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畜白小川死后成地府直播运营官,以直播连阴阳,用温暖化解危机,完成KPI,连接两界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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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社畜的往生
凌晨三点的写字楼像座坟场。
而此时的白小川盯着电脑屏幕,眼球干涩得像撒哈拉沙漠里的沙砾。
工位隔板外传来保洁阿姨拖地的声响,混着隔壁组王姐压抑的抽噎——她的KPI又没完成,被总监骂哭了。
小川,来我办公室。总监敲了敲他的桌子,金链子在灯光下晃得人眼晕。
白小川站起身时,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他摸了摸后颈——那里有块硬币大小的烫伤,是上周为了赶方案,被咖啡泼在键盘上,键盘短路烫的。
小川啊,总监推了推金丝眼镜,这个月你负责的‘青年公寓’项目,转化率才12%。你知道同期的竞品吗人家都做到28%了。
我……白小川喉咙发紧,我每天加班到凌晨,改了十七版方案……
加班总监嗤笑一声,抽出桌上的考勤表,你上周三迟到17分钟,周四请假去医院——说是颈椎病我看你是刷短视频刷上头了吧他点开手机,屏幕上是某短视频平台的热搜榜,第一条就是95后社畜熬夜加班猝死,配图是个穿格子衬衫的男生,趴在键盘上,手里还攥着半凉的泡面。
白小川的脸腾地红了。
他想起昨晚十点,他在公司打地铺,手机突然弹出这条新闻,吓得他一个激灵爬起来,结果撞翻了桌上的马克杯,咖啡泼在键盘上……后来他迷迷糊糊去冲咖啡,路过卫生间时眼前发黑,再睁眼就躺在了这里。
叮——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
是合租室友发来的消息：你丫赶紧看《走近科学》！今天说冥界直播火了！
他点开视频,画面里是个穿着汉服的主播,站在雾蒙蒙的桥边,身后飘着几个半透明的影子。
弹幕刷得飞快：
主播好帅！（飘着个穿红裙的女鬼,发间别着曼珠沙华）
这是孟婆汤吗能喝吗（戴眼镜的男鬼凑过来,指尖沾着汤渍）
投胎能选颜值吗我想投个帅哥！（胖婶鬼挤到镜头前,肚子上沾着灶灰）
白小川盯着屏幕,突然觉得后颈的烫伤火辣辣地疼。
他想抬手摸,却发现手指穿透了自己的肩膀——不对,他的手本来就是半透明的！
白小川！醒了
抬头,阎王爷正俯身看他。
红脸膛配着金丝眼镜,活像隔壁小区跳广场舞的大爷。
白小川这才发现自己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阴司差役服,胸口别着块木牌,写着新晋直播运营官·白小川。
我……死了他下意识摸脖子,没摸到伤口。
嗐,你那叫‘过劳死’,算工伤。
阎王爷摆摆手,人间讲究KPI,地府也讲究。每月要送三百亡灵入轮回,超度十位执念鬼——你上任三个月,才送了一百二十个,扣了八次绩效。
他指了指墙上的排行榜,白小川的名字稳居末尾,旁边写着业绩：-20%。
白小川看着自己半透明的手掌,突然笑了：那您让我当直播运营官
活人爱看热闹,亡灵也想被看见。
阎王爷从袖子里摸出块发光的玉牌,这是‘幽冥通’,能连通阴阳网络。你去奈何桥支个摊,给他们看看地府的真实生活——顺便卖点‘投胎加速券’‘孟婆汤定制’,把业绩提上去。
