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热小说 > 都市小说 > 恶魔的故事 > 第一章

第1章.重逢
本来还只是想试试运气,刚来到密道口就遇到人了——这位就是没落家族的老伯爵。
但是这次的重逢并不顺利。
老家伙没想到这么巧,你都被捅到肺,还这么能跑。如果可以的话,倒是希望他活着看到一切毁灭。
青年给他做这应急处理——虽然只是拿了什么东西挡住伤口罢了。
……挺巧……还……还以为死……都见不到…………他咧着嘴谨慎地呼吸,却无法控制的急促起来,感觉真的很痛。
老家伙还不糊涂,应该已经猜到了。
看来你很清楚啊,那得多说点话了。这个青年拿着枪托围着老人画什么图案,神色平静的说着,我希望你多活一会。
呵……他疼的直眨眼睛,神情却很平静,好像这切都是应该的,你……还是恨…恨我……
那是自然。青年不由得停下动作,他的脸隐藏在黑暗之中,似乎低头看着老人,为了报复你我可是给了他们不少提示,不然哪会有这么多人突袭
……是吗……这命运啊……
哎…青年叹息着,就像是父母死的时候,老人也在高呼命运。那一幕让人念念不忘,可惜不是什么好事,只让人觉得他罪有应得——对,这是应该的。他这样想着举起枪,有遗言吗
呵呵…看着那火绳枪的枪口,老人笑了,可惜没笑两下就剧烈咳嗽。
他不怕死,更不怕死在这个人手上。
没有……这是没有迟疑的回答。
他是一个顽固的老人,到死都让人费解,还以为是老糊涂——
没想到是无可救药的蠢货。青年麻木呆的笑着。
他付出了无数代价。
子女,家族,还有人性……
可这老头都快死了——他真的一点也不后悔吗
青年知道结论,可为什么还是要这样在意。
他自问着为什么会这样……
看着老人却无法理解他。
……那久久不肯扣下的扳机,最后也放下了。
就这样打死你,太便宜了。
青年继续在泥土中划出刺耳的声音。
不需要证明什么。
只需要重复已经失败无数次的过程。
这个法阵……
无数人想夺取的的东西,家族古书中有记载,其中隐藏着神话时代的古老力量。
可是他们怎么会知道,这个法阵到现在也没触发过。
不过只要想一想就能明白吧,毕竟是一个守护着传说之物大家族成为衰落的伯爵家族。
也正是因为衰弱,才不得不和其他家族政治联姻。
这确实稳定了家族地位,却也引来不少争夺。
父母也因此而死。
什么使命
诅咒还差不多。
不过现在也好,至少毁掉一个。
你……不后悔……
没什么好后悔的,青年眼中含恨,却也是平静下来,回答着,只是把麻烦的东西丢给所有人罢了。
什么使命什么誓言
只要这个家族消失,不就结束了吗
对,很快就结束了。
呵呵……还没有……结束,只是……开始……
我说的是你的命。
那也……不赖……起码你……是唯一的见证者。
青年完成最后一笔,冷冷的说着,不会成功的,因为没有所谓的神迹,就像过去那些蠢货一样,你的死也会变得毫无意义。
那……你又为什么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
为了让你死心,为让你更痛苦。单纯的复仇吗从来没这么想过。青年一步跨出,站在法阵边上,开始装填火药和铅弹——对,之前根本没装填——你可别死得太快。
那是……我也想看……看到最后。
两人莫名的默契,让时间在沉默中流逝。
第2章.玫瑰
也许一般人早就饮恨西北了吧可本就是将死的人却实在的活着。
还在呼吸——不过也快了。
虽然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事情发生。
青年依旧等待着。
他不是什么变态,也不喜欢折磨人。
这只是某人应得的痛苦。
他这样静候漫长的死亡。
黑夜漫长又安静,甚至老人微弱的呢喃也听得清楚——真的……死了吗……
最后连呼吸也跟着这番莫名的话消失。
出现幻觉了吗
到死都要当个谜语人。青年蹲下,看着老人紧闭眼角下的泪痕,现在是背身,完全挡住了青年的动作——也该收尾了。
青年不知什么时候点燃的点火绳,在转身的间隙就已经扣动扳机。
黑暗中的火光在面对背后的草丛喷射而出,密集的弹珠喷出,伴随着几人的惨叫响起。
现在用这种装填很麻烦的特制散弹也显得值了。
只见一个身着全身板甲的魁梧骑士持剑冲出灌木丛。
就算加了很多火药也没给这板甲留下一点痕迹,可见其重量不凡,这个大汉还能冲刺出这种奇快的速度!
