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当犬妖舔尽圣血时 > 第一章

前世剑尊楚淮安,被道侣叶璃一剑穿心夺了道果。
再睁眼,竟成了她脚边一只低贱的玉骨犬妖。
圣女的绣鞋碾碎他脊骨:畜生,只配当本圣女的脚垫。
断裂的骨刺在月光下泛起玉光——原来这具妖躯,藏着噬主秘法。
他夜夜舔舐她练功后滴落的血迹,妖力疯狂滋长。
当叶璃在万人朝拜中,再次将他踩在祭坛脚下时。
犬妖骤然化形,一口咬穿她脚踝:圣女的血,果然大补。
道骨精华尽数反噬,曾经不可一世的圣女,瘫软在他脚下。
1
冰冷的黑暗如同深海淤泥,紧紧裹挟着楚淮安残存的意识。没有光,没有声,只有无边无际的沉坠感。前世最后的光景——叶璃那张圣洁绝美的脸庞上骤然浮现的冰冷杀意,还有那柄穿透他心脏、攫取了他毕生道果的灵剑所带来的撕裂剧痛——如同烙印般在识海中反复灼烧。
痛!
一种截然不同、却更加尖锐刺骨的剧痛猛地将他从混沌中拽出!仿佛有无数烧红的钢针正狠狠扎进他全身每一寸骨骼缝隙。
意识艰难凝聚,五感如同蒙着厚重油污般迟钝地回归。
视野……低矮得令人窒息。入目是冰冷、粗糙的玉石地面,反射着幽冷的光。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尘土腥气、低阶妖兽特有的臊臭,还有一种他刻骨铭心、深入骨髓的灵力波动——属于叶璃!
楚淮安想撑起身体,却只换来一阵更加剧烈的抽搐。身体沉重得如同灌满了铅水,脆弱得仿佛一碰即碎。他艰难地转动眼珠,视线掠过自己覆盖着灰白色短毛、布满新旧伤痕的前肢……这不是他的手!
一声虚弱痛苦的呜咽不受控制地从喉咙深处挤出,声调怪异扭曲,绝非人声!
记忆碎片如冰锥刺入脑海:背叛,穿心,道果被夺……以及此刻这具陌生的、低贱的、被锁在精美囚笼角落里的兽躯!
玉骨犬妖!修真界最低贱的炮灰妖兽之一!
呜……又一声呜咽,混杂着极致的惊骇与滔天的屈辱。
就在这时,一股清冷圣洁、却又带着绝对威压的气息由远及近。囚笼外低阶妖兽们的呜咽瞬间变成了恐惧的哀鸣,纷纷蜷缩退避。
楚淮安艰难地抬起沉重的头颅。
华美迤逦的裙裾拂过光洁的地面,绣着繁复云纹的精致鞋尖停在他眼前。他一点点向上看去,越过那纤尘不染的雪白裙摆,最终定格在那张脸上。
叶璃!
她微微垂眸,那张曾让他倾尽所有温柔的面孔,此刻只有俯视尘埃的漠然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厌倦。眼神如同在看一团污秽的死物。
低贱的东西。她红唇轻启,声音空灵悦耳,却淬着寒冰。那只穿着昂贵云丝绣鞋的脚,毫无征兆地抬起,带着千钧之力,狠狠踩在楚淮安——这只玉骨犬妖脆弱的脊梁正中!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清晰的骨裂声骤然响起!
呃——!楚淮安眼前瞬间被剧痛带来的黑暗笼罩,整个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痉挛,喉咙里发出濒死的嗬嗬声。
鞋底冰冷坚硬的触感,混杂着践踏的屈辱,如同岩浆灌入他的灵魂。叶璃甚至恶意地用鞋尖碾动了一下!
