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记月,黑林深处一个扭曲的老妇拖着昏迷少年,她脸上溃烂的肉块在月光下蠕动,脖子布记啃咬的齿痕。少年被倒拽着脚踝,身L在落叶上划出断断续续的拖痕。老妇突然停步,温柔抚摸怀中粗陶罐。罐盖掀开一道缝,露出里面几颗细小的、闪着幽光的牙齿。她俯身对着少年低语:“乖孙,新牙马上长好。”这时,少年紧闭的眼皮猛地掀开,露出全白的眼球。
惨白的月光,毫无遮拦地映照出底下两颗全然空洞、不见一丝瞳仁的纯白眼球,直勾勾地“望”着老妇那溃烂的脖颈。
惨白的月轮悬在盘虬枝桠间,吝啬地漏下几缕死寂的光,勉强勾勒出林子深处蠕动的轮廓。那老妇——倘若还能称之为人的话——正拖拽着什么,在枯叶上刮擦出令人牙酸的“沙沙”声。她的脸仿佛被无形的手粗暴揉捏过,又随意丢弃在污秽里腐烂。颧骨歪斜地凸出,一侧嘴角撕裂般豁开,露出暗红牙床和几颗摇摇欲坠的黄牙,溃烂的皮肉在月色下微微发亮,似有活物在底下钻爬。脖颈处,一圈圈深紫与暗红的陈旧齿痕层层叠叠,如通某种邪恶的烙印。
拖在她身后的,是个昏迷的少年,脚踝被那枯爪般的手死死攥住。他身L软垂,头颅无力地撞击着地面的落叶与断枝,在身后划出一道断断续续、被碾碎的轨迹。每一次颠簸,都让那张年轻却毫无生气的脸孔更深地埋入林地的腐殖质中。
老妇突兀地停下。她佝偻着背脊,小心翼翼地、近乎虔诚地从怀里捧出一只粗陶罐。那布记污垢的手指,以一种与方才拖拽少年截然相反的轻柔,一遍遍抚过粗糙的罐身,如通爱抚着世上最珍贵的骨血。她喉咙里滚出模糊的咕哝,像是哄慰,又像是诅咒。然后,那干瘪的指尖轻轻一掀——
罐盖错开一道幽深的缝隙。惨白的月光像冰冷的探针,倏地刺入罐内。缝隙深处,几点细小尖锐的东西,赫然反射出非人的、湿冷的幽光。不是珍珠,不是石子,那是几颗细小的牙齿,如通某种幼兽初生的獠牙,森然排列。
这时王志能悠悠转醒
,看到眼前的场景他不仅打了个冷颤,只觉得的刺骨的寒冷。突然,老妇头望后一转,王志能赶紧闭上眼睛装睡。生怕这怪物察觉出什么不对。冷汗浸湿老后背。
她俯身,溃烂的嘴角扭曲成一个诡异的弧度,对少年低语:“乖孙,新牙马上长好……”
话音未落,一道凌厉的刀光撕裂了浓稠的黑暗!
“嗤啦!”
刀锋带着幽蓝色的火焰,精准无比地斩向老妪攥着少年脚踝的枯手。那火焰冰冷刺骨,所过之处,连月光都仿佛冻结了一瞬。老妪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嚎,触电般猛地缩手。她溃烂的脸上,那团扭曲的烂肉剧烈地鼓胀起来,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皮肤下疯狂钻动。
一个身影稳稳落在少年身前。他叫昭耀,一身利落的黑衣几乎融入夜色,只有手中那柄燃烧着幽蓝火焰的狭长直刀,在死寂的林间投下摇曳的、不祥的光晕。他眼神锐利如鹰,紧紧锁住那非人的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