还是精锐青年拔刀冲出,没有和这位强悍的骑士正面冲突,倒是直接躲过一击就冲进灌木丛。
现在没有骑马,不太灵活的特性就尤为突出。
不然也不会被青年躲开一道横斩。
青年看着倒地哀嚎的几人,就一个刺下,了结最近的弓箭手。
姗姗来迟的骑士冲过灌木丛就大吼着展开攻势。
你们是要活的还是死的青年没有起身,反手拿起枪管,带着下劈来的重剑砍在土里,就这几个人,好像也抓不了活的!
捡起一支箭就对着骑士膝盖侧面的缝隙刺入。
这货也是硬气,冷哼一下还想着反击。
可青年没有追击,反倒提前躲开,没想到却被一记冷箭射中肩膀,一个踉跄差点绊倒。
可还没稳住身形,就被一脚踢翻。
这就砍了你的手脚带回去!
这铁罐头已然近身,高举大剑势大力沉的劈下。
青年眼神发狠,嘶吼一声,不退反进,挑着刀尖就是上刺。
也许会在这里死去……
看啊!
这片是母亲最喜欢的玫瑰丛。
——它修剪过的枝丫似乎才打理过不久。
第3章.掠夺者
青年活下来了,虽然用了一条手和几根肋骨的代价。
现在不是开花的季节,玫瑰丛却染上一片殷红。
甚至……漂浮起来了
猩红的冷光布满视野。
空气中带着铁锈味直冲鼻腔。
青年看着这超乎理解的场景,一时甚至忘了自己还在止血。
诡异的狂风呜咽而过,明确的指向某处。
在青年的背后,一个模糊的身影在血泊中生长…………
视线跨过层层叠叠的植物景观与小路,在远处,在庄园的城堡,看起来才经历了一场大战。
这里已经变得寂静,士兵们正在打扫战场。
更多的是在往外搬运羊皮纸和书籍的人进进出出。
那些可是本次出征的依据啊——德拉哈斯家主的实验记录,他亲手书写着其领地居民如何凄惨的死去。
说起来还是那位表兄最先提议。
——把麻烦扔给世界。
真是很有怨念的想法。
却是对家族最有利的。
身为伯爵自然也觉得这样收益最大。
感觉伯爵当时很高兴,似乎对这个未见过几面的远亲有些看好。
甚至让女儿出征的时候带上他。
可惜,一个甚至出卖家族的人,是不可能被认可的。
可以说把他关在地牢里榨干所有信息才是最有用的。
虽然私下劝说过,但那个伯爵父亲依旧坚持己见,似乎是另有打算。
还是说父亲有意放他
不过现在她是讨伐队的总指挥,更应该专注手头的事情。
只见一队规整的板甲最为惹眼,他们穿着精良的铠甲走向城堡,其他士兵都主动让路。
毕竟那气势可不是普通士兵能比。
大小姐,地下已经清理过了。一个骑士走到近处于低语。
可那个人像是完全没听到,自顾自的取下头盔塞给那人:派出去的人有消息了说话的人停在台阶上,似乎只能从声音和脸才能看出是个女人——身形在盔甲下失去魅力,甚至把自己剪成短发。
这个走硬朗风的女人看起来并不是那种人,现在却刻意展现出更在乎手下的态度。
像在说哪边更重要一般。
还没有消息。
就在这时,如同那些陈旧的故事一样。
异变总是在平静的时候发生。
一声巨响打破夜空。
漆黑的云层,像是有闪电游移,诡异的红色沿着他们头顶一路远去。
什么东西……恶魔吗
那东西太诡异,甚至没有人把它和神迹联系起来。
莫名的恐惧正在士兵中传递,躁动刚起,却立马引来一个女人的呵斥:蠢货!这才是德拉哈斯家族真正的秘密!德拉哈斯家主就在那里!
