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微微扬起脑袋,蜻蜓点水地吻了他一下。
咪喜欢这个小东西。
就勉强收下了。
顾迟眼里流露出奇异的光彩。
又对我一顿蹂躏之后才离开。
待顾迟离开,我利落地出门。
咪要为自己置办几身漂亮的人类衣服。
我顺手摘下脖子上亮晶晶的链子塞进口袋。
商场里有好多漂亮的人类衣服。
我挨个试过去。
一个声音尖锐的中年妇女不停地叫唤。
吵的咪头疼。
我的手刚捏住一件外套,被她用力拍了下去。
好痛！
「小姑娘家家的,不知道个先来后到。」
表哥说,神猫族在外不能和别的种族发生矛盾。
我默默松开手。
刚准备离开,顾迟突然出现了。
在看到中年女人的一瞬间面色瞬间凝固。
女人眉毛一挑,「哟,这不是儿子嘛,过来给妈付钱来了。」
原来这就是二傻说的颠婆呀。
「我不是才给过你钱。」
顾迟将指节捏的咔咔作响。
「我一个人逍遥快活,都是因为生了你,我才被捆绑在家庭里。」
「早知道这样,我当初就不该让你成型。」
「你个贱种,要是死了该多好。」
女人的指节直指顾迟的脑门。
顾迟冷笑一声,淡淡开口：
「你不就是想借我嫁入豪门没成功嘛。」
「可惜,你现在人老珠黄,没这个机会了。」
女人闻言扬起手掌就要往顾迟脸上招呼。
咪的使命,是要帮助其他族群。
咪向来敏锐,我一个闪身,捉住女人的手腕,指甲变成爪子。
女人立马吃痛的放下手臂。
嘴里骂骂咧咧。
售货员也反应过来,急忙招来保安。
将女人拉了出去。
顾迟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应该是被吓傻了。
也是,被自己的妈妈这么说,该有多难过呢
更何况,顾迟这么好,为什么他的妈妈这么坏
他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我踮起脚尖,学着他的样子摸了摸他的头。
「呼噜呼噜毛,吓不着。」
他当时就是这么说的。
顾迟面色和缓了些。
耳尖泛起了红,不自觉地抿了抿嘴唇。
「谢谢你！」
我随意摆了摆手。
「你是个好人,才不像别人说的那样。」
我絮絮叨叨地说着。
顾迟目光忽然紧盯着某一处,眼神晦涩。
我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糟糕,是他戴在我脖子上的链子。
刚刚拉扯的时候不小心从口袋里掉出来了。
顾迟先我一步捡起那条链子。
语气充满质问：「我给宝宝戴的定位器怎么在你这里」
定位器
什么东西
我眼睛滴溜溜地转。
想要想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啊,对！」
「说来话长,我一直在喂小猫,溜二傻的时候看见它在你家里,怕你忙不过来就带到我家里了,忘记告诉你了。」
「看它戴着这个不舒服,我就先替它摘下来了。」
我干笑两声。
「所以说,宝宝现在在你家」
「对,对啊。」
我咽了咽口水。
「那就好,我回家确认一下。」
「嗯嗯。」
嗯不对。
咪,要完蛋啦！
我飞奔回家,趁顾迟没回来立马变成猫身。
又告诉顾迟把猫放进他家了。
哄男人好难哦。
我在门口反复徘徊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
二傻在房间里不停地走,「雨好大,也不知道小美有没有淋湿。」
我望着窗外,不知道顾迟有没有淋湿。
听到门响,我飞奔过去。
顾迟浑身湿透,手里拎着袋子。
看见我,蹲下身摸摸我的头,晃了晃手中的袋子。
「宝宝,看我给你买的好吃的。」
原来他是去给我买好吃的才回来这么晚。
我的喉咙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
是咪爱一个人的表现。
顾迟见状立马换了衣服将我抱起。
好烫。
二傻争宠似的扒拉顾迟的裤脚。
两秒后大叫：
