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民政局门口。
手里捏着红本本。
旁边站着刚认识三个月的丈夫,孟迪。
别误会。
我们不是闪婚。
是,某种意义上的,各取所需。
1
我,李青梧,今年二十七。
普通公司职员,长相中等,家境普通。
在一线城市,不好不坏地活着。
孟迪,三十。
听介绍人说,是做技术的,具体什么技术,没细问。
家境似乎比我好点,因为他名下有套全款房。
这也是我后来同意和他接触的原因之一。
很现实,对吧。
但这个年纪,爱情已经不是必需品了。
尤其是在被家里催婚催到快要抑郁的时候。
和孟迪的第一次见面,约在一家商场的咖啡馆。
他来的时候,我已经等了十分钟。
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戴着黑框眼镜。
不算帅,但很干净。
说话声音不高,语速平稳。
没有查户口式的盘问。
也没有油腻的吹嘘。
就……很平淡。
像一杯凉白开。
那天我们聊了什么,我记不太清了。
大概就是工作、爱好、对未来的规划。
哦,他说他不喜欢社交,休息时喜欢待在家里看书或拼乐高。
我说我也是,喜欢窝在沙发上追剧,或者去公园散步。
好像没什么共同点,但也没什么冲突点。
2
第二次见面,是他主动约的。
在一家家常菜馆。
他提前到了,选了个靠窗的位置。
菜单递给我,让我点。
我说随便,他就真的随便点了几个,都是不辣的。
后来才知道,他不能吃辣。
而我,无辣不欢。
但那天,我没说什么。
默默地吃着那些清淡的菜。
味道其实不错。
第三次见面,是他送我回家。
到了小区楼下,他停好车。
没像其他相亲对象那样,暗示要上楼坐坐。
只是说,早点休息。
然后看着我进了单元门,才开车离开。
那时候我就觉得,这个人,很有分寸感。
这很难得。
第三次见面后的第三天。
他给我发了条消息。
李青梧,你觉得,我们可以试试结婚吗
我看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开会。
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掉在地上。
同事看了我一眼,我摇摇头,假装没事。
会议结束后,我躲在楼梯间,反复看着那条消息。
很直白。
没有铺垫,没有修饰。
像他的人一样。
我问他,为什么。
他回得很快：我觉得你是个合适的人。
家里催得紧,我也不想再浪费时间相亲了。
如果你觉得可以,我们可以先结婚,婚后慢慢相处。
如果相处不来,再……
他没说下去。
但我懂了。
他想说的是,好聚好散。
我盯着屏幕,心脏跳得有点快。
合适的人。
这四个字,像一块石头,砸进了我平静了很久的心湖。
我想起我妈昨天在电话里的哭诉。
想起亲戚们意味深长的眼神。
想起自己深夜加班回家,打开门面对的空荡荡的房间。
我深吸一口气,回了他一个字：好。
现在想想,我当时大概是疯了。
就因为对方说了一句你是个合适的人。
就因为他看起来是个好人。
就因为我累了。
不想再挣扎了。
所以,三个月。
三次见面。
我们就决定结婚了。
没有鲜花。
没有戒指。
甚至没有一句我爱你。
只有两本红本本,和民政局门口刺眼的阳光。
3
孟迪说,去看看房子
我说,好。
他的房子离我公司不算近,也不算远。
地铁大概四十分钟。
小区环境很好,绿化率很高。
是那种看起来有点年头,但保养得不错的小区。
房子是两居室,南北通透。
装修风格很简单,黑白灰为主。
家具不多,但都很整洁。
看得出来,住的人很爱干净。
他说,主卧你住,带阳台。
我住次卧。
我说,好。
他说,生活用品缺什么,我们下午去买。
我说,好。
他说,你的东西什么时候方便搬过来我可以请假帮忙。
我说,不用麻烦,我东西不多,周末自己叫个车就行。
他没再坚持,只是点了点头。
整个过程,我们像在讨论一项工作。
下午去超市采购。
推着手推车,在货架之间穿梭。
他问我,洗发水用什么牌子。
我说,随便。
他问我,牙膏要薄荷味还是水果味。
我说,薄荷。
他问我,毛巾要深色还是浅色。
我说,浅色。
他拿着东西,一样样放进购物车。
没有多余的话。
我跟在他后面,看着他的背影。
突然觉得,有点不真实。
这个男人,从今天起,就是我的丈夫了。
可我对他的了解,少得可怜。
晚上,他请我在外面吃了顿饭。
算是……庆祝
还是告别单身
不知道。
吃饭的时候,他接了个电话。
是他妈妈打来的。
他说,嗯,领了。
他说,挺好的。
他说,有空带她回去看看。
语气平淡,听不出任何情绪。
挂了电话,他看了我一眼。
我扯了扯嘴角,没说话。
我知道,我妈那边,估计也已经开始昭告天下了。
吃完饭,他送我回我租的房子。
