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个星期后。
玻璃破碎的声音从厨房传来。
我没有动,我知道是林美萱来了。
林美萱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带着疯狂的笑意：
好久不见,晴晴。
你看起来还是像个精神病人啊！
我平静转身看向她：
你看起来像个丧家之犬！
怎么,被保释出来不享受这最后的自由时光还来作死呀
林美萱从阴影中走出,手中握着一把刀。
她瘦了很多,眼睛深陷,嘴角扭曲着：
都是你害的！因为你我失去了一切！
我冷冷地说：
你不是还有你腹中的孩子吗
那我呢出生就被你们害死了孩子！被你们害死了父母、被你们送去精神病院！
林美萱愤怒地说：
孩子,我早就流了！至于你那个孩子能救我的孩子是她的福气！而我儿子得到了他的一切！
我站起身：
警方已经在路上了,林美萱收手吧！
林美萱尖叫着扑上来,我要你死！
我早有准备,侧身躲过。
但林美萱的第二刀划破了她的手臂。
两人扭打在一起,虞晴毕竟不是疯子的对手,很快被压制在地。
永别了,晴晴！
林美萱高举匕首。
一声巨响,林美萱的身体猛地一震。
她缓缓回头,看到祁志伟站在门口,手中握着一把枪。
你......对我开枪
林美萱不可置信地问,鲜血从她胸口她涌出。
祁志伟的手在发抖：
我......我不能让你伤害她......
林美萱的表情从震惊变成了扭曲的大笑：
哈哈哈......祁志伟,你以为这样她就会原谅你吗
做梦！
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匕首掷向我。
祁伟扑了过去,匕首深深扎入他的后背。
警笛声由远及近。林美萱倒在自己的血泊中,眼中仍充满不甘。
祁志伟则艰难地爬向我,气若游丝的问：
晴晴......你......没事吧
我愣在原地,复杂的情绪在胸中翻涌。
这个背叛她十五年的男人,刚刚为她挡下了致命一击。
我轻声问：
为什么
祁志伟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微笑：
因为......银杏树下的誓言......我说过.......会用生命.......保护你......他的眼皮越来越沉：
对不起......晴晴......真的......对不起......
当警察和救护车赶到时,祁志伟已经失去意识。
医生判断匕首伤及肺部,情况危急。
医院走廊上,虞晴和虞小阳并肩而坐。
手术已经进行了六个小时,医生出来过两次,说情况不乐观。
我以为自己恨祁志伟,恨到希望他消失。
但当他真的躺在生死边缘时,她心中涌起的却是十五年前银杏树下,那个腼腆少年对她说的第一句情话。
手术室的门开了,医生走出来摘下口罩哀伤的说：
我们已经尽力了,您节哀顺变吧！
我恍惚看见护士推着盖白布的推车出来。
一角露出祁志伟苍白的指尖。
我一下跪坐在地上。
他罪有应得了,他真的不在了。
为什么我的心怎么痛
五年后。
虞氏制药的新药发布会上,我正在回答记者提问。
台下前排,一个英俊的年轻人骄傲地看着她,胸前别着实习生的工牌。
记者问道：虞总,听说这款抗精神药物的研发灵感来自您的个人经历
我微笑：是的。生命太脆弱,我们应该尽力延长每一个值得的瞬间。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