呜嗷——!凄厉的惨嚎撕裂了囚笼的死寂。
哼,叶璃唇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欣赏着脚下妖躯因极致痛苦而扭曲的姿态,能成为本圣女的脚垫,是你这种畜生几世修来的福分。记住了,这就是你的位置。
痛楚如同潮水,一波波冲击着楚淮安残存的意识。就在这濒临破碎的绝望深渊里,一股奇异的暖流,极其微弱,却无比清晰地,自那断裂的脊骨深处悄然滋生。仿佛有什么东西,正通过骨茬,从身下冰冷的玉石地面汲取着某种能量。
剧痛似乎……减轻了一丝
楚淮安涣散的瞳孔猛地聚焦,死死盯向那断裂的痛源。在意识模糊的尽头,借着囚笼缝隙透入的、一缕极其稀薄的月光,他似乎看到,那森白的骨茬断口处,极其短暂地、闪过一抹温润的、玉石般的光泽!
2
圣女的绣鞋终于移开,留下楚淮安如同烂泥般瘫在冰冷的角落。每一次细微的呼吸都牵扯着断裂的脊骨,带来钻心的剧痛和更深的屈辱。叶璃的气息远去,囚笼内只剩下其他妖兽压抑的喘息和楚淮安自己沉重的、带着血腥味的呼吸。
复仇!这个念头如同被那断骨处诡异的暖流点燃的野火,在绝望的废墟上疯狂滋长。
夜渐深,万籁俱寂。囚笼内其他妖兽陷入沉睡。楚淮安强忍着非人的痛楚,集中起剑尊时代淬炼出的坚韧意志,尝试着去感知、去触碰体内那微弱得几乎不存在的一丝妖力。
意识艰难地沉入这具残破的妖躯内部。断裂的脊骨处,一片狼藉。然而,就在那狰狞的断口边缘,一点微弱的、几乎无法察觉的暖意,正如同星火般顽强地闪烁着。更令他心神剧震的是,那断口附近的骨茬,竟真的在极其缓慢地弥合!虽然速度慢得令人发指,但那修复的痕迹和骨茬表面流转过的一丝极其稀薄的玉色光泽,清晰无误!
是月光!
囚笼缝隙外,清冷的月华丝丝缕缕洒落。楚淮安尝试着将全部心神沉入断骨处,引导那微弱的暖意去主动捕捉空气中游散的月华精华。
过程艰涩无比,如同在泥沼中跋涉。但渐渐地,一丝丝比之前更清晰、更清凉的能量被断骨吸纳。那点微弱的暖意壮大了一分,修复的速度似乎也快了一丝丝!虽然依旧缓慢,但这发现却如同在无边黑暗中凿开了一道微光!
噬主秘法!这四个字带着惊悚与狂喜,在他识海中轰然炸响!
数日后,叶璃再次出现。她似乎刚刚结束某种秘法的修炼,指尖残留着强大的灵力波动,周身气息略显不稳。她缓步走过囚笼,目光漫不经心地扫过角落里的楚淮安。
一滴殷红的血珠,带着精纯到令人心悸的灵力气息,从她垂落的指尖悄然滑落,啪嗒一声,正落在楚淮安鼻尖前方的地面。
浓郁的血腥味瞬间钻入鼻腔,带着叶璃独有的、强大而熟悉的力量气息。几乎是同时,楚淮安体内那刚刚被月华滋养得活跃了一点的断骨处,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近乎贪婪的渴望!一种源于血脉本能的冲动瞬间压倒了他的理智!
他挣扎着伸出舌头,用尽全身力气,舔舐了那滴尚带余温的鲜血。
轰——!
一股远比月华精纯百倍、炽热狂暴的能量洪流,顺着舌尖凶猛地冲入体内,瞬间点燃了他全身的妖力!断裂的脊骨处,玉色光华骤然明亮,修复的速度肉眼可见地加快!一股微弱却真实的力量感,如同枯木逢春般在他这具残破的妖躯内滋生!