下车前,他说,周末我去接你。
我说,不用了,真的。
他说,没关系。
我点了点头。
关上车门,看着他的车消失在夜色里。
我站在楼下,吹了很久的风。
手机响了。
是我妈发来的微信。
青梧,孟迪是个好孩子,你要好好跟人家过日子。
彩礼我和你爸存起来了,等你以后有孩子了再给你。
什么时候带孟迪回家吃饭
一连串的消息,像一座座山,压得我喘不过气。
我回了句知道了,就把手机揣回了兜里。
打开房门,看着这个我住了三年的小出租屋。
有点乱,但很熟悉。
下周,我就要搬走了。
搬到一个陌生的房子,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开始一段陌生的婚姻。
我叹了口气。
既来之,则安之吧。
至少,不用再被催婚了。
这就够了,不是吗
4
周末,孟迪果然来了。
开着他那辆看起来很普通的国产车。
他来的时候,我刚把最后一个箱子封好。
一共就三个箱子。
一个装衣服,一个装书,一个装杂物。
他没多说什么,直接把箱子搬到了楼下。
我锁好门,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小房子。
再见了,我的单身生活。
路上,车里很安静。
他放轻音乐音乐,音量很小。
我看着窗外掠过的街景,有点走神。
他突然开口,问,你公司附近的地铁站,是哪一站
我说,XX路站。
他说,那以后我早上可以送你到地铁站,能近一点。
我说,不用麻烦了,我自己可以。
他说,不麻烦,顺路。
我没再拒绝。
好像,从成为一家人的那一刻起,拒绝也变得不好意思了。
到了他家,他把箱子搬进主卧。
主卧确实很大,还有一个很大的阳台。
阳台上有一个晾衣架,还有几盆绿植。
看起来生机勃勃。
他说,阳台你用,我平时不怎么去。
我说,好。
他说,你先收拾,我去做饭。
我说,我来吧。
他说,你刚来,歇着吧。
说完,就转身进了厨房。
我看着他的背影,觉得有点不真实。
打开箱子,开始慢慢收拾。
衣服放进衣柜,书摆在书架上,杂物归置到抽屉里。
其实也没什么好收拾的。
很快就弄完了。
我走到客厅,想看看有没有什么能帮忙的。
客厅和餐厅连在一起。
他正在厨房里忙碌。
背对着我,动作看起来还挺熟练。
厨房很干净,油烟机锃亮。
不像我租的房子里那个,油腻腻的。
我靠在门框上,看着他。
他穿着家居服,袖子挽到胳膊肘。
露出的小臂很结实。
原来,他不是那种文弱的技术男。
5
饭很快就做好了。
两菜一汤。
番茄炒蛋,清炒西兰花,还有一个牛筋丸紫菜汤。
很简单,但看起来很有食欲。
他把菜端上桌,又拿了两副碗筷。
坐下的时候,他说,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随便做了点。
我说,挺好的。
尝了一口番茄炒蛋,酸甜度刚刚好。
比我做的好吃。
那天的晚饭,是我们结婚以来,吃得最像一家人的一顿饭。
虽然还是没什么话。
但至少,不那么尴尬了。
晚上,我洗漱完,准备回房间。
他也刚洗漱完,从卫生间出来。
穿着睡衣,头发有点湿。
没戴眼镜,眉眼看起来柔和了一些。
他说,晚安。
我说,晚安。
各自回了房间,关了门。
躺在床上,我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
旁边的房间很安静。
一点声音都没有。
他大概是睡着了。
我却毫无睡意。
拿出手机,翻了翻朋友圈。
看到以前的同学晒和老公的合照,配文是一周年快乐。
照片上的人,笑得一脸幸福。
心里有点不是滋味。
我和孟迪,会有这样的一天吗
大概,很难吧。
毕竟,我们的开始,就不是因为爱。
日子过得平淡如水。
我们像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室友。
表面客客气气,又带着点疏离的分寸感。
早上,他会比我早起十分钟。
等我收拾好出门,他已经把车开到楼下了。
车里会放一瓶温水。
是给我的。
晚上,谁先回家谁做饭。
有时候是他,有时候是我。
他做的菜偏清淡,我做的菜会放辣椒。
但他从不说什么,默默地吃。
只是偶尔,会多喝几口水。
我看在眼里,后来做饭,会特意少放一点辣椒。
吃完饭,他洗碗。
我会把客厅收拾一下。
然后,他回他的房间,我回我的房间。
各自做各自的事。
互不打扰。
周末的时候,他通常待在房间里。
要么看书,要么对着电脑。
我要么出去逛逛,要么在家追剧。
有时候,他会问我,要不要一起看部电影。
我说,好。
我们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中间隔着一个人的距离。
看他选的纪录片,或者我选的喜剧片。
看完,各自回房。
