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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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捐赠书被他翻来覆去看了好几次。
他越看越气,直接冲到客厅,愤恨地瞪着婚纱照上的我。
顾之念,你这个臭婊子！
你嫁给我,就是我的财产,谁允许你随便割肾的
你打了我的孩子,害我损失了这么多钱......顾之念,你真该死！
他用壁纸刀,把我的头从婚纱照上割下来,捏成一团。
他还是不解恨,又用打火机把那一小团烧成灰,冲进马桶。
看他这发疯的样子,我只觉得讽刺。
几年前,秦航得了严重的尿毒症,差点没命。
那时,我刚发现自己怀孕了。
我甚至还来不及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为了救他的命,我忍痛舍弃了我肚子里的孩子。
我拿出自己手里的存款,帮他稳住公司,还匿名捐了一颗肾。
手术后,秦航脱离了生命危险。
为了帮他调理身体,我去考了营养师证,帮他准备一日三餐。
我把秦航照顾得无微不至,自己的身体却越来越差,都没有任何怨言。
在监狱服刑期间,我一度病重,可他甚至没来看过我一次。
狱友们嘲笑我是个恋爱脑,告诉我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让我认清现实。
我总是笃定地告诉她们,我的老公和别人不一样。
现在看来,简直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秦航这一通发泄,已经耗尽了所有力气。
他气喘吁吁地倒在沙发上,随手把文件丢在一旁。
文件散落一地,其中一份写着他名字的文件,刚好落在他手边。
那是他当初生病时的病例,和手术的相关信息。
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他当年患上重毒尿毒症,需要换肾的事实。
秦航一向敏感。
当初他病倒后,情绪很不稳定。
我和医生商量,向他隐瞒了病情,只告诉他要做一个肾结石手术。
这么多年来,他都不知道自己当初病得快死了。
他只知道,我在他手术后,消失了几天,没在他身边照顾他。
他恨了我好几年。
直到今天,他才看到这些留下来的真相。
秦航终于彻底崩溃,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他的伤口已经开始化脓,看上去狰狞又恶心。
他脸色通红,嘴里嘟嘟囔囔,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我恨不得他就这样病死。
可是没过多久,沈娇就回来了。
她一脸嫌弃地看着秦航身上的伤,找人送了药,却不肯帮他上药,索性给他喂了七八颗布洛芬。
之后她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熟门熟路地去主卧睡了一觉。
6
秦航昏睡了一个晚上。
天蒙蒙亮,他皱着眉头,捂着肚子动了动身体。
沈娇听到动静,这才不紧不慢地过来照顾。
一口血从他嘴里喷出来,弄了沈娇一身。
沈娇立马捂着嘴抱怨：你往哪儿吐呢这可是我刚买的衣服！
秦航喘着粗气,眼神恍惚,突然激动地拉住她的手。
可他一开口,喊的却是我的名字。
一记响亮的巴掌,迅速落在秦航的脸上。
秦航,你看清楚了,我到底是谁
顾之念已经死了,她是被你亲手害死的,你忘了吗
秦航空洞的眼神,慢慢有了焦点。
他拉着沈娇的那只手紧了紧,挣扎着爬起来,像看救命稻草一样,看着沈娇。
娇娇,快救救我。
我病了,快救救我,我还想活着......
沈娇又打了秦航一巴掌。
你少在这装疯卖傻！
你一个大男人,就是被揍了一顿,装什么病入膏肓
我照顾了你一个晚上,你居然喊着顾之念的名字,你对得起我吗
秦航撑起身体,在沙发上找了半天,这才趴在地上,摸到那一沓文件。
你知不知道我当年生了重病
你知不知道顾之念少了一颗肾
沈娇眼神闪烁,心虚地后退了两步。
秦航佝偻着身子,逼近她,把文件塞到她手里。
这么大的事,为什么没人跟我说实话
她有什么事都跟你说,所以你也和她一起骗我,是不是
他掐着沈娇的手臂,眼睛猩红地逼问：告诉我,她是不是为了救我,捐了一颗肾
那颗缺了的肾,是不是在我肚子里
沈娇终于被逼急了,卯足劲儿推开秦航。
秦航脚下不稳,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
她是少了一颗肾,那是因为嫌弃你给不了她想要的富足生活！
秦航的表情逐渐凝固。
他摇了摇头,嘴里嘟囔着：不,她不是那种人。
沈娇嗤笑一声。
顾之念宁可冒着不能生育的风险,也要把你的孩子打掉。她怎么就不是那种人了
她和你结婚,就是为了在你身上享受优越感。
她从没爱过你,凭什么给你捐肾