那个方向……是那个便宜表兄去的反方向。
不过在德拉哈斯的领地,就不得不联想到只有家主和继承人才能知道的东西。
虽然是猜测。
可她有强烈的预感,那位表兄就在那里。
毕竟老伯爵已经重伤,活不了多久。
只要找到引发异象的人,一切就会改变!
此刻,这位伯爵家的继承人语气激昂:士兵们!证明正义的时刻就要到了,她拔剑指向异象传来的方向,抓到伯爵和继承人的人可受封领赏,要让他们活着接受审判,要让他们为自己的暴行付出代价,为领地的人民讨回公道!!
不管什么时候,对美好生活的向往都是无与伦比的动力。
这一通声情并茂的发言迅速点燃了士气。
可是,他们翻遍了整个庄园的角落,甚至搜索了周围几十英里。
第4章.神秘的开端
搜索的过程甚至持续了三天。
不,应该说能用搜查逃跑继承人为理由拖延三天,已经是能争取到的极限了。
教会和王国大臣前前后后来了几次。
家主最后也不得不下令撤兵。
要不说老奸巨猾呢
提前谋划也不说。
不过最后找到派出去跟踪的小队的尸体和一滩诡异的血池,像是某些东西在积极地证明自己真实存在一样——不过那些痕迹,并不用清理掉,虽然会加快他们发现这里的秘密,可也是用来彰显忠心的不二话题。
当然那三天也没空思考这些。
她彻夜未眠的把石板的内容记下。
虽然对亲兵们下了封口令,但此事关系重大,她不得不再做一层准备。
不过撤离很顺利。
就因为那三天看起来无所谓的搜查,把所有人都撒出去。
才让这位女指挥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夜间运走石板。
这种事果然得挑夜黑风高的时候。
东西不管是谁搜集到,最后都会被诅咒一般。
至少身为继承人还在的时间,不能让这些东西过早集中到本家。
一场讨伐运动,让那片领地迎来了一场审判会——说得好听,也不过是教会、王国和大贵族的分赃现场罢了。
现在来看早早脱身是件好事。
暗处的纷争明确的指向了这次的参与者。
虽然家族领地受到波及,但也只是探子。
不过他们闻到味了又如何
参与分赃的家族不下双手之数。
似乎也让某些事的发展出乎意料的快。
一场魔法时代比暗中的掠夺来的更快。
可惜,最先熟练运用的不是那些贵族。
民间传来的进度倒是显得更加诡异。
一年
两年
还是三年
奇人异事如同蟑螂一样从各处爬出。
有的势力早就在暗中招录他们。
虽然不知道那些人是怎么出现的。
可是没有哪一个势力在听到风声后愿意落后。
这就是某个人想要的。
消失几年,似乎被人忘了。
主教大人,他们已经在找我了,什么时候开始一个穿着长袍的人站在大厅之中,他像是刻意避着阳光,站在阴影之中隐藏着自己的身形。
沉住气年轻人,主教知道到我的意思,却搪塞道,谁也想不到不会在这里,只要计划实施顺利,你想要的就再简单不过。
主教大人,这个计划的关键是我能不能继续活着。
你要相信,神能看到所有人的需求。在祷告的大主教转过身,面容和善,却一点也让人亲切不起来的俯视着那人,你也不例外,去做你的事就好。
大厅中的光束寂静冰冷。
空洞之处,似乎有数不尽的耳朵。
身处危险的人不只有青年自己。
告退,主教大人。
这一次对话后,大主教加派了保护的人手。
实际上年轻人住的宅邸已经被明里暗里的围了个水泄不通。
可这就是人无法理解的的地方。
那个穿着长袍的青年会在一个夜晚消失,甚至是在教会的监视下凭空消失的。
第四天夜晚,在层层监视下,神秘年轻人消失在他的宅邸中。
在将近一百人的护卫队搜查下,也只能找到他房间的巨大法阵。
对,是一个他从未展现过的法阵。
那是现在的人无法解读的东西。
但也只能是年轻人的手笔——用法阵逃跑。
就算在教廷他也没有露出马脚。
用复仇来掩盖自己的真实意图,让所有人错估了他的忠心和能力。
可这倒霉的事就是被倒霉的人碰上了。
现在大主教正行进在面见教皇的走廊上,大主教面色坦然,他早已知晓自己会受到不小的惩罚。
可惜,他没料到自己会走上了一条错误的路。
第5章.前进吧
被剥夺职位的前大主教消失在了教廷。
新的大主教也会在未来继任吧
不过……这才是青年消失的第七天,来自教廷的情报就完全断掉。