没有讨论,没有交流。
像完成一个任务。
这样的日子,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
至少,很平静。
没有争吵,没有矛盾。
像一潭死水。
6
那天,我生病了。
大概是换季,不小心着凉了。
早上起来,头晕得厉害,还不停地咳嗽。
我挣扎着起来,想去上班。
刚打开房门,就看到孟迪站在客厅。
他穿着西装,应该是正要出门,而且还是什么重要会议,平时没有这么正式。
看到我嘴唇发白,他皱了皱眉。
你怎么了
我说,没事,可能有点感冒。
他走过来,伸手,很自然地摸了摸我的额头。
有点烫。
他说,请假吧,在家休息。
我说,不用,还有很多事没做。
他没说话,直接拿起我的手机。
解锁密码,是我的生日。
他知道,是因为之前帮我设置手机铃声的时候,我告诉他的。
他找到我上司的微信,发了条消息,说我生病,今天请假。
然后把手机递给我。
去床上躺着。
他说,我去买药。
我说,不用,我自己……
话没说完,他已经换了鞋,走了出去。
门被轻轻带上。
我愣在原地,觉得有点别扭,也很不好意思。
这好像是他第一次,主动关心我。
回到房间,我躺在床上。
很快就睡着了。
睡得很沉。
不知道过了多久,被一阵香味弄醒了。
我起来,走到客厅。
孟迪坐在沙发上看书。
看到我,他放下书。
醒了
嗯。
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
那吃完饭再吃药吧。
他起身,走进厨房。
端出来一碗粥。
白粥,上面撒了点葱花。
还有一碟小菜。
他说,喝点粥,养胃。
我接过碗,坐在餐桌旁。
粥熬得很烂,温度刚刚好。
喝下去,胃里暖暖的。
很舒服。
他坐在我对面,没说话,就那么看着我。
我被他看得有点不自在。
你怎么没去上班
我问。
请假了。
他说。
为什么
我脱口而出。
他看了我一眼。
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很简单的一句话。
却让我心跳加速。
我低下头,继续喝粥。
喝完粥,他给我拿了药,配着温水,噎下去。
吃完药,回房休息。
那天,他一整天都待在家里。
他没有一直待在房间,而是坐在客厅看书。
偶尔,会进来看看我。
问我要不要喝水。
问我还难受不难受。
傍晚的时候,我的烧退了。
精神也好了很多。
他做了晚饭。
还是很清淡的那种。
但我吃得很香。
吃完饭,我想去洗碗。
他拦住我。
你去休息,我来。
我说,我已经好多了。
他说,听话。
我只好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听着外面水流的声音。
突然觉得心里一暖的,或许……结婚还是不错的。
他说明天上班时送我去地铁站。
第二天,天气预报有雨。
他早上送我去地铁站的时候,突然问,今天带伞了吗
我说,带了。
那天晚上我加班晚归。
回到家,本以为他已经睡下。
没想到客厅的灯还开着,他坐在沙发上。
关切地问我,小病初愈就加班到这么晚,又为我煮了宵夜。
餐桌上的菜,都是我喜欢吃的。
他自己不吃,只是看着我吃。
我们有一搭没一搭聊着。
他跟我说他工作上的事。
说他们项目遇到了难题,怎么解决的。
虽然很多专业术语我听不懂,但我认真听。
我也跟他说我公司里的趣事。
说哪个同事又闹了笑话,说老板今天又发了什么神经。
他听得很认真,偶尔会笑一笑。
他笑起来的时候,眼睛会弯成一条线,很好看。
我发现,他笑起来像一抹阳光,我喜欢看他笑。
7
周末的时候,他不再总是待在房间。
问我,要不要去公园散步。
我说,好。
我们像其他情侣一样,并排走在公园里。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我们两个人都充满温暖。
他跟我说他小时候的事。
说他以前很调皮,总爱爬树掏鸟窝。
说他爸妈工作忙,他是跟着爷爷奶奶长大的。
我说我小时候总爱跟在哥哥后面,像个小尾巴。
说我第一次考了全班第一,我妈奖励了我一条裙子。
我们聊了很多。
那些以前从未触及的话题。
我们都对彼此有了更近一步的了解。
那天逛完公园,我们关系似乎比之前亲密了。
第二天,周日,我们去逛超市。
走到零食区,我停住了。
货架上的薯片,有点想吃。
但最近又在减肥,犹豫了很久。
孟迪走过来,拿起一包,放进了购物车。
我说,我在减肥。
他说,偶尔吃一次没关系。
我说,会胖的。
他看了看我,很认真地说。
不胖。
刚刚好。
我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赶紧转过头,假装看别的东西。
心跳得飞快。
像个怀春的少女。
我好像有点喜欢他了。