她无视秦航难看的脸色,把当初他得了尿毒症的事说出来。
她还找出当初秦航重症抢救时,浑身插满管子的照片,让秦航看个清楚。
当初要不是我坚持救你,她早就不愿意管你的死活了。
她宁可去旅游,都不肯照顾你。是我帮你找到了合适的肾源,更是我没日没夜守在你身边。
你真以为她会像我一样,对你死心塌地吗
7
沈娇把我当初为秦航所做的一切,全部偷走。
当初是我到处求人,才联系上全国最好的专科医生。
也是我,在秦航意识不清时,24小时陪在他身边。
只有在我为他捐肾的时候,才不得已缺席了三天。
那时秦航病情危急,医院也找不来合适的肾源。
我毫不犹豫地去和他做肾源匹配,万幸匹配成功。
医生说,我在捐肾后,要卧床休息一段时间。
我借口说要去公司,帮他把生意打理好,他却恼羞成怒。
打理生意就凭你
你从来没上过班,你以为靠你的小聪明,就能把公司管好
你是不是想趁我生病,吞了我的公司
他不听我的解释,拔掉输液管,把我按在病床上,不准我走。
你他妈的要是敢走,这日子就别过了！
说完这话,他就身体一软,倒在我的身上。
我眼睁睁地看着他被送进ICU。
医生说他的病情更严重了,需要立马换肾。
我被吓坏了,心中满是懊恼和自责,甚至一度以认为是我害了他。
转天,我就去做了捐献手术。
我料到秦航会生气,不敢找护工,就央求沈娇帮我照顾他。
我怕他见不到我,心情受影响,没等身体修养好,就回去照顾他。
可他还是不肯原谅我,开始对我阴阳怪气。
身体的不适,和秦航言语的辱骂,让我几度崩溃。
我从来没和他抱怨过。
我为他付出了这么多。现在全都成了沈娇的功劳。
而我当初对沈娇千恩万谢,却还不知道自己成了让他们感情升温的垫脚石！
不过,我已经不在乎了。
沈娇冷冷地看着秦航。
亏了我求我爸半天,我爸才同意再商量商量。
既然你心里还惦记着顾之念,那咱俩就算了吧！
沈娇转身就走,秦航慌张地去拦。
眼看拦不住,他索性卑微地跪下来,抱住沈娇的大腿。
娇娇,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是顾之念太奸诈了！她把这些东西藏起来,就是等着我发现,好让我对她心怀愧疚！
沈娇看都懒得看她一眼,踹开他,闹着要分手。
他像只蛆虫一样,蠕动着朝沈娇爬过去。
娇娇,我现在只有你了,你不能不要我。
顾之念这个臭婊子,她为了得到我的感情,把我骗得团团转！
幸亏她死了,以后再没有人能阻碍我们在一起了。
秦航的眼泪和鼻涕不受控制地往外冒,央求沈娇再给他一次机会。
沈娇居高临下地看了他一眼,终于勉为其难地答应。
我爸说了,只要你同意把房产和公司抵押给我爸做投资,他就同意把我嫁给你。
秦航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8
沈娇拿到秦航签好的合同,就丢下秦航离开。
临走前,秦航还央求她留下来照顾,沈娇也只是不在意地哼了一声。
你这点小伤,自己还照顾不好自己吗
我要是回去晚了,我爸反悔,你可别哭着再找我闹。
秦航生怕他们的婚事再有变动,撑着虚弱的身体,亲自把沈娇送了出去。
他嘱咐沈娇早些回来,还向她保证,一定会在她回来之前,把这个家里所有关于我的痕迹,全都清理干净。
他不放过每一个角落,吃力地把衣柜里的衣服全都扔了出来后,还搬开房间里的桌椅,生怕我藏了什么。
他把我相册里珍藏的,我从小到大和家人的照片,全都丢进锅里,用打火机点燃。
我当年去自首之前,藏在衣柜后面的日记本,也被他翻了出来。
日记本刚被他拿在手上,几张照片就从里面掉了出来。
那是十几年前,我陪着爸妈去孤儿院,院长带着我们一家三口,和小朋友们的合影。
不,不可能,怎么是她
当年我跟爸妈一起去我家资助的孤儿院。
孩子们都围着我爸妈转,我被挤到旁边,摔了一跤,却无人发现。
是站在远处的秦航主动伸出手,把我扶起来,还塞给我一块黏糊糊的糖。
他的手心冰凉,却在我心里点了一团火。
合照的时候,大家都在,唯独他远远地站在一旁,只在照片上留下了半张脸。
这张照片,被我珍藏了许多年。
后来我们一家搬去了别的城市,但我爸还是继续资助着那家孤儿院。
只是从那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
长大一些,我偷偷打听关于他的消息。
听说他学习不好,孤儿院打算把更多的教育资源,用在成绩好的孩子身上。
完成义务教育之后就要去学一门专业。
是我央求我爸,资助他补习,他才终于考上大学。
我甚至还临时改志愿,以最高分被他报考的大学录取。
我这个众人眼中的乖乖女,为了他,一度和家人闹翻。
我放下所有的高傲和自尊,鼓起勇气追求他。
在被他拒绝无数次后,他终于在大四那年,接受了我的告白。
一毕业,我就心甘情愿地放弃一切,陪他去他的家乡创业。
我还把自己这么多年存的积蓄拿出来,作为他创业的启动金。
我不计一切地爱着他,为了他的前途付出了一切,甚至差点和爸妈断绝关系。
而他回报我的,却是偌大的恶意。
日记本掉在地上。
秦航捂着脑袋,痛苦地蹲下。
他摇着头,声音颤抖地喃喃着：不,不可能......