「爸好烫！」
「他发烧了,他发烧了！」
然后对我说：「猫猫大人,你要帮爸,让他降温。」
威严的杜宾犬对我呈跪拜姿势。
很是诡异。
我歪着脑袋想了想,对二傻说：「拖住他,我去去就回。」
二傻整个身子趴在顾迟的身上。
顾迟一时无法挣脱开来。
我趁机从他怀中挣脱。
从未关紧的门缝中溜了出去。
然后变成人形,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进去。
「宝宝怎么跑到我家去了,出什么事了吗」
我这才注意到顾迟脸上挂着不正常的红晕。
「没怎么,我去接它。」
我手心贴住顾迟的额头,故作惊讶：「顾迟,你发烧了！」
「快躺下,快躺下,别急着找宝宝了。」
我圈住他的手腕。
二傻也很配合我,咬住顾迟的裤脚把它往床上拖。
「爸,本汪不要后爸！」
顾迟眼神已经有些迷离,半推半就躺在床上。
烧红的脸看上去有些可爱。
我咬着唇,思考应该怎么做。
妈妈说,发烧要先降温。
我打湿毛巾,掀开顾迟的衣服。
鲨鱼肌随着呼吸的节奏微微起伏。
毛巾刚贴在顾迟的身上,他眼睛忽然变得清明。
「你在干什么」
「降温啊。」
我们猫咪降温都是擦拭腹部的。
顾迟扼住我的手腕。
我下意识想挣脱。
一拉一扯,直接将我拉进他的怀里。
唇瓣不小心擦过他的脸颊。
体温更灼人了。
「虐狗,虐狗！」
原本查看情况的二傻立马跑开了。
我撑起身子,发丝垂在顾迟的鼻尖。
他眼神乱飘,不敢看我。
不会烧傻了吧
我赶紧抓起毛巾擦拭他的腹部,没有半点杂念。
顾迟蔫蔫的,任由我摆布。
他小狗似的眼睛看着我,慢吞吞地说：「你是第一个这么照顾我的人。」
想到今天那些伤人的话,我的心也痛了一下。
我妈妈对我很好,我只要有一点点不舒服她就会一直守着我。
「那我以后一直都对你这么好呀！」
毕竟,这是我们神猫族的使命。
顾迟点点头,「不过,要怎么感谢你呢」
「请我吃饭吧！」
人类的饭是本咪吃过最美味的食物了。
顾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并且很快付诸行动。
第二天就为我做了一大桌子菜。
色香味俱全。
看的本咪直流口水。
尤其是杯子里的液体。
酸酸甜甜,好喝极了。
一杯又一杯,喝的我晕晕乎乎的。
导致我总觉得顾迟看向我的眼神在拉丝。
我又一杯下肚。
对面的顾迟看着我,用力揉了揉眼睛。
又甩了甩头。
我不明所以。
二傻及时提醒我发生了什么,「猫猫大人,你的猫耳朵露出来了！」
我摸了摸头顶,两只毛茸茸的耳朵不知道什么时候立了起来。
我看向杯中的液体,问：「这是什么」
「果酒啊。」
糟糕！
是酒。
我们神猫族虽然可以化为人形,但如果不小心饮用了酒就会导致两种形态同时出现。
爸爸说酒是辛辣的。
可这个酒未免太好喝了。
我一时没有分辨出来。
顾迟笑了一下。
伸手抚上我温热的耳朵。
还用指尖摩挲了几下。
「我果然是喝醉了,不然怎么会觉得你是宝宝呢」
还好还好,他也没少喝。
顾迟沾着酒水的唇还在喋喋不休。
「不过,宝宝和你,我都很喜欢。」
「黎舒,我有话和你说。」
顾迟双眼迷离。
说话也含含糊糊的。
我一时没听清他在说什么。
再过一会儿,我怕是要完全变成猫身了。
表哥说,人类有不少坏人。
要保护好自己的真实身份。
我连忙起身,随口应付：「我要走了,再见。」
我还不太了解在人类世界要注意些什么。
马不停蹄和表哥在餐厅见面,想再问问。
表哥人不仅来了,还带了我最喜欢的猫薄荷。
闻上一下,世界都变得美好了。
「我们神猫族,别的不怕,可一旦喝了酒,身体就会不受控制。」
「还有,我们虽然不同于普通的猫族,但有一样东西,必须注意。」
我猛吸一口,问：「什么啊」
「百合花,闻了它可能会危及生命。」
我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对了,你体内的酒精应该还没有被完全分解完,以防万一,得把这个吃了。」