现在甚至不能确定他有没有被秘密处决。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那些潜伏在教廷的眼线被快速拔除,这让青年意识到自己的手下出了叛徒。
还好,一直作为单线联系,对方一时不知道面前青年是谁。
怎么很难猜吗青年换了一副凶狠中年人的模样,脸上的刀疤像是在刻意提高辨识度似的。
嗯嗯额额嗯!被反曲捆绑的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扭动,被堵住的嘴哪能说得了话。
不过他满脸的涕泪纵横,也能猜到说的是求饶之类的。
放心……不会让你这么容易死的,你吐出去多少可要好好交代清楚。刀疤中年人不怀好意的讪笑着。
被绑住的人吓得缩着脖子,像蜗牛似的卷在一起,看着倒是宁死不屈。
不愧是他选的人,至少装的挺像……这不也是他被选中的原因吗
对于这种自问自答,青年无法否认——他真是墙头草啊!
所以那些隐隐的愤怒,厌恶还有鄙夷,所有的情绪都无不真实。
讨厌的叛徒……虽然青年自己没资格说这些就是了。
所以——你一定要挺住了。
毕竟他活着才更有用,期待他能带着混乱的情报混淆敌人——也许也没用吧
但是人不就是总在尝试各种可能性吗
时间比想象中过得快,这位居然连一天都没撑到,真的让人沮丧。
这人似乎只提交了关于教廷眼线的情报,甚至还准备把其他东西也用来交换什么。
这倒是很合理,这些消息很容易成为交涉的材料。
可是在他家搜到的东西真是让人怀疑。
在抽屉的夹层里,有信鸽通讯的纸条。
是他刻意保留了不少密信——关于示,和其他眼线情报的汇总,到他的这里的情报还真是不少。
可就算只有一部分,那也会考虑一下需不需要销毁吧
难道不怕成为自己被抓时的不利证据
可是不管再怎么用刑,他也一口咬死没来透露更多情报。
那憔悴的面容和恳求的眼神,看着怎么也不像假的。
……谁信啊
可惜,在教廷的人来之前都没有再问出什么。
当然也不是没得到什么消息——至少知道他交易的人就是前大主教。
他没有被架空也是很奇怪。
甚至一度让青年感觉,他是主动交出自己的大主教职位。
这和计划不一样。
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暗中进行的计划隐隐受到很大阻力。
不管是拉拢势力,还是暗中发展的产业。
总是在出乎意料的时候出现意外。
虽然教会在极力隐藏自己,可有时候还能发现教会参与其中。
每当这个时候,都会不由自主想到那位前大主教,他就像是变成了噩梦一样。
至于那些盘根错节的势力,为什么会这么巧出现在自己的计划中
第6章.毒酒
现在纠结行踪暴露,还是叛徒没处理干净都似乎已经无所谓。
最了解青年计划的人,还是那个老头。
也许表明身份可以轻松找到他。
可青年不得不神经质一般的谨慎。
教廷的眼线被拔的很干净。
现在已经到了青年自己调查的程度。
又回到了以前一个人流浪的时候。
那时还没有魔法……
事情也总是可以很简单。
您在说什么既然绑了我,您就问完的吗您这样很难让人放心。
没什么。他主动到又急切,甚至他一开始就无比配合,真是让人惶恐,你说得太详细了,我也在思考一些事情。
似乎这位前大主教的行踪并没有被隐藏,甚至只用了两天就找到了他所在庄园。
还有仆从
从没有被软禁起来就很奇怪了。
啊,再来说说这位被绑的人。
观察了几天,他总是在固定时间采买的蜂蜜酒。
对,这就是故意抛出来线头。
一个为青年准备的身份。
教廷不是铁板一块,这是事实。
但是……
您会死的。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的人看着自己的容貌——那是另一个自己——他整理着衣服,让自己尽量得体。
被绑着的人神情严肃,看着非常真诚——没想到他居然真的在关心其他人。
青年不知在想什么,有看着窗外围墙挡着的一半天空,神情寂谬的说:人都会。
大主教为了某个目的才需要青年。
但是青年的目的未必和他一样。
在适当的时候执行计划,就是现在青年的任务。
