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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她作弄我,让我当街钻入男人的裤裆下取乐。
我不愿意,咬了她的手。
回府之后她去爹娘那儿告状,颠倒是非,大娘差点将我打死。
还有阿娘的死,她们也赖在我头上。
说我命硬克死了她。
算命的还说为了替沈家消灾解难,必须举行生人祭祀仪式,方可化解。
于是他们便将我扔进了棺材,整整三日才将我放出来。
然而到了长姐嘴里,她却告诉王府的人,告诉世子,说我小时候得罪了流氓,她为了救我,迫不得已钻进男人裤裆下。
还说我因为阿娘的死太伤心,想要随着她去,便自己跑进了棺材里。
是她哭着喊着用柔弱的身子阻挡我,将我从厚重的棺木里拉出来,为此她十根手指都抓破了皮。
她是一个多么爱护妹妹的姐姐!
全是因为我的任性、偏执、古怪,才让她遭罪。
我害怕长姐再度栽赃嫁祸,想要逃离王府。
可是王府让我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特别是当我在内院遇到坐在轮椅上康王爷,不知为何,眼泪就落下来。
我不敢被长姐发现,悄悄地抹去眼泪。
但她还是觉察到。
是夜,她将我叫她的闺房。
父王偏头痛症越发频密,阿玉你针灸手法了得,明日开始,便去给他针灸。长姐轻描淡写地吩咐道。
我不行......我害怕,万一施错了针,我这条小命可担不起。
姐姐,你放过我吧!我跪下求她。
长姐掐住我的下巴:这么多年你在沈家偷学了多少医术,以为我不知
你有资格与我讨价还价吗我是郡主,这是命令,不是商量!
她将我推到在地,衣裙晃动之间,我看了我的玉佩,挂在她的腰间。
原来周牧骗走了我的玉佩,居然给了她。
说不定,是她让周牧来骗走我的玉佩。
可那玉佩,对如今高高在上的云月郡主来说,根本不值钱,为什么她还要占有
长姐意识我的视线死死盯着什么。
她笑了,笑里尽是狠毒和奸险。
阿玉,不用怀疑,这就是你的东西!
是欠我的,欠沈家的。
她连一枚玉佩都要与我争。
她答应了,只要我每日去帮王爷施针治疗,便将玉佩还我。
翌日清晨,我背着药箱,跟着仆人穿过了弯弯绕绕的门廊和院落,来到了王爷的卧房。
房内充斥着一股药味,还夹杂着久病所散发的那种腐朽味道。
难以想象,他就是曾经那个差点坐上了皇位、骁勇善战康王爷。
在我跟前的人,已然是病入膏肓,连走路都不利索只能坐轮椅或者卧床甚至不能自理的老人家。
不知为何,我眼眶又是一阵发热,心很酸。
我头一回施针,旁侧不但有医师、还有王爷的心腹、世子的随从、长姐的丫鬟。
所有人仿佛都在等着我出糗。
我紧张得手心冒汗,唇干舌燥。
孩子,别怕,下针吧。王爷缓缓地眨了眨眼,给我一个很坚定的眼神。
我顾不上去擦额前冒出的细汗,下针刺入穴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