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质问我?”
徐斯礼有趣地一笑,“昭妍,我好像没有同意你在外面打着我的旗号胡作非为。”
“我只是......”
“有一些事情,是我们对不起你,所以能照顾你们母女的地方,我已经很照顾。但不代表你可以到我老婆面前说些奇怪的话,做些奇怪的事。”
徐斯礼的嗓音听着依旧温和,“今天的事,我就是在给你警告——别有下次。我只说这一次。”
薛昭妍手指着自己,瞳孔不可置信地颤抖:“......你以为我是故意冒领功劳,故意在时医生面前耀武扬威?”
她如同受了大委屈:“我不是,我没有!”
“我那天有没有打电话给你?你是不是答应我,会帮我朋友处理医闹?所以我就以为,这件事是你为我做的......假如我早知道你是为了时医生,我根本不会去领这个功劳!”
“我何必让自己落到这么难堪的地步呢?”
周祺站在车门口,听着她的申辩,心下也在琢磨,她说的是真是假?
这样情绪饱满,不像是编的......但真有这么阴差阳错吗?
徐斯礼也没说话,只是看着她。
薛昭妍脚步摇晃地走到他的面前:“芃芃以后还要来医院复查,现在这样,大家都会议论我们耻笑我们的......耻笑我没关系,我这些年什么冷眼没受过,可是芃芃才三岁,她还生着病......”
听到薛芃芃,徐斯礼眉宇间的神情略微松开。
他轻声说:“上次,我们去京城见的那位心脏方面的专家,前两天刚联系了我,说他现在可以接收病人。我安排人送你们到京城去吧。”
他要让她走!
不行!
薛昭妍飞快上前,蹲在徐斯礼的轮椅前,一边哭一边说:
“斯礼,斯礼,我保证以后再也不会去找时医生,就算在路上见到她,我都会自己避开,我求求你,不要让我们离开北城......我不能离开,我要是离开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徐斯礼缓慢地向前倾身,低下头看着薛昭妍:“人都是要往前看的。”
薛昭妍仰起头,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话也断断续续:
“我要怎么往前看呢,他死得那么惨......你怪我对时医生出言不逊,可这是我的错吗?斯礼,你不能这么偏心啊,只看到时医生的委屈,却看不到我的......”
这句话不知挑动到徐斯礼的哪一根神经,他的眉头飞快一蹙。
薛昭妍突然直起上身抱住他:“斯礼!你说过你会对我们母女负责!你说过的!我不准你现在像甩开麻烦一样甩开我们母女,我不准!”
徐斯礼喊:“周祺。”
周祺迅速上车扶住薛昭妍的肩膀:“薛小姐,徐总身上有伤,您别这么动他。”
薛昭妍顺着周祺的力道跌坐回地上,却仍是楚楚可怜地望着徐斯礼:
“......斯礼,今天的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不要送我走,好不好?就当是看在芃芃的面子上,可以吗?”
似乎没有男人能在这种乞求的语气里硬下心肠。
过了一会儿,徐斯礼说:“我答应过会对你们负责,就不会食言。”
他从桌上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她。
“以后,去其他医院做检查,检查结果发给金医生,他会给芃芃开药。”
这句话的意思是,不送走她们母女了?
薛昭妍破涕为笑。