要是提不上去呢白小川问。
提不上去……阎王爷眯起眼,就把你扔进忘川河当鱼食——开个玩笑。
他递过一本《地府直播守则》,认真点,这破工作,我找了三百年才找到个愿意干的。
2
首秀风波
奈何桥的夜总是来得特别早。
白小川架起幽冥通设备时,桥边的路灯刚泛起幽蓝的光。
设备是黑白无常用勾魂索和招魂幡改的,镜头会泛出淡绿色的光,弹幕显示在半空中,像飘着的鬼火。
各位……咳,在线的朋友们,大家好！
他清了清嗓子,我是你们的新朋友白小川,地府直播运营官。今天带大家看看——
他刚要介绍奈何桥,弹幕突然炸了：
主播好帅！（红裙女鬼飘过来,发间曼珠沙华颤了颤）
这是孟婆汤吗能喝吗（戴眼镜男鬼凑近镜头,指尖的汤渍在月光下泛着银光）
投胎能选颜值吗我想投个帅哥！（胖婶鬼挤到最前面,肚子上的灶灰蹭到了镜头）
白小川额头冒汗,硬着头皮翻手册：那个……孟婆汤暂时不能喝,不过我们有‘孟婆汤试喝体验券’,打赏100冥币就能尝一口——
我要尝！红裙女鬼秒打赏,我要加草莓酱！
我要加巧克力！胖婶鬼跟着刷。
我要加……加辣椒！戴眼镜男鬼弱弱举手。
弹幕瞬间刷成一片,白小川看了眼后台——打赏金额已经破千,业绩表上的数字开始往上蹦。
他刚松口气,手机突然震动,是孟婆发来的语音：白小川！你是不是把我新熬的‘玫瑰荔枝汤’配方卖给直播间的了现在整个忘川河都飘着花香味,牛头马面打喷嚏都带花香！
孟婆奶奶消消气！白小川赶紧打字,那是观众打赏的定制服务,我这就给您赔罪——下播后给您带两斤人间新出的桂花糕
这还差不多！孟婆的声音缓和了些,不过下次再加榴莲,老娘把你扔进忘川河喂幽魂鱼！
正说着,桥对面传来喧哗。
白无常从街角冲过来,拽着他往桥边跑：不好了！人间来了个女主播,说要拍‘地府vlog’！现在在森罗殿门口,跟牛头马面对上了！
等他们赶到时,森罗殿台阶下架满了补光灯。
为首的女主播穿着荧光粉卫衣,举着自拍杆喊：家人们！我们现在已经进入地府禁区！听说这里有能让人忘记前世的孟婆汤,还有能通往轮回的奈何桥——有没有勇敢的小伙伴想跟我一起探险
弹幕疯狂刷屏：
主播牛掰！我刷十个火箭！
地府直播终于有活人视角了！
警告：别喝孟婆汤,上次有个up主喝了没定制的,醒了在猪圈！
牛头马面扛着叉叉站在台阶上,脸比锅底还黑：人间修士不得擅闯冥界！赶紧退去,否则——
否则怎样女主播把镜头怼到牛头脸上,把我们扔进忘川河正好拍个‘沉浸式溺水体验’！家人们,准备好瓜子,三二一——
等等！白小川挤开人群,各位……我们地府直播欢迎合法合规的观众,但得遵守规矩。比如不能随便拍孟婆的后厨,不能打扰亡灵转世流程,更不能——
你谁啊女主播上下打量他,穿得跟个程序员似的,是地府的HR吗
我是……地府直播运营官。他掏出工作证,上面印着冥界KPI标兵·白小川。
人群炸开了锅：
运营官管什么的
能管管这孟婆汤吗我想加冰和珍珠！
主播,他是不是来删我们弹幕的
白小川正想解释,手机突然震动——是业绩提醒：【本月投胎指标已完成120%,但新增活人误入投诉37条,扣10%绩效】
阎王爷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后,冷笑一声：小川,你说要搞活人间和地府的联动,这就是你的联动方式
他看着女主播举着手机往森罗殿里钻,突然福至心灵：王爷,机会来了！咱们可以搞个‘人鬼联动直播’！让人间观众看看真实的转世流程,顺便给他们开放‘云送别’服务——活人给亡灵打赏,亡灵收到投胎祝福,咱们抽成！
