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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周身散发出的寒气让许昌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我......我不是编排,我说的是实话啊!
许昌伊强撑着辩解,眼眶瞬间红了,我只是不想看你被她蒙在鼓里,她真的对不起你啊牧白!
对不起我
齐牧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俯身逼近许昌伊,眼神里的厌恶毫不掩饰。
从你进府的第一天起,你做的那些小动作,说的那些挑拨离间的话,真当我瞎了聋了
我原本想着,留你一条活路,看你能作到什么时候。没想到你如此不知好歹,竟敢在她背后嚼这种舌根!
齐牧白的声音陡然拔高,许昌伊,你真以为我不敢动你
许昌伊被他吓得瘫坐在地上,眼泪汹涌而出。
不......不是的,牧白,你听我解释......
齐牧白直起身,冷冷地吩咐候在院外的随从,把她给我关进柴房,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给她吃喝!
随从们不敢怠慢,立刻上前架起哭喊挣扎的许昌伊。
孩子,牧白,我们还有孩子啊......
你不能看着孩子......没有母亲的啊!
齐牧白的目光落在啼哭不止的许昌伊身上,那眼神冷得像淬了冰,没有一丝温度。
许昌伊被他看得心头发怵,强撑着爬起来,想去拉他的衣袖,却被他嫌恶地避开。
孩子
齐牧白突然笑了,那笑声森冷,听得人头皮发麻。
那究竟是谁的种,你自己不清楚吗
许昌伊脸色骤变,强作镇定:牧白,你胡说什么这当然是你的孩子......
是吗
齐牧白从袖中甩出一叠纸,狠狠砸在她脸上,那这些呢你和小侯爷的书信,你买通太医伪造孕脉的证词,还有你让人在以棠的鸡汤里下堕胎药的证据......你还要我一一念出来吗
纸张散落一地,上面的字迹和指印清晰可辨。
许昌伊瘫在地上,浑身发抖:不......不是的!是她陷害我!是江以棠!
你没资格说她。
齐牧白的声音平静得可怕,现在你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了。
把她拖下去。
齐牧白!你会后悔的!你为了那个贱人这样对我,你一定会后悔的!
许昌伊的尖叫渐渐远去。
齐牧白眼底的红血丝褪尽,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平静。
第二天,他换上一身官袍,当众参小侯爷贪墨,又告他渎职。
桩桩件件证据之下,小侯爷百口莫辨。
前世他也是这样为我讨回公道,只不过这一世提前了而已。
小侯爷被当众下狱,五日就抄家获斩刑。
小侯爷问斩那一日,他带着那支兰簪和血信,去了刑部大牢。
那时小侯爷被打得遍体鳞伤,见他进来,啐了一口血沫。
齐牧白,你为了一个贱妇,毁我前程,值得吗
齐牧白没说话,只是缓缓抽出腰间的剑。
剑光闪过,小侯爷的惨叫声戛然而止。
他用小侯爷的血,在牢房的墙上写下八个字:血债血偿,以慰吾妻。
做完这一切,他走出大牢,外面阳光正好,却照不进他眼底半分暖意
齐牧白径直走进祠堂。
祠堂里还供着齐家列祖列宗的牌位,他却在最显眼的位置,亲手刻了一块新的牌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