表哥手里拿着药片。
我急着去卫生间,随口道：「你泡水里吧,我一会儿吃。」
等我出来,表哥和顾迟相对而立,气氛剑拔弩张。
餐厅里不少人都在往这边看。
泡好的药水也撒了一地。
顾迟说有事来找我,我干脆直接让他来餐厅了。
他拧着表哥的胳膊,表情严肃地对我说：「他趁你离开,往你的杯子里下药,我进门刚好看到了。」
表哥的脸色苍白,呼吸急促,站立不稳。
人已经开始翻白眼了。
我眼尖地看到地上散落的百合花瓣。
捂着鼻子,扯着表哥与顾迟拉开距离,急忙解释：「你误会了,他不会害我的。」
我这副样子,落到顾迟的眼里,就成了嫌弃他的表现。
他怔愣在原地,表情受伤。
站在一地狼藉中,身形也显得落寞。
我顾不得安慰顾迟。
将表哥安顿好,他拉着我的手腕,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舒舒,要小心人类。」
我知道,表哥是担心我。
可在我心里,顾迟能收养小动物,能是什么坏人呢
一连几天,顾迟都没有再见我。
直到门外响起二傻的声音。
它原本直立的耳朵此时也耷拉了起来。
见到我,迅速低下平时高贵的头颅。
「猫猫大人,求你救爸。」
我忙问：「发生什么了」
难道是顾迟出事了
「爸那天买了香香花去找你,回来就失魂落魄的,说什么喜欢的人讨厌自己。」
「还一个人坐在阳台上掉小珍珠。」
「爸好可怜的,像个小苦瓜。」
二傻说完,嘴里发出一阵哀嚎。
我摸摸下巴,「那要我怎么帮他呢」
二傻扬起头颅,「这题本汪会,你只要亲一口爸,告诉爸你喜欢他,他就好了。」
我怀疑的目光落在二傻身上。
二傻急得团团转,「猫猫大人,你信本汪,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我转转眼珠。
我爸爸妈妈都爱我,顾迟的爸爸妈妈却不爱他。
如果我能告诉他我喜欢他,他应该就不会伤心了。
而且,我伤心的时候,妈妈就会亲我的额头。
二傻的建议,可行度很高。
我当即约了顾迟来我家里。
准备让他尝尝我最喜欢的小鱼干。
我难过的时候,只要吃了这个,心情立马就变好了。
几天不见,顾迟的眉眼更冷了。
我不禁哆嗦了一下。
他身体紧绷,整个人被淡淡的忧伤笼罩着。
看起来很不好呢。
我献宝似的将小鱼干递上去,「你尝尝这个呀,我最喜欢了。」
「你这样,他不会吃醋吗」
什么吃不吃醋的。
我不喜欢酸啊。
我将小鱼干塞进他的嘴里,手指不小心擦过他的唇瓣。
待他将小鱼干咽下。
我歪着头问他：「吃了这个是不是心情都变好了」
顾迟呆呆地点了点头。
脸颊悄悄攀上了一抹红。
刚刚冷冰冰的感觉好像都没有了。
果然,再伟大的人类也会臣服在小鱼干的美味之下。
想到那天的事,我急忙解释：「我那天是因为花粉过敏,所以才离开的。」
顾迟愣了一瞬,嘴角浅浅勾起。
我小松一口气。
还没来得及进行下一步,电话铃声大作。
是表哥打来的。
我没多想,当着顾迟的面接起。
「宝贝,给你带了好东西,下楼来取」
不知道为什么,顾迟听到「宝贝」两个字,脸色青一阵白一阵的。
我赶忙拒绝：「我不在家,晚点再说吧。」
「不用,我好心一次,送货上门。」
我还没来得及拒绝。
门外就响起脚步声,紧接着是按密码锁的声音。
房子是表哥租的,他自然知道密码。
这要是被表哥知道我骗了他,还和差点害死他的人在一起,不得把我皮扒了。
说不定还要将我送回家里。
我顾不上别的,拉着顾迟的手寻找藏身之处。
环视一圈。
偌大的衣柜,看起来是个不错的地方。
顾迟没反应过来,就被我推进了衣柜。
柜门刚合上,表哥恰好开了门。
原本空荡的衣柜因为容纳了两个人而变得拥挤。
暧昧的气息在狭小的空间中纠缠。
温度也在不断攀升。
「小没良心的,不知道上哪野去了。」
表哥顺手将小鱼干放在桌面上。
打量了一圈屋内。
我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窝在顾迟怀里。
