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伙同小三设计用跳楼骗我一千万,我反手利用法律反要他一千万。
1
我老公要跳楼
医院惨白的灯光下,我刚处理完一个急诊,消毒水的气味还呛在喉咙里,口袋里的手机就催命般炸响。
是婆婆!电话那头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像被寒风撕碎的破布:阿芸!快!快来啊!阿哲...阿哲他站在中心大厦楼边上!他、他要跳下去啊——!
脑子里嗡的一声,像被重锤狠狠砸中!眼前发黑,手脚瞬间冰凉。阿哲跳楼这几个字眼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心脏!我什么也顾不上了,一把扯掉口罩,快速脱掉身上的白大褂,对着旁边惊愕的同事只来得及甩下一句家里出事了!,人就已经像离弦的箭,疯了一样冲出了医院的大门。晚风刮在脸上生疼,可我什么都感觉不到,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咆哮:阿哲!你一定要等我!
中心大厦那冰冷的钢筋巨兽在夜色里矗立,楼顶的风像刀子一样割人。我几乎是手脚并用爬上去的,肺叶火烧火燎。推开天台门的瞬间——
心脏骤停!
我的丈夫,孙哲,就站在那不足一掌宽的围栏外沿!单薄的身影在几十层楼高的夜风里摇摇欲坠,仿佛下一秒就会被那深渊巨口吞噬!楼下是蝼蚁般的车流和闪烁的霓虹,那高度看一眼就让人眩晕呕吐。
老公——!!!
我撕心裂肺地尖叫着扑过去,眼泪决堤般汹涌,双腿软得几乎站不住,不要!求求你不要!下来!你下来啊!天塌下来我们一起扛!要死我陪你一起死!
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缠紧我的脖子,窒息感淹没了一切。
婆婆早已哭成了泪人,发髻散乱,扑通一声就重重跪倒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额头磕得砰砰响,声音嘶哑绝望:儿啊!我的儿!妈给你跪下了!妈求你!你看看妈!你看看小芸!你不能这么狠心啊——!
看着婆婆那卑微到尘埃里的身影,和她额头上刺目的红痕,我脑子一片空白,什么尊严体面统统抛到九霄云外!膝盖不受控制地一弯,咚地一声,我也跟着重重跪了下去!冰冷的寒意瞬间穿透布料刺入骨髓,可我顾不上了,只是朝着那个风中残烛般的身影伸出颤抖的手,一遍遍哭喊哀求:老公...回家...我们回家...求你了...
时间在绝望的哭求和呼啸的风声中凝固。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终于,在我哭到几乎脱力、喉咙沙哑出血的时候,孙哲的身体似乎晃了一下,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了身,一条腿试探着跨回了围栏内侧。
巨大的、失而复得的狂喜瞬间将我淹没!我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死死抱住他冰凉的身体,像抱住全世界唯一的浮木,哭得浑身颤抖,语无伦次地重复: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回家...回家...
劫后余生的巨大虚脱感让我瘫软在地,只顾着紧紧抓住孙哲的手,生怕一松手他就会消失。狂喜的泪水模糊了视线,以至于我完全忽略了——
在我抱着孙哲痛哭失声、精神彻底松懈的刹那,我那刚刚还在呼天抢地、哭得撕心裂肺的婆婆,极其迅速地抬起泪痕狼藉的脸,与被她死死搂住胳膊、脸色苍白的孙哲,飞快地、隐晦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那眼神里,没有悲痛,没有后怕,只有一丝……难以言喻的、令人心头发冷的……如释重负
好一会我才艰难的扯出一丝笑容好了,老公一切都会过去的,我们先回家吧
这一刻我只想赶紧把孙哲带离这个噩梦般的楼顶。
2
阴谋算计
车子疾驰,很快将我们送回了松林苑,我和孙哲结婚时我爸买给我的婚房,只属于我的房产。
刚踏进玄关,连鞋子都未来得及换,孙哲就噗通一声直挺挺跪在我面前!紧随其后,婆婆也慌忙跟着跪下,动作快得不像她平常抱怨腿脚不便的样子。
妈!老公!你们这是干嘛快起来!有什么事起来说啊!不管什么事都一定有解决的办法!
我心头猛地一沉,不祥的预感如冰水浇头,但看着他们跪地的样子,残存的夫妻情分和一丝习惯性的维护欲还是让我本能地想去搀扶。
老婆!我该死,我有罪!我不是人,你打我吧!打死我算了!
