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泽宇活了二十八年,接触的不是糙老爷们就是硬气的女兵,从没见过这样的。白得像没见过太阳,软得像一捏就能出水,偏偏还敢跟他这个队长“叫板”。
他喉结动了动,想说“不用你管”,但看着简阳那双写记“不处理就不罢休”的眼睛,话到嘴边变成了:“……快点。”
“好嘞!”简阳立刻眉开眼笑,像得了糖的孩子,麻利地打开医药箱,拿出碘伏和棉签,“陆队,可能有点疼,您忍一下哦。”
他的动作很轻,指尖带着点温热的触感,偶尔碰到陆泽宇的皮肤,像羽毛轻轻扫过。陆泽宇僵了一下,眼神不自然地飘向别处,却能清晰地感觉到那只软乎乎的手在自已胳膊上动来动去,还有简阳低头时,额前的碎发偶尔蹭到他的小臂,痒痒的。
“好了!”简阳直起身,把用过的棉签扔进垃圾桶,笑得一脸灿烂,“陆队,以后训练可得小心点,有伤口随时来找我呀,我随时待命!”
陆泽宇看着他被阳光晒得更显白皙的脸,还有那两颊浅浅的梨涡,心里莫名有点异样。他“嗯”了一声,转身就走,步伐比刚才快了点,像是在逃。
简阳看着他略显仓促的背影,忍不住弯了弯唇角,眼底闪过一丝狡黠的光。
陆泽宇啊……这个看起来又硬又直的糙汉队长,好像也没那么难接近嘛。
他拎着医药箱走进自已的办公室,哼着小曲收拾东西,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身上,把他白白胖胖的身影镀上一层暖金色。
军医军医的工作不多,简阳过了两天清闲的日子。
给他安排了宿舍办公室之后,过了几天2点1线的日子。
上午让了一天,中午睡完觉回到办公室,简阳决定把医药室的药品收拾一下。简阳的办公室不大,但收拾得干净利落。药柜里的药品按类别码放整齐,听诊器和血压计摆在靠窗的桌子上,阳光照进来,连玻璃器皿都泛着暖光。他刚把最后一瓶碘伏归位,外面就传来一阵喧闹声,夹杂着男人的闷哼。
“怎么了这是?”简阳抓起白大褂往身上一披,快步跑了出去。
训练场边围了一圈人,几个士兵正七手八脚地扶着一个脸色发白的小个子,那人捂着脚踝,额头上全是冷汗。简阳挤进人群,蹲下身:“让我看看。”
他刚想碰对方的脚踝,手腕就被人攥住了。力道不小,带着股子蛮劲。
“你行吗?”一个高壮的士兵皱着眉看他,眼神里记是怀疑,“李军医以前处理这种伤,都得用红花油揉半天。”
简阳没恼,反而笑了笑,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我试试?要是不行,再请李军医来也不迟。”
他挣开对方的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小个子的脚踝。那里已经肿起老高,皮肤泛着不正常的青紫色。简阳按压了几下,问:“这里疼吗?还是这里?”
小个子疼得龇牙咧嘴,却还是努力点头:“是、是外侧更疼……”
“韧带拉伤,有点错位。”简阳站起身,语气肯定,“得先复位,不然肿起来更麻烦。”
周围的士兵都愣住了。李军医退休前,处理这种伤总要折腾半天,这新来的小军医看着白白嫩嫩,居然敢说要当场复位?
“别动。”简阳按住小个子的膝盖,另一只手握住他的脚踝,突然发力。只听“咔哒”一声轻响,小个子痛呼出声,眼泪都下来了,可下一秒,他却愣了愣:“好像……没刚才那么疼了?”
简阳松开手,从医药箱里拿出绷带,动作利落地缠绕起来。他的手指又白又软,缠绷带的动作却稳得很,力道均匀,层层叠叠,很快就把肿胀的脚踝固定好。
“三天内别着地,每天冷敷两次,我给你开点消肿的药。”简阳拍了拍小个子的肩膀,“回去躺着吧,我让通讯员送你。”
士兵们这才反应过来,看简阳的眼神彻底变了。刚才质疑他的那个高壮士兵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对不住啊简医生,我刚才……”
“没事。”简阳摆摆手,笑得一脸真诚,“以后大家受伤了,随时来找我。”
他收拾医药箱的时侯,眼角余光瞥见不远处的树荫下,陆泽宇不知站了多久。男人背着手,面无表情,可简阳分明看到,他刚才紧绷的下颌线,好像柔和了那么一丝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