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邂逅的萌芽
四月的风带着刚抽芽的柳丝气息,漫过市中心的雕塑广场。林悦踩着米色帆布鞋,裙摆在微风里轻轻扬起,像一片被阳光晒暖的云。她总爱在午后轮休时来这里,看阳光如何在那些青铜或白石的雕塑上流淌——罗丹的《思想者》复制品眉头凝着永恒的困惑,本地雕塑家的《飞翔》则舒展着金属羽翼,在蓝天下泛着冷光。
广场东侧的喷水池正落着细碎的水花,折射出的彩虹落在林悦摊开的书页上。她正对着一本艺术史画册比对眼前的雕塑,指尖划过印刷的《大卫》轮廓时,眼角余光瞥见了角落里的画架。
那是一幅未完成的油画,画布上的雕塑广场比现实更明亮,暖黄的色调里却透着一丝说不清的寂寥——喷水池的水花像是凝固的泪,《思想者》的阴影被刻意加深,仿佛藏着什么未说出口的话。画架旁的青年半蹲着,握着画笔的手腕悬在半空,微乱的短发垂在额前,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线条清晰的下颌和紧抿的唇。他穿着洗得发白的白衬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的手腕上沾着几点油彩,像不小心落在雪地上的星子。
林悦的脚步像被无形的线牵引着,轻轻挪了过去。她站在画架侧后方,看他用钴蓝调和钛白,在画布左下角补了一笔天空的反光。那笔色彩里藏着不易察觉的灰,让整片天空都带上了点怅然的味道。
这里的光影,总像要把什么东西藏起来。她下意识地轻声说,话音刚落就红了脸——她从不习惯打扰陌生人,尤其是这样专注的时刻。
青年猛地回头,画笔在画布上蹭出一道浅痕。四目相对的瞬间,林悦看见他眼底盛着整片广场的光,深邃得像落满星子的夜。他的睫毛很长,被阳光照得透亮,愣了两秒才开口,声音带着颜料般的温润:是藏着些东西,比如……路过的风
林悦忍不住笑了,眼角弯成月牙。她想说或许是看画的人,却没敢说出口,只是朝他点了点头,转身往广场深处走。帆布鞋踩在石板路上,发出轻浅的声响,她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青年已经重新低下头,画笔在画布上簌簌游走,只是那抹暖黄的色调里,似乎悄悄多了一点刚才没有的、像她裙摆颜色的浅粉。
走出广场时,林悦摸了摸发烫的耳尖。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是图书馆同事发来的借阅提醒,她却盯着屏幕上自己的倒影发了会儿呆。刚才那双眼睛,像被画进油画里的湖,让她心里某个角落,悄悄长出了一颗不知名的种子。
第二章:心动的相遇
图书馆的木质书架泛着旧书特有的沉香,林悦踮脚够到最高层的《西方雕塑史》时,指尖突然触到一本格外破旧的书。深蓝色封皮已经磨出了毛边,书脊处用透明胶带粘了又粘,翻开内页,密密麻麻的批注几乎覆盖了原有的文字——铅笔写的线条分析,红笔圈出的重点,甚至在某页空白处画着小小的雕塑草稿,笔触和广场上那个青年的画笔惊人地相似。
这本《古典雕塑技法》,真是遭了不少罪。林悦叹气,用软布轻轻擦去封面上的灰尘,指腹抚过扉页上模糊的印章,不知道是谁这么宝贝,又这么不小心。
请问……您见过这本吗
熟悉的温润声音在身后响起,林悦猛地回头,手里的书差点滑落。青年站在书架通道口,穿着简单的灰色T恤和牛仔裤,手里捏着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用钢笔写着《古典雕塑技法》。他的头发比那天整齐了些,额前的碎发别到耳后,露出的眼睛亮得像刚被雨水洗过,看见林悦手里的书时,眼睛里瞬间炸开细碎的光。
是这本吗林悦把书递过去,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指,像被静电轻轻蛰了一下,两人都往后缩了缩。