身后的顾迟看到表哥放下的小鱼干,不甘地说：「我不要别人给的东西。」
温热的鼻息喷洒在我的后颈上,酥酥麻麻的。
我伸手捂住顾迟的嘴。
表哥耳朵最灵了,可不能被他发现。
我偏过头去,示意顾迟不要说话。
从这个角度看,顾迟的睫毛长长的,像一把小扇子、
好在表哥并未察觉,放下东西就走了。
直到确定表哥走远,我才敢拉着顾迟从衣柜里钻出来。
看着桌上的小鱼干,我忙不迭地解释：「我给你的小鱼干可是我自己做的哦。」
因为刚刚扭曲的姿势,顾迟身上的衣服皱巴巴的。
衣领的纽扣也崩开了两颗,露出精致的锁骨。
他看着我,表情隐忍。
「你要是有喜欢的人,就不应该做出这种让人误会的举动。」
「而且,你那天明明就是讨厌我的样子。」
小嘴叭叭的,说什么我听不懂的东西。
不过看样子,他好像又伤心了。
二傻怎么说的来着
我回忆了一下,踮起脚尖,在顾迟的嘴唇上轻轻落下一个吻。
应该是这样的吧。
顾迟后退了一步,好像受到了极大地侮辱。
「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歪了歪脑袋,小声嘀咕：「这难道不是表达爱意的方式吗」
再说了,又不是没亲过。
可能是光靠动作不能清楚地表达我的意思吧。
我站直身体,字正腔圆地说：「我喜欢你呀。」
顾迟仿佛听到了什么惊天大新闻,脚步踉跄了一下,扶着柜脚才堪堪站稳。
「如果你是在可怜我的话,那大可不必。」
顾迟垂在身侧的手攥紧,青筋直冒。
这和可怜他有什么关系呢
我上前一步,盯着他的眼睛。
「我就是喜欢你。」
「我想让你天天开心。」
顾迟将我拉进他的怀里,紧接着,一滴水珠落在我的脸颊上。
我嗅了嗅,是甜的。
看样子,顾迟现在应该开心了吧。
好久好久,顾迟都没有将我松开。
算了,本咪宽阔的胸膛愿意让人类倚靠。
二傻再见到我时,尾巴摇的像拨浪鼓。
和它冷酷的外表极为不符。
「猫猫大人,本汪在此谢过大人。」
「爸见过你之后再也不四十度角仰望天空了,还一口气给本汪开了好几个罐罐。」
「还说什么不被爱的才是小三,你喜欢爸,爸肯定是第一,才不是什么小三呢。」
顾迟再次约我出来时,无意间问起：「宝宝在哪,最近怎么没有看到」
我咬着冰淇淋,因为和顾迟关系愈发亲密,我逐渐放下来防备心,顺口回答：「你面前呀。」
顾迟轻笑了一声,顺了顺我头顶的毛。
「我是说,另一个宝宝。」
我看了二傻推荐的电视才知道,在人类世界男人会把喜欢的事物叫宝宝。
意识到顾迟口中的宝宝是什么意思,我的神经立马高度紧张。
「宝宝呀,它,它最近交了新朋友,和人家玩呢。」
顾迟将信将疑地点点头。
「说来也怪,每次你一出现,宝宝就不在了。」
我干笑两声,连忙转移话题：「我是说假如,就是不一定是真的,如果我不长这个样子你还会喜欢我吗」
「当然。」
顾迟的回答没有任何的犹豫。
「那如果我骗了你呢」
我抠着手,莫名有些紧张。
「那你一定有你的苦衷。」
顾迟盯着我的眼睛兀自出神,像是想到了什么,随即又摇了摇头。
再次溜二傻的时候,空无一人的房间里突然发出声音。
「黎舒,我晚点有话和你说。」
我没反应过来声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直到二傻对着一个发红光的白色小球狂吠不止。
「猫猫大人,爸在这里。」
我凑到那个白色小球面前,用手指戳了戳。
顾迟也不在里面呀。
人类的东西真奇怪,一个白色的小球也能发出声音。
我牵着二傻,照例带它去见小美。
只是一连转了好几个圈都没有看到小美的身影。
直到一身伤痕的边牧拖着身体出现。
它气息微弱,艰难地从喉咙里发出声音：「虎哥,不好了,嫂子被人类抓走了。」
二傻长嚎一声,忙问：「小美被人带到哪里去了」
「嫂子被人类装上一辆蓝色的车带走了,我也是拼尽全力才跑出来的。」
小美曾经说过,人类为了赚钱会扒掉它们的皮,它身上的伤疤也是因为人类。
我心急如焚,立即交代好二傻：「你照顾好它,剩下的交给我。」
我迅速给表哥发去信息,让他支援我。