咦叶璃离去的脚步微微一顿,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并未回头,但楚淮安能清晰地感觉到,一道冰冷审视的目光如同实质般扫过他的身体。那目光里,纯粹的轻蔑中,终于掺入了一丝审视与玩味。
危险的气息,悄然弥漫。
3
那滴血带来的异样终究没能瞒过叶璃的眼睛。几日后,楚淮安被粗暴地拖出囚笼,丢进了一个简陋的斗兽石台。对面,是一头双目赤红、涎水横流、气息凶暴的裂齿鬣狗。
让本圣女看看,你这低贱的东西,吃了点‘好东西’,长了多少能耐。叶璃清冷的声音从高台飘落,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残酷实验意味。
裂齿鬣狗狂吼着扑来,腥风扑面。楚淮安脊骨旧伤未愈,行动滞涩,瞬间被扑倒,尖锐的獠牙刺入他的肩胛,剧痛钻心。死亡的阴影瞬间笼罩。就在这绝境之中,体内那因舔舐圣血而积蓄的一丝妖力,连同脊骨深处那股玉石般的暖流,在求生本能和滔天恨意的驱使下轰然爆发!
嗷——!
一声不似犬类的低沉咆哮!楚淮安眼中凶光暴涨,被压制的身体猛地爆发出远超普通玉骨犬妖的力量,硬生生掀翻了裂齿鬣狗!他布满伤痕的爪子狠狠挥出,裹挟着一丝微弱却异常锋锐、隐隐带着前世剑意雏形的力量,精准地撕裂了鬣狗的咽喉!
温热的兽血喷溅了他一脸。他喘息着,站在鬣狗的尸体旁,浑身浴血,脊骨处传来阵阵撕裂般的痛楚,但体内那股融合了玉骨暖流、圣血精元、以及一丝不甘剑意的全新力量,却如同熔岩般在血管里奔腾咆哮。
高台之上,叶璃的眼中终于掠过一丝真正的讶异,随即化为更深的兴趣。她轻轻抚掌:有趣。倒是个意外之喜。
自此,饲养开始了。方式依旧残酷。叶璃会定期在练功后,将一些蕴含着她驳杂灵力、甚至可能是故意逼出的废弃血渣,盛在一个粗糙的石碗里,丢到楚淮安面前。
吃。只有一个冰冷的命令。
每一次,楚淮安都强压下翻腾的恶心与足以焚毁理智的恨火,如同最卑微的牲畜,低下头颅,伸出舌头,将那蕴含仇敌力量的血液舔舐干净。每一次吞咽,都是一次灵魂的煎熬,也是一次力量的汲取。玉骨在圣血持续的滋养下,越发坚韧,莹润的光泽在皮毛下若隐若现。断骨早已愈合,甚至比之前更加坚硬。澎湃的妖力在他体内流转,速度、力量、感知都在飞速提升。
他甚至在夜深人静时,尝试引导这股全新的力量,去冲击妖躯的某些关窍,去模拟、凝聚前世那睥睨天下的剑意。虽只有雏形,却已能与玉骨妖力诡异相融,在爪尖凝聚起一丝令人心悸的锋芒。
叶璃对他的成长似乎很满意,但那双洞察人心的眼眸深处,疑虑也在加深。她开始变本加厉地试探。有时是突然爆发的强大威压,如山岳般将他死死压在地上,骨骼呻吟;有时是故意在他面前演练威力绝伦的道法,灵光刺目,气浪灼人,进行赤裸裸的威慑。
记住你的位置,畜生。每一次试探后,她总会冷冷地丢下这句话。
楚淮安每一次都恰到好处地表现出痛苦、臣服与恐惧,蜷缩着身体,发出呜咽,将眼底翻腾的杀意和獠牙深深藏起。他开始像最耐心的猎人,在每一次喂养和试探中,默默感知着叶璃灵力的波动频率,寻找着她力量流转间可能存在的间隙,推算着自己这具妖躯所能承受的极限,以及那噬主秘法最终爆发的临界点。
时间,在屈辱的隐忍与力量的暗中滋长中,悄然流逝。风暴,正在无声地酝酿。
4
圣钟九响,声震云霄,宣告着天衍宗百年一度的祭天大典拉开帷幕。万丈霞光自九天垂落,将巍峨的祭天台映照得金碧辉煌,神圣庄严。祭台由整块巨大无比的温玉雕琢而成,其上符文流转,灵光氤氲。台下,是黑压压一眼望不到头的宗门弟子与各方观礼修士,人人神情肃穆,眼中充满了狂热与敬畏。
风暴的中心,正是那祭台之巅。