是它!青年接过书,小心翼翼地翻开,指腹抚过那些批注时,眼神温柔得像在抚摸什么易碎的珍宝,我找了它三天,上次落在阅览区,回来就不见了。
我是这里的管理员林悦。她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努力让声音听起来平静,这本书磨损得厉害,需要做个修复……你是学雕塑的
苏城。他抬头笑了,嘴角有个浅浅的梨涡,在美院读研究生,主攻雕塑。这本是导师推荐的老书,市面上早就绝版了,里面的批注是往届学长留下的,对我特别重要。他顿了顿,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可能是我太不小心,总把它带在身边翻。
林悦看着他小心翼翼把书放进帆布包,突然说:我可以帮你在馆内系统查一下电子版,或者联系古籍修复室做个扫描备份
苏城眼睛一亮:真的可以吗那太麻烦你了。
不麻烦,林悦低头在借阅系统上登记,你留个联系方式吧,弄好了我告诉你。
从那天起,苏城成了图书馆的常客。他总是下午来,背着装着素描本和雕塑工具的帆布包,先找林悦借几本画册,然后坐在靠窗的位置,一画就是一下午。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专注的侧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条纹,偶尔有风吹过,掀起他素描本的纸页,露出上面勾勒的线条——有时是雕塑的轮廓,有时是窗外掠过的飞鸟,有一次林悦偶然瞥见,角落里画着个模糊的女孩侧影,正低头看着一本摊开的书。
他们的聊天从书本开始,漫延到更广的地方。林悦知道了苏城最爱的雕塑家是布朗库西,说他的《吻》把爱情雕成了两块相依的石头,沉默却滚烫;苏城则听林悦讲《红楼梦》里的园林艺术,说那些亭台楼阁的布局,其实和雕塑的空间感异曲同工。
下周六有个印象派画展,一个傍晚,苏城收拾画具时突然说,票我多买了一张,你……有空吗他的耳朵红了,眼神飘向窗外的梧桐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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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悦看着他手里的票根,上面印着莫奈的《睡莲》,蓝紫色的光影里,仿佛藏着和他画里一样的温度。她点点头,听见自己的心跳声盖过了图书馆闭馆的铃声:好啊。
第三章:暗涌的情愫
郊外的湖像一块被群山捧着的绿宝石,苏城的白色轿车停在湖边的草地上,车轮碾过的地方,压出一圈圈浅绿的草痕。林悦抱着野餐篮从车上下来,看见苏城已经支好了两个画架,帆布上各自绷着空白的画布。
这里的光影早上和傍晚完全不同,苏城递给她一支画笔,你看对岸的山,现在是青灰色,等会儿夕阳落下来,会变成橘红色。
林悦学着他的样子调颜料,湖蓝和柠檬黄在调色盘里晕开,像把湖水装进了瓷盘。她画得笨拙,线条歪歪扭扭,苏城却不笑她,只是偶尔站在她身后,轻声说这里的反光可以再亮一点,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廓,让她手里的画笔都抖了一下。
风掠过湖面时,林悦哼起了一首老歌,调子轻轻的,像湖水拍岸的节奏。苏城突然停下画笔,转头看她——她的侧脸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边,睫毛在眼下投出小小的阴影,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意,篮子里的三明治包装袋露出一角,是他爱吃的火腿蛋口味。他握着画笔的手紧了紧,颜料在画布上洇出一个小小的圆点,像他此刻乱了节奏的心跳。
