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骂我骂的最凶的那对夫妇,此刻全身插满管子。
眼神涣散透着濒死的恐惧。
看到我他们声音嘶哑破碎,带着哭腔:
苏...苏博士!救命!求您救救我们!我们错了!
我们不该污蔑您投毒!是我们有眼不识泰山,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救救我们吧!
我家里还有瘫痪的老娘,孩子才三岁...不能没有妈妈啊苏博士!求您发发慈悲!我们给您当牛做马都行!
全都是王姨一家在煽风点火,我们也是被迫无奈...
他们之前的嚣张气焰全无,只剩下满脸的惶恐和绝望。
我冷笑。
他们现在跟我认错,求我。
不过是因为病痛发生在了他们身上。
如果那就是一条普通的虫子,如果我不是科研人员,是不是他们就可以在网上为所欲为肆意攻击我!
如果我心里承受能力弱一点,是不是现在跳楼的就是我!
我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没有一丝表情。
办法,有。
病房内瞬间死寂,所有痛苦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充满渴望。
基于我的研究,理论上存在一种靶向抑制剂组合。但,
我话锋一转,冰冷如铁。
这是人类首例感染。未经任何临床验证。风险极高,后果未知。
助手将一份厚厚的、封面印着鲜红免责声明和自愿参与高风险人体实验同意书的文件放在他们面前。
想尝试,就签了它。我平静说到。
病房内一片死寂,只有仪器的滴答声。
看着那密密麻麻的条款,尤其是‘遗体捐献’那几个刺眼的字,脸上血色尽失。
但身上蚀骨的痛苦和死亡的恐惧压倒了一切。
他们几乎是抢过笔,手抖得不成样子。
在签名处留下了歪歪扭扭、如同鬼画符般的名字。
其他病房也陆续传来签署文件的沙沙声。
我转身离开后就全身心的投入实验室。
调阅着十年积累的数据,我精准计算着药物的剂量。
终于,38份特效药被注入病人躯体。
奇迹发生了!
剧烈的癫痫在数小时内得到控制。
颅内压监测数据开始稳步下降。
皮下那些蠕动的结节肉眼可见地萎缩、硬化。
患者眼中那濒死的绝望,被一种劫后余生的、难以置信的狂喜取代。
一时间,特效药临床成功的消息传遍全网!
新闻发布会,疾控中心负责人激动地宣布:
在苏博士的领导下,针对‘Strain
Omega’超级寄生虫的特效药‘Omega-I型’首次人体临床试验取得圆满成功!38名受试者全部脱离生命危险,症状显著缓解,副作用可控!这是人类对抗超级耐药寄生虫的里程碑式胜利!
38名病人面对镜头,不再是谩骂。
而是痛哭流涕的忏悔和对我的感激。
网上也瞬间被我的名字和相关研究屠榜。
苏青仪,国士无双
寄生虫特效药问世,即将拯救上万人
人类医学史的里程碑
然而,巨大的荣耀光环尚未褪去,一阵阴冷刺骨的飓风又骤然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