当年那个小女孩明明是娇娇,怎么可能是顾之念
9
秦航又把我剩下的东西翻了一遍。
他嘴里念叨着,要找到我小时候的照片确认。
可那些照片,就在刚刚,已经被他烧成灰了。
他懊恼地咒骂着,给沈娇打了电话。
沈娇不接。
他连鞋都没换,撑着虚弱的身体出门,
然而刚下楼,他就倒在了家门口。
是保安发现了他,把他送去医院。
他在昏迷中,又喊起了我的名字。
这一次,终于不再是咒骂。
可我也不想听了。
秦航的伤口严重感染,他的旧病也有复发趋势。
秦航不知道自己生了重病,这五年,他都没去复查过。
当初我在自首前,叮嘱他吃的药,他也没有按时服用。
他的肾脏已经出现了排异反应。
经过一番抢救,秦航总算醒了过来。
他一睁眼就联系沈娇,可沈娇还是没接他的电话。
他拔下输液管,连病号服都没换,就从病房跑了出去。
我跟着他,来到了沈娇家。
秦航到的时候,沈娇正要出门。
他冲过去,把沈娇堵在门口,用力抓着她的胳膊。
告诉我,当初资助我的人,到底是不是你
我找到了当年的照片,为什么当初在孤儿院里合影的,是顾之念和她的父母
沈娇轻蔑地瞥了他一眼。
这下她连装都懒得装了。
你都知道了,还有什么好问的
秦航目眦欲裂,紧紧掐着沈娇的肩膀。
你居然骗我！
沈娇没用多少力,就把病歪歪的秦航推开。
她翻了个白眼,嗤笑着说：我和顾之念从小就认识,我们的合照是真的。是你把照片里的她,认成了我。
你在婚内骚扰我,让我当你的小三。我是看你可怜,才同意和你在一起,你有什么资格跟我发火
他捂着腹部,痛苦地嘶吼：如果你早说,我就不会为了你,害死了我真正该爱的人！
沈娇说她从头到尾都没主动提过小时候的事,始终都是秦航单方面认定她就是小时候的那个人。
我早就想跟你解释,可你爱我爱得要死要活,根本不给我说话的机会。后来你病成那样,我更不敢说什么。
再说了,我反复问你,爱的是我现在这个人,还是过去的回忆。也是你信誓旦旦地说,你爱的就是我！
从头到尾都是你主导一切,我被迫接受你的感情,我骗你什么了
沈娇这番话,让秦航无法反驳。
沈娇主动提出分手,以后互不相干。
她转身就走,秦航突然喊住她,颤抖地让她把先前给的彩礼钱退回来。
沈娇眉头微皱,嫌弃地说：那点钱够什么彩礼
你之前签了委托协议,让我爸拿那笔钱做投资。
可惜你运气不好,我爸说投资失败,钱赔光了。
你那不值钱的公司,也已经按照你的委托,归于我家。
秦航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你胡说八道！那些钱是我给你的彩礼,公司也是暂时做抵押,我什么时候委托给你们了
沈娇鄙夷地说：白纸黑字的合同都签好了,现在赔了本,你就想反悔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沈娇让保姆从家里把那份合同拿来,丢到秦航的脸上。
你自己看清楚了,上面的内容,是不是和我说的一样！
秦航忙不迭翻了又翻。
他的眼睛逐渐瞪大。
沈娇,你个贱人！你居然偷换合同,你居然算计我！
他猛地冲过去,掐住沈娇的脖子。
可他还没开始用力,就失去意识,身体瘫软,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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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航的情绪激动,使他的病情迅速恶化。
我为他捐的那颗肾,在他身体里已经有了强烈的排异反应,而且开始衰竭。
现在能做的,只有等待新的肾源。
如果找不到一颗合适的肾脏,他就活不成了。
医生跟他说这些的时候,他只是躺在病床上大笑。
报应,都是我的报应......
