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安澜,这是我的孙媳妇吗
不是祖母,这是衔月,小月儿,前两日我才和你提过。
哦,小月儿......我记得的,她的病好了啊,那安澜什么时候带孙媳妇回来
这......
祖母想抱重孙了,男孩儿女孩儿都想要。
老人说的认真,还拍着宋安澜的手,一幅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你得赶紧努力的模样。
宋安澜只得如往日哄着老人一般回了句好。
老人到底是年纪大了。
说了这么会儿话人就有些倦。
宋安澜交代下人好好照看,与宋衔月离开了老夫人的小佛堂,到自己那院子去暂坐,等待宴会开始。
这几年我在麓山修养,不曾在祖母膝前尽孝,真是不该......宋安澜自责了几句,又舒了口气:好在祖母身边的人得力。
宋衔月点点头,是能干,听说两个嬷嬷,几个管事都是祖母从娘家带过来的,跟着祖母前后几十年。
祖母待他们真心,他们也一直尽心尽力地回报祖母。
可是哥哥,人心最易变,利益最恒远,祖母一直这样病着,她身后有颇丰的家资,你又不在京城亲自盯着,
你真的能确定她身边的人能持续忠心,不为利益所动
宋安澜看向宋衔月,你想说什么
哥哥回家后,可查过你离京这三年府上进出帐目
宋安澜点头,眉毛微拧。
宋衔月说:看哥哥的样子,帐目不好看吧。
......
宋安澜呼吸微沉,账面上还是好看的,进进出出总有名目,一样样也都算能说的过去。
但我细查之后发现这三年里花用的银子是以前十年之多——
祖母的嫁妆除去看得见的金银细软外,还有田庄和不少铺子,祖父当初还拼下禹州的两条矿脉。
照理说英国公府上只靠这些的每年进项,就可以活的风光体面,可是这三年里竟卖掉了不少田庄、铺子。
禹州的矿脉也卖了一条。
这是动了老本了。哥哥不在京城三年,府上一切都是母亲暂管,哥哥可问过母亲为何动了根本
问了,母亲也给了回复,你和暖言出嫁,嫁妆用了一部分,另外为父亲以及青禾的仕途铺路,这是大头。
还有一部分用在渠州......外祖母病的厉害,延请名医诊病,吃药,也花了不少。
宋安澜和宋衔月说着这些,脑海中闪过当时询问玉氏的场景。
玉氏说完这三方面花用了银子后,语气冰冷面无表情:可真是我的好儿子,回京第一件事情不是和父母、弟弟叙旧,
而是插手别人家内宅事。
第二件事情就是和母亲清算,对帐。
怎么你怀疑母亲中饱私囊,转移家产不成
这话实在是太严重。
宋安澜当即就和玉氏告罪。
先前为给宋衔月送两个人过去,玉氏就不高兴,对帐事情后,玉氏似乎对宋安澜越发的不满。
后面,宋安澜借着老夫人的嘴让宋衔月来参加宴会,玉氏彻底不给宋安澜好脸色了。
这两日宋安澜过去请安,玉氏都是面无表情,冷淡的很。
听起来倒都是正经用处,可是三年用去以前十年的花费,哥哥管着祖母的嫁妆,三年时间里竟都不知道这样大笔的开销。
宋衔月顿了顿,看着宋安澜:哥哥还觉得祖母身边那几个管事都是忠心的吗
宋安澜神色愈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