胡闹！阎王爷刚要发作,却见女主播已经举着自拍杆站到了奈何桥边,对着镜头喊：家人们！我现在站在奈何桥上,桥底下就是忘川河,据说喝了孟婆汤就能忘记前世烦恼——哎那个穿西装的小哥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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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小川硬着头皮走过去,努力挤出营业微笑：大家好,我是地府直播运营官白小川。今天刚好是我们的‘云送别’专场,这位女士,您是想给哪位亡灵送祝福
女主播眼睛一亮：真的假的那我能给我爷爷送吗他上个月走的,走得急,都没来得及告别……
白小川调出后台系统,输入老人姓名：找到了！王建国先生,享年78岁,生前是退休教师,投胎指标已审核通过,将在三日后转世为人。
女主播当场红了眼眶：爷爷……您在那边要好好的,我会经常给您烧纸的——对了,我要打赏1000冥币,求孟婆汤加双倍珍珠！
弹幕瞬间被泪目温暖刷屏,连阎王爷都偷偷抹了下眼角。
3
天诏突降
第二场直播是在黄泉路夜市。
白小川租了黑无常的鬼面摊位,支起小火锅煮孟婆汤,旁边摆着往生奶茶（加了往生草的特调）和彼岸花冰淇淋（红色,甜中带苦涩,就像冰火两重天般流连忘返）。
家人们！看这个‘彼岸花冰淇淋’,吃一口能回忆起前世最遗憾的事——
他挖了一勺喂给旁边的胖婶鬼,婶子,您试试
胖婶鬼舔了舔,突然抹起眼泪：我前世是纺织厂的,总嫌女儿买的冰淇淋贵……现在想想,她每个月就挣八百,还给我买哈根达斯吃
白小川正蹲在奈何桥边啃桂花糕,手机突然震动得差点摔进忘川河。
屏幕上跳着烫金大字：【天庭特快专递·地府直播事务函】
我去他手一抖,桂花糕掉进汤里,溅起几滴幽蓝汤汁。
这是他第一次收到带天庭抬头的东西——要知道,地府和天庭虽同属六界,但素来井水不犯河水,连阎王爷见了玉帝都得绕着走。
拆开函封,里面飘出张洒金笺,墨迹未干的小楷写着：
闻地府新设直播,引阴阳交融,甚妙。然近日幽冥界能量波动异常,着天蓬元帅座下巡使即刻下界查证。钦此。
巡使白小川抬头,正撞见黑无常抱着臂站在身后,脸色比锅底还黑：王爷说……天庭的人要来‘指导’咱们直播
话音刚落,桥对面传来清越的马蹄声。
一匹雪青马踏雾而来,马上的巡使穿着月白锦袍,腰间挂着柄镶嵌着七颗夜明珠的拂尘,每颗珠子里都困着一团细碎的星光。
地府直播运营官白小川
巡使翻身下马,袖口带起一阵风,把孟婆的汤勺都吹得叮当响,吾乃天蓬座下巡使陆离,奉玉帝旨意,查你等直播是否扰动幽冥秩序。
白小川手忙脚乱把桂花糕往袖子里塞：没……没扰动！我们这叫‘阴阳互动,生死共情’,上个月还帮着送了三百亡灵投胎呢！
陆离抬手亮出块玉牌,牌面浮现出实时画面——正是白小川直播时,忘川河突然翻涌、噬魂牛现世的画面。
此等异象,非比寻常。
他的声音像冰锥戳进冻梨,直播时,你用了‘幽冥通’连通阴阳,可曾察觉能量逆流
白小川后颈发凉。
他确实发现过,每次直播到高潮时,胸口的工牌会发烫,后台数据会出现一串乱码,像是某种古老的符文。
但他没敢说——毕竟上次说孟婆汤加榴莲都被阎王瞪了。
回大人,我们就是……就是让活人看看地府啥样,没别的意思！
他干笑两声,余光瞥见阎王爷从森罗殿后探出头,正冲他疯狂使眼色。
陆离却不依不饶,拂尘轻挥,空中浮现出一卷泛黄的帛书：根据《幽冥界直播管理条例》第三条,凡涉及轮回、业力的直播内容,需经天庭审核备案。你等私自开设‘云送别’‘孟婆汤定制’,已涉嫌违规。
