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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氏集团总裁顾淮安,于地下车库遇袭,身中数刀,生命垂危。】
【嫌疑人姜某已被当场抓获,据称与顾先生有情感及经济纠纷。】
新闻配图里,是躺在血泊中的顾淮安,和他身边被警察按在地上的姜思思。
她头发散乱,脸上的疤痕扭曲,正对着镜头,笑得诡异又疯狂。
我盯着那张照片,看了很久。
然后,关掉了手机。
阳台上的风吹进来,带着初夏的暖意。
我养的那盆栀子花,开了。
真香。
顾淮安抢救了过来,但代价惨重。
新闻报道说,其中一刀,伤及要害。
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自己的孩子了。
林佩雯在医院哭晕过去好几次。
姜思思因故意伤害罪,被判入狱。
顾家的天,塌了。
这天下午,沈言过来,带了最后一份文件。
你的信托基金,还有顾淮安婚内转移的几笔资产,全部追回来了。
他将厚厚一沓文件放在我面前的茶几上,每一笔都清晰罗列,附有银行凭证。
我翻了几页,便合上了。
辛苦了。
分内之事。
他没有要走的意思,视线落在我手边的外卖盒上,里面是吃剩一半的冷掉的沙拉。
他皱了皱眉。
我去做饭。
他没问我吃不吃,然后就脱下西装外套,自然地走进我的厨房。
我有些怔忪。
这间公寓,除了我,他是第一个进来的男人。
很快,厨房里就传来了切菜的声音,规律,沉稳,像他的人一样。
没多久,三菜一汤就摆上了餐桌。
清淡,却很香。
尝尝。他给我盛了一碗汤。
我喝了一口,很暖。
从流产之后,我的胃就一直不好,很久没有这样舒服过了。
我们默默吃着饭,他会给我夹菜,动作熟练得好像我们已经这样生活了很多年。
吃完饭,他利落地收拾了碗筷。
我靠在沙发上,看着他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
心里某个坚硬的地方,好像被温水泡了一下,有点发软。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是一个陌生号码,我随手按了免提。
苏禾......是我,林佩雯。
那头是顾淮安母亲,声音不再尖利刻薄,反而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令人作呕的讨好。
有事
淮安他......他想见你。他现在谁的话都听不进去,就念着你的名字。
医生说他情绪不能再受刺激了,苏禾,我求求你,你来看看他好不好
就当我求你了!
我没出声。
她继续自顾自地说下去:以前是我不好,我跟你道歉!只要你回来,我们顾家什么都给你!我的所有股份,以后也都是你的!
淮安他......他以后只有你了,你们......你们可以去领养一个孩子......
啪。
沈言从厨房出来,直接伸手挂断了电话。
他抽出纸巾,擦了擦手上的水珠,然后把我的手机拿起来,将那个号码拉黑,删除。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垃圾信息,不用理会。
他看着我,很认真地开口:苏禾,你已经自由了。
我确实自由了。
可心里那道看不见的疤,总在不经意间抽痛。
沈言似乎看穿了我的失落。
从那天起,他每天都会过来。
有时带一份文件,有时带一束鲜花,但总会留下给我做一顿晚饭。
他从不提过去,也不提未来,只是用这种沉默的方式,一点点渗透进我的生活。
我的冰箱被他塞得满满当当。
我的阳台多了几盆他搬来的绿植。
我的胃,在他的投喂下,也渐渐好了起来。
一日,他陪我去做术后复查。
医生说我恢复得很好,以后再要孩子,没有问题。
走出诊室,我站在医院的长廊里,有些恍惚。
沈言在我身边停下脚步。
苏禾。

当年的离婚协议,我一直没签。
我愣住了,猛地抬头看他。
那场为了跟顾淮安置气,只存在了一个月的荒唐婚姻。
我以为早就结束了。
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那不是结局。
他看着我,表情前所未有的认真。
顾淮安的那份,已经生效了。
但我们的这份,我想换一种方式处理。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红色的本本,递到我面前。
不是离婚证。
是崭新的,还带着油墨香的,结婚证。
照片上,他西装革履,而他身边的位置,是空白的。
民政局的系统里,我们的婚姻关系一直存在。
我找人把你的照片P了上去,换了个新的。
他把那个红本子塞进我手里,温热的手掌握住了我冰凉的指尖。
苏禾,我们再结一次婚。
这一次,没有别人,只为我们自己。
你不必马上回答我,但这个证,你先拿着。
以后,我就是你持证上岗的合法丈夫。
我捏着那个红本子,指尖都在发烫。
看着他坦然而真诚的脸,我忽然就笑了。
把过去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笑进了眼泪里。
我踮起脚,凑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很轻,却很坚定。
沈言。
我不用考虑了。
好。
他抱住我,把我紧紧地圈进怀里。
这一次,怀抱是温暖的,心跳是安稳的。
我知道,那个死在顾淮安手里的温念,真的过去了。
而活下来的苏禾,有了一个崭新的,光明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