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我看在你有两把刷子的份上,给你三天时间筹钱,若你三日后还不能凑够八百两,我会带兄弟来抓人。”
听到这话,春喜从火堆里爬出来,冲到他面前。
“这件事本来就是我一个人的事,跟他们没关系,你们现在就带我走!”
楚萧却赶忙拉住他的胳膊。
“春喜,二当家仁义,你不要着急。”
原本,他拿到逍遥王给的五百两银子,能替春喜暂时还上本金。
却不想一把火不仅烧了他新买的衣服,还将银票和所有值钱的东西全烧了。
如今他们连个睡觉的地方都没有了。
二当家明面上是在威胁,实际上也是给他们缓冲的机会。
见到这一幕,大胡子忙不迭的冲上来,气恼道:“不行啊二当家的,他们打伤那么多兄弟,就这么算了?”
下一秒,二当家的一脚踹在他腿脖子上。
“滚!老子怎么决定就怎么做,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
“可是大当家的那边怎么交代?”
“大当家的那边,老子自然有话交代,边上待着去!”
听到这话,楚萧赶紧对着他郑重一拜。
“多谢二当家,楚萧定在三日后亲自登门感谢!”
二当家盯着他看了半晌,突然道:“你小子,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老子在宝来钱庄等你,你若不来……”
故作凶狠的眯了眯眼后,转身朝兄弟们一摆手:“走!”
只是没走出几步,他又意味深长地扫了扫地上的尸体。
这群人敢在京都纵火杀人,想必背后藏着更大的势力。
他倒要看看楚萧是不是真能查清背后之人,为自己谋生路。
若真能,边说明楚萧确实有这样的胆识和魄力。
而宝来钱庄,急需这样的人才!
——
楚府,嫣然殿。
“什么?你们这群废物,这么点小事都做不好,为什么不把他们全杀了?”
听到上官靖的亲信竹影说的话,上官嫣然气地从椅子上站起来。
竹影满脸难色。
“原本,奴才是要将他们全部杀掉的,没想到宝来钱庄的人来了,奴才只能杀了为首的乞丐以绝后患。”
“以绝后患?”上官嫣然都气笑了,“你现在都打草惊蛇了,还跟我说什么以绝后患?”
竹影皱了皱眉,“夫人放心,楚萧如今在京都树敌颇多,不会想到我们身上。”
“且昨晚一场大火烧掉了他们唯一的住所和全部家当,第二场大雪将至,只要校场那边不许他住,他绝对熬不过这个冬季!”
听到这话,上官嫣然回过神来。
“你,你说得对!去,去去……你现在就去告诉爹爹,让他做好打算,死都不许让楚萧进校场。”
竹影抱拳拱手,退了下去。
只是走到门槛边,又嫌弃地撇了后面一眼。
都说宰辅一家非龙即凤,每一位公子和小姐都手段高明,却独独这个上官嫣然,连个小野种都处理不好,还要找宰辅大人出手。
宰辅日理万机,如今忙着夺权大事,那有心思管这些?
——
春家,破院。
宝来钱庄的人走后,楚萧几人便开始收拾残局。
赵叔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没被烧毁的泡菜坛子从火堆里扒拉出来。
看着被烧得黑漆漆的烧鹅,又看了看躺了一地的尸体,满脸担忧。
“公子,如今咱们惹了人命官司,这可如何是好?”
楚萧瘫坐在烧焦的木门上,手里拿着一支完整的轻羽箭,抬头看了看天。
天空泛白,似乎又要降场大雪。
他缓缓攥紧拳头,“幕后之人思虑周全,找这些没有身份地位,甚至无人问津的乞丐来杀我,为的就是事成后好灭口。”
“如今我杀了他们,就算扔进深山,也不会有人问起半分,所以我并他不担心人命官司,而是之后更多的暗杀。”
闻言,赵叔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这,这如何是好?我们不如报官?”
话说完,他又狠狠捶了几下自己的断腿,“报什么官?京都府尹跟楚家是好友,楚家都不管公子,那个府尹更不会管您的死活,要怪就怪我这个废人,拖累了您……”
“赵叔!”楚萧赶紧按住他的手,“我们是一家人,谈什么拖累?”
“先前在马场的时候,我出水痘高烧不退,若不是您一晚上守着我,还把自己泡进冷水里凉透了再抱着我降温,我早就死了。”
“我这条命是你救回来的,这辈子,你便是我最敬重珍视的亲人,以后不许再说这样的话!”
赵叔泪眼婆娑,深深叹了口气。
“可我们沦落到这般境地,以后肯定会更加凶险,该如何是好?”
楚萧抬手接了朵雪花,感受到雪花融化在掌心,眼神沉了沉。
“我要住到校场去!”
“啊?住到校场?楚家人都在那,您这不是让他们更加肆无忌惮的害您?”
“我不去,他们就不会害我了吗?敌暗我明,不如将计就计,我倒要看看他们还有什么招数。”
“可是公子……”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袁天明兴奋不已的喊叫声:
“楚大哥,你快来啊,春喜家的茅厕里有古物!”
古物?
楚萧眼皮子一跳,赶忙往茅厕的方向跑。
远远的,就看到春喜撅着屁股,趴在坍倒的茅厕门口。
袁天明则指着地上的门槛石大喊:“公子您看,这块石头上写着字!”
楚萧忍着爆炸到一地的屎尿,凑上去看了看石碑上的文字。
“镇国将军霍不群,英勇善战,忠贞不二,乃商国中流砥柱……”
默默念出石碑上的字,他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
“这还真是商国将军的扬名碑,上面不仅写了颂词,还说他声名卓著,家财万贯,死后葬在地宫,有无数金银陪葬。”
“春喜,你这块墓碑从哪搞来的?”
春喜抱着半坛子被砸碎的豆豉酱,一脸忧愁道:“俺去山里打猎的时候看到的,不仅这块石板,还有厨房那只铁猫,也是俺捡的,咋的了?”
“什么,你还捡了只铁猫?”
春喜放下酱坛子,四处打量了一下,目光落到厨房那片地。
“嗯,俺原本把那只铁猫放在厨房,可现在也不知道被压在什么地方了。”
听到这话,楚萧眼神都亮了。
“快快快,都别站着了,赶紧把东西搬开,把那只黑猫找出来!”
几人有些不明白。
“楚大哥,那只黑猫怎么了,有什么说头吗?”
楚萧边扒拉着被烧焦的屋梁边催促:“什么黑猫?那可是我们翻身的关键!都别问了,赶紧给我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