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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碗黑色的汤药已抵至我的唇边,苦涩的气息侵入鼻腔。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废弃仓库那扇沉重的铁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砰
顾承安惊愕地回头,只见陆修明带着几名身穿制服的民警冲了进来。
阳光从敞开的门外涌入,驱散了室内的阴暗,也照亮了我此刻的狼狈。
陆修明看到我被绑在铁床上,眼中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顾承安!
他一个箭步上前,挥拳就朝顾承安的脸上砸去。
顾承安猝不及防,被打得一个踉跄,手中的搪瓷碗摔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黑色的药汁溅了一地。
把他给我控制起来!
两名民警迅速上前,一左一右地将顾承安的胳膊反剪在身后。
顾承安挣扎着,脸上却不见丝毫慌乱,反而冲我露出一个诡异的笑。
沈念,你以为你赢了吗
警察同志,这是个误会,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精神上有点问题,总幻想些不切实际的东西。
我只是想喂她喝些安神的汤药,是她不配合,我才出此下策。
陆修明迅速解开我手脚上的皮带,脱下自己的外套披在我身上,将我紧紧护在怀里。
他怀抱的温度,让我因恐惧而冰冷的身体渐渐回暖。
民警看着地上的汤药和绑人的皮带,显然不信顾承安的说辞。
有什么话,跟我们回所里说吧。
顾承安被带走了,临走前,他那阴狠的目光死死地锁定着我,仿佛在宣告这件事远没有结束。
我靠在陆修明的怀里,浑身仍在止不住地发抖。
别怕,我来了,没事了。
他轻声安慰着,手掌温柔地抚摸着我的后背。
我抬头问他:你怎么会找到这里
你迟迟没从供销社回来,我便觉得不对劲,一路打听,有人说看到你被一个男人强行带走了。
我猜到是他,便立刻报了警,调动了厂里的保卫科一起找。
原来他一直都在担心我。
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上辈子从未有过的暖流。
可顾家的势力盘根错节,这次他被抓了现行,真的能让他受到应有的惩罚吗
我心里没底。
果然,不出半天,顾承安就从派出所里安然无恙地走了出来。
他动用了家里的关系,坚称我是他患有臆想症的未婚妻,这次只是家庭内部矛盾。
而我,则被要求提供他意图伤害我的确切证据。
那碗被打翻的药,成分无法鉴定,自然也就算不得证据。
这件事,就这么被轻描淡写地压了下去。
顾承安托人给我带了一句话。
沈念,游戏才刚刚开始。
我明白,正面对抗,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想要复仇,我必须用我的方式,在他最得意的地方,给予他最沉痛的打击。
解梦人的反击,从来都不是靠世俗的律法。
而是用因果,报应他两世的孽债!
回到陆家,陆老爷子和陆修明对我愈发关切。
他们为没能将顾承安绳之以法而感到自责。
我却摇了摇头,对他们说:法律给不了的公道,天理会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