现在起,他就是仆从。
……
你来了。
这话听得青年一愣,但很快就理解了。
最后还是要选那边吗
腐烂的法师,他们是这么称呼你的吧
……您过得很好啊。
呵呵,还不错,就是不自在。老人理了理长袖,继续说,既然来了,那也说明你知道我的诉求。
在长久的时间里,他至少学到了面对突发情况的冷静,青年正在观察。
你知道我会来桌子上甚至摆着六个酒杯。
还真是热闹的地方。
谁也不知道你会来,所以这些杯子也不是给你的。这位前大主教看着空着的杯子,也注意到年轻人视线的着落,再说,在你准备好情况下,就算这里是教廷也抓不到你。
……是吗感觉他话里有话,可是这莫名的怪异感让青年停下了追问。
喜欢喝酒吗老人示意青年手里的酒壶。
如此盛情的邀请,是无法拒绝的。
这个……老人拿起酒杯,满满的酒液荡漾着洒出,算是我的诚意。
那样子看着充满决心,甚至让人不忍。
你知道喝的是什么吗
那里面是会缓慢发作的毒药。
也是他给的东西。
我的决心。
你也是疯了不知道是不是所谓的圣魔法有了突破。
作为交涉的一环,这是必要的。他用手帕擦了擦嘴角,沉声说,为教廷效力吧,为众生而战。
依旧如此,他们是大义。
那青年就是纯粹的愤怒。
X的,这也是计划的一部分吗在不知道的情况下,要怎样继续青年问道,你们知道多少
不比你多。
——这算是好消息吗
原来如此,我还有机会吗
改过自新吗应该有吧。
老人微笑着,青年冷冽地与他对视,不断衡量他的话。
沉默降临,甚至带着些诡异。
——只可惜,最后的一杯酒都不能享受。
第7章.不错的结局
啊喀喀!
这位苍老的主教不知哪来的力气,在青年发出尖锐爆鸣的猛扑时,甚至还躲开了。
凶狠的样子甚是狰狞。
太可怕了……
定睛一看,是一个骑士在发表可以不听的言论。
是他护住了这位老人。
真是诡异的速度,更何况他还穿着厚重的铠甲。
忽的,青年只觉得一股寒意爬上脊背。
他不能确定身后出现了几个人。
青年几乎下意识的动用左手。
一股腐败的气息随着冲击扩散。
利刃划过脖子、后背、手臂,但来不及致命,就被一股冲击震散。
一共有教廷的五名骑士。
已经是战力悬殊了。
更何况是不知道底细的圣殿骑士。
对方的包围被破坏。
青年从刹那的缺口中闪身而出,却被马上追击。
真是不知道哪里来的这么多怪物。
现在只能苦于防守,甚至来不及思考。
他们穿的是魔法刻印的盔甲。
是即便没有魔力也能使用的奇怪装备。
本来避免这场战斗的关键就是时间。
在计划中应该是在一个时辰之后,他毒发引起混乱,自己也有时间逃出生天。
可是……青年太弱了,他的魔法甚至很难干掉一个普通人,所以才只能潜行暗杀。
此刻,这一弱点在五名骑士的合攻下不断被放大。
哪怕武艺过人,刀剑也在青年身上不停留下痕迹。
况且,骑士们似乎已经适应了这些打闹般的攻击,不管是扔石头的魔法,还是推动空气魔法都没了成效。
这些遗产真是霸道。
青年浑身割伤,体力不支的他气喘吁吁的被逼到死角。
那是一个高耸的花墙,细密的枝干生长的密不透风。
那是什么花来着
青年本来还想看看的,可惜没时间欣赏了。
失血过多的他已经视线模糊。
在紧迫感和这位慢吞吞的老人相连时——他脸上的笑却变得清晰。
差距真是明显,他缓缓走来,如同一切尽在掌握,圣殿骑士当真是强悍。
这是个狡猾的老头,像是在说自己的底牌还没有用尽的棋手。
可是,青年的底牌早就用完了。
呵,就不怕我又消失青年苦笑着,忍着身上牵皮带肉的痛觉。
也是,法阵什么的,也不会在这里啊这看到了还要说出来的胜利感,倒是刺耳得很。他平静的指了指青年说,你不会以为还能逃吧
那是什么废话!像憋着一口气似的,青年拿着只剩一半的匕首冲出。
要放弃的话,还挣扎什么。
要是……活着还有什么要做的的吗
无畏的冲向挥剑的圣殿骑士。
甚至听到一声耻笑。
站在前面的两人只有一人举剑挥下。
毕竟青年的攻击根本破不了他们的防御。
唯一的弱点——那个老头,还被其余三人护住。
能赢吗
答案是不能。
没有一丝弱点的他们,不可能是平平无奇的法师能抗衡的。
跑吗
对着挥下的大剑吗
已经逃不掉了。
这愚蠢的结局连青年自己也笑起来——也好!