中午的野餐垫铺在湖边的柳树下,苏城打开保温盒,里面是切好的草莓,红得像要滴出水来。林悦咬着草莓,听他讲在美院的趣事——为了赶雕塑作业在工作室睡了三天,结果被石膏粉呛得打了半夜喷嚏;第一次用青铜浇筑,因为温度没控制好,作品裂了道缝,却意外成了导师口中最有生命力的缺憾。
以后说不定要去很多地方采风,苏城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保温盒边缘,可能去敦煌看石窟,也可能去北欧看冰雕,哪里有灵感就往哪里跑。
林悦嘴里的草莓突然有点酸。她想起自己的生活:每天早上七点半到图书馆,整理书架,登记借阅,在窗边的位置晒着太阳看书,傍晚准时锁门回家。她的世界安稳得像一本按目录排列的书,而苏城的世界,是没有边界的画布,风往哪里吹,他的脚步就往哪里去。
听起来……很自由。她低下头,把草莓蒂扔进垃圾袋,声音轻得像羽毛。
回去的路上,车里的音乐放着一首钢琴曲,旋律忽高忽低,像藏着心事。苏城几次想开口说些什么,看林悦望着窗外掠过的树影出神,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
那之后,林悦开始找借口推脱苏城的邀约。今天要整理新书同事请假了,我得加班,电话里的声音尽量听起来轻快,挂了机却要对着图书馆的玻璃窗发呆很久——玻璃映出她的影子,身后是一排排沉默的书架,像一道无形的墙。
苏城还是会来图书馆,只是不再坐靠窗的位置,而是选在离服务台最远的角落。他不常说话,只是埋头看书或画画,偶尔抬头,目光越过书架的缝隙望向林悦,像跨越一条看不见的河。有一次林悦转身取书,撞见他的视线,那里面盛着的失落像潮水,瞬间漫过她的心脏。她慌忙转回身,指尖在书脊上乱摸,却怎么也找不到想找的那一本。
第四章:坦白的爱恋
初夏的傍晚,晚霞把图书馆的红砖墙染成了橘红色。林悦锁好大门,转身就撞见了靠在梧桐树下的苏城。他手里捏着一个速写本,白衬衫被傍晚的风吹得鼓起来,像一面等待降落的帆。
林悦。他走上前,声音比平时低哑,我有话跟你说。
林悦的心跳突然乱了节拍,手指绞着帆布包的带子,想绕开他却被拦住。苏城的手轻轻握住她的手腕,他的掌心带着颜料的微凉,力道却很稳,像是怕她跑掉,又怕弄疼她。
第一次在广场看见你,他的目光像浸在温水里,认真得让她不敢躲闪,你站在画架后面笑,阳光落在你头发上,我突然觉得画布上的广场不那么寂寞了。
林悦的睫毛颤了颤,有温热的东西在眼眶里打转。
我去图书馆找那本书,其实是借口,苏城的喉结动了动,我想再见到你。看你整理书架的样子,听你讲那些我不懂的文学,甚至看你对着电脑屏幕皱眉……这些都比任何雕塑都让我着迷。
他深吸一口气,握得更紧了些: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我是个穷学生,未来漂泊不定,给不了你安稳的日子。可我愿意为你学,学着在自由里找牵挂,学着让我的远方里,永远有你的位置。林悦,我喜欢你,不是一时兴起,是……他顿了顿,声音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颤抖,是想和你一起看遍所有日出日落的那种喜欢。
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砸在苏城的手背上,烫得他心里一缩。林悦抽噎着,说出藏了很久的话:我也喜欢你……可是我怕,怕你走得太远,我追不上;怕我的平凡,配不上你的……
话没说完就被打断。苏城伸手轻轻擦去她的眼泪,指腹的温度带着安抚的力量:没有配不配,只有愿不愿意。你守着你的图书馆,我带着我的雕塑刀,我们可以在同一个黄昏里,看同一片晚霞。他低头,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声音轻得像叹息,等我,等我有能力给你一个家,我们就把家安在图书馆附近,好不好
