女人啊,你资源这么多。木礼鲤讽刺。
你没完了是吧!
木礼鲤挂了电话。
看着桌上的卡片,五百万,她这个富婆,以后还有必要结婚吗
木礼鲤突然起身又打电话回去。
李荣威气得没脾气,问:怎么着
你们在哪
……
木礼鲤背着个大包找到岑琅。
李荣威满眼不可置信,骂道:我的天娘!你来看一眼就走啊,你别太过分啊!
木礼鲤没理他,反而问他:怎么让他喝成这样
你他妈还问我呢!
木礼鲤也不理,又看看李荣威,说道:那你把他抗房间里去呗!
李荣威哼了一声,抗起岑琅。
木礼鲤见李荣威把岑琅放床上还不走,就问:你等我伺候你吗
伺候你妈!李荣威骂骂咧咧,又道:你他妈早看老子不爽了吧!
我让岑琅不要跟你们玩,你们不是什么好人。
呵!他就说,肯定这娘们在中间拱火,李荣威气笑了。
那你他妈还天天分手,你也好意思!
木礼鲤没回,又催了一遍:你是没别的事了吗
李荣威哼了一声,跟这女人讲话真他妈上火!
木礼鲤给岑琅擦洗干净,喂了点水。
等人清醒一点犯恶心了,她又拿桶给他接着,吐完人就会好很多。
木礼鲤连哄带骗把人扶去浴室,洗澡刷牙,收拾得干干净净。
听说喝醉的男人不行,不知道吃了伟哥行不行……
岑琅再醒过来,还迷糊,头也痛,想着等会儿再去喝,醉了啥痛都没有。
实现里花花绿绿晃来晃去,岑琅睁大眼。
一个女人,花枝招展的女人,妆浓得吓人。
……
哎哟,帅哥你醒了啊!
岑琅浑身一抖。
这个衣领开到肚脐眼,裙子短到大腿根的女人,居然有点像木礼鲤!
木礼鲤……
岑琅脑袋里闪过几个画面,是木礼鲤的。
……
哎哟,帅哥,发什么呆,你还在回味吗
都怪人家,魅力太大了!
这人低哑的声音吵得岑琅头更疼了。
岑琅突然看到这人妖露在外面皮肤上的吻痕……
帅哥,我可不是免费的,你醒了就该给钱了哟~
……
岑琅黑着脸,低下头,仔细回忆,那些为数不多的场景里。
绝对是木礼鲤。
岑琅盯着眼前这个人妖,低吼:不可能是你,木礼鲤呢
人妖一脸迷茫,片刻扭捏着,西子捧心,哭哭啼啼:你不会是想白嫖,你折腾这一晚!看着人模狗样,没想到会是这种人!
岑琅盯着人妖,恨不得把她拆了喂狗,但是突然,又觉得不对劲。
他扫视四周,看到自己的衣服。
你等着!人妖说完就要跑出去,姿势别扭,岑琅看着别提多闹心。
回来,不是要钱么!
人都要跑到门边的,岑琅拿起衣服,突然来了一句。
也不能让你白干不是!岑琅边说边拿出钱包。
木礼鲤僵硬着,又往回走。
岑琅看着人妖的脸,又仔细回想自己仅有的那些画面。
岑琅拿出钱包打开,说道:你看想要多少自己拿吧!
木礼鲤只能凑近。
岑琅一把按住人,随便往上一拉,这小皮裙就根本遮不了任何东西。
岑琅!
你居然接受能力这么高么!
木礼鲤都没注意自己的处境,光揪心岑琅变心得太快……
岑琅看见熟悉的痣,悬着的心是放下了,心里那个火,一下烧得窜到天灵盖。
木礼鲤屁股上结结实实挨了两巴掌。
多大力!
木礼鲤都要怀疑屁股裂四瓣了。
帅哥,你这是什么特殊爱好吗,木礼鲤吸着鼻子,找理由开溜:这个我干不了哟。
岑琅看看木礼鲤脖子上带着的项圈,解下的动作都有点粗鲁,她头上的猫耳朵也一并扯了丢在地上。
岑琅要抱起人去浴室,想了一下,又给人裹严实衣服,抱着出了酒店。
木礼鲤完全不敢吱声,她的变声器没了!
谁给你出的主意!岑琅厉声问。
……
岑琅冷笑:很好!
车子一会儿就开进一处地下停车场。
木礼鲤没鞋,关键裹着个大衣出去怪引人注目,这不是最关键,最关键是她跑不动。
岑琅把人抱上楼,径直走近浴室,开水就朝木礼鲤脸上冲,狠狠地搓。
木礼鲤呜咽抽气,岑琅心里的火气都没能灭掉一点。
谁出的主意!岑琅再问。
木礼鲤还是不说话。
好得很。
岑琅提着人上床。
……
看着岑琅的动作,木礼鲤往一边躲,又被拖回去。
使不得!
被折腾得都有些惨了,还是嘴硬,岑琅问她是谁,还敢说小百合。
木礼鲤最后神志不清,直哭。
岑琅安抚着人,柔声问:鲤鲤现在有钱了,还想要什么呢
岑琅轻抚一路向下,停在木礼鲤小腹打转。
是想要小崽子对吧。
我答应的。
你比我还大三岁,怎么能这么骗我!
鲤鲤,你走吧,哪里都可以去,你记着,我会找到你的!
……
好几年后,岑琅有次接采访,主持人问:岑先生这样技术过硬,又有领导能力,可以说是文理都发展的人,如果写情书会写什么
主持人只是大胆试探,岑琅这个年纪还单身,这个方面肯定是热点。
岑琅愣了一下,有些失神,他忍不住开口回答:我想学习你。
主持人反应一下,接话:让岑总想学习的人,我都有些想象困难了。
岑琅只是笑了笑。
……
某天半夜,卫鸯突然惊醒,坐起来叹息一声,看到身旁躺着的人,想也没想,给了他一大嘴巴。
男人也坐起来。
……
以往卫鸯总是有些怕他,这次她又躺回去,不甘地嘟囔:老娘儿子怎么会越来越像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