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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急了。
要多少
200万!
我现在手上只有80万,还差110万。
爸爸眉头紧皱。
咱闺女不是把房子卖了,要不你问她借点
真是好算计。
刚好与我卖房子的钱,分文不差。
借什么借!那房子当初是我花钱买的,等出院问她要。
印证猜想,不再有任何顾忌。
跟到她家楼下,拖她进楼梯间,套麻袋一顿乱揍。
我没猜错的话,她肯定不敢报警。
果然,她没抓到人,打电话给发嗲哭诉求安慰,听到对面的声音不是我认识的人。
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嘲笑还是该同情,我那自私冷漠的爸爸。
晚上手机开机,他第一时间电话轰炸,怒气冲冲。
赵琴你个孽女,你知不知道我打了你999个电话,一个都不接!要死啊你!
我会代替我妈好好活着,绝不会死!你打那么多电话做什么,不会是爸手术失败要死了吧。
要我现在打车过来见你最后一面
爸,我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别和妈一样那么早离开我。
担忧难过有,但不多。
只差没大声诅咒,早死早超生。
闭嘴!你给老子闭嘴!老子才不会死!谁会像你妈是个短命鬼。
爸爸气急败坏,差点挂电话,要是我在面前,肯定啪啪扇大耳刮子。
啧啧!
现在装都不装了。
爸!你先别挂,一定要等我!
我着急忙慌挂断电话,手机调成静音模式,躺宿舍里,闭眼睡觉。
慢慢等吧,反正又不会真死。
第二天醒来,看他发来一串质问的信息,当做没看到。
等他出院,再次来学校抓人时,我兴奋的迎上去,不给他质问的机会。
爸,原本那天我是想去看你的,可我临时得到一个关于推荐信的消息,想办法去打探才没时间找你,这里人太多,咱们找个安静点的地方细说。
不等他说,我拉他胳膊急匆匆往外跑,如同那天他拉我去捐骨髓一般。
想到刚动完手术,这么剧烈运动,肯定不好受。
呵!
他不好受,我就高兴了。
到小区门口的咖啡厅外,指里面一位西装革履的年轻人,兴冲冲介绍:
爸,你看里面那个人,他哈佛刚毕业。
余光瞥见爸爸眼中闪过亮光,心中冷笑,脸上的兴奋和他如出一辙。
你先去这小区租房子,到时想办法认识,等以后关系好了,推荐信完全不用愁,要两封有两封,要三封有三封,想带谁去哈佛都行。
这个叫陆离的男人冒充海归,骗人有各种门路去海外谋发展谋学业。
前世我便是被爸爸以十万的价格卖给他,而他转手将我以一百万的价格卖到缅北。
我怎么求他,他都无动于衷。
紧盯男人道貌岸然的哄骗对面中年女人,遮住眼底蚀骨恨意,遏制住将他大卸八块的冲动。
爸爸恼怒地表情瞬间消失,欣慰的拍了拍我肩膀:琴琴真是爸爸贴心的小棉袄,爸爸现在就去认识他。
我急忙拉住他:别!你怎样上去多冒昧,你先去租房,我在这里帮你盯住他。
对对对!还是你考虑周到,爸这就去租房。
看他离开的背影,收起脸上的假笑,冷笑一声,推开咖啡厅的门,在男人背后的位置坐下,与他背对背听他忽悠人。
爸爸租好房回来时,坐我对面,根据我的提示,愁眉苦脸。
琴琴,你老师真的不能帮忙弄一份推荐信,爸此生的梦想是去哈佛,无论付多大的代价都可以,弄一份推荐信怎么这么难
爸,好事不怕晚,咱们不急,总会有机会的,我先回学校,等放假再来看你。
我起身不等他说话离开。
待我走到门口,回头看时,两人已经搭上话,聊得正投机。
在不远处,见他们分开。
陆离回小区,我故技重施,铁棒一下又一下敲在他身上。
先收点利息。
当然,我亲爱的爸爸也没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