然后变成猫身在小巷中穿梭,终于看见了那辆蓝色的车。
我站在高处,瞅准机会,趁车辆转弯的时候跳在了车头上。
驾驶座上的人听到声音,对副驾驶地人说：「哥,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
副驾驶的男人抖了抖手中的烟,「能有什么声音,等把这车货买了,咱也去吃香的喝辣的。」
是那天要抓我的两个人。
实在太可恶了。
还是顾迟好。
栏板货车上盖着一层布,我仔细打量了一圈终于找到了没被遮盖好的那处地方,顺势溜了进去。
车厢装满了猫猫狗狗,几乎没有任何落脚的地方。
空气里充斥着难闻的味道。
小美闻到我的味道,颤颤巍巍地站直身子。
「神猫大人,这里很危险,你快离开。」
「拯救你们是我的使命,我怎么能离开」
小美的眼睛充满泪水,「我们被注射了药物,一时半会很难恢复体力,不能连累你。」
「我们猫猫狗狗都是一家人,相信我,我会救你们出去的。」
我听表哥提起过,人类抓走动物后会注射一种药物让它们没有办法反抗。
如果能让血液流动加快,可以加速这种药物的消耗。
「大家快动起来,这样可以减少药物的影响。」
小美率先活动四肢,紧接着,车厢里的动物都跟着它活动起来。
拐过最后一个弯,车终于停了下来。
我最后交代它们：「一会儿由我拖住他们,你们趁机逃跑。」
我守在车厢尾端,话音刚落,车厢的锁被人解开。
男人没有丝毫的防备,我张开嘴,狠狠咬在他的手上。
顿时鲜血直流。
车厢里的小动物一个接一个地跳下车厢,场面极度混乱。
另一个男人反应过来想要拦住逃跑的动物,可惜丝毫没有办法。
被我咬住的男人另一只手高高扬起,大力敲打我的脑袋。
看到车厢只剩我一个时,我终于撑不住了,慢慢松开了口。
我的脑袋晕晕乎乎的,很痛。
男人一只手拎起我的后脖颈,咬牙切齿地说：「自己送上门来,还毁了我的大生意,看我怎么弄死你。」
唉,咪咪我呀,刚来人类世界就要丢掉一条命了。
男人将我高高举起,使出全身的力气扔在地上。
好痛！
鲜血从口中冒出。
我眼冒金星,男人觉得还不过瘾,想故技重施。
好在被另一个男人及时拉住,「行了,这猫毛还挺好,别摔坏了。」
男人喘着粗气,吐了口唾沫,压下怒气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刀来。
刀剑刺向我脊背上的皮肤,鲜血顺着毛发滴落在地上。
染红了地面。
好冷。
我几乎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
意识仅存的最后一秒,我看到了顾迟。
他一脚将男人踹翻,轻轻地将我抱在怀里。
鲜血染红了他的手掌和衣服。
他的怀抱还是暖暖的,很舒服。
只是,以后恐怕是感受不到了。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往他怀里缩了缩。
「我都知道了,我看了监控,你是宝宝,也是黎舒。」
「原本,我想告诉你我不在乎你是宝宝还是黎舒,我都喜欢你的。」
眼泪砸在我的身上,我再也坚持不住,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再次睁眼。
顾迟,表哥,还有爸爸妈妈都围在我身边。
我不是已经......
「神猫族秘术,如果能和人类结成契约,便可重新捡回一条命。」
「前提是,人类必须完全忠于结成契约的神猫。」
表哥向我解释。
我好像懂什么意思了。
意思是,顾迟喜欢我,并且只喜欢我。
顾迟牵起我的手,「你放心,所有的动物都已经得到帮助了。」
「还有,」顾迟顿了顿,眼里是藏不住的心疼,「凡事不要用生命作代价,我会伤心。」
顾迟捏了捏我的脸。
我的心里涌起一种奇异的感觉。
原来,这种感觉就是二傻口中的爱情。
就像它和小美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