他的眼睛里不再犹豫。
杀!
突兀的飞石被移动的空气加速。
清楚的金属响声和切割声。
果然,青年没有任何学习魔法的天赋。
天旋地转的视线中。
……玫瑰正开的妖艳。
——原来是玫瑰。
是父亲第一次送母亲的花,也是母亲最喜欢的花,。
在生命的最后,安心的回到过去。
data-fanqie-type=pay_tag>
第8章.和恶魔的契约
想起自己也送过玫瑰的手……
青年变小的手已经被另一只手握住。
他不可思议的从另一只手看到脚尖。
回到小时候的身体好奇的打量这片空间。
纯白的地面和漆黑的天穹,在远处清晰地分割出一条直线。
那是一个陌生的沉默女人,穿着……不,也许是缠着从未见过的服饰,拿着一块黑色的石板,只是不停地向前走。
小孩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面前的人,便是让那个愚蠢老人复活,与自己签订契约的真正对象,所以他只是沉默的跟着。
因为无法摆脱这只手。
过了多久
小孩这样思考着。
时间在这里似乎没有意义。
对于曾经获得过时间的人来说,只不过是漫长的开始。
除了不停地向前,人已经不可控制的回忆起过去。
模糊的记忆如同一把枷锁。
而那些清晰的记忆,就如同钉子一般嵌入其中。
说到哪了
在安静很久后,休息够了的小孩又开始报复一般的倾诉。
当然小孩没有期待这个女人会回应,她从来没有回过头,甚至没有一点情绪。
无所谓,为什么你不说话明明我们交易的时候还说了几句话。
看了这么久的背影,似乎充满了孤寂。
交易的内容是传播魔法。故意停下,仔细看着她的反应。想着既然是她提出的交易,也应该会有反应吧
但这只是单方面的期待。
她的沉默亦然如此。
失去玩笑的心情多少有些失望。
变小了的人,难道心态也会回到过去吗
她不回答,一切也只剩猜测。
可惜,我没有魔法的才能,所以我传播了魔法和腐败的血。
死而复生的人似乎继承了奇怪的力量。
也许是经历了死亡,那只手在移植过来的在不断腐烂。
就算在改造了中激活了魔法回路,也抑制不了不祥的气息。
恐怕就是自己再强也不行吧
对,后来确实有了天赋极强的人。
后来被大主教抓住一些把柄,变成不得不和那位大主教合作的情况,不过也自然得到了圣魔法的支持。
虽然知道他在利用完自己就会毫不留情的抛弃,可这也带来求之不得的好处。
不止行动会会得到教廷的支持,还有那不同于少年所掌握的魔法体系。
可就算是这些魔法初期的天才们,甚至无法理解是什么原因导致的腐烂。
只能肯定,这只手会夺走一切生命,包括它的拥有者——果然这不是普通的毒。
所以我投了毒,背着所有人巧妙的投毒。看着她的背影,少年微微一笑,甚至带着恶毒的成就感,既然是现在的所有人都窥视不了的东西,那应该是恐怖的毒药吧
人是愚蠢的,在所有事情都如他们所料的反抗再镇压,不管是任何人都会出现空隙——用水,用蛇,用虫子,用老鼠……像是在品味什么似的顿了顿,他们不会知道自己和毒药离得如此之近,愚蠢的大主教抛弃我的的时候,根本不会想到自己杀了唯一知道真相的人。
不知道魔法的地位会不会改变。
至少这会是一个契机,一个能毁灭这一魔法时代的契机。
或者……不,只希望那种情况不会出现。
这可能是弱者最后的安慰。
却很快被撕的粉碎。
从来没说过话的女人慢慢停下。
你知道结果吗她的声音虚弱,但充满知性,诡异的是直接在少年脑中响起。