孙哲嚎叫着,猛地抓住我的手就往他自己脸上狠狠扇去。他用的力气极大,指关节硌得我生疼。
我被他这突如其来的疯狂举动惊得魂飞魄散,猛地抽回手,指甲几乎划破他的皮肤。一股无名火直冲脑门,我厉声喝道:够了!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声音尖利得连我自己都感到陌生。
都…都是陈亮那个王八蛋…都是他设局坑我…我…我没想到会掉进那么深的坑啊…
他抬起脸,涕泪横流,双手用力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头发被揪得凌乱不堪。那悔恨的表情演得是那么逼真,立马就让我信了半分。真的!老婆,我一开始就是好奇…我不知道最后会输…那么多…我…
输那么多这几个字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我的神经。心脏骤然缩紧。
到…到底是多少!
我的声音抖得不成调子,每一个字都像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渣。
一…一千万!
孙哲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闭着眼嘶吼出来,语调颤抖地不成样子。
多…多少!
我如同被巨锤当胸击中,眼前猛地一黑,踉跄着向后倒去,脊背重重撞在冰冷的鞋柜上,才勉强支撑住没有瘫软在地。一千万这个天文数字像一座冰山,瞬间将我所有的侥幸和体温都冻结了。
老婆!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孙哲立刻弹起来,作势要扶我,脸上堆满了惊慌失措。
我猛地一挥手,像拂开什么肮脏的东西,毫不掩饰地拒绝了他的触碰。你让我缓缓……
声音虚弱得如同叹息。
从接到那个语焉不详的电话开始,我就知道事情不小,可即便是最坏的预想,也没料到会是这样一个足以倾家荡产、粉身碎骨的数字!他怎么会他凭什么!
小芸啊!我的好媳妇!
婆婆见我失魂落魄,生怕我被这巨额债务吓退,撒手不管,立刻扑过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声音却带着一种刻意煽动的尖锐,阿哲他千错万错,可都是被陈亮那个杀千刀的畜生害的啊!都是他蛊惑的啊!这么多年阿哲从未沾过赌,他连打牌都没有过的啊!你是知道的啊!
见我没有反应,婆婆又开始打感情牌阿哲可是你亲老公,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忍心看着他被那些黑社会逼死吗你可不能不管他啊!这个家不能没有他啊!
她一边嚎,一边偷偷观察我的反应,浑浊的老眼里闪烁着精明的算计。
我没有理会他们任何一句虚伪的哭嚎,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拖着灌了铅的双腿,我像个提线木偶般,一步一步挪到客厅,重重跌坐在沙发里。冰冷的皮质触感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却无法冷却我脑中沸腾的怒火和绝望。
孙哲母子亦步亦趋地跟过来,脸上挂着如出一辙的忐忑不安,小心翼翼地站在我面前,仿佛等待审判。
你们……现在手头能拿出多少
我强迫自己冷静,声音干涩沙哑。既然灾难已经降临,无用的指责毫无意义,当务之急是填上这个窟窿。
一…一分都…都拿不出来了…
孙哲噗通一声又跪了下来,膝盖砸在地板上的声音异常刺耳。
这话像一道惊雷劈在我头顶,瞬间驱散了所有的混乱,只剩下冰冷的难以置信。我猛地睁大眼睛,死死盯住他:那你的钱呢!你的工资呢!你平时从我这里拿的钱呢!
那些他声称用于投资、应酬、给家里添置的钱呢难道都是谎言
都…都输光了…呜呜呜…
孙哲又是一巴掌狠狠扇在自己脸上,力道大得脸颊瞬间红肿起来,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哭得撕心裂肺。
老婆,我对不起你!我猪狗不如!我不是人啊!你打我骂我,打死我都行,就是别不管我啊!我只有你了…我真的只有你了…
只有我!呵呵呵……
一阵悲凉又愤怒的冷笑不受控制地从我喉咙深处溢出,带着彻骨的寒意。一千万啊!孙哲!你告诉我,我去哪里给你弄一千万!我是开银行的吗!孙哲啊孙哲,你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混蛋!
最后几个字,我几乎是从齿缝里迸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剜心蚀骨的恨意。这一刻,我甚至想扑上去,亲手掐死这个将我拖入深渊的男人!
啊芸啊!我的好媳妇!你要是气不过,你就打!往死里打!