这个认知,让我有点紧张。
但另一方面,我们已经结婚了。
婚后爱上对方也是正常。
但以后的日子谁知道呢
8
日子还在继续。
我对他的感觉越来越浓。
我开始期待每天早上醒来,看到他的身影。
期待每天晚上回家,闻到他做的饭菜香。
期待和他一起坐在沙发上,哪怕不说话,只是各看各的书。
我知道,我完了。
我真的爱上这个契约丈夫了。
情人节那天,公司放了半天假。
同事们都高高兴兴地约着出去约会。
只有我,有点茫然。
我不知道,该怎么度过这一天。
和孟迪,算是情侣吗
好像不算。
但我们是夫妻。
回到家,孟迪还没回来。
我有点失落。
也许,他根本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也是,像他那么不注重仪式感的人。
我给自己倒了杯水,坐在沙发上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锁传来转动的声音。
孟迪回来了。
手里拿着一个小小的蛋糕盒。
看到我坐在客厅,他愣了一下。
回来挺早。
嗯。
他走过来,把蛋糕盒放在茶几上。
打开。
是一个很小的慕斯蛋糕,上面用巧克力写着节日快乐。
他说,路过蛋糕店,看到有卖,就买了一个。
语气很平平淡淡。
也挺符合他性格的。
我还是挺开心的。
我对他说,谢谢。
他看了我一眼。
也说了句不客气。
我们坐在沙发上,分着吃蛋糕。
很甜很美味。
像我此刻的心情。
吃完蛋糕,他开口,要不要去看电影
我说,好。
我们去看了最近很火的一部爱情片。
电影院里,到处都是情侣。
依偎在一起,窃窃私语。
我们坐在中间的位置,保持着一点距离。
看到感人的地方,我忍不住掉了眼泪。
偷偷看了一眼孟迪。
他没什么反应,只是很认真地看着屏幕。
我有点不好意思,赶紧擦掉眼泪。
电影散场,走出电影院。
外面华灯初上,很热闹。
他问我,要不要走走
我说,好。
我们沿着马路慢慢走。
晚风吹拂,很舒服。
他突然停下脚步。
转过头,看着我。
李青梧。
他叫我的名字。
嗯
叫我全名
平时好像没有这样称呼过。
我看着他。
准备好了认真听,听他要说什么。
我们……不止是室友,对吗
我呼吸一下子屏住了。
我们……现在……
他突如其来的问话让我无所适从,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
我们现在的关系的的确确只是室友,或者说有点友情之上,恋人未满
我正思考着,他突然伸出手,轻轻握住了我的手。
他的掌心很暖。
和我的冰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任由他握着。
李青梧,我喜欢你了。
什么
我看着他,眼睛里写满了不敢置信。
突如其来的表白,我又开心又震惊。
他笑了笑。
很奇怪,对吧,我们明明是为了结婚而结婚,我却不知不觉喜欢上你了,我想认认真真跟你过完这一生。
我摇摇头。
不奇怪,孟迪,我也喜欢你,同一个屋檐下相处了这么久,你为我做的点点滴滴,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我想跟你一起长长久久,不分开。
孟迪开心地笑了。
然后,他把我拥进怀里。
我听到他有力的心跳声,可能是紧张兴奋,跳得比平常快了。
和我的,一样快。
青梧,我们重新开始吧。不是因为合适和责任,只是因为,我喜欢你。
我用力地点了点头,抱他抱得更紧了。
9
后来。
我们在互相表白的那天晚上贡献了彼此的第一次。
我们牵手散步,拥抱亲吻。
他每天都笨拙地说一句我爱你。
我每天上班前都给他一个拥抱。
家中布置也按我喜好来,多了很多小玩意,充满烟火气,也充满爱。
有一次,我一时兴起,问他。
当初相亲为什么会选我
他想了想,说。
第一次见面,你坐在窗边,侧脸在阳光下很好看。
你说话的时候,很温和,没有咄咄逼人。
你说你喜欢安静,我觉得……和我很像。
所以,我觉得,你会是个合适的结婚对象。
那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我追问。
他笑了笑。
大概是……看到你生病,脸色苍白,却还想着要去上班的时候。觉得你很倔强,也很让人心疼。
原来是激起了保护欲啊,要是我不生病,你就不喜欢我了嘛。我开玩笑道。
不是,喜欢你是早晚的事情,因为你一直都值得。
哼,那还差不多。我双手叉腰。
孟迪笑了笑,蜻蜓点水般在我额头上啄了一下。
我们又开了一会玩笑。
无论如何,我一直都知道,身边这个男人,是我可以依靠的人。
是我想要共度一生的人。
我爱你,孟迪。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