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父亲听到这里有些不耐烦,说点我不知道的,你是怎么知道我和那个疯女人的事的
我不急不慢按着自己的节奏继续说着。
我想起来了支离破碎的片段记忆,误以为是自己放火烧死了人。
幸好我回到市里后遇到了会催眠术的心理医生,她帮助了我恢复了那些残缺的记忆。
原来自己的大脑选择性遗忘的是这个,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父亲会和这桩惨案有着亲密的联系。
于是我一边堕落着,一边又找私家侦探帮我调查过去的往事。
离开老家之前,我偷偷带走了院子里珍珠的遗骨拿去做了DNA。
报告显示,我和她在很大程度上是姐弟。
不久,侦探公司发来资料,我看着纸张上复印出来的彩色照片,认出那个面目清秀的女人就是住在隔壁的那个疯女人。
她是我们那个乡镇上另一个村子的女人,叫李银霞。
最重要的信息是,我父亲在入赘到这里之前和她是一个村子的人。
我很小的时候也问过父亲搬来母亲家生活之前的生活,可他闭口不谈。
不谈也罢,有了些线索已经不难推出父亲和那个女人的关系了。
可我自私的父亲顺水推舟把责任推到我的身上,对此我一直想不通。
爸,虎毒还不食子,你宁愿让我背负内疚生活也不愿意告诉我真相。
你还年轻,犯错了还可以从来,可我一旦承认,这个家就散了,我这是为了你们好。
你难道就没想过我头顶着害死两个人的重担以后要怎么生活既然如此,你就该坦然接受我回家啃老！为何还要用那种不成器的眼神看我！
父亲将头埋得更低了,你既然都查到了她们母女和我的关系,你为什么不再查得仔细些
我一头雾水,你什么意思不要再和我打哑谜了,我们能不能坦诚一些
父亲深深叹了一口气。
我这么做是有理由的。
那时我还年轻,可家里的地主成分让我经常被村里其他人戳脊梁骨。
其中欺负得我家最狠的人就是李银霞的父母,他们手臂上带着红布条,嘴里喊着正义的口号,把我的爷爷奶奶活生生打死！我母亲被逼得跳了井,父亲远走他乡。
我恨她,我恨她们一家子。
我在一次醉酒后,把正在独自走山路的她打晕拖进了树林里,从那以后她就疯了。
后来我听说,她因为怀了野种所以被家里人又打又骂,最后被赶出了家门。
我怕了,宁愿入赘其他村子也不要再和那个地方的人有任何联系。
后来的事你也多多少少也知道了些,我不知道李银霞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指着珍珠就说是我的孩子。
都过去那么些年了,谁知道那孩子是不是我的,我不想要这么两个累赘,我也怕被你妈知道我之前做过的事。对于我来说,只有你和你妈才是我真正的家人。
李银霞聪明,知道把事情捅漏对我们没有好处,我叫她不要声张,偷偷把他安置在了隔壁的老房子里。
可我没想到你竟然和她们的关系好了起来,我三番五次阻止,你都不听话。
我只能尽快催促她们离开,可李银霞患上了绝症命不久矣,她偏要我把珍珠接来抚养。
我不答应,她又逼得太紧,我只能一把火全都烧了。
我真的没想到,那天你也在那院子里,差点让你也丧了命,但幸好,你还活着,只是受到了惊吓把那些事情都忘记了。
这样再好不过,我也担心你看见那老房子会想起来不该想起的细节,索性把你送得远远的,最好再也不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