婆婆见状,立刻化身正义使者,一边嚎叫着是我们孙家对不起你啊!,一边抡起拳头,看似凶狠实则控制着力道地捶打着孙哲的背,打死这个被猪油蒙了心、被狗叼了良心的畜生!打死他给你出气!
她一边打,一边用眼角余光急切地瞟着我的脸色,那拙劣的表演令人作呕。
够了!这场令人作呕的苦肉计!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那冰冷的空气刺得肺叶生疼。闭了闭眼,压下几乎要冲破喉咙的嘶吼,用尽全身力气才维持住表面的平静:行了!都别演了!
我的声音冰冷而疲惫,带着一种洞穿一切的麻木,钱,我会想办法去凑。但是,一千万不是小数目,我不可能一个人全部承担,孙哲,你自己也必须去想办法!卖掉你那辆新车,去找你那些‘朋友’借,哪怕去卖血卖肾!你都必须拿出三百万来,剩下的我会想办法。毕竟那一千万的债务是你孙哲的。
闭了闭眼,深深地呼了一口气,我才勉强压住心中那翻涌的怒意。
好了!今晚我还要值班,我先回医院。
说完,我不再看他们任何一眼,也拒绝接收他们脸上可能出现的任何表情——无论是虚伪的感激还是暗藏的得意。我像逃离瘟疫现场一样,猛地起身,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家门,我怕我再不走真的会砍了孙哲。
防盗门砰地一声关上,沉重的回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
刚才还跪在地上哭天抢地的孙哲母子,如同被按下了开关,哭声和哀嚎戛然而止。孙哲脸上那夸张的泪痕和悔恨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着算计、得意和一丝不耐烦的冷漠。他利索地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膝盖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动作轻松得仿佛刚才的千斤重担从未存在过。
啧,装孙子真他妈的累。
孙哲啐了一口,大剌剌地把自己摔进周芸刚坐过的沙发里,沙发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他翘起二郎腿,摸出烟盒,熟练地点燃一支,深深吸了一口,吐出长长的烟圈,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放松和得意。
婆婆王桂芬也麻溜地爬起来,脸上哪还有半分悲痛和卑微她揉了揉膝盖,一屁股坐到儿子旁边,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贪婪的精光,压低了声音,带着急不可耐的兴奋:儿子!你说……周芸真能拿出那么多钱七百万啊!她一个医生,哪来那么多
语气里充满了怀疑和一种即将见到巨款的亢奋。
孙哲嗤笑一声,弹了弹烟灰:七百万什么七百万说是一千万就一分不能少!
那她刚不是说要你拿三百万王桂芬疑惑地问。
我答应了吗老子一分都不会拿出来,妈,你把心放肚子里!她周芸是什么人死要面子活受罪!当了主任,就觉得自己是救世主了,最怕别人说她冷血无情。更何况,
他得意地眯起眼睛,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她那个当县长的爸,才是真正的金矿!前些年老子伏低做小努力讨好那个老头,那老头对我却始终对我爱答不理的,这些年来了D市,老子才没去贴那冷屁股,再说老头子就她一个女儿,真到了要命的时候,他能眼睁睁看着女儿被逼死周芸走投无路,肯定会去求她爸!老头子为了面子,为了他那个宝贝女儿的前程,捏着鼻子也得掏钱!说不定还能多敲点出来!
他越说越兴奋,仿佛那千万巨款已经到手。
王桂芬恍然大悟,布满皱纹的老脸笑成了一朵狰狞的菊花,连连拍着大腿:哎呦!还是我儿子脑子活络!瞧我这记性,光顾着着急上火,都忘了她那个当官的爹了!对对对!县长啊!一千万算个屁!儿子,你这招真是高!高啊!
她竖起大拇指,眼里全是贪婪的崇拜,等这钱一到手,你可赶紧把这不下蛋还碍眼的母鸡给踹了!省得天天看她那张高高在上的臭脸,活像我们全家都欠她似的!不就是个破主任吗有什么了不起!
哼!老子早就受够了!
孙哲狠狠吸了口烟,眼中戾气翻涌,整天端着个架子,清高给谁看嫌我这不好那不好,说我应酬多!妈的,她以为她是谁我还没说她加班多呢!一个生不出孩子的老女人,要不是看她还有点利用价值,老子早让她滚蛋了!等钱到手,老子第一时间就让她净身出户!这房子,存款,都他妈是老子的!