不知道为什么,跟着停下的少年内心莫名的不安。
9.不存在的结局
她转身捧起石板,冰冷的眼神线向下俯视,刺入少年恐惧的眼中。
叮。
脑中空洞的回想起眩晕的感觉。
伴随着刺痛,那些信息不停地涌入脑中。
不要抵抗。那在脑内回响的声音缓解了难耐的刺痛。
诡异星光,从石板中涌出。
黑暗之中,模糊的世界变得清晰。
这一刻,对现实的印象完全破碎。
那些没有颜色的轮廓和交织的线条,彰显着人类不可能见过的景象。
在狭窄的视线中,带着庞大的信息。
毫不关联的事物在眼中相连。
然后只觉得被粗暴的丢进满是玻璃的洗衣机一般。
直到一只手按在少年的头顶。
旋转的刺痛减弱了。
重新看到那些看到发吐的黑白色,居然会觉得庆幸。
感觉活过来的少年大口呼吸着。
从身体里飘出的发光细线带来灼热的痛感。
这时候才抬头看着按住自己头的女人。
她的样子也好不到哪去,似乎有不是尘埃的东西在扩散和聚集。
可是她却无比镇定,像是感觉不到疼痛。
看到什么了
我……失败了。
几乎绝望的少年低着头,变得莫名顺从。
我知道。那冷漠的眼睛表示这个回答毫不合格,你感受到的是什么
是什么
少年看到了自己的措施引发了大规模的传染病,无数人在时间中痛苦的哀嚎。
疾病在一段时间中疯狂的乱窜,尸横遍野的世界如同地狱。
尤其是那些魔法师们,为了活命四处求救,却意外成为移动的病毒。
教廷反应及时,可没有找到有效的治疗措施,只能艰难的控制病毒扩散。
魔法,成了最佳的病毒扩散土壤。
几年间,甚至有如火如荼的趋势。
但是,在某个领地再也没了哀嚎的声音,其他地方的根深蒂固的病情,如同多米诺骨牌一般倒塌。
那一刻像是打开了反攻的闸门,魔法师们治愈了途经的所有地区。
那是哪个家族
在少年窥探的时候,看到了家族的古老石板和一片黑暗。
是那个抢走石板的伯爵家!
啊……
痛苦在这一刻加深。
有什么东西突兀的投来视线。
如同刀剑一般锐利,切入本不存在的意识。
它在……少年痛苦的捂住头,不停撕扯自己的头发想要保持清醒,说话……
它说了什么
可女人淡漠命令却无法违背——那是契约效果,作为出卖灵魂的代价,此刻由将由少年偿还。
少年痛苦的哀嚎着,身体里延伸的线越来越多。
漂浮巨石!啊啊啊……
在少年身边,无限延伸的平坦白色出现扭曲。
还有……一个……空位!是原料……啊啊啊啊!
最后在少年说完这话之后,那些凸起的存在将他撕了个粉碎。
无数断裂的线条,变成破碎的短线被存在吞噬。
少年被修正了。
现在女人只顾着将他的所说的话记录于石板。
对于他的消失毫无波澜。
——这是最长的一段记录。
——隐秘的个体能不被看见的时间较长。
——更正第一四十二次记录,巨石,需要用月覆盖。
——猜测,星核在制作原料。
需要更多观测。女人看向某个方向。
在这里方向还有必要吗可能也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天地分明的内层再次只剩下一个孤寂的身影。
世界循环不息,铺筑无尽的前路。
她只是不停地跟随向前。
还有很远。
石板归于寂静,她开始行走。
世界内层的独行者,继续着她的使命。
出现在无尽时间的下一刻,引发存在的凸起。
只为追逐存在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