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她这么高兴。
顾汀州心底也满满的成就感。
“怎么样?我很厉害吧?现在还要赶我走吗?”
“……”汤乔允心口一噎,感激又兴奋的看着他。
对汤家来说的世纪难题。
居然这么轻易就被他解决了。
不得不说,有的时候就是这么巧合。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谢谢啦。”
顾汀州宠溺又没正形的看着她,“就这一句谢谢吗?”
“嗯…那你想要怎么样?”
“诺。”顾汀州弯腰,将清俊的脸庞凑到她跟前。
汤乔允脸颊一烧,迟疑了几秒,还是轻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
“呵呵!”顾汀州会心一笑,双眸如星闪着光芒。
四目相对。
多巴胺和荷尔蒙在碰撞。
原来……
真的喜欢一个人时,哪怕只是看到对方,都是满心的欢喜。
真正的爱情,纯净而甜蜜。
肉体上的欢愉,只是爱情的升华。
顾汀州眼底掩饰不住的爱意,轻轻拥着她的腰,低头吻她。
汤乔允没有拒绝,但也没有太主动的回应,只是羞涩的笑了一下。
“我们研究一下,看一下具体的位置在哪?说不定,我们真的能挖出一个震惊世界的宝藏。”顾汀州显得比汤乔允更感兴趣。
寻宝和探险这么有刺激的事。
对他来说,可比当顾氏集团的董事长有意思多了。
“好啊!”
“这个地图看年份,应该是宋朝时期。那个时候的地标和现在的地标,肯定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没事,我们慢慢研究,不着急。”
“嗯。”
顾汀州指尖轻轻按在完整地图的中心点,目光发亮:“你看这里,‘鹰嘴峰’和‘月牙河’交汇的地方,标注了个奇怪的符号,像个倒扣的鼎。”
汤乔允凑近细看。
果然见那处刻着细小的鼎形纹路,边缘还围着一圈星芒状的刻痕:“我爸妈的笔记里提过‘星鼎为钥’,说不定这就是解开宝藏的关键。”
“对,这个需要慢慢研究,我们先离开澳城再说。”
顾汀州点点头,“……也好。”
两人不敢多耽搁。
收好地图和玉骨匣,离开了地库。
“去机场。”
车上。
汤乔允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又看了眼身边正对着手机标注坐标的顾汀州。
忽然觉得,哪怕前路有再多危险,只要有他在,就什么都不怕了。
……
宫氏集团。
安迪攥着刚收到的消息,站在宫北琛办公桌前,头埋得更低:“宫总,汤小姐和顾汀州离开了澳城。”
“他们这次回来的目的是什么?”
“汤小姐带着顾汀州去了汤家地库,取走了一件古玩。”
“这是我们的人偷拍的照片,您可以看看。”
说完。
安迪将顾汀州和汤乔允接吻的照片,递给了宫北琛。
宫北琛浑身气压低的可怕。
看到两人接吻的照片,更像被引爆的炸弹。
“砰!”一声。
宫北琛猛地攥碎了手中的玻璃杯,碎片划破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在昂贵的羊绒地毯上。
他却像没察觉般,眼底的戾气几乎要溢出来:“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这是故意要跑到我眼前来秀恩爱吗?”
“……”安迪头勾的更低,噤若寒蝉。
宫北琛深喘几口重气,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他更加心烦意乱,“盯着他们,随时向我汇报行踪。”
“另外,傅雷那边的罪证收集得怎么样了?”他忽然转头,语气冷得像冰。
“已经查到他和之前竞选委员有来往,还有几笔私下转移海外资产的流水,只是缺少他本人签字的关键文件。”
“还有一些关键信息,宫总还是亲自看吧。”
安迪说完,连忙将收集到的证据U盘递给宫北琛。
宫北琛看了一遍,唇角勾起一抹邪佞,“哼,下去吧。”
树大招风。
可大树长到足够大的时候,也不是那么容易撼动的。
而且,大树四周都是大树。
他必须要有十足的把握和退路,才敢行动。
……
下午五点。
宫家老宅。
宫母正在命佣人收拾行李。
“把这些还有这些,通通都打包。这些我都用习惯了,我要带到加拿大去。”
佣人:“已经打包好了。”
宫泽轩闷闷不乐,“奶奶,我们真的要去加拿大吗?”