他咬牙切齿,仿佛周芸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他莫大的侮辱。
就是就是!
王桂芬深以为然,连连点头,随即又急切地压低声音问,那儿子,我大孙子……轩轩最近可好啊我这心啊,天天惦记着!
提到儿子,孙哲脸上的戾气瞬间消散了大半,露出一丝真实的得意笑容:好着呢!白白胖胖的,机灵得很!都是香香照顾得好,香香那是又温柔又体贴,比那个冷冰冰的周芸强一万倍!
他语气里充满了对情妇的维护和满意,妈,这回能想到从周芸这儿套钱的好主意,还是香香提醒我的!她可真是我的福星!等周芸滚蛋了,香香进了门,你可得把她当亲闺女疼!她跟了我这么多年,没名没份的,还辛辛苦苦给你生了个大胖孙子,这份情,咱们可不能亏待了人家!
他的话语里,把骗婚、出轨、生子、谋夺财产说得如此理所当然,毫无廉耻。
王桂芬拍着胸脯保证,脸上笑开了花:那还用你说!就冲我乖孙轩轩,妈也一定把香香当祖宗供着!能生儿子就是咱们老孙家的大功臣!比那个占着茅坑不拉屎的周芸强百倍!香香才是我的好儿媳!
她满脑子都是那个能传宗接代的宝贝孙子,至于道德伦理,在孙子面前一文不值。
行了,演了一天戏,骨头都僵了。
孙哲把烟屁股摁灭在昂贵的玻璃茶几上,留下一个焦黑的印记,懒洋洋地站起来伸了个懒腰,我出去透透气,顺便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香香,让她也高兴高兴,再看看我的宝贝儿子去!
想到温柔乡和可爱的儿子,他脸上露出了由衷的笑容,与刚才跪地求饶的狼狈判若两人。
王桂芬也打着哈欠起身:去吧去吧,我也回屋躺会儿,这老胳膊老腿的,折腾不动咯。
她扭着腰往卧室走,步伐轻快,哪有一点疲惫的样子心里盘算的,恐怕全是儿子即将到手的千万巨款和即将进门给她生了孙子的好儿媳。
客厅里,只剩下刺鼻的烟味和虚伪算计留下的冰冷余温。
3
发现阴谋
接下来的日子,空气仿佛都凝滞着沉重的铅块。我像个精密而冷酷的清算机器,将自己过往七年构筑的生活堡垒,一寸寸拆解、变卖。
那些曾象征爱情与承诺的璀璨珠宝,此刻冰冷地躺在当铺的丝绒托盘上,那几支我精心挑选股票,也被忍痛抛卖。
就连我名下唯一的房产,我爸给我的松林苑也被我到中介那里挂售。
甚至我那辆跟了我三年的爱车,也被低价变卖。
加上我这么多年的存款,最终核算在一起,堪堪才到700万。
看着计算机上的数字,重压着我这么多天的巨石,终于是松动了些许,就等房子出手,我就可以帮孙哲还上赌债了。
只是,老天估计都看不下孙哲母子对我的百般算计,竟让我在即将凑完钱的空档,发现了他们的阴谋。
那天,9床产妇突发危急状况,我全身心投入抢救,将债务的阴影暂时驱离。孙哲,这位浪子回头的丈夫,竟破天荒地来接我下班。办公室里寻不到人,他便寻到抢救室外,安静地坐在门外的座椅上等待。
自那场跳楼闹剧后,他每日上演着二十四孝好老公的戏码:准时接我下班,风雨无阻送夜宵——这般殷勤,甚至在我们新婚燕尔时都未曾有过。一丝微弱的暖意,夹杂着可悲的自我安慰,悄然滋生。那一刻,我竟荒谬地觉得,那压顶的债务,似乎也不那么令人绝望了。
当我疲惫地走出抢救室,孙哲立刻迎上,脸上堆砌着夸张的崇拜与心疼:老婆,你真厉害!能娶到你,我上辈子一定拯救了银河系!他作势要搀扶我,累坏了吧快回办公室歇歇!
其他同事见状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
周主任,你老公真体贴啊!
