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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在他前面的周正周砚回头,正好看到周既白往旁边服装店冲过去的身影。
两人没有丝毫犹豫,拔腿跟上。
玻璃门上的铃声发出发出脆响,许向晚笑着抬头。
欢迎光——
许向晚!
妈妈!
周既白跟周正周砚站在她身前,目光灼灼地盯着她。
许向晚的笑容瞬间凝固,慢慢落了下来。
父子三人皆是红了眼眶,周既白伸手将她拉了出来,声音微哑:许向晚,你好狠的心。
妈妈,我们好想你啊......
许向晚的视线快速略过周既白,在周正周砚身上定了几秒,又自然移开。
她表情没有任何波澜,声音礼貌疏离:我这边是卖女装的,请你们离开。
周正周砚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地看着许向晚。
周既白紧抿着唇,眼神复杂:晚晚,你......
话没说完,门口的铃声再次响了起来,许向晚转身迎了上去,没再给他们一个眼神。
周正周砚想上前,被周既白拦住了,三人站在角落里,皆是贪恋地看着许向晚。
第一天开业,进店的客人络绎不绝。
许向晚跟两个店员都忙得不可开交,父子三人也被人
流挤出店外。
他们没有离开,周既白买了点吃的,三人们在门外等到晚上。
等到店铺打烊,收拾好的店员先回家,许向晚在清点今天的收入,周既白带着两个孩子进来了。
这一会,三人竟有些词穷。
如今的许向晚,跟三年前那个疲惫无神的全职家庭主妇,已经不是同一个人了。
她气场强大,自信闪耀,像一颗被拂去尘土的明珠。
这样的许向晚,让周既白既心动又心痛,心中翻涌的情绪最终只化为一句:晚晚,我们知道错了,跟我们回家吧。
是啊妈妈,我们错了。
妈妈,对不起。
空气再次安静下来,三人眼中希冀的光落在许向晚身上。
许向晚清点完最后一笔账,将抽屉锁上,才抬头看向他们父子三人。
语气淡淡的:周既白,我们三年前就离婚了,我们之间哪里来的家
她的实现又落在周正周砚身上:是你们说不要我当妈妈的,我现在已经不是你们的妈妈了,江雅月才是。
她拿起包:我要闭店了,请回吧。
她越过三人,擦身而过的时候,周既白抓住了她的手腕:晚晚,没有江雅月。你走之后,我们就把江雅月赶走了,她陷害你的那些事情我也全都知道了。
晚晚,对不起,三年前都是我的错,你走之后我们都后悔了,这几年家里没有女主人,一直在等你。
晚晚,你能不能,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妈妈,以前是我们不懂事,很多事情都是江雅月那个坏女人挑唆的,你原谅我们吧!
妈妈,家里不能没有你,你回来吧!
三人不错眼地盯着许向晚,屏息等待一个答案。
许向晚缓缓摇头,再回头看他们时,那双平静的眼眸染上点点嘲讽。
周既白,江雅月不是你心心念念、不顾道德也要走在一起的女人吗,你为什么不跟她在一起是因为发现她的真面目,知道她是个坏女人了吗
她轻笑一声:等我三年你不用装出一副委屈深情的样子,你对我有多少情义你我都心知肚明。这三年,你是没有发现比我更好用的保姆吧
不是的......
周既白红着眼,想解释自己在她离开后才发现自己早在不知不觉中习惯她爱上她,想解释这三年没有一天不在想着她。
可许向晚已经将视线落在周正周砚身上,语气低沉下来:周正周砚,三年前,你们十岁了。
十岁的孩子,该有明辨是非的能力,也该知道保护自己的妈妈了。
你们从出生就是我自己的带的,出生的时候才四斤,总是生病,所以我一刻不敢松懈,处处管着你们......
许向晚眼眶微红,有些哽咽,她停顿了下,舒了口气。
两个孩子是她上辈子跟这辈子永远的痛,哪怕早已决定放下,但提起过往,情绪还是忍不住起了波澜。
她再次平静下来:你们可以不喜欢我,但不能恶意伤害我,因为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们,也不会再接受你们。
周正周砚如遭雷击,眼泪瞬间落下。
许向晚没有半分动容:离婚的时候我就把你们给了周既白,以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不要再来找我了。
不——
两人看着面若冰霜的许向晚,完全无法接受这样的妈妈,上前一步拉扯着她。
门口铃声伴随着一声暴躁的怒喝:你们在干什么!不要欺负我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