宫母:“是的,以后啊,你就在加拿大读书。”
宫泽轩:“那我们什么时候回来?”
“嗯,去了就不回来了。以后,奶奶和你定居在温哥华。”
“为什么呀?”
“别问那么多,快收拾的玩具吧!”
正说着。
一辆劳斯莱斯幻影开进院子。
“宫总回来了。”
宫北琛推开车门走进客厅,目光扫过满地的行李箱,眉头微蹙:“东西还没收拾好?”
宫母连忙迎上去,语气带着几分试探:“阿琛,真要让我和轩轩去加拿大?就不能缓一缓……”
“妈。”宫北琛打断她,语气不容置疑,“澳城现在不安全,有人在盯着我,万一波及到你们怎么办?去加拿大待着,我才能放心。”
他顿了顿,看向角落里踢着玩具车的轩轩,声音软了些,“轩轩,跟爹地说再见,到了那边要听奶奶的话。”
宫泽轩抬起头,眼眶红红的:“爹地,你不跟我们一起走吗?我不想跟你分开。”
宫北琛蹲下身,摸了摸儿子的头,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却很快被冷硬掩盖:“爹地还有工作要做,等忙完了就去加拿大看你。乖,到了那边记得给爹地打电话。”
“嗯好。”
“东西收拾好后,我送你们去机场。”
宫母在一旁听得心惊,却不敢多问。
很多富豪都润去国外了。
为了确保安全,她也只能听之任之。
“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吧?”
“嗯,已经差不多了。”
她知道儿子现在做的事不简单,只能默默帮着收拾行李,只盼着轩轩能在加拿大平平安安的。
宫北琛看了眼时间,对安迪说:“安排车,送妈和轩轩去机场。记住,路上一定要保证他们的安全,到了加拿大,让那边的人好好看着。”
“是,宫总。”
宫泽轩被佣人牵着手,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宫北琛,小声说:“爹地,你一定要来接我。”
宫北琛挥了挥手,没再说话。
他知道,送走宫母和轩轩,他就没了后顾之忧。
接下来。
该好好对付顾汀州。
……
“走吧!回玫瑰园。”宫北琛送走母亲和儿子后,打算将邱淑仪也送去国外。
不过。
邱淑仪因为涉嫌违法,已经被限制离境。
“有没有办法可以让淑仪去国外?”
安迪听到宫北琛的问题,脸色瞬间变得为难,声音压得更低:“宫总,太太的候保就医是有明确监管的,而且她的出境申请早就被海关驳回了。现在连澳城的市区都不能随意离开,想送她去国外……根本行不通。”
“除非……除非偷渡。”
宫北琛的脚步猛地顿住,眼底的寒意又重了几分:“连这点事都办不好?”
他原本想把邱淑仪也送走。
一来能避免她留在国内碍事,二来也能堵住外界的闲话,可没想到她早就被盯上了。
“不是我们不办,是监管太严了。”
安迪连忙解释,“之前为了让太太能候保就医,已经动用了不少关系。现在要是再贸然行动,很容易被盯上,到时候反而会牵扯出更多事。”
宫北琛沉默了片刻,指节在身侧攥得发白。他烦躁地扯了扯领带,语气冷得像冰:“派人盯紧傅雷”
“是,宫总,我马上安排。”安迪不敢再多说,连忙应下。
宫北琛转身走向劳斯莱斯,车窗缓缓升起,隔绝了外面的景象。
他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却不断闪过汤乔允和顾汀州接吻的画面。
越想心里越像插了一把刀,疼的钻心。
“顾汀州,汤乔允……”他低声念着这两个名字,语气里满是狠戾。
“你们休想在一起。”
车子缓缓驶离宫家老宅,朝着玫瑰园的方向开去。
……
玫瑰园。
邱淑仪已经出院了。
不过,她的身体仍然很虚弱,每天要服用各种维持生命特征的药。
沈晚箐将一把胶囊还有药片等等弄好,又贴心的倒了温水,“小姨,药弄好了,该吃药了。”
邱淑仪坐在阳光下,身上盖着厚厚的毯子。
可尽管如此。
她的身上还是冷的打颤。
她用手轻轻梳了一下头发,居然掉了几十根头发。
“咳咳…”邱淑仪虚弱无力的干咳一声,麻木的看着手上掉落的头发。
她知道,自己大概大限将至,没有太多好时光了。
沈晚箐将药送了过来,震惊的看着她手上的头发,“啊~,小姨,你怎么掉了这么多头?”