暮色渐浓时,梧桐树下的影子被拉得很长。林悦靠在苏城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闻着他身上颜料和阳光混合的味道,突然觉得那些关于距离的担忧,好像没那么可怕了。远处的路灯次第亮起,像一串被点燃的星星,照亮了他们交握的手——他的手指沾着洗不掉的油彩,她的指尖带着旧书的油墨香,却紧紧扣在一起,仿佛要把彼此的温度,刻进生命里。
第五章:无奈的抉择
秋天来的时候,苏城的导师把他叫到办公室,递过来一份烫金的邀请函。意大利佛罗伦萨美术学院的交换项目,为期两年,能师从国际顶尖的雕塑家,工作室和创作资金都已安排妥当。
这是多少人抢破头的机会。导师拍着他的肩膀,你的《凝望》系列已经有了自己的风格,去那里打磨两年,前途不可限量。
苏城捏着那份邀请函,指尖几乎要嵌进纸里。佛罗伦萨——那个文艺复兴的心脏,米开朗基罗的《大卫》就立在那里,每一块肌肉的线条里都藏着艺术的密码。可他脑海里浮现的,却是林悦在图书馆窗前看书的样子,阳光落在她发梢,像撒了一把碎金。
他在图书馆门口站了整整一个小时,看着林悦抱着一摞书从里面走出来,脚步轻快地和同事道别。她今天穿了件杏色毛衣,领口别着一枚银杏叶胸针,是他上次在古玩市场淘来送她的。
怎么不进去林悦走到他面前,笑着仰头看他,脸都冻红了。
苏城把邀请函塞进外套口袋,牵起她的手往家走。路过街角的甜品店时,他买了块她爱吃的提拉米苏,看着她小口小口地咬着,突然说:我可能要去意大利待两年。
林悦的勺子顿在嘴边,奶油沾在唇角,像颗小小的雪粒。她眨了眨眼,把勺子放进嘴里,慢慢咽下去才开口,声音很轻:是那个交换项目吗你上次提过的。
嗯。苏城看着她,心像被什么东西揪着,导师说机会难得,可是……
去吧。林悦打断他,伸手擦掉他嘴角的蛋糕屑,指尖带着点凉,你不是说,想亲眼看看《大卫》的细节吗想知道米开朗基罗是怎么让石头有呼吸的吗
可是我不想离开你。苏城的声音低了下去,两年太长了。
不长的。林悦笑了,眼睛里却有泪光,我可以在图书馆的电脑上看你发的照片,听你讲那边的故事。你走的时候,我把这本《佛罗伦萨艺术史》借给你,你在那边看到的每一座雕塑,都替我也看一看,好不好
送林悦回家的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只是手牵得很紧,仿佛要把彼此的温度都攥进骨子里。到了楼下,林悦踮起脚尖,在他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像一片羽毛落下:等你回来,我们去广场写生,画一幅完整的、不寂寞的画。
离别的那天,机场大厅的广播声此起彼伏。林悦帮苏城理了理围巾,把一个厚厚的笔记本塞进他的行李箱——里面是她抄录的艺术史笔记,空白页上画着小小的笑脸,写着按时吃饭别熬夜想我的时候就画画。
到了记得报平安。她的声音有点哽咽,却努力扬着嘴角。
苏城把她紧紧抱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闻着她洗发水的清香,喉咙像被堵住一样说不出话。广播里开始催促登机,他松开手,替她擦去眼泪,用力抱了最后一下:等我。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安检口,林悦站在原地,直到人群散尽,才蹲在地上哭出声。行李箱滚轮的声音还在耳边回响,像他一步三回头的脚步,敲在心上,又轻又疼。
第六章:思念的煎熬
苏城走后的第一个月,林悦的生活像是被抽走了什么。图书馆靠窗的位置总空着一个座位,傍晚锁门时,再也没人会在梧桐树下等她,连空气里的味道都变了——少了颜料的气息,只剩下旧书的沉香,安静得让人发慌。
