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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门到坤宁宫短短的路程,我足足走了三个多时辰。
浑身僵冷地那一刻,才手脚麻木地迈过门槛。
沈有容身娇体软地依偎在李承昀怀里,鄙夷地斜睨我。
姐姐才被千人雨露滋润过,按理说不该让姐姐如此劳累。
可皇上心疼我,舍不得我大冷天还要祭祀母亲,才辛苦姐姐代劳。
李承昀深有感触地眼眶微红。
容容,朕知道你孝顺,你放心,等你坐稳皇后之位,朕就诰封你母亲。
我嘴唇颤抖着澄清:回皇上,江侍妾为在床事上争宠,用虎狼之药害死父亲。
祖母这才下令,不许她的灵位入宗祠,身负命案之人,也不可诰封。
沈有容倏然嘤咛一声哭泣着,就要以头撞墙——
我早知姐姐瞧不上我,瞧不上我母亲,恨我以卑贱之身登上后位。
可姐姐迫我、害我便足够,为何还要与祖母联合百官逼迫皇上
李承昀护住她,大手狠狠掐上我脖颈。
沈冰卿,容容她冰清玉洁,柔美贤淑,而你却被千人骑万人压,。
这般肮脏下贱的你,凭什么瞧不上容容母亲的出身
沈有容委屈落泪,或是因为姐姐的母亲能进入沈家祠堂,姐姐才有恃无恐吧
不...
我恐惧摇头。
李承昀大手一挥。
来人啊,将沈冰卿生母棺椁尸身挖出喂狗,灵位...焚毁。
不!不要!
我跪下,匍匐在地,不停地冲他叩首求饶。
李承昀揩掉我额角磕出的血丝,扶我起身。
卿卿,你该明白,你是朕的嫔妃,朕和容容才是你的家人。
你只有早点将锦鲤引渡给容容,等她坐稳后位,我们才不会亏待你。
他将我按坐在床榻上,喊国师来引渡锦鲤给沈有容。
沈有容却怯怯地牵上他的衣袖,指着我脚踝处新生的冻疮。
皇上,那疮疤好恶心,该不会是姐姐染了什么脏病吧
刚想替我暖脚的李承昀瞬间抽回手,眼神嫌恶。
传御医为贤妃看诊。
御医为我澄清,这只是普通冻疮。
沈有容却哭哭啼啼地不停干呕。
皇上,锦鲤乃是祥瑞,姐姐身带毒疮,引渡时,若是将毒疮一并引渡给臣妾...
李承昀心疼地为她顺气。
御医,可有洗肤换皮之法
御医怜悯地看了我一眼,如实禀报:有。
可换皮如扒皮,贤妃要承受的痛苦,非常人——
李承昀厉声打断御医。
够了!锦鲤引渡的时辰就要到了,赶快带贤妃下去换皮!
侍卫冲上来,将我往大殿外拖拽。
磨破的双脚,在雪地里落下星星点点的红。
待字闺中时,李承昀初见我脚踝,还会面红耳赤地夸我‘脚踝好美’。
如今,再看我脚踝,却只剩恶心嫌恶。
夕阳洒落,我冲他释然浅笑。
李承昀,你恶心我的机会,不剩几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