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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几天,我爸妈成了过街老鼠。
他们一出门,邻居们就对着他们指指点点,甚至有人朝他们扔烂菜叶。
杀人犯!
虎毒还不食子呢!
他们把自己关在别墅里,日渐憔悴。
警察来来回回,取证,问话。
他们像两个提线木偶,问什么答什么,眼神空洞得可怕。
那张我们一家三口在游乐园的合照,被他们放在了床头柜最显眼的位置,每天都要看上很久很久。
我有些受宠若惊。
记得有一年母亲节,我用攒了很久的零花钱给她买了束康乃馨。
她却皱着眉,连同包装盒一起扔进了垃圾桶,说花粉会影响她的实验数据。
现在看着照片,又有什么用呢
是爱我,还是恨我
恨我死了,还要用这种方式让他们不得安宁
或许,在他们看来,我这样的人,根本不配奢望他们的爱。
这天,家里来了几个客人,是我爸妈科研圈的朋友,大概是来劝慰他们的。
饭桌上,有人不知情地提起我,撇着嘴说:老陈,你也别太难过了,就当没生过那个神经病儿子。
他不是神经病!
我妈突然尖叫起来,将手里的碗狠狠砸在地上,双目赤红。
他是我儿子!是今年的高考状-元!
我爸也第一次,在外人面前为我说话,声音沙哑。
对,他是我儿子。
满座皆惊。
我飘在他们身边,看着这一幕,心里毫无波澜。
道歉和维护,如果迟到了,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躲在房间里几天的陈浩,终于忍不住出来了。
他大概是听到了动静,小心翼翼地凑到我爸妈身边,那张脸依旧楚楚可怜。
伯父,伯母,你们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怎么办
下周我的生日宴会,还要你们帮我操办呢。
我爸妈抬起头,眼神空洞地看着他。
我爸缓缓开口,声音冷得像冰。
生日宴没心情,取消了。
陈浩的脸色瞬间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