邱淑仪浑身如坠冰窟,麻木又空洞的愣了几秒。
“晚箐,小姨知道你很喜欢阿琛。”
沈晚箐听了,眼神闪烁其词,“小姨,我……我!”
邱淑仪唏嘘一笑,转而看着她,“没关系。”
“小姨死了以后,就把阿琛和轩轩托付给你了。”
沈晚箐拿着水杯的手猛地一抖。
温水溅在指尖,她却没察觉,只慌忙摇头:“小姨,你别胡说!你身体会好起来的,医生都说了只要好好休养……”
邱淑仪轻轻打断她,眼底没了往日的锐利,只剩一片疲惫的灰败:“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这病拖了这么久,早就熬干了。”
她抬手,枯瘦的指尖轻轻碰了碰沈晚箐的手背。
看着沈晚箐年轻鲜活的样子,她心里有说不出的羡慕。
时光不等人。
属于她的时代,终究还是要落幕了。
不过,她年轻时也曾轰轰烈烈的爱过拼过。如今,她也如愿嫁给了最爱的男人。
其实,人生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
唯一的遗憾。
就是美好的时光太短了。
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晚箐,我知道你心细,对轩轩也真心好。以后我不在了,你帮我多看着点阿琛,别让他总钻牛角尖,也别让他再跟顾汀州那样的人硬碰硬……”
说到这儿。
她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胸口起伏不停,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沈晚箐连忙扶着她的后背,眼眶泛红:“小姨,你别说话了,先把药吃了。”
她把药片和温水递到邱淑仪嘴边,看着她艰难地咽下,心里像被堵住一样难受。
邱淑仪缓了好一会儿,才喘匀气,目光落在远处花园里的秋千上。
那是轩轩以前最喜欢玩的地方。
可惜,轩轩还是不喜欢他这个妈咪。
“还有,别让轩轩知道我走了……就说我去国外治病了,等治好了就回来陪他。”
“你告诉他,其实妈咪很爱他。”
沈晚箐再也忍不住,眼泪掉了下来,用力点头:“小姨,我记住了,我都会做到的。你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们还要一起等轩轩从加拿大回来呢。”
邱淑仪看着她,勉强扯出一个笑,没再说话。
阳光落在她身上,却暖不透她冰凉的指尖。
她知道,自己等不到轩轩长大了,也等不到轩轩成家立业了。
“嗡嗡嗡。”
院门外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
沈晚箐抬头,看到宫北琛的劳斯莱斯停在门口,心里瞬间一紧。
“小姨,姨丈回来了。”
邱淑仪也听到了声音,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又恢复了平静,对沈晚箐说:“别跟他说太多,我不想他为我担心。”
“嗯。”
邱淑仪将手上的头发丢在地上,脸上挤出一抹温柔深情的笑。
“宫总请下车。”
宫北琛迈着长腿下了车,径直向邱淑仪身边走来。
“淑仪,你身体还没好利索,怎么不在屋呆着?”
“外面风大,万一吹感冒了怎么办?”
邱淑仪痴痴的看着他,眼底充斥着无限的眷恋,“没事,就是想在外面透透气,晒晒太阳。”
宫北琛听了,走到她跟前,贴心的为她紧了紧毯子,“在外面多久了?”
“没多久,刚出来而已。”
“医生说你身体很虚弱,不能见风,我送你回屋吧。”
“嗯,好。”
宫北琛亲自推着轮椅,推着她向屋子里走。
哪怕他已经变心。
哪怕他们之间已经不再是爱情。
但他对她仍然非常非常的好。
他没有始乱终弃,没有因为两人已经不匹配,从而看轻她,嫌弃她。
所以…
她还是无怨无悔。
还是感恩上苍,让她今生遇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