我羞涩地笑笑。推开孙哲,刚想和9床家属交代一下注意事项,却发现9床的家属张阿姨,看孙哲的神色有些奇怪。
那一瞬间的异常,像一根细小的冰刺,扎进了我刚刚有所松懈的心防。
翌日查完房,我寻到了张阿姨。她的局促不安印证了我的直觉。周医生,昨天…那个真是你丈夫她小心翼翼地问,仿佛怕惊扰了什么。
是,结婚七年了。我稳住声线,心脏却骤然缩紧。
那…你们感情…还好吗她吞吞吐吐,他…有没有双胞胎兄弟
血液似乎在这一刻凝固。我摇头,强作镇定地引导她:怎么这么问是看到和我丈夫很像的人了吗
张阿姨如释重负,连连点头:对对对!肯定是我看错了!就我们御龙湾小区,8栋一单元,有对小夫妻带个两岁的娃,恩爱得很,那男的跟你老公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昨天差点认错,真是闹笑话了!她尴尬地笑着,匆匆告辞。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呵,多么苍白的掩饰。成年人的世界,哪有什么纯粹的巧合冰冷的怀疑瞬间冻结了那点可笑的感动。我迅速记下地址,拨通了闺蜜林青青的电话,声音冷静得自己都心惊:青青,帮我查御龙湾8栋一单元所有户主信息,要快。孙哲,可能出轨了。之前那笔‘赌债’,我怀疑也是局。
电话那头传来林青青倒吸冷气的声音,随即是斩钉截铁的回应:艹!等着!姐妹给你扒得他底裤都不剩!
等待真相的每一秒都像在油锅里煎熬。晚上餐厅里,林青青风风火火赶到,将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眼神凝重:芸宝,红圈标出的,有问题。
我翻开文件,霍香香三个字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我的视网膜上!所有的碎片瞬间拼凑成型——那个曾经介绍我和孙哲认识的闺蜜,那个声称嫁给了别人的朋友!原来那场我因加班错过的婚礼,新郎根本就是孙哲!我像个彻头彻尾的傻子,被他们玩弄于股掌之上整整七年!巨大的欺骗感和滔天的恨意如火山般在胸腔猛烈喷发,喉头猛地涌上一股浓烈的铁锈腥甜!
噗——!一口滚烫的鲜血毫无预兆地喷溅在洁白的餐巾上,绽开刺目的猩红。
芸宝!林青青吓得魂飞魄散,扑过来就要拉我去医院。
我抬手制止她,用纸巾狠狠擦去嘴角的血迹,那抹红映衬着我眼底的冰冷火焰:别慌,死不了。郁结于心,吐出来反而痛快。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狠厉,这口血,是我为过去那个愚蠢的自己流的祭奠。从今往后,只有周芸,没有软肋。
晚餐食不知味。放下筷子,我直视林青青:青青,帮我两件事。第一,找最好的离婚律师,专攻财产分割,要那种能把对方骨头缝里的油都榨出来的狠角色。第二,找一个最顶尖、最没底线、最能搅动风云的狗仔。找到后,直接推给我。
林青青重重点头,眼中是同仇敌忾的怒火:放心!今晚就给你搞定!让那对狗男女彻底玩完!
与青青分别后,我回到那个早已名存实亡的家。孙哲和王桂芬果然不在。我冷笑一声,在手机上迅速下单了一个微型高清摄像头,加急加价,确保明日送达。又拨通房屋中介的电话,取消了之前的急售,将价格重新调高——这房子,已经脏了,我不要了。
最后,我打开邮箱,将那份原本已经搁置的调任申请表下载、填写、发送。指尖敲下回车键的瞬间,仿佛也敲响了反击的战鼓。
4
反击
热水冲刷着身体,却洗不去深入骨髓的寒意和屈辱。过往七年的点滴在脑中如默片般快放:初识时霍香香无意的引荐,孙哲恰好的温柔,他们在我眼皮底下精心编织的谎言,那场我缺席的婚礼……一个冷酷的计划在脑中成型:找到那场婚礼的证据,让重婚罪成为钉死孙哲的最后一颗棺材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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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林青青发来了两位专业人士的联系方式。我立刻添加,将诉求清晰传达:律师负责财产清算与诉讼,务求让对方净身出户、身败名裂;狗仔负责挖掘所有婚外情、重婚、欺诈的实证,并配合舆论引导。金钱开路,效率惊人。
三天后,厚厚一叠证据文件便送到了我手中——孙哲婚内出轨的铁证,他利用夫妻共同财产为霍香香购置房产豪车的流水,多次隐秘转移财产的记录,与霍香香以夫妻名义共同生活的照片、邻居证词,以及那场婚礼的模糊视频和部分宾客名单!甚至是他们的婚纱照。
最后是他伙同陈亮(可能也是知情者或参与者)设下赌债骗局的蛛丝马迹也赫然在列!