叶璃身着华美绝伦的圣洁祭服,衣袂飘飘,流苏轻摇,周身沐浴在柔和而宏大的圣辉之中。她莲步轻移,每一步踏在温玉祭坛上,都仿佛有仙乐相随,步步生莲。绝美的容颜在圣光映衬下,更显高不可攀,神圣不可侵犯。她接受着台下万道狂热目光的朝拜,如同九天玄女临尘,享受着无上的荣光与权柄。
楚淮安被一条刻满符文的冰冷锁链拴着脖颈,由两名气息沉凝的执法弟子粗暴地拖拽着,穿过狂热的人群,一步步拖向那神圣的祭台中心。无数道目光落在他身上,有好奇,有鄙夷,更多的是一种看待祭品的漠然。玉骨犬妖卑微的姿态,与这辉煌神圣的场景形成了刺眼的对比。
他被重重摔在祭台中央,冰冷的玉石地面激得他微微一颤。
时辰已至!司仪长老洪亮的声音响彻全场。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叶璃身上。只见她缓缓抬起玉手,指尖灵光缭绕,引动天地元气,祭坛上的符文次第亮起,浩瀚的力量开始汇聚。仪式进入最关键的献祭环节。
就在这时,叶璃的目光,带着一丝刻意营造的悲悯与绝对掌控的冷酷,落在了脚下蜷缩的玉骨犬妖身上。她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如同拈起一朵尘埃。
在万籁俱寂、万众屏息的时刻,在无数狂热目光的注视下,叶璃那只穿着镶嵌着无数灵晶、华美无双圣履的脚,缓缓抬起。
然后,带着践踏一切的威势,重重落下!
位置,不偏不倚,正是楚淮安曾经断裂、如今却蕴藏着狂暴力量的那段脊骨!
看!叶璃空灵而威严的声音,借助祭坛的力量,清晰地传遍每一个角落,如同神谕,这便是背弃天道、亵渎神恩者的下场!
鞋底冰冷坚硬,狠狠碾压着那处敏感的骨骼。钻心的痛楚瞬间传遍全身,但更甚于此的,是那被当众践踏、如同尘埃般被展示的、深入骨髓的羞辱!万道目光如同无数烧红的烙铁,灼烧着他的灵魂!前世穿心之痛,今生为犬之辱,在此刻被这无情的一脚彻底点燃!
永世为奴,匍匐足下!叶璃的声音如同最后的审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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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极致的羞辱与万人朝拜的巅峰时刻,就在叶璃的圣履蕴含着她最精纯灵力、重重碾下的瞬间——
楚淮安体内,那积蓄了无数日夜、融合了玉骨妖力、噬主秘法、圣血精华、前世剑意以及滔天恨意的力量,如同被点燃引信的灭世洪炉,在叶璃脚下那精纯力量的刺激下,轰然冲破了所有临界点!
一股压抑到极致、毁灭性的气息,自那卑微的玉骨犬妖体内,骤然爆发!
5
轰——!
刺目欲盲的玉色光华,毫无征兆地从楚淮安——那只被踩在圣女脚下的玉骨犬妖体内,狂暴地炸裂开来!那光芒炽烈、纯粹、带着一种玉石俱焚的决绝,瞬间冲破了祭坛上空氤氲的圣辉,将整个祭天台映照得一片惨白!
什么!
怎么回事!
台下万人齐齐惊呼,狂热的朝拜瞬间化为一片惊骇的哗然!
叶璃脸上的神圣威严瞬间凝固,化为难以置信的惊愕。她清晰地感觉到脚下那卑微躯壳中爆发出的力量,那是一种……令她灵魂都为之战栗的、带着无尽恨意与吞噬欲望的凶戾!
光芒之中,骨骼爆鸣!那小小的犬妖之躯在所有人惊骇欲绝的目光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扭曲、膨胀!覆盖身体的灰白短毛急速褪去,显露出下方莹白如玉、却又布满玄奥骨纹的肌肤!一个介于人形与妖躯之间的轮廓在玉光中挣扎显现,带着一种原始而暴戾的美感!
