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蒋知桁自然不愿意,他甚至拉着他们的儿子,跪在姜以歌面前,声泪俱下地求她不要离开。
可姜以歌只是冷漠地看着他们表演。
妈妈,你不要离开爸爸,好不好
稚嫩的童声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姜以歌一脚踹翻了跪在地上的蒋知桁,眼神冰冷得像刀。
别演了。
我已经查清楚了,绑架是你自导自演的一场戏,儿子根本就没受一点伤。
她死死地盯着蒋知桁,一字一句地问。
江景深失踪了,是不是跟你有关
蒋知桁脸色惨白,矢口否认。
姜以歌没再追问,只是将一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狠狠地甩在了他的脸上。
蒋知桁最后还是签了离婚协议。
听完何君意的叙述,我没有任何反应。
这一切,都和我无关了。
何君意看着我空洞的眼神,握着我的手又紧了紧。
你放心,我不会放过他们。
律师我已经联系好了,证据都在收集。
姜以歌,蒋知桁,他们一个都跑不掉。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
是啊。
我不能就这么倒下。
我要活着,亲眼看着他们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我在医院里躺了很久。
身体上的伤在慢慢愈合,心里的窟窿却越来越大。
何君意一直陪着我,照顾我的饮食起居,帮我做复健。
那天下午,她刚扶着我下床走了几步,病房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姜以歌站在门口。
不过短短数月,她像是老了十岁。
原本明艳的脸庞,如今形容枯槁,眼窝深陷,整个人瘦得像纸片人。
她看见我,浑浊的眼睛里瞬间爆发出狂喜的光芒。
景深!真的是你!你还活着!
她像一阵风似的冲到我面前,想要抱住我,却被何君意拦下了。
姜小姐,请你出去。
姜以歌像是没听见何君意的话,她的眼里只有我。
景深,你看着我啊。
我是以歌啊。
她急切地想要从我脸上,找到一丝熟悉的情绪。
可我只是平静地看着她,眼神没有一丝波澜。
她的笑容僵在脸上,眼里的狂喜慢慢被不安取代。
我们的女儿呢念念在哪儿你找到她了吗
还有,是谁是谁把你伤成这样的你告诉我,我去杀了他!
她的话,听起来无比荒谬,又无比可笑。
我终于开口,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你问我,是谁把我伤成这样
我指了指自己脸上狰狞的伤疤,又指了指至今无法正常行走的腿。
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