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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珠瞪得几乎凸出来。
你敢！那是我亲孙子！
周扬挂断电话,镜片后的眼神冰冷。
您儿子涉嫌组织非法活动,您本人多次扰乱公共秩序！
根据法律,我们有充分理由质疑您的监护能力！
孩子突然不哭了。
呆呆地看着周扬,又看看奶奶。
奶,我要回家......
老太太的胸口剧烈起伏,突然抓起桌上的纸杯砸过来。
水泼在半空,被周扬抬手挡开。
他连睫毛都没颤一下,只是从西装内袋抽出一张名片,轻轻放在桌上。
这是福利院院长的联系方式,如果您有异议,可以联系我们的律师。
走出警务室时,周扬落后半步,低声问：需要安排人盯着他们吗
我摇摇头,把脏了的湿巾扔进垃圾桶。
没必要,那孩子进了福利院,老太太没了依仗,翻不出浪。
回到公司后,我很快投入工作。
之前的闹剧被我遗忘在脑后。
这天下午。
周扬敲门进来。
张天彪的案子已经移交检察院了。
他站在办公桌前,声音平稳。
福利院那边也确认接收了孩子,手续办得很顺利。
我点点头,翻过一页文件。
老太太呢
放出去了,咱们可以起诉她。
我摇摇头,没再说话。
下午三点。
我正签完最后一份合同,内线电话突然响了。
林总,楼下有位老太太在闹,说是要找您。
我合上文件夹：知道了。
一楼大厅已经乱成一团。
老太太瘫坐在大理石地板上,头发散乱,衣服皱巴巴的,活像刚从垃圾堆里爬出来。
她拍着地面,嗓音嘶哑。
林晚！你个婊子！小三！害我儿子坐牢,害我孙子被抢走！你不得好死！
保安围着她,却不敢动手,只能尴尬地拦着不让她往里冲。
几个员工远远站着,举着手机偷拍,窃窃私语。
我踩着高跟鞋走过去,脚步声在大厅里格外清晰。
老太太猛地抬头,浑浊的眼睛死死盯住我。
突然从地上爬起来,张牙舞爪地朝我扑来！
你个贱人！我跟你拼了！
保安眼疾手快地拦住她,她却像疯了一样,指甲在空中乱抓,嘴里喷着唾沫。
你勾引男人！你害我家破人亡！你这种烂货凭什么当老板！
我站在原地没动,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报案！我对保安说道。
老太太的咒骂声突然卡在喉咙里。
她布满血丝的眼球转了转,脸上皱纹扭曲着挤出一个夸张的讨好表情。
林老板！您这样的大人物,何必跟我们平头百姓计较呢
我抬手制止了要上前架人的保安,想看看她还能演出什么花样。
她见状立刻扑过来要抱我的腿,被我侧身避开。
扑空的老太婆顺势跪坐在地上。
我儿子就是脾气急了点,您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我打断她的表演。
李女士,你儿子触犯的是法律,我无法干涉。
她脸色一僵,突然扑上来要抓我的手。
那您开个价！要多少钱才肯撤诉
我轻轻甩开她枯树枝般的手指。
你还是给你儿子送顿饭吧,他应该快被执行死刑了。
老太婆浑身一抖,突然扯着嗓子尖叫。
你就是要逼死我们全家！我跟你拼了！
保安立刻架住她。
我对周扬抬了抬下巴：报案,就说有人寻衅滋事。
老太婆闻言突然腿一软,整个人瘫在地上开始打滚。
没天理啊！大老板欺负老百姓啊！
我转身走向电梯,身后传来她变调的叫骂。
又过了一段日子。
周扬敲响了我的门。
刚收到消息,她儿子已经被执行死刑了。
嗯。我平静的点点头。
继续翻看季度报表。
又过了一个月,福利院打来电话。
那孩子昨晚翻墙跑了,凌晨在国道上被货车撞上,当场死亡。
我放下钢笔,看向窗外。天空湛蓝,云朵悠闲地飘着。
他奶奶呢
上周突发脑溢血走了。听说死前还攥着儿子的判决书,不肯松手。
挂断电话,手机震动,是周扬发来的消息。
今晚七点,华悦酒店的慈善晚宴,需要为您准备礼服吗
我回复：照常出席。
明天还有新的会议,新的计划。
生活,依然在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