条例我们咋没听说过黑无常忍不住嘟囔。
三日前,玉帝亲批。
陆离的指尖划过帛书,一道金光闪过,即日起,地府直播需由天庭派员监督,所有互动内容需提前报备。若有违规,轻则封号,重则……他扫了眼忘川河,重则连坐阴司。
人群炸开了锅。
孟婆举着汤勺喊：老娘熬汤加玫瑰还是荔枝,轮得到天上管
白无常拽着黑无常的袖子小声说：完了完了,上次我偷偷直播了十殿阎罗搓麻将,不会被翻旧账吧
白小川看着陆离腰间的拂尘,突然福至心灵。
他摸出手机,点开自己的直播间,对着镜头喊：家人们！天庭派人来了！说要查我们的直播！大家觉得该不该配合
弹幕瞬间刷屏：
不配合！我们看直播是为了找爷爷！
主播别怕,我们给你刷火箭！
天庭懂个锤子！孟婆汤加辣才正宗！
陆离的脸色变了。
他没想到,直播间的热度竟比幽冥界的怨气还难缠。
更诡异的是,当他试图用仙法屏蔽弹幕时,那些滚动的文字突然化作实质的金芒,在他面前组成一行大字：人间有烟火,幽冥有温度
这……这是
他伸手去抓,金芒却穿透了他的手掌。
白小川趁机凑过去：大人,您看这弹幕——都是活人给亡灵的心意。您说,要是连这点温度都不让传,那幽冥界的业火,是不是也该凉一凉了
陆离的手悬在半空,迟迟没有动作。
他望着屏幕上滚动的弹幕,突然想起自己在天庭档案馆看过的一卷古籍——《幽冥志》里写：阴阳相隔,非无情也,乃情之极也。情至深处,可破九重天,可化万载冰。
罢了。
他收回拂尘,语气软了几分,条例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你们直播内容不涉因果篡改、不扰轮回秩序,天庭……便不插手。
说完,他翻身上马,甩了甩袖子：但记住,下不为例。
马蹄声渐远,只留下一串清脆的铜铃声。
孟婆立刻凑过来：小川,刚才那仙官是不是被你忽悠住了
哪有忽悠。
白小川挠了挠头,我就是让他们看看,咱们直播不是瞎胡闹——
他顿了顿,指着后台突然暴涨的业绩表,再说了,现在投胎预约都排到后年了,天庭总不能让咱们关门吧
阎王爷不知何时溜了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行啊你,连天庭的人都给你哄住了。这个月绩效……
他眯起眼,再加两成。
深夜,白小川坐在奈何桥边,望着手机里还在滚动的弹幕。
有人发了段视频：一个穿红裙的小女孩举着纸钱,对着镜头说：阿姨,我奶奶说,地府的孟婆汤比她熬的绿豆汤还甜。
他突然明白,为什么地府需要直播。
不是为了KPI,不是为了业绩,而是为了让阴阳两界的温度,能顺着网线,穿过忘川河,暖一暖那些孤单的魂魄。
远处,孟婆的吆喝声又响起来：加双倍芋圆的孟婆汤,最后十碗——给活人留三碗,给亡灵留七碗！
白小川笑了。
他摸出兜里的桂花糕,咬了一口——是甜的,带着点人间烟火的暖。
4
暗流涌动
这场人鬼联动直播成了地府年度爆款。
数据显示,当晚直播间在线人数突破百万,投胎预约量暴涨300%,连孟婆汤定制服务都排到了明年清明。
但没人注意到,每当直播镜头扫过忘川河时,水面都会泛起一丝诡异的黑雾；也没人听见,在直播背景音里,总传来若有若无的呜咽声,像是有人在唱一首古老的挽歌。
直到第七天深夜,白小川被一阵急促的电话铃惊醒。
是黑无常：小川！速来奈何桥！出大事了！
他套上鞋冲出去时,差点被眼前的景象吓晕——原本清澈的忘川河水,此刻像泼了墨汁般漆黑翻涌,河面上漂浮着无数半透明的影子,正发出刺耳的尖叫。