再加上我装在家里的监控,记录下孙哲母子的对话视频。
足以让孙哲身败名裂,牢底坐穿。
但是我没有立刻提交法院或报警。
因为我的调令批复还需要一个月。这一个月,是舆论发酵的最佳窗口期。
我授意狗仔,开始在网络上不动声色地投放引信——关于某D市知名医生遭遇凤凰男丈夫惊天骗局的匿名爆料贴悄然出现,细节逐渐丰满,矛头隐隐指向孙哲。
同情、愤怒的声浪如同滚雪球般壮大,慢慢地医院里同事们看向我的目光充满了怜悯和欲言又止的关切。
我知道,火候到了。
当网络上关于D市妇产科圣手遭遇软饭硬吃、骗婚骗财、重婚生子的讨论已成燎原之势,甚至登上本地热搜时,我果断按下了核按钮。
顶级律师李律向法院提交了离婚诉讼及财产保全申请,同时,一份详实指控孙哲涉嫌重婚罪、诈骗罪的报案材料,连同所有证据副本,被递交至公安机关。
法院传票和公安传唤同时抵达孙哲手中时,他的世界瞬间崩塌。他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咆哮着冲到医院找我,却被早有准备的保安死死拦在大门外。
手机疯狂震动,屏幕上跳动着那个曾让我心动的名字,如今只余下刺骨的恶心。我面无表情地按掉一个又一个电话,将他彻底隔绝在我的世界之外。
直到冰冷的法庭上,原告与被告席遥遥相对,我才再次见到他。
短短时日,他憔悴得脱了形,眼神浑浊,甚至来不及聘请像样的律师。
我提交的证据链完美无缺,逻辑严密,像一张无可逃脱的天罗地网。
李律在法庭上字字如刀,将孙哲的虚伪、贪婪与卑劣剥得鲜血淋漓。重婚事实确凿,欺诈意图明显,转移财产证据充分。判决毫无悬念:离婚成立;孙哲名下所有财产(包括他偷偷转移的部分)及为霍香香购买的房产、车辆全部判归我所有;孙哲因重婚罪、诈骗罪被当庭收押,等待进一步的刑事审判。
看着法警将戴着手铐、面如死灰的孙哲带走,我心中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意,只有一片荒芜的平静。
探视时,隔着冰冷的玻璃,我对他只说了一句话:一千万,我可以出示谅解书。我要现金,一次性付清。
我知道他出的起。
因为我查到他父亲生前为他在京市留了一套房。
那套房子不止千万,可笑他竟然要骗我千万。
果然。没过几天,我收到了一千万的转账,我依约出具了那份分量极重的谅解书。最终,刑事判决下来,孙哲因有谅解情节,刑期被大幅缩减。
当他终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走出看守所那扇沉重的铁门时,我正带着清算所得近两千万的巨款,以及一份来自沪市顶尖医院的、前途无量的调任书,从容地登上了飞往沪市的航班。舷窗外,D市的万家灯火逐渐缩小、模糊,如同我亲手埋葬的过去。
5
报应轮回
番外
1
报应轮回
孙哲出狱后和霍香香带着王桂芬和孙轩租了城郊结合部一套老旧的两居室。
曾经幻想的一家团圆温情,在开门瞬间便被现实击得粉碎。霍香香早已不是当初那个柔情似水的情妇,王桂芬更是将所有的怨毒都倾泻在这个害了她儿子的女人身上。
扫把星!都是你!要不是你勾引我儿子,他能落到今天这步田地!王桂芬刻薄的咒骂是每日开场的序曲。
老虔婆!闭嘴!要不是你们母子贪得无厌,想骗周芸的钱,能有今天你儿子就是个没用的废物!霍香香尖声回击,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对方脸上。
两岁的孙轩被吓得蜷缩在角落,小脸煞白,哇哇大哭。刺耳的争吵、孩子的哭嚎、房间里弥漫的廉价烟味和隔夜饭菜的馊味,构成了一幅令人窒息的地狱图景。
孙哲木然地坐在唯一一张还算干净的椅子上,眼神空洞。曾经精心打理的头发油腻地贴在头皮上,昂贵的西装换成了洗得发白的廉价T恤。
他看着眼前两个像争夺腐肉的鬣狗般撕咬的女人,听着儿子撕心裂肺的哭声,只觉得耳膜嗡嗡作响,头痛欲裂。
网络上关于他们的事迹仍在发酵,世纪渣男、恶毒小三、极品婆婆的标签如影随形。
出门买菜,迎接他们的是漫天的烂菜叶子和臭鸡蛋;偶尔鼓起勇气去找工作,对方一认出他,立刻像避瘟神一样将他轰走。
社会性死亡,比牢狱之灾更彻底地摧毁了他。
报应…都是报应啊…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干涩,像是从破风箱里挤出来。这声音越来越大,最终变成了癫狂的嘶吼:报应!哈哈哈哈!都是报应!
