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记得,这条项链戴着应该得到胸口的位置,他将它改短后,变成到锁骨,这个长度确实更合适搭配礼服。
而那枚巨大的红宝石吊坠,也如同点睛之笔,瞬间点亮了墨绿丝绒的沉静。
难怪他给她挑了一件全素的礼服——这条项链太华丽,如果裙子繁复的话,反而显得累赘。
“你昨天是去修理这条项链了?”
“是啊。”徐斯礼目光专注地落在她颈间,他就知道,这条项链是最配她的。
最清雅的容貌就应该最秾丽的珠宝来衬。
“老匠人规矩多,不亲自登门表露出百分之两百的诚意的话,他可不帮忙。何况还是这么昂贵的项链,人家也怕损坏了承担不起,好说歹说,磨了一天他才肯动手。”
“......”
她还以为他昨天是去看薛昭妍了。
徐斯礼敏锐地察觉到她的神情不太对劲,顿时眯起眼:“你又在心里想我什么?”
时知渺避开他探究的目光:“项链是借我戴的?”
“我都按照你的尺寸长度把它改了,当然是送给你。”
“它太贵重了,我不会收的。”
“你不收我就把它丢进海里。”
时知渺错愕:“你!”
徐斯礼扬了扬眉,得意又肆意。
他现在掌握了耍无赖那一套,只要她在意,就会被拿捏。
徐斯礼先下车,抬手示意侍应生不必上前,亲自打开时知渺那边的车门。
时知渺抿了一下唇,弯腰下车,徐斯礼将臂弯支起来,她上前挽住,而后也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
两人一起步入宴会厅,水晶灯璀璨,宾客衣香鬓影,他们刚一露面,就引来众多目光。
一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率先迎上前来:
“徐总!新年好新年好!恭喜发财!”
徐斯礼从容地与之握手:“赵总,新年好,同喜同喜。”
赵总是做矿产加工的,与徐氏有些业务往来,他的目光很自然地落在徐斯礼身旁的时知渺身上,有些惊艳和探究:
“这位是?”
徐斯礼低头看时知渺,姿态自然而亲昵:“我太太,时知渺。”
声音清晰,不止赵总,周围那些好奇又探究的人也都听到了。
“原来是徐太太啊!”
赵总立刻堆起更热情的笑容,“失敬失敬!一直都听说徐总已婚,就是没机会见到徐太太本人,今日一见,果然是跟徐总郎才女貌,天生一对!”
时知渺礼貌地微笑:“赵总过奖了。”
徐斯礼挑眉,很满意自己听到的,伸手从侍应生托盘里拿了一杯酒:“赵总很有眼光,我敬你一杯。”
“应该我敬徐总和徐太太才是。”赵总连忙将酒杯放低,徐斯礼悠然道:“这么慧眼识珠,赵总新年一定会发财的。”
赵总也是人精,感觉徐斯礼好像很喜欢听他夸时知渺,便投其所好,目光首先落在时知渺颈间的项链上:
“徐太太这条项链是年前在沪城展出的Polychroma吧?全球仅此一条的典藏级作品,年底才展出,现在就已经戴在徐太太的脖子上,我猜一定是徐总送给徐太太的新年礼物吧?徐总真是宠妻!”
徐斯礼确实爱听这种话,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我这是礼尚往来。”
他抬手,修长的手指随意地整理了一下系着温莎结的领带,又晃了晃袖口的袖扣,
“喏,领带,袖扣,都是她送我的新年礼物。她送我这些,我就回她一条项链。”
时知渺:“?”
赵总立刻会意地大笑起来:“原来如此!我就说徐总今天看着好像跟平时不太一样,格外精神焕发,原来是佩戴了‘太太牌’领带和袖扣!”
“可不是么。”
徐斯礼轻哼一声,语气带着一种被“管束”的无奈,
“女人就是心思多,总喜欢安排丈夫,恨不得我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是她挑选的东西。苦恼啊。”
时知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