他没有按照医嘱积极治疗。
他根本拿不出治病的钱。
可他又不想死。
他联系了取走我器官的人。
他想加钱,把从我身上割掉的另一颗肾买回来。
对方不但没答应,还劈头盖脸地骂了他一顿。
你老婆的器官都糟成什么样了,你不知道吗
除了眼角膜卖了个好价,其他都是废品！我没找你还钱就不错了,你还好意思找我
秦航哭着求对方想想办法,把我的那颗肾找回来。
只有那颗肾能和我匹配,只有她的肾能救我的命......
对方啐了他一口,让他去死,就挂了电话。
秦航怔怔地看着手里的手机,面如死灰。
过了一会儿,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穿上衣服离开了医院。
他开车来到沈家的公司。
沈娇一身光鲜亮丽,正挽着另一个男人的手。
他把车开到沈娇身边,趁沈娇和对方亲吻之际,把沈娇拽进车里,迅速锁上门。
沈娇一路尖叫,威胁着要报警。
秦航不怕她。
你快报警啊！刚好让警察查查,你们家当初为了侵占顾家的公司,都做过什么缺德事！
秦航把沈娇拽到他公司的楼顶。
他抓着沈娇的脑袋,把她的上半身往栏杆外面按。
是你催着我要彩礼,还出主意让我把顾之念的器官卖了换钱！你这个恶毒的婊子！
是你算计我,让我害死了最应该爱的人！
当初顾之念为了救我,给我捐了一颗肾。
你这么利用我,现在也该轮到你,还我一颗肾了！
秦航从口袋里拿出一份器官捐献协议,逼她签字。
沈娇大笑着说：她为你付出了这么多,你因为一张照片就要背叛她。
我只是给你出了个主意,真正害死她的人是你,不是我！
就算我愿意给你捐肾,你以为就能捐吗
六年前,顾之念找遍了肾源,也只有她的肾能和你配型,不然她怎么可能打掉孩子
现在顾之念死了,最后一颗肾也被你卖了。你就算等到死,也等不到另外一颗合适的肾了！
秦航两眼通红地怒吼着,把沈娇推了下去。
沈娇在掉下去的一瞬间,抓住了他的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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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航最终和沈娇一起从屋顶上掉了下去。
他的公司只有五层楼高,外面还有一棵树。
秦航掉下去的时候,皮带被树枝勾住,只擦破了一些皮。
秦航转醒后,发现站在病床前的,是他六年前的主治医生。
医生没想到,他的病情会恶化成这样。
秦航和医生问起了我的事。
医生不禁感慨了起来。
她那时怀着身孕,身体也很虚弱。可她为了救你,毫不犹豫地决定打掉孩子。
流产后不久,她就做手术割肾。伤口还没完全愈合,又要去照顾你。
所有人都劝她先养好自己的身体,她就是不听。之后,她还因此得了严重的贫血。
你的身体越来越好,她的身体却越来越差,几次晕倒在医院走廊。
不过她说,你是她这辈子最爱的人,只要你能康复,就算把她全身的器官都换给你,她也心甘情愿......
秦航懊悔地痛哭流涕。
他拔掉针头,疯狂抽着自己的脸。
血溅得到处都是。
警察到医院对他进行询问。
不等警察开口,他就主动交代了自己所做的一切。
他坦白,是他找来器官贩子,害死了我。
当年我家被他和沈家恶意做局的事,他也一并交代了出来。
警方立即对沈家采取调查措施。
沈娇虽然保住了命,但她的脊椎严重受损,下半辈子就只能在病床上度过。
秦航因为病重,只能先留在医院接受治疗。
警方通过秦航给的信息,将贩卖器官的团伙一网打尽。
我那具被挖空内脏的身体,终于从化粪池里捞了出来,得以安葬。
和秦航匹配的肾源,始终没找到。
医生说,秦航已经没多少时间了。
在他的苦苦哀求下,警方同意带他去陵园。
我的灵魂也随着秦航一起来到这里。
他跪在墓碑前嚎啕大哭。
之念,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
我就是个混蛋,我该死！
他抬起头喘息的瞬间,我们四目相对。
他颤抖着朝我的伸出手,嘴里激动又含混不清地忏悔着,乞求我的原谅。
可他不配！
我背过身,不愿再多看他一眼。
他猛地吐了一口血。终于晕了过去。
我知道,他已经没有多久可活了。
随行的警察和医护人员,把他抬走,送去医院。
我的灵魂并没有被束缚在他的身边,而是留在原地。
沉重的灵魂逐渐变得轻飘飘。
我闭上眼睛,感觉到灵魂慢慢消散。
秦航和沈娇都得到了应有的报应,我也总算得以解脱。
这一次,一切终于结束了。
若有来世,我只求再也不要遇到他。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