束缚脖颈的符文锁链,如同朽木般寸寸崩裂!
吼——!
一声震彻云霄、饱含着两世血仇的咆哮,盖过了所有的惊呼!玉光稍敛,显露出一个身影——人身挺拔,黑发狂舞,面容依稀是楚淮安前世的轮廓,却覆着妖异的骨纹,眼眸是燃烧的赤金色!他半跪在地,一只覆盖着玉质骨甲、如同妖魔利爪般的手,死死抓住了叶璃那只踩在他背上的脚踝!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叶璃眼中的惊愕瞬间化为极致的恐惧!她想抽身,想反击,想调动祭坛浩瀚的力量!但一切都太迟了!
楚淮安猛地抬起头,赤金色的妖瞳死死锁住她因惊惧而扭曲的脸庞,嘴角咧开一个冰冷到骨髓的弧度,露出森白的、如同远古凶兽般的獠牙!
圣女的血,果然是大补!
话音未落,那獠牙已带着积攒了两世的恨意与毁灭性的力量,狠狠咬下!
噗嗤!
利齿穿透华美圣履的防御,深深没入叶璃纤细脆弱的脚踝!滚烫的、蕴含着无上道骨精华的圣血,瞬间涌入口腔!
噬主秘法——发动!
嗡!
楚淮安体内所有玉骨在这一刻爆发出恐怖的吸力,如同无数张贪婪的深渊巨口!叶璃只感觉一股无法抗拒、冰冷彻骨的吞噬之力,自脚踝伤口处凶猛地侵入体内,蛮横地撕扯、抽吸着她苦修百年的道骨本源!她磅礴精纯的修为,她引以为傲的圣洁道基,如同决堤的江河,疯狂地涌向那个咬住她脚踝的妖魔!
啊——!!!凄厉到不似人声的尖叫从叶璃口中爆发,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恐与绝望!她周身那神圣的光辉如同风中残烛般剧烈摇曳、飞速黯淡!那张圣洁绝美的脸庞瞬间失去所有血色,变得惨白如纸,因极致的痛苦和力量流失而扭曲变形!
她想挣扎,想催动灵力,但本源被噬,力量溃散如沙,四肢百骸传来无法形容的空虚与剧痛!她引以为傲、掌控一切的强大,此刻成了滋养仇敌的养料!身体再也无法支撑,如同被抽掉了所有骨头,软软地瘫倒下去。
不…不可能…你这…畜生…她瘫在冰冷狼藉的祭坛上,华美的祭服沾满尘土,曾经睥睨天下的高傲眼神彻底碎裂,只剩下最原始的、无法理解的恐惧和绝望,死死盯着那个缓缓站起身的身影。
楚淮安松开口,任由嘴角淌下一缕刺目的金红圣血。他站直身体,周身玉光流转,骨纹隐现,妖异而强大。他俯视着脚下瘫软如泥、气息萎靡到极点的叶璃,眼神冰冷如同万载寒冰。
这一口,他的声音带着玉石摩擦般的质感,清晰地穿透了祭坛下的死寂与混乱,还你当年穿心一剑。
话音落下,他不再看那曾经高高在上的圣女一眼。踏过崩裂的温玉祭砖,踏过满场的惊骇死寂与骤然爆发的混乱喧嚣,沐浴着破碎的月光与混乱四溢的灵力风暴,一步步走下那象征着无上权柄的祭坛。身影在无数惊惧、敬畏、茫然的目光中,缓缓融入祭坛边缘的阴影,消失不见。
祭坛之上,一片狼藉。唯有叶璃如同被遗弃的破布娃娃般瘫在那里,道骨精华尽失,修为化为乌有,曾经倾世的容颜只剩下灰败的死气。清冷的月光洒在她沾满污迹的圣袍上,无声地嘲笑着这场惊天的逆转。而楚淮安消失的方向,阴影深处,似乎有一点玉色的微芒,一闪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