孟婆瘫坐在汤锅旁,手里攥着一把黑灰：这汤……这汤被人下了咒！
谁干的他掏出手机想报警,却发现信号格全是叉。
不是人。黑无常的声音发颤,我追着那团黑雾到了桥底,看到……看到十八层地狱的锁链断了！有个浑身冒火的家伙,正往汤里扔……扔怨魂！
他顺着黑无常的目光望去,只见桥底阴云密布,隐约能看见一个巨大的身影,长着牛头人身,却生着蛇尾,每吐一个信子,就有黑色火焰从嘴里喷出,落在汤里。
那是……噬魂牛白无常的声音带着哭腔,
传说中地府最凶的守狱兽！它怎么会跑出来
因为流量！白小川突然想起什么,猛地翻出直播数据后台
最近三天,直播间的恶意弹幕数量激增,全是孟婆汤难喝投胎太慢地府贪污的负面评论。
这些弹幕的IP地址很奇怪,有的来自荒村古宅,有的来自废弃医院,甚至还有几个来自……地狱深处的封印之地。
这些弹幕不是活人发的,也不是普通亡灵。
他盯着屏幕上跳动的恶意评论,突然看清了隐藏在文字里的血色符文,是……是被怨气污染的‘执念体’！它们通过直播的负面情绪壮大,然后引出了噬魂牛！
那现在怎么办孟婆抄起汤勺,再不管,这锅汤能把整个地府都毒了！
白小川咬了咬牙,掏出直播用的麦克风：
各位观众！现在情况紧急,我们需要你们的帮助！请所有善良的亡灵和活人观众,一起在弹幕里刷‘人间有爱,地府有光’！你们的正能量能压制怨气！
直播间瞬间被刷屏：
人间有爱,地府有光！
小川加油！我们挺你！
孟婆奶奶别怕,我们给你点奶茶！
奇迹发生了。
当人间有爱的弹幕刷满整个屏幕时,忘川河的黑水开始变淡,噬魂牛的嘶吼声逐渐微弱。
他趁机冲过去,把早就准备好的镇魂符贴在桥柱上——这是他偷偷跟阎王学的,说是能镇住低阶邪祟。
黑色的雾气终于散去,噬魂牛的身影也消失不见。
孟婆赶紧盛了一碗汤递给他：小川,快喝口压压惊——加了双倍珍珠的。
他喝了一口,甜丝丝的,带着点焦糖味。
奇怪的是,这汤喝下去,心里的慌乱居然真的平复了。
谢……谢谢。他擦了擦嘴,孟婆奶奶,您的手艺还是这么好。
那是！孟婆挺了挺腰板,不过下次定制汤,不许再加金枕榴莲了！——那玩意儿真能熏哭忘川河的鱼！
5
新的KPI
三天后,阎王殿召开紧急会议。
阎王爷把一沓报表拍在他面前：小川,这次你立了大功！不仅化解了噬魂牛危机,还让‘云送别’服务上了人间热搜。不过——
他话锋一转,地府的KPI,要加新指标了。
啥指标他心头一紧。
第一,每月‘正能量弹幕’数量不得低于总弹幕的80%；第二,要开发‘亡灵心愿’板块,帮亡灵完成未了的心愿（比如给活人带句话、烧份特别的纸钱）；第三……
阎王爷神秘一笑,下个月要和天庭的‘斗战胜佛’直播间连麦,搞个‘仙凡联动’！
他看着手里的报表,突然觉得,这地府的KPI,好像也没那么卷了。
周末晚上,白小川坐在奈何桥边,给王建国爷爷的孙女发消息：您爷爷托梦说,他在那边挺好的,让您别担心。他还说,孟婆汤加珍珠的味道,像极了您小时候给他煮的醪糟圆子。
手机屏幕亮起,是女孩的回复：谢谢主播,我给我爷爷烧了箱他最爱的茅台——麻烦您帮我跟他说,女儿长大了,能给他买酒了。
他抬头望向夜空,人间城市的灯火与地府的幽蓝鬼火交相辉映。
而远处桥头上,传来孟婆的吆喝：加双倍珍珠的孟婆汤,最后十碗！
风里飘来若有若无的桂花香——是黑白无常送来的桂花糕,还热乎着。
白小川摸了摸胸口的工牌,突然笑了。
毕竟,能让亡灵们安心投胎,让活人们记住温暖,让阴阳两界的距离更近一点——这大概就是,他这个地府直播运营官,最该完成的KPI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