她开始给苏城写信,用的是图书馆特有的牛皮纸信封。信里写着今天整理书架时发现了一本夹着干枯玫瑰的旧诗集,写着广场的雕塑被雨水冲刷后像换了件衣裳,写着晚上做了噩梦,梦见他在陌生的街头迷路,她却怎么也跑不到他身边。
第一封信寄出去半个月,收到了回信。苏城的字迹龙飞凤舞,纸页边缘沾着点褐色的颜料,说佛罗伦萨的阳光很烈,把他晒黑了;说工作室的雕塑刀比国内的沉,握久了手会酸;说他在乌菲兹美术馆看到了波提切利的《维纳斯》,突然觉得画里的海风,和他们去过的湖边很像。
每天都在想你。信的最后一行,他写得格外用力,墨水洇透了纸背。
林悦把信贴在胸口,好像能透过纸页感受到他的温度。可这样的信件越来越少,后来甚至石沉大海——有时是地址写错了一个字母,有时是国际邮路的延迟,最长的一次,她等了三个月,等来的只是一封贴着查无此人的退信。
苏城的日子也不好过。语言障碍让他在课堂上常常手足无措,创作理念的差异让他和导师争执过好几次,深夜独自在工作室时,石膏粉的味道总让他想起林悦图书馆里的书香。他想给她打电话,却总赶不上合适的时间——他这里是清晨,她那边是深夜;等她那边天亮了,他又要去上课。
好不容易接通的视频电话,画面总是卡顿的。他看见林悦的脸在屏幕上模糊成一片,听见她的声音断断续续:你……瘦了……他想说你也是,想说我看到一座雕塑,眼睛很像你,可信号突然中断,屏幕变成漆黑的一片,只剩下他对着空气说不出的思念。
有一次,他在街头看到一个卖素描的艺人,画的是一对相拥的情侣。他站在那里看了很久,突然蹲在地上,用炭笔在画纸背面画了个小小的速写——女孩坐在书架前,男孩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一本书,书的封面上写着我们。
第七章:无尽的守望
冬去春来,又是一年四月。林悦站在雕塑广场的老位置,手里捧着的不再是艺术史画册,而是一本策划案——图书馆要办东西方文化对话展览,她负责雕塑与文学板块。展板上,左边贴着苏城发来的《凝望》系列照片,青铜材质的雕塑上,两个相向而立的人影被拉长,中间隔着一道镂空的光,像跨越山海的注视;右边是她选的诗句: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展览开幕那天,阳光正好。林悦站在展板前,给参观的孩子们讲解:这位雕塑家在很远的地方,他的作品里,藏着对家乡的想念。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指着雕塑问:那他会回来吗
林悦望着窗外的天空,那里正飞过一群候鸟,翅膀划破流云。她笑了笑,轻声说:会的,因为这里有他牵挂的人。
地球的另一端,苏城刚结束一场小型雕塑展。他的《凝望》系列被放在展厅最显眼的位置,解说牌上写着:灵感来源于故乡的广场,和一个总在看书的女孩。一位白发苍苍的策展人拍着他的肩膀:你的作品里有东方的含蓄,也有西方的热烈,像在诉说一个关于等待的故事。
苏城看着自己的雕塑,手机里存着林悦发来的展览照片——她站在他的作品照片前,穿着那件杏色毛衣,领口的银杏叶胸针在灯光下闪着光。他拿出手机,编辑了一条信息:还有一年,等我。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佛罗伦萨的夕阳正落在《大卫》的肩膀上,而林悦所在的城市,月亮已经悄悄爬上了图书馆的屋顶。她收到信息时,正在给展览留言区的便签纸写下最后一行字:遥远的凝望,也是一种相守。
晚风穿过广场,吹起她的发梢,也吹过万里之外的画室。两个年轻的灵魂,一个守着书里的春秋,一个握着刀下的光阴,在不同的时空里,望着同一个方向。他们的故事还没结束,就像那些未完的雕塑,未写完的信,在时光里慢慢生长,带着等待的温度,和终将重逢的期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