他猛地站起来,撞翻了椅子,像一头发狂的野兽,不顾身后王桂芬惊恐的尖叫和霍香香的怒骂,赤红着双眼冲出了那扇如同地狱入口的房门,消失在城市浑浊的夜色里,再未回头。
霍香香看着孙哲消失的方向,又看看地上哭得几乎背过气的孩子,以及还在跳脚咒骂的王桂芬,眼中最后一丝犹豫也消失了。
她趁着王桂芬咒骂累了回房喘息的空档,迅速翻遍了孙哲仅存的一点行李和家里所有角落,搜刮出孙哲出狱时带回来的、变卖京市房产后仅剩的几十万现金——那是他们最后的活命钱。她甚至没有看熟睡中的孩子一眼,只胡乱塞了几件自己的衣服,像一道鬼影般溜出了门,彻底消失在人海。
当王桂芬发现人去财空时,彻底疯了。她瘫坐在地,拍打着地面,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着霍香香和孙哲,诅咒着周芸,诅咒着整个世界。然而,再恶毒的咒骂也换不回一分钱和一个能照顾她的人。养尊处优大半辈子的她,看着饿得直哭、屎尿糊了一身的孙轩,只有茫然和更深的怨恨。
几天后,邻居不堪其扰的哭闹和恶臭报了警。
警察和社工上门,看着一片狼藉的屋子和形容枯槁、精神已然不正常的王桂芬,再看看那个瘦小惊恐、浑身脏污的孩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孙轩最终被送进了孤儿院。
在冰冷的铁门关上的那一刻,他小小的手紧紧抓着栏杆,茫然的大眼睛里映着工作人员怜悯的面孔和王桂芬在门外歇斯底里、渐行渐远的咒骂声。
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那个偶尔会对他笑的妈妈和那个会给他买糖的爸爸,还有那个总是骂人的奶奶,都永远地消失在了他懵懂的世界里了。
番外
2
新途启航
飞机平稳地飞行在万米高空。周芸靠窗坐着,翻看着手中那份代表着全新开始的沪市仁和医院的聘书,眼神沉静如水。
邻座一直安静看书的男人,此时合上了手中的金融杂志,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周芸手边那份印有仁和医院标志的文件,又落到她沉静的侧脸上。
抱歉打扰,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一种从容不迫的磁性,您是…周芸医生D市妇幼的周主任
周芸微微一怔,抬眼看向邻座。男人约莫三十五、六岁,穿着剪裁得体的深色休闲西装,气质沉稳内敛,镜片后的目光锐利而深邃,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
我是。您是…
周芸保持着礼貌的疏离。
男人递过一张设计简洁却质感非凡的名片,嘴角噙着一抹极淡的、意味深长的笑意:幸会,周医生。沈聿珩。恰好,我也要去仁和医院谈点事情。看来,我们同路。而且,
他顿了顿,目光似乎穿透了周芸平静的外表,看到了更深的东西,关于您近期在D市…处理的那些‘家务事’,我也略有耳闻。手段干净利落,令人印象深刻。
周芸的心猛地一跳,接过名片的手指几不可察地收紧。沈聿珩这个名字她毫无印象。他怎么会知道D市的事仅仅是略有耳闻,还是别有深意他出现在这趟航班,坐在自己邻座,是巧合,还是……
沈聿珩没有再多言,只是微微颔首,重新将目光投向窗外的云海,留下一个优雅而神秘的侧影,和周芸心中陡然升起的巨大疑团。
飞机冲破云层,向着未知的沪市,呼啸而去。周芸捏紧了那张带着陌生男人体温的名片,新的战场已在脚下展开,而沈聿珩的出现,如同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预示着这场人生重启的航程,绝不会风平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