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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光落在我脖颈处上,又很快移开。
这种平静在第十日被打破。
玄宸突然带着龙族公主闯入藏书阁,我匆忙跪伏在地。
「殿下,就是她私藏凤羽。」
青岚指着我,眼神毒辣。
「上次的丹药定是偷用凤羽炼制的。」
玄宸冷声道：「把凤羽交出来,本殿下要赠予公主制扇。
我浑身发冷。
凤羽是我本命元,若交出,修为将损大半。但看着玄宸冰冷的眼神,我终是取出锦囊。
「偶然所得......请殿下笑纳。」
我垂首奉上。
龙族公主一把抢过锦囊,取出金光流转的凤羽,惊喜道：「真是上品,宸哥哥,我要用这个作嫁衣装饰！」
玄宸面色稍霁,临走前却瞥见案几上摊开的《情劫录》,眼神骤然转厉。
「这等禁书也是你能看的」
他挥袖间,竹简化为齑粉。
墨临方才出去取书,此刻恰好回来,与玄宸四目相对。
「参见帝君。」玄宸勉强行礼,目光却在我与墨临之间来回扫视。
「不知帝君与这兔精......」
「本君缺个整理典籍的帮手。」
墨临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玄宸脸色难看地告退。
等人走远,墨临忽然伸手,那些被毁的竹简粉末重新凝聚,恢复如初。
「你......」
我震惊地看着他。
「记住内容了吗」
他将修复好的竹简递给我,眼眸深远。
「情劫之苦,在于当局者迷。」
我接过竹简,指尖不小心触到他的手背。
一瞬间,无数陌生画面涌入脑海......
烽火连天的战场,坠落的身影,还有谁在撕心裂肺地喊着「阿芷」
我身体骤然摇晃了几分,忍不住问道：「帝君,若情劫只是劫数,那真心又算什么」
他沉默良久,轻声道。
「真心是真,劫数是路。走过劫数,方见真心。」
紫宸殿内,玄宸正亲手为龙族公主戴上凤羽制成的发饰。
那个曾让我倾心的身影,此刻看来竟有些模糊。
龙族公主大婚之日定在月圆夜,玄宸派人传话,要我再献一片凤羽做婚轿装饰。
我攥着空荡荡的锦囊,指尖发颤。
上一片凤羽已让我修为不稳,若再取一片本命羽......
「殿下说,若交不出,便将你打下凡间。」
传话仙侍鄙夷地打量我。
「反正兔精也没什么用。」
我闭了闭眼,伸手摸向背后最隐蔽的那根翎羽。
这是凤族心羽,连着心脉,强取之痛堪比剜心。
虽然不知为何我是兔精却有凤族心羽,想来,或许我是与凤族有缘。
或许,我并不是兔精。
不过,一切都不重要了。
我在心里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
这次之后,玄宸,我不要你了。
「啊......」
血肉分离的刹那,我痛得蜷缩在地,眼前阵阵发黑。
鲜血染红白衣,体内灵力疯狂外泄。
维持人形的法术开始崩溃,耳朵和尾巴先显露出来,接着是背后若隐若现的金色羽翼。
「果然是你
」
青岚突然推门而入,眼中闪着恶毒的光。
「那日魔气来袭时我就怀疑了,区区兔精怎么可能有那种力量。」
我想站起来,却连指尖都动不了。
青岚一把揪住我的耳朵,将我拖向门外。
「走,让殿下看看他豢养的兔精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被扔到紫宸宫时,玄宸正在验收婚礼用品。
「殿下,这贱婢是凤族奸细。」
青岚扯开我染血的衣领,露出脖颈处完整的凤纹。
「她伪装兔精混入天宫,必有所图。」
自古以来,凤族与天族水火不容。
玄宸手中的玉如意啪地摔在地上。
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我面前,一把扣住我的手腕探查灵力。
「凤族......」
他瞳孔收缩,声音发紧,「你是凤族公主」
我自嘲一笑。
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凤族至高无上的公主呢
我不过是一个百年修行从人界来到仙界的凡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