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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怔然失神,心头隐隐浮现一个猜测。
我什么都说不出来,感觉生命的体征在一点点流逝。
七世了,宋婉,我为你豁出去性命了七次,你却从未松口答应嫁给我,这一世却说要同我白头偕老......宋婉,我没办法相信你。
我爱了你七世,可我不知道你是真的爱我,还是想借我的手,逃离青楼......
我都认了,宋婉,不论你爱我还是恨我,我都认了,你睁眼看看我好不好
我喉咙窒息,几乎要喘不上来气。
原来是这样。
竟然是这样！
他爱了我七世,却不肯信我一次。
只因为这样虚无缥缈的猜忌,就要将我置身万劫不复之地。
我不愿醒来。
秋衡大发雷霆,他将房中所有的东西都砸碎。
最后一甩袖子,走到我身边,神情冰冷：
宋婉,我给柳玉茹送了休书,你已经如愿以偿了,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我仍旧闭着眼,不说话。
秋衡紧盯着我,就在我以为他会甩袖离开时,他突然两步上前。
滋啦——
扯掉我身上的衣裳,恐惧让我猛地睁眼。
他低头咬着我的唇,掐着我的脖子,没有任何缓冲,便闯了进来。
秋衡,你放开我！别逼我恨你......
我疼得眼泪直掉,蹬着腿想往后躲,却只能被按着腰承受这暴行。
身体早就不堪重负,秋衡在我耳边,如魔鬼低语：
恨我好啊,你来恨我,你会吗
这么恨我,那我不再做得混蛋点,怎么对得起你的恨
他的脸在眼前格外清晰,恨意交织,我却不知道为什么,记忆里的他越来越模糊。
好几次,我盯着这张脸,什么都想不起来。
秋衡折腾了我整整一晚。
褥子上到处是我的血,我奄奄一息躺在床上。
桃竹来帮我处理伤口,看着看着便忍不住嚎啕大哭：
小侯爷他、他怎么能这样对你,他明知道您最厌恶被强迫......
是啊,他明明什么都知道。
他第一次见我的时候,就是从轻薄我的登徒子手上救下的我。
他说只要我嫁给他,他日后定会敬我爱我护我。
没有我的同意,绝不会轻薄于我。
可是现在,什么都变了。
秋衡说他分不清,我是爱他,还是恨他。
我现在也分不清了,他是爱我,还是恨我。
我长长地闭上眼,吩咐桃竹收拾行囊。
静静等着记忆里的秋衡彻底褪色。
我最后看了一眼这藏了我八世爱恨纠缠的侯府,坐上马车从后门离开。
八世纠缠,都终于这一瞬。
马车北上,一路往北漠走。
不知走了多久,我们在一家驿站歇脚,说书的先生正在说着上京的八卦：
却说这镇北侯府的小侯爷,可真是个痴情种。不惜与侯府决裂,自己挣取侯位,只为给一个青楼女子赎身。
小侯爷与丞相嫡女大婚不过七日,那青楼女子有恃无恐,一再作闹,欺辱柳姑娘。
小侯爷也由着人胡来,到最后,竟然把柳姑娘给休了,放言此生只要宋婉一人。
但你们猜猜,这青楼女子有恃无恐,又做了些什么她跑了！
小侯爷前脚刚与柳姑娘和离,那宋婉后脚便跑了,小侯爷气血攻心,竟生生晕死了过去！
桃竹担忧地看着我。
见我盯着那说书先生出神不语,徐徐试探问：
夫人,您想回去找小侯爷了吗
我眼中浮现迷茫：
小侯爷是谁
桃竹一愣,盯着我看了很久。
我浅浅对她笑着：许是前些日子生了病,脑子也不灵活了,忘了许多事。
桃竹像是想到了什么,眸中泪光点点,勉强笑着：
忘了也好,忘了也好,夫人,咱们往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