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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我那间还未来得及搬离的院子,我默默收拾行囊。
行李还未收拾完,就听见门外的侍卫说话。语气是被压抑的急切,夫人,将军的旧伤犯了,疼得厉害。您快去看看吧。
我顿了顿,最终还是从柜子里取出了备用的伤药。
我走进他的书房。他正半躺在榻上,额头冷汗涔涔,脸色白得像纸。
我将药膏递过去,一言不发。他没有接,却一巴掌扇向我。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我的脸被打得偏向一旁。
谁准你把分产的事告诉莺莺的!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让她难堪,想看我为难吗!
而且你别忘了当初是谁为你妈求药的...
听到他提起母亲,泪水霎时间填满我的眼眶。
他松开我的手,语气缓和下来,甚至带上了一点哄诱的意味:阿妤,我不是有意的。
他伸手想来碰我的脸,被我侧头避开。
阿妤他叹了口气,从身后抱住我。别气了。我知道,这些年你受了许多委屈。
我不想搭理他,目光无意间落在书案上。那里摊着一张未写完的信笺,上面是顾珩的字迹。
致吾爱莺莺......
我的视线凝固了,直直地落在了信笺的右下角。那里有一个日期,是用小字标注的。
是我母亲的忌日。
原来在我为母亲烧纸钱的那天,他正满心欢喜地给他的吾爱写着情书。
耳边忽然响起母亲临终前最后的话,我猛地挣脱了他的怀抱。
他从怀里掏出一沓银票塞入我的手里。
先找个地方搬出去吧。莺莺身子弱,见不得这些糟心事。
我默默看着手中的银票,轻声说了句好。
院外突然传来一阵金玉碎落的脆响。
我心里突然预感不好,难道是是母亲的遗物
我心头一紧,来不及多想,提着裙摆就冲了出去。
柳莺莺派人不停把母亲的遗物从房内丢出。
那些都是母亲为我留下种种遗物,尤其母亲临终前专门交给我的玉镯。
你做什么!我冲过去,一把推开她。
柳莺莺被我推得一个踉跄。不过都是些带着死人气的脏东西,看不惯便丢了。
我看着散落周遭的母亲衣物首饰,胸中积压的所有屈辱、愤怒、悲恸,在这一刻尽数爆发。
我扬起手,用尽全身力气,一巴掌狠狠扇在她脸上。
但没过多久,又一个巴掌落在我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