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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的救护车事件造成的舆论影响不小。
秦铮忙得焦头烂额,却也还是抽空与我见了一面,约定了今晚的治疗时间。
我亮出完好无损的左手时,他甚至愣了一下。
我翻看着他递给我的照片：
「所以,你们秦家长辈的一致决定是——」
「让老太爷去之前再做一次美梦,将秦家的下一场白事变成喜丧」
秦铮回神,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我思索片刻,点头同意。
刚要站起身,却被来势汹汹的沈西珩拦下了。
我甚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一把扯到了身后。
低头一看,沈西珩的左手被纱布包得像个馒头。
沈西珩用那只手指完好的手,指着秦铮的鼻子,义正言辞：
「我已经警告过你很多次了。」
「我不知道你到底怀有什么目的接近我的女朋友,但你已经对我们的生活造成了严重的影响......」
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有些恍惚。
十几年前的某一天,他也是这样突然出现在我面前的。
那时的我灵智未开,更学不会说话,经常被同龄的孩子围堵和取笑。
被送来乡下体验生活的沈西珩仗着练过几年的拳头,替我赶跑了那些人。
事后,他累到瘫倒在树下呼呼大睡。
我却没什么道德地,用捕梦之力攫取了他的梦境。
真好看,真耀眼。
或许是第一次下手没轻没重,从那之后,沈西珩就得了天天都会做噩梦的坏毛病。
我曾在他熟睡后的夜里,在他耳边轻声讲过我们第一次相遇的故事。
但他可能压根没听到,又或者从头到尾就不记得。
书上说得对,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白芝芝是这样,沈西珩是这样。
我也是。
「沈西珩。」
我突然出声叫住了马上要跟秦铮动起手来的沈西珩。
他动作一顿,刚要转头看向我,我就已经迈着步子走到秦铮身后了。
「我们之间也算是两清了,」我毫不避讳地看向他的手,「你来找我做什么」
沈西珩刚刚还嚣张的气焰被一瞬间扑灭,他看了一眼包得严实的左手：
「我知道是你做的,花颜。我不怪你。」
「白芝芝做的那些事......我都已经知道了。她昨晚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突然就开始发疯,被连夜送到了精神病院。」
「我不求你原谅,花颜。只是,能不能再给我一次让我为你赎罪的机会」
「从前种种是我不对,我因为十几年的信任,听信了白芝芝的一面之词,这才......」
我扭头,打断了沈西珩的喋喋不休。
「你信白芝芝,可你不信我。」
「哪怕我为你做了那么多,可我还是比不了她在你心里的分量。」
「沈西珩,我从前最恨你不信我。」
沈西珩嗫嚅着,眼眶已经开始泛红。
他辩无可辩。
下一秒,他从口袋里掏出了那串吊坠,邀功似的捧到了我面前。
只是虚空点了一下,吊坠瞬间化为一摊齑粉。
我看着他的眼睛,忽然就没了从前那种悸动的感觉。
爱也好,恨也好,对我来说,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不要再来了,沈西珩。」
「我不会原谅你,更不会再爱上你,你做再多,对我来说都只是无用功。」
「我不稀罕。」
沈西珩倒像是气疯了,说话开始口无遮拦：
「那他就能跟你在一起了吗你好不容易才恢复正常,难道又要为他再犯一次忌吗！」
他情绪激动